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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今天抱到勇者大腿了吗 番外篇——by西门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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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果瞬间就清醒了。雾草,刚刚那个软呼呼的声音,是从自己这张嘴里漏出来的?!!
  迟到的羞耻感如滔天巨浪从四面八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余果慌忙后退两步,双羽一拢,十分自闭地把自己埋进了漆黑的翅膀里。
  嘤嘤嘤嘤嘤!他变了,他坏了,他不再是那个钢铁硬汉·黑暗主宰·绝对恐惧·无敌王者·冷血魔王·余果·旺财斯基了!
  可恶!都怪尤尔!都怪他撸得那么舒服!
  “你……”尤尔看着缩成一团躲在羽毛里的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收回了伸到一半的手,低声道,“你的翅膀能飞么?”
  “当然能啦!”余果闻言气呼呼地从翅膀里探出脑袋,这是魔王的翅膀又不是维密天使的翅膀,不能飞难道是拿来当道具插在背后玩的吗?!
  “能带人飞么?”
  “什么?”余果眨眨眼,随即意识到,他扳回一城、重振雄风的大好机会,来了!
  他当即抖抖翅膀从地上拍起来,一扫方才的颓态,一翅叉腰一翅朝天朝天遥指,朝尤尔一挑眉:“起来,爷带你飞!”
  看看眼前瞬间满血复活的“小乌鸡”,尤尔努力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问道:“你打算用什么姿势带我飞?”
  “额”,余果挠挠头,这还真难倒他了。无论是他一个公主抱把尤尔揽在怀里深情对望,还是尤尔搂着他的腰跟他近距离对视……余果突然老脸一红,呸,不是,是每个画面都不忍直视好么!
  于是余果一咬牙:“你转过去,我从后面抱你!”
  不等尤尔转身,余果就已经绕道了他身后,两臂迅速穿过尤尔腋下,拍拍翅膀,仿佛一个莫得感情的无人机一样拎着尤尔原地起飞。
  能见度几乎为零的浓雾仿佛屏蔽了一切环境音,唯有背后羽翼规律的振动声和彼此的心跳被无限放大。
  “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介意。”尤尔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哎?什么?”余果一愣。
  “我是说”,尤尔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就算你是魔物,就算你是只乌鸡怪,我也不会扔下你。”
  话音未落,尤尔便感身体猛地往下一坠;背后的翅膀一阵乱扑腾,半天才恢复到刚刚的高度。
  “闭嘴!” 余果每一根羽毛都炸了,“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敢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马上撒手把你扔下去!”


第二十一章 24 要面基吗朋友?揭棺而起那种
  重见天日的刹那,余果十分怀疑自己又双叒叕穿越了。
  眼下,四面高墙倒了三面,仅剩的一面也摇摇欲坠;八根承重石柱根根拦腰截断,导致高耸的穹顶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壁画上的“无头天使”在瓦砾中淡定倒立,卡在一地碎玻璃之间的脑袋注视着自己的倒插在废墟里的半截身子,笑得平静又安详。
  不远处,大片的日光倾洒在断壁残垣间,一身黑衣的牧师靠着半堵坍塌的颓墙,双手反复摩挲折断的银剑和伤痕累累的木桩,神色肃穆又悲怆……
  余果无语地俯视着脚下末日废墟,表情管理功能完全失控了。
  讲道理,距离他摔下去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昨儿个晚上还富丽堂皇、歌舞升平的金色大厅转眼就给推成一片废土了?就算是天朝拆迁办都没这效率好吗!
  “啊,你们还活着!太好了!你……”加里纳刚从危墙后面探出头,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余果浑身冒黑烟、还不停扑棱着翅膀的形象震住了。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余果,那眼神儿,活像是在看一只刚从烤架上逃走的烤鸡(还是烤糊了的那种)……半天,他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这是怎么啦?”
  余果思考了片刻,决定跳过这段对话,直接把尤尔空投下去;他正准备降落,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嚎叫。
  “嗷呜~汪汪!”
  足有一人高的巨型哈士奇从瓦砾间钻出来,看到余果的瞬间顿时两眼放光;脱缰的野哈朝着余过撒欢狂奔,沾满灰尘的毛发在风中抖动,仿佛一场移动的沙尘暴。
  “乖,别,别过来啊!” 余果看得冷汗直冒,他刚想振翅非高一点躲过狗子的热情一扑,却忽觉背后一凉,随即身体便直直地从半空坠了下去!
  他往背后伸手一摸,顿时一惊,翅膀没了?!!
  吾氧化钙啊!余果突然明白了,什么情绪波动体温影响魔物体征外露,听得挺倒玄乎,翻译一下,不就是这翅膀热胀冷缩吗!
