全世界都ooc了怎么办 番外篇——by赤月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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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抛下寒兴莫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有他自己的人生,权势,兄弟父母……
他有那么多那么多除了他观月以外重要的羁绊。而且……就他现在的身份而言……离开寒兴莫,对寒兴莫才是最好的……
然而想归这么想,观月却还是就这样静静的等着……等着……
他甚至都不能理解自己到底在等什么了,等最终的结果摆在眼前再也无法忽视吗?
亦或者是……等着再见他一面?哪怕这一面是被送上断头台的那一刻?
然而,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苦等着的人还没等来,反而是等来了另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那天,推开牢房的人除了一直给他送饭送东西的牢房守卫,身后还跟了一个穿着黑色遮光斗篷的男人……
“观公子,有客人。”
那看守开了门,笑嘻嘻的留了这一句就转身退了出去。
观月看了那转身离开的守卫一眼,又将视线落在这个戴着遮光斗篷的人身上。
那人进来之后,顺道将牢房的门关上,随后才摘了脑袋上的斗篷帽子,转身看过来……
观月想过很多寒兴莫出场的方式,比如说去求寒心若在柯云逸耳边说点儿什么,或者像探望寒兴晏一样溜进来,当然可能还会有其他方式,可他从没想过,第一个做出买通守卫进来见他的人却不是寒兴莫。
斗篷之下露出的是一张观月不怎么熟悉,却又并不是完全不熟悉的脸,至少就这张脸而言,他跟这人是有一面之缘的,就这人的名字而言,观月也听过这人的名字无数遍。
他的出现给了观月太大的震撼,但想到自己母亲的这一层关系,观月又觉得这人此时会出现在这里简直毫不违和。
“孔大人……”
观月垂了眼,冲着远道而来的孔相孔暇天微微颔首,示意自己这就算是给他行过礼了。
“怎么原来我进来都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吗?”
孔暇天当然也是知道观月从小没学过什么礼数的,对于观月这简直不要太敷衍的颔首礼倒也并没有表现出反感来。
在听到观月的这句话之后,孔暇天嘴角更是扯出了一个和缓的弧度。
他说:“你们这一队送亲队伍一路走走停停本就敷衍,再加上人数多,自然是没有轻装简行来得快,何况我在听过莫王殿下传给国君陛下的语音之后,就马上动身前来热砂,中途甚至避开驿站,一路横跨沙漠而来,速度自然要比你们那般走快得多。”
观月听完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他们这一路上,寒心若有意拖延,寒兴莫顾虑着他的身体也不敢太赶,再加上他这一路上光发烧就烧了有三四次,每次寒兴莫都要在意一番,到驿站修整一两天,速度确实是慢……
见观月自见了他之后脸上神情一直很是淡然,甚至已经到了默然的程度,孔暇天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你对我的出现一点儿都不惊讶吗?”
观月嘴角依旧保持着一个很有礼貌的微微弯曲的弧度。
“不,我很惊讶。”
孔暇天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他道:“我倒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观月说:“虽然对于来的人是孔相您我很是惊讶,但对于皑苍国君会派人过来这一点,我确实半点儿不吃惊。
只是我原本以为,陛下肯定会让南丰进来,毕竟他人就在热砂,只需要一个语音,让他进来简直不要太方便。”
孔暇天这下嘴角就不扯了,甚至于神情还显得略有些僵硬。
“莫王殿下告诉你的?”
观月摇了摇头说:“寒兴莫不会在我面前说别人的事情,即便是他身边的人,但南丰这个人……太不喜欢隐藏自己了,也太有主见,不管寒兴莫走到哪儿他都要跟着,在家里是管家,在军营里又是副将,这本来就很奇怪。
管家跟着主人打仗去了,家里的事情要交给谁?
可是寒兴莫却半点儿不觉得这点儿奇怪,但如果将这理解成,南丰本来就是皑苍国君当着他的面赐给寒兴莫,留在他身边的人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孔暇天面色重新变得柔和,像是很喜欢跟这种什么都心里有数的人对话似的。
“既然你连这些都猜到了,那你大概也能猜到,我这次风尘仆仆的从皑苍赶过来是为了什么了吧!”
