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孵化龙蛋的正确姿势 番外篇——by曲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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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霖抬头一瞧,前面果然是一辆东风大卡,轰隆隆的往前碾去,那架势确实挺危险的,便没再说什么。
转头见齐昊然捂着脑袋直咧嘴,就问:“怎么样,撞得厉害吗?”
齐昊然怀疑青时故意整自己,但却没证据,一肚子火不好发作,只能闷声道:“没事,还好。”
玉霖提醒他:“那你把安全带系上吧,云城市区最近在建一个大型CBD项目,货车比较多,路况不是很好。”
“嗯嗯。”齐昊然忙不迭地扣上安全带正襟危坐,不再侃他的豪车经,生怕青时再给他来一下子。
青时不屑地往后瞥了一眼,自己真想做点什么易如反掌,就算缩进龟壳里也没用,只不过是看在玉霖的份上才没动真格的,只是稍微给这姓许的一个警告而已。
要是识相就算了,否则……呵呵。
后面半程路都很顺利,稳稳当当地到了小饭馆。
玉霖推开院门,引着齐昊然往里走:“我做的是私房菜,地方比较小,你将就一下。”
齐昊然进了门,打量一圈院子里的格局和陈设后道:“确实太小了,院子也太旧,档次上不去,一共才五桌,天天客满利润也不高吧,一个月能赚十万吗?”
玉霖坦率地摇头:“赚不到。”
齐昊然一副好哥们的口吻说:“我猜就是,要不咱们俩合伙,我给你投笔钱,重新找个地方开个高级的。”
玉霖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不用了,高级的我管不过来,赚多了也没处花,现在这样就挺好。”
齐昊然颇有点恨其不争:“只有嫌钱少的,谁还会嫌多了没处花,你啊,还是这么一根筋。”
玉霖笑笑,刚想回一句,青时揣在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掏出来瞧了一眼就问:“怎么了,有话跟我说?”
玉霖一看,青时手机上的来电人名字是“阿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心里一边为这个亲昵的称呼感到肉麻,一边觉得奇怪,他没有打电话啊。
他把自己的手机取出来,果然显示正在拨出状态,屏幕上三个大大的字,“老仇人”——这是他专门给某人设置的称呼。
察觉青时的视线往自己手机上投过来,玉霖赶紧取消拨打返回主页,说:“你就在我旁边,我打电话干什么,可能是刚才没锁屏,无意中碰到了。”
青时煞有其事道:“那大概是你的皓月银想念我的星空蓝了。”
玉霖真是哭笑不得,想你个头啊,说得好像手机都能成精一样。
齐昊然看着两人各自手里崭新的情侣机,心里一时间难以置信,片刻后又嫉妒不甘,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问玉霖:“你要不要试试我这一款,国际顶尖品牌,一台要上万,性能更可靠一些,绝对不会出现误打的情况。”
“不用了,我这个用得挺顺手的。”玉霖说,“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坐着喝杯茶休息一下,我去厨房做菜。”
“那行,你去吧。”
玉霖叫周婶上茶,自己去了厨房,青时抬脚跟了进去,不满道:“你真要做给那个满身铜臭的市侩吃?”
玉霖麻利地系围裙挽袖口:“不然呢,你来做?”