  槽点太多,余果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吐起。
  尼玛他那翅膀明明是羽毛做得啊,为什么非要强加一个金属属性?不赛博朋克一下很难受吗?
  强行堆设定就算了,现在冰箱都有变温层了,这翅膀收缩的时候能有个缓冲过程不?直接在有翅膀/没翅膀两个模式里硬核强切,他就会像现在一样,没有一丝丝防备就……就坠机了啊!
  然而余果并没有体验到垂直坠机的酸爽。
  只听“嗷汪~”一声,狗子在半空中叼住余果的衣领,把他扑倒在地。
  早已千沟万壑的地面,瞬间便又多了一个“大字型”的人坑。
  余果平躺在坑底,视线穿过空气中悬浮的尘埃,与着蹲在坑口,一边歪头看他、一边把尾巴摇上天的憨憨对视。
  半晌,余果认命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他家,狗儿子想拆就拆吧。
  “僵尸教士已经消失了?” 余果从坑里爬出来,拍拍牧师的肩膀。
  “嗯。”牧师点点头。
  “那……那些吸血鬼,也死了吗?”半堵危墙后面,探出一个有点眼熟的脑袋。
  余果看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害,这不是把他拽进城门的那个卫兵么!
  “废话”,埃克斯冷哼一声,扔掉手里的半柄残剑,双手插兜,拧着眉头转过身,“你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想打一架,哈?!”
  犀利的目光穿透墨镜,如利剑般穿透守卫毫无防卫的身体;守卫顿时浑身一哆嗦,直接跪在地上。
  余果赶忙一把拽下埃克斯的墨镜……
  刹那间,牧师宛如天籁的声音在废墟中响起:“是的,我的朋友,圣光已重临奥莱奥,一切都过去了。”
  身穿黑衣的牧师双手紧握胸前的银剑项链,他悲悯地注视着仍旧瑟瑟发抖的卫兵,继续柔声道:“别怕,圣光之主会保佑你的。”
  一股治愈之力随着那柔和的声波在空中荡开,抚慰心灵,驱散恐惧。
  片刻后,无数个身影从废墟四周的角落中缓缓走出来。
  是城门跳宅舞的少年,是卖花的少女,是糕饼店的老板……是被困在奥莱奥绝望的黑夜中,又挣扎着等待着黎明来临的每一个人。
  人们相拥而泣,庆祝劫后余生的喜悦,阳光打在每一张明媚的笑脸上,勾勒出一个个生机勃勃的轮廓;
  刹那间,余果却有点恍惚。
  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想到了脚下暗无天日的地穴里,那一具具猩红而狰狞的人体插花,以及散落满地的森森白骨。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等到那一轮耀眼的太阳。
  “不走么?”耳边传来尤尔的声音,余果一时间没缓过神儿,他机械地点点头,梦游似地跟在尤尔身后,直到晕乎乎地撞在旁边的加里纳肩上。
  “抱歉”,余果边糅脑袋边从加里纳肩上爬起来,视线却落在加里纳颈侧,靠近衣领的位置隐约有一片红色的痕迹。
  “你受伤了?”,余果赶忙问道。
  加里纳慌忙抬手捂住侧颈,笑了笑,“蹭破皮而已,不要紧。”
  被背后的声音吸引,尤尔也回过头,他的视线在加里纳脖颈上一扫而过,随即拽着余果的衣领把人拎到自己身前,“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看路!”
  ……
  “大叔,你记得西历817年12月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吗?”
  “恩人,不是我们不想帮您啊,我连上个月发生了什么都记不清,何况是十年前呢……”
  在问完第53个路人后,余果终于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倒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还问么?”尤尔盯着他头顶的草叶问道。
  “问”,想到那些被遗忘在异乡地穴的白骨,余果心里就莫名地不痛快,他气鼓鼓地回答道,“不解开吸血鬼之谜我死不瞑目!”
  “好”,尤尔点点头,转身便拦住一个路人,问道:“请问棺材店怎么走?”
  余果:“……” 不是,他就随口一说,倒也不必这么认真吧?
