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死对头一起养崽 番外篇——by残月折镜/逆羽Xh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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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峤哼了一声,努力给自己挽回一些颜面:“你的命,先好好留着。”他的手指点在了沈孤雪的胸口,“日后我再来取。”
沈孤雪的目光落在了那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回道:“好。”
两人暂时达成了共识。
谢峤侧过身去,倦意涌了上来,止不住地打哈欠。
窗外夜色正浓。
沈孤雪靠近了过去,伸手环住了谢峤的腰。
谢峤本应该推开他,可鼻尖嗅到了一股清冽的霜雪气息,让人莫名地放松了下来。
他呢喃了一声,最后还是靠在了沈孤雪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不消片刻,谢峤的呼吸就平缓了下来,陷入了梦乡之中。
沈孤雪低头,手指拂过绸缎般光滑的发丝,目光微微一凝。
谢峤的睡相并不好,明明有这么大的位置,却偏偏要蜷缩成一团,显得小腹弧度明显。他睡得熟了,唇颊上都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意,都看不出这是肆意张扬、心狠手辣的魔尊,让人心生怜惜。
许是夜太寂静了,沈孤雪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手指虚虚一抬,靠近了谢峤的脸颊。
他像是想要抚摸一下,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只是在谢峤的发梢处落下了一个吻。
无人察觉的一个吻。
做完了这个动作,沈孤雪睁着眼睛熬到了半夜,直到天光大亮的时候,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真的是疯了。
他喜欢上谢峤了。
……
晨曦微晓,大梦初醒。
谢峤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躺在旁边的沈孤雪。
两人靠得极近,经过一夜,散乱的黑发都交缠在了一起,分不出你我。
谢峤动了动手臂,想要收拢起自己的黑发。
他已经放轻了手脚,可刚一动,沈孤雪就反应了过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醒了?”
谢峤“嗯”了一声,干脆坐了起来,直接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往日两人不是没有睡在一起过,可就像是见不得人的偷情一般,往往天还没亮透,就要分道而行。
现在沈孤雪还不走,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谢峤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自嘲地笑了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估计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于是他换了一个说辞:“你不回去,明月宗那边无妨吗?”
沈孤雪:“无妨。”
在明月宗中,沈孤雪的地位超然,除了宗主以外,无人能与他比肩,也无人敢对他置喙。
谢峤就是随口一问,并也没深究,他一时没有话好说,抬手蹭了蹭鼻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了一点晶莹的泪珠。
沈孤雪的目光一沉,想要伸手帮忙拭去,可手刚抬起,却又停了下来。
他的心情很复杂。
想要亲近,又不敢亲近。
沈孤雪知道,谢峤一贯讨厌他,如今只是因为腹中的孩子才被迫与他相处,若是越过边线,也不知会产生什么后果。
沈孤雪心中所想,谢峤暂且不知,他打完了哈欠,又觉得腹中空空,想吃点东西,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九娘。”
胡九娘身为护法,是魔宗的大管家,平日里谢峤的衣食住行都由她负责。谢峤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
若是往常,胡九娘听到唤声早就来了。可现在迟迟不见身影,谢峤神识一扫,这才反应过来,九娘已经回西魔州了,而与她做交接的白骨应该还在路上。
谢峤半倚在了床头,想要去寻点吃的,又是在懒倦动。就在他犹豫不觉的时候,沈孤雪问道:“怎么?”
谢峤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饿了。”
这个孩子怀得实在是辛苦,不仅动不动就要恶心胸闷,还常常腹中饥饿难耐。
沈孤雪又问:“想吃什么?”
谢峤眼睛一亮,突然想起,沈孤雪是会下厨的,做的还不错。于是他毫不客气地说:“想吃面。”
沈孤雪颔首:“好,厨房在何处?”