观月脸上依旧带着淡然的笑意,听完也不慌乱,平静的好像对什么都毫不在意……
“是来杀我的吗?”
孔暇天:“……”
观月:“您打算怎么杀?匕首?白绫?还是毒?药?只要不会死得太难看,我都可以。”
孔暇天:“……”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么可怕的事情说得这么平静?
作者有话说:
昨天刮台风了,然后毫不意外的今年的台风也很严重,然后又毫不意外的今年也断电断网了,然后又又毫不意外的小赤厂里停工了……
第76章 重新振作的方法
观月:“我终于要死了……”还没死……
孔暇天看着他那副始终淡然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该知道,我并不想让你死,至少,不想看着你死。”
观月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我知道。”
可不是知道吗?别人不知道这位孔相跟观月母亲有没有生下一个孩子,这位孔相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观席夜前脚死了,他母亲后脚撞柱而亡随他而去,这样的感情,他母亲又怎么可能跟别人苟且?
可是偏生就是这样,在这位孔相为了这胸中的一口气,弄死了观席夜之后,却唯独没有去辩解这件事,而是将错就错。
想来,只能是因为观月是安弥芬的孩子,不想他死罢了……
他只是没想到,前一秒他还是跟着寒兴莫一起来送亲的皑苍送亲使者,后一秒怎么就突然不得不死了呢?这种落差,实在让人猝不及防……
“我只有一个请求。”观月说。
“什么?”孔暇天问。
观月说:“我想再见寒兴莫一面。”
“不行。”孔暇天想都不想的拒绝道。
观月听了却没有露出半点儿失落来,甚至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我只是想最后跟他告别。如果我就这么突然死了,不管是死在牢里还是死在断头台上,他都会很伤心,尤其是像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肯定会追究,到时候孔相您曾从皑苍不经驿站,跨越沙漠而来的事情,也肯定瞒不了他。
他只会觉得……我是被您杀死的,只会觉得您害死了观太师一家还不止,在听说我不是您的儿子之后,还要对我痛下杀手,以后,您怕是有得是小鞋要穿了。”
孔暇天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能帮却不帮,而不是我也无能为力?毕竟这里可是主国热砂,不是皑苍,我在这里能有多少话语权你应该知道?
而且我自己来了热砂甚至都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又凭什么能够帮莫王殿下进来见你?”
观月却说:“您只是不能让寒兴莫和其他皑苍的任何一个使者知道您来过热砂而已,却唯独能够让热砂帝君知道。”
孔暇天:“……”
观月继续说:“热砂帝君现在应该也很是苦恼吧?!现在的战甲对比曾经热砂战姬留下的神级战甲到底差在哪儿?
为什么即使在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之后,别说是铸造出战甲本身的意识,就是只把他当成一件武器,它都比热砂战甲逊色?
与其说热砂帝君对热砂战甲是出于顾虑,倒不如说热砂战甲本身就是一种象征,因为它的存在本身就说明了,那位曾经重新创世的热砂战姬迟早会回来,且这次回来,便是灭世之时。
而他柯云逸,他无法摧毁热砂战甲,就只能摧毁能使用战甲的人。
不杀我,热砂的民众不安,他自己更是觉得自己的皇权受到了威胁,杀了我,寒兴莫要怎么想他?
寒心若要怎么想他?寒兴莫又要怎么想皑苍国君?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父亲明明可以救自己爱的人却见死不救?
跟自己的儿子起了龃龉的皑苍国君,又要怎么想柯云逸这个帝君?
在外有柯云柏虎视眈眈,后方桑杰也跃跃欲试,这时候难道还要再跟皑苍撕破脸皮吗?他这个帝君的位置,坐得何其艰难啊……
但是……如果我说,我可以在即便我死了的前提下,也能让寒兴莫不会因此记恨你们任何一个人呢?”
听了观月那么多对目前形势的分析,孔暇天本来虽然吃惊也并没有因此高看他一眼,唯独听到这句的时候,让他不自禁抬了头……
他忍不住问道:“你有办法?”
观月说:“只要你们能让我见他一面……”
孔暇天:“……”
观月说:“在那之后……我不让我的死牵扯到你们任何一人,毕竟这个时候,不管谁对我下手都并不合适。”
“你真有办法?”