  城北,棺材铺。
  “恩人,实不相瞒,我十年里做了几百个棺材,哪儿能个个都记得啊?”老板无奈地摊了摊手。
  “那是个很大石棺,里面可以躺下4个人,有没有印象?”尤尔取出一块金条,推到棺材店老板面前。
  “哎呦,恩人你这是何必!”老板赶忙伸手按住金条,默默收进柜台下的抽屉里,“但是您这么一说吧,我倒确实是有点印象。”
  “大概5年前吧,有一个年轻人来找我,要做一个特大号的棺材,给艾拉库尔一家”,老板突然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答应的,但这个年轻人出手实在大方的很,生活所迫我才不得不答应的。”
  “你起初为什么不想答应?”余果疑惑道,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哪有拒客的道理。
  “恩人您有所不知,那艾拉库尔一家,可是女巫。”
  听到“女巫”二字的瞬间,余果立马看疯狂摆手示意老板打住。
  “继续说。”尤尔按下余果的手,表示他无所谓。
  “嗯,那时候奥莱奥连续大旱了几个月,地里寸草不生,眼看就要没东西可吃了,大家纷纷去教堂祈祷,你猜怎么着?教士说,这是因为奥莱奥教区的对圣光的信仰不够虔诚,导致圣光离开了奥莱奥,让女巫趁机潜入。”
  “哦,那圣光怎么才能回来?”
  “圣光教廷总廷印发了赎罪卷,在我们买完2000张赎罪卷后,圣光使者终于来到了奥莱奥,使者只用了半天不到时间,就找了女巫。”
  “是怎么确定的?”余果好奇道。
  “那个女人肩上有一个黑色肉瘤,四分之一的针尖扎进那肉瘤里,居然都没有流一滴血!”
  “就这?”余果有点难以置信。
  “这就是她与恶魔缔结契约的标志!当然证据不止这一个,她也没有通过冷水验巫法!”
  “啥?”这个名词过于专业,听得余果一头雾水。
  “趁着人吸气的时候,在她嘴巴上紧紧蒙上一块牛皮,再用弹簧夹子夹住鼻孔,确保她无法呼吸。然后把她扔进水里,如果在溺死之前能浮上来,就证明她是女巫。”尤尔面无表情冷冷地回答道。
  “胡扯”,余果脱口而出,“肺里的气呼不出去,就像个气球一样,怎么可能浮不起来”
  “不不不,只有女巫才会浮起来”,老板打断道,“因为女巫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所以体重很轻,可以浮在水上。”
  余果震惊了。不仅仅是震惊于如此愚蠢而残忍的验证方法,更是震惊于,尤尔居然也一副一清二楚的表情!难不成在西幻世界,这是常识?
  “并不是人人都清楚”,尤尔看了他一眼,“但只亲眼要见过一次,便永远不会忘记。”
  尤尔的声音平静又冷漠,却像一根钢针刺破鼓膜,直直扎进了余果的心肺;他看着尤尔,每一次心跳和呼吸都疼得抽搐。
  “为什么她的孩子也是女巫?”余果咬牙问道。
  “有人看到一个孩子在屋外跟蟾蜍和蜥蜴说话,你知道的,蟾蜍和蜥蜴可是女巫的灵宠;还有一个被捆在木桩上的时候,有一只蛇从他脚边爬过,却没有咬他,女巫自然可以操纵蛇的……”
  那场严谨认真却又荒谬的可笑的女巫验证依然在老板口中继续,余果却一个字都不想、也不敢继续听下去了。
  他赶忙打断道,“那后来呢?她们后来怎么样了?”
  “怎么样?”老板疑惑看了余果一眼,“女巫自然是要被放在捆在木桩上烧死的呀!”
  余果的指节握得发白,半晌,才从后槽牙里挤出一句话,“所以四个人,全部烧死了?”“说来奇怪”,老板顿了顿,“我记得烧死的只有三个人啊,可那青年也让我刻了4个名字。”
  余果一愣,他记得清清楚楚,棺材板上的每一个名字,都以同样的姓氏结尾,应当是一家人才对;余果脱口而出,“艾拉库尔一家有几个人?”
  “这还真不清楚,她不是本地人,偶尔会摘点野玫瑰来城里卖……”
  玫瑰,又是玫瑰。
  无数画面在余果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住。
  就像在胸口|塞了一团湿棉花,闷得要死。
  “要不回领主的宅邸找找”,尤尔按住余果的爪子,放走了几乎要被撸秃了尾巴的狗子,“可能会有一些记录”。
  “不早说!”余果一个高从地上蹦起来,抱着狗子就冲了出去。
  ……
  “西历817年!给点光”,余果示意尤尔把勇者牌剑型手电筒再靠近一点,“6月,8月,10月,11月,12……哎?没有12月?!”
  “被撕掉了。”尤尔从背后虚虚环住他,指尖点了点页码,“少了一页”。
  勇者之剑猛地插|入瓦砾中,周遭顿时暗了下来,尤尔突然捂住余果的嘴,食指轻轻在他唇间轻轻一按,低声道,“有人”。
  黑暗中,窸窣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片刻后,一个身影从远处钻了出来面向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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