谢峤从来不管这些宿务,恍惚间记起,为了方便满足他的贪图口腹之欲,胡九娘特意在院子里布置了一个厨房。好像……就在西边。
谢峤当即就要下榻带路。
沈孤雪的眉头一拧:“等等。”
谢峤不明所以。
沈孤雪提醒道:“衣服。”
谢峤扭头一看,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了一大片肌肤。
他拉了一下,稍微遮掩住,再峤屈指一弹,一道灵气迸射而出,外袍无风自动,来到了面前。
谢峤直接披到了肩膀上,将细带胡乱缠在了一起。
这般懒怠,沈孤雪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把人按住,将外袍脱了再好好穿上。
以谢峤的视角,正巧能瞧见沈孤雪低头垂眸,唇角抿成了一条笔直的弧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峤嘀咕了一声:“事情真多。”
沈孤雪假装没听见,半跪了下来,仔细抚平了衣角的褶皱,这才起身:“好了。”
穿衣梳妆,都是亲密人才能做的事情,现在被沈孤雪干完了,谢峤不免别扭。
他扯了扯衣袖,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
穿过游廊,一路朝着西厢走去,可见一座新搭起来的厨房。
谢峤仰了仰下颌:“到了。”
门一打开,里面食材厨具俱全,就只差一个厨师了。
都说君子远庖厨,但沈孤雪似乎并不忌讳这个。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先是仔细洗干净了双手,然后开始切菜。
用剑的人,手都很稳。
刀光闪过,不管是什么食材,都在沈孤雪的手中化作了一条条粗细相同的细丝,整整齐齐地码好。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沈孤雪握着菜刀,不像是在切菜,倒像是在舞剑。
不消片刻,一碗热气腾腾的银丝面就出锅了。汤汁浓郁,面细如银丝,上面点缀着红的、白的,看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谢峤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免好奇:“你怎么会做菜?”
沈孤雪言简意赅:“兴趣使然。”
谢峤接过了面碗,喝了一口。
汤汁一入口,小腹处就冒出了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他不由感叹道:“没想到孤雪仙君也会洗手做羹汤,不知日后谁有这么好的福气。”
沈孤雪的目光轻轻一瞥,又收了回来,认真地说:“……只有你。”
谢峤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沈孤雪还真的正儿八经地回答了,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接上这话,只好干笑了两声:“是吗?”
沈孤雪:“嗯。”
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厨房的大门猛地被人撞了开来。
一行魔宗弟子走了进来,他们没想到厨房里还有人,毫无防备地和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魔宗弟子直接被吓得呆滞了:“尊、尊上……”
谢峤看他们的模样,觉得手中捧着的碗有些烫手,他轻咳了一声,掩饰着不适:“你们来做什么?”
魔宗弟子犹如大梦初醒,回答道:“来、来送东西。”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接话道:
“对对对,我们是来送东西的。”
“还请尊上放心,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也没看见孤雪仙君!”
纯属真眼说瞎话了。
谢峤唇角抽了一下。
魔宗弟子一个比一个激灵,还没等谢峤回答,就迫不及待地扔下了东西,落荒而逃。
在离开之前,甚至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弟子们逃离了小院,感觉自己死里逃生了一遭,一个个都面红耳赤,大汗淋漓。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们不免嘀咕。
“那个人……真的就是孤雪仙君吧?”
“看来,外面的传言竟然都是真的!”
“没想到……”
“嘘,小声点,万一被尊上听见了就不好了。”
弟子们反应了过来,一个个都捂紧了嘴,假装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快步离开了这里。
殊不知,他们的议论声早就落入了谢峤的耳中。
谢峤将这些声音尽数收入耳中,手指微微用力,捏住了碗壁。
他一时间没有控制好力道,白瓷碗“咔嚓”一声碎裂了开来,碗中的汤面洒了一地。
谢峤看着地上冒出的袅袅热气出神。
想想也知道,外面的人都议论了什么。
无非是,魔尊谢峤不敌孤雪仙君,被孤雪仙君搞大了肚子,两个人暗度陈仓,实在是有违天理……
就算是谢峤的脸皮再厚,这段时日也不想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沈孤雪欲言又止:“你……”
谢峤不耐烦地说:“不管你想和我说什么,现在都闭嘴,不要再说一个字。”
他失了胃口,直接走了出去。
砰——
袖口带起的风掀得门摇摇欲坠。
沈孤雪站在原地,过了片刻,方才追了上去。
……
沈孤雪找了一痛,在池塘边的凉亭中找到了谢峤。
谢峤倚靠在朱红柱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水里扔着石子。
哗!