观月说:“孔大人匆匆而来,总也不会只是为了给我一刀吧?”
孔暇天看着观月坦然跟自己对视的双眼……心中虽然还是有所怀疑,但如果观月真的能自尽,形势确实要比让寒兴莫看着观月被处死要好……
“至于如何让热砂帝君同意寒兴莫来探望,那就要靠孔相您了。”
孔暇天看了观月半霎,最终还是妥协……
“好……我答应你。”
孔暇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近乎墨绿色的液体看着就让人觉得……嗯……味道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孔暇天将东西沿着桌面推到观月面前说道:“此物?剧?毒,不过你放心,药效很快,不会痛苦太久。”
观月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自己收到的并不是毒?药,而是一件再平凡不过了的礼物。
“多谢。”
听着对方这最后两个字,孔暇天却是嘴唇紧抿,再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因为别人给你送来了毒?药而感谢对方,就孔暇天来说,在他的人生中还是头一次,这种感觉太糟糕,他也半点儿不想再有第二个人因为这个而感谢他了……
再说寒兴莫……
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敲开自家二姐的房门了,之前来敲还不过是为了一些小事,比如说观月又发烧了,又发烧了……和……又发烧了……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显然跟之前那种小问题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今天,原本以为又会被自家二姐告知没有办法,或者只能换回几句安慰的寒兴莫,却见他家二姐竟然难得喜滋滋的坐在茶桌前,桌上更是摆放着好几套金红交错的凤冠,各种款式的华服更是堆了好几堆任由她挑选。
而他的二姐,此时哪还有前几天寒兴莫过来找她的时候看到的愁绪?她正喜滋滋的看看这一件,摸摸那一件。
“二姐……”
寒兴莫甚至觉得自己怕不是进错了屋子,刚开了口,却见寒心若扭头回来看了他一眼,紧接着说道:“哎呀!阿莫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我明天是戴这个好……还是这个好?”
寒兴莫看着自家二姐说着话,拿起一边一个组装成整体的发冠,又拿起一边散成好几件发饰的凤冠,只觉得难以置信。她竟然还因为要嫁给那位冷血的帝君而觉得高兴?!
“二姐……观月都要被处死了!你还要嫁给那个柯云逸?”
寒心若扭头又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将凤冠放了回去说道:“因为你那个观月的事情,我这婚期又拖了大半个月了,观月要怎么处理也是至今都没有个定论,我总不能因为他一直被关在里面,就一直都不嫁人吧?
我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和亲吗?更何况,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让我以皑苍公主的身份参加讨论观月的事情,你觉得合适吗?成亲之后我就是帝后了,到时候再申请参与难道不是更名正言顺?”
寒兴莫被寒心若这两句说顶得差点一口气抽过去,然而想要怼回去又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寒心若这话说得却是还有些道理……
寒兴莫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在一边坐下,眉头却是自始至终蹙着,看着自家二姐放下了凤冠又在挑选礼服,心里又是各种不痛快。
“你别挑了!”
“明天就是大婚仪式了,我现在不挑什么时候挑?”
“你!”
寒兴莫听着更觉得憋屈……
是啊……她家二姐一再拖延的婚期都到了,明天之后他家二姐就是帝后了,可是跟他一起来送亲的观月这会儿却还在大牢里生死不知……
当然,死应该是不会死的,但是观月身体那么差,谁知道这期间会不会生病?
生病了牢里的那些守卫懂不懂得怎么照顾他?平时吃得好不好?
睡得好不好?想来也是不会好到哪儿去的吧!谁被关那么久怕是都好不到哪儿去……
寒心若见自家弟弟愁眉不展的模样,终于还是将手中的喜服放了回去。
见寒兴莫对她的举动已经毫不在意,似乎因为不想看她喜滋滋的挑喜服,干脆连视线都不落在她身上了,心中又是不住燃起一丝无奈和苦涩。
“咳咳!”
她试图咳嗽两声吸引寒兴莫的注意力,然而寒兴莫那副蹙着眉头的神情却依旧不变,连带着好像连刚才的那声咳嗽声也没听见似的。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寒兴莫眼神略微动了一下,然而观月这会儿都还被关着,哪里又还有好消息?就算真有什么好消息也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