石子如水,掀起一阵阵涟漪,惊得锦鲤乱窜。
谢峤扔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收回了手。
无人惊扰,不一会的功夫,水面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沈孤雪缓步靠近了过去。
谢峤别过了脸:“别过来。”
沈孤雪道:“我去澄清。”
谢峤瞪了过去:“澄清什么?”
沈孤雪犹豫片刻:“向世人澄清……你不是被我逼迫的。”
谢峤双手抱肩:“怎么澄清?”
沈孤雪不声不响地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会亲自前去魔宗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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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朝夕相处
眼下如此情景, 这已经是沈孤雪能想出的最好解决方式了。
只要他亲自登门提亲,与谢峤结为道侣,外面的种种猜测就会不攻而破。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后,也不会再有这么多人议论了。
日久天长下去, 总会有其他的话题吸引注意力, 久而久之,这件事就会渐渐被人淡忘, 不会再造成更多的影响。
沈孤雪思绪一转, 正要将心中的想法托盘而出。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 就见眼前白光闪过。
他下意识侧身避开。
迎面一道冷风刮来, 刺得人脸皮生疼。
锃——
一道刀光劈开了冷风, 来势汹汹, 从沈孤雪的耳侧擦过, 直直没入了身旁的朱红柱子中。
在这一刹那, 整个凉亭都止不住颤动了起来, 惹得池塘里的锦鲤接连蹦出了水面。
沈孤雪侧过头看去, 柱子上的刀口平整光滑,干脆利落, 显然是没有手下留情。
再一看, 谢峤恼怒极了,左手握着短刀, 咬牙切齿:“沈孤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沈孤雪不知谢峤到底脑补了什么, 急忙解释:“我没有……”
谢峤冷声道:“还说没有!”
谢峤的脾气本就不好,更不用说如今怀孕在身,更加反复无常,易怒易喜。
他一听沈孤雪要上门求亲, 便觉得这是在折辱取笑他。
如今世人都知他怀了一个孩子,还是沈孤雪的孩子,如今沈孤雪在众目睽睽之下求娶他,岂不是向世人表明——他不如沈孤雪,只能、只能雌伏于人下。
谢峤越发地恼火,连带着折镜刀都嗡嗡作响。
沈孤雪的眉头拧起:“谢峤,你听我说——”
谢峤根本听不进沈孤雪的话,直接手腕一转,折镜刀刃光华流过,在指尖熠熠生辉:“想折辱我,做梦!”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挥,刀刃犹如明月皎皎,直取沈孤雪的咽喉。
谢峤的刀使得极为漂亮。
这种“漂亮”有两种含义。一是,他使刀使得融会贯通,驱如臂使,是用刀的行家;二是,字面意思上的漂亮。
刀光如掠影,化作千丝万缕,簇拥在了谢峤的身侧。
凉亭中凭空刮起了一阵冷风,吹得红衣烈烈,招摇夺目。霞光映照下,他的眉宇间浮现了一道煞气,并不骇人,反倒像是勾魂夺魄的精怪。还是要命的那种。
沈孤雪不过只是恍神了一瞬,锐利的刀光就从他的脸侧划过,在面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痕。
刀很快,伤口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只能感受到一阵刺痛。
眼看着第二刀将至,沈孤雪回过神来,抬手相挡。
凉亭空间狭窄,不过方寸之间。
两人默契地将动静压至最小,只是在凉亭的范围内做争斗。
远远望去,艳丽的红衣与冷清的白影交织了起来,犹如一副徐徐展开的画卷。
谢峤的情绪不定,下手狠辣却因恼怒而失去了章法,沈孤雪则是无意伤人,一直在防备,只不过出八分力。
因此一直焦灼不定,难以分出胜负。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凉亭上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