青时一脸鄙夷:“他也配。”
玉霖固然对齐昊然的变化颇为失望,对青时这高高在上睥睨凡人的态度也不怎么看得惯,没好气道:“再怎么说他是我的同学,我招待他是应该的,你要是有意见就自己出去吃,眼不见心不烦。”
“那我不是亏大了。”青时抱着手臂道,“先说好,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谁跟你说好啊,不要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行不行。玉霖懒得理他,动手开始做菜。
青时就半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在一边瞧着,以免在院子里跟齐昊然大眼对小眼,自己说不定会忍不住把他丢到院子外面去。
玉霖做菜时的姿势很好看,就和舞剑一般,气韵流转,飘逸自如。围裙下的腰身纤细柔韧,一看就很好握,连着底下藏在宽松长裤里的紧翘的臀在青时眼前不停地晃来晃去。
青时暗暗咽了一口唾液,发现自己饿了。
不同于口腹之欲,是另一种来自更深层次的饿,过往整整一千年都未曾得到过满足,饿得他抓心挠肺,饿得他几乎要眼冒绿光。
赵海昌和两个伙计已经基本上把晚上的菜备好了,玉霖只需加工一下,不用花太多时间,因此一个小时后就做好了五菜一汤。
青时把心头的欲、望强压下去,指着其中一道菜不高兴地说:“这道菜你以前都没给我做过。”
那是一盘用黑鱼块摆成的孔雀开屏,造型赏心悦目,漂亮得就像艺术品一般。
玉霖哼了一声:“你才来了多久,我会做的菜多了,每天不重样都能做上一年,你还能个个都吃过不成。”
青时没和他争论这个问题,没错,他们俩这辈子的确才开始,来日方长,自己会把他做的菜逐一品尝个遍——包括他这个人,都别想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时:错了,应该是老相好~
第37章
玉霖还有点不放心, 怕青时会捉弄齐昊然,便严正地提醒道:“等下吃饭就好好吃,要是故意搞什么小动作刁难别人,那以后别在我这里吃饭了, 你自己到外面解决去。”
青时模棱两可地应道:“我自有分寸。”
如果姓齐的规规矩矩, 他当然不会为难他。如若不然, 哪怕会惹得玉霖生气,他也得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菜上桌后, 青时理所当然地坐在玉霖旁边, 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
齐昊然心里不快, 朝玉霖递了个眼色, 意思是他们两个老同学吃饭, 这人为什么要插一脚。
玉霖只当没看到的, 招呼道:“吃吧,你要喝点酒吗?我自己酿的青梅酒,度数不高。”
不让青时吃是不可能的, 以这位神君的脾气, 一个不如意说不定会把桌子掀了,那大家都没得吃了。
没得到玉霖的回应,齐昊然只能忍耐着说:“那就来一点吧。”
玉霖就给他倒了一杯青梅酒。
齐昊然一开始没把玉霖做的菜当回事, 只敷衍地赞了一句“看起来真不错”,等吃进嘴里之后才发现何止不错,与他以前吃过的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梅酒也是一绝,喝上一口简直让人飘飘欲仙, 那些几千上万的高档酒只能算是酒精和水的混合物。
齐昊然喝了一口想两口,喝了一杯想两杯,不知不觉三四杯下肚, 眼神就变得有些微妙了,眼睛直钩钩地盯着玉霖,完全把桌上另一个人屏蔽了。
青时之前一直不发一言,自斟自饮默默吃菜,见状不由眸色一沉,“啪”的一声放下筷子。
玉霖知道自己酒量低微,只浅浅小酌了一杯,见状暗道一声不妙,连忙阻止继续给自己倒酒:“你喝得有点多了,不能再喝了。”
“不多,我酒量好得很,何况这是你酿的,再来一坛我也能喝。”齐昊然借着三分酒劲开始胡言乱语,眼神十分火热,“玉霖,你知道吗,上学的时候我就对你很有好感了,我知道你也一样。你对我比对其他同学都要上心,我心里都明白,只是那个时候以学业为重,我就没有回应你。
毕业后这两年没联系你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太忙,二是我父母比较保守传统,非要我娶副市长的女儿再生两个孩子,我没办法只能接受他们的安排。不过以后我可以在云城开个分公司,经常过来这边,这样我们来往就方便了,哪怕我结婚了也不影响。”
玉霖闻言错愕,什么意思,齐昊然是弯的?而且还打算结婚以后瞒着妻子行苟且之事?真是岂有此理!
他蹙眉道:“齐昊然,你搞错了,我对你跟对其他同学没什么不一样的。退一步说,就算我是gay,我也不可能和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有瓜葛。”
“不,我不相信,你的眼神骗不了人。”齐昊然说着要去握玉霖的手,“小霖,以后我会对你好的,结婚的事我虽然不能做主,公司方面还是有很大话语权的……”
青时忍无可忍,“啪”的一下挥开了齐昊然的手,继而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直接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小子,借酒撒疯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找死吗?”
齐昊然又惊又怒:“你、你干什么?这是我跟玉霖之间的事,关你屁事!”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给我记清楚了。”
青时冷冷道,一张俊脸突然幻化成青龙之首,双目如电,巨齿如刀,朝齐昊然喷出一口带着火星的龙息。
齐昊然的头发瞬间烧了起来,惊恐欲绝地抱着脑袋大叫起来:“有鬼啊!救命!”
玉霖也吓了一跳,急忙道:“青时,不可伤人!”
青时不情不愿地抬手一抛,齐昊然就轻飘飘地飞了出去,摔在院里的池子边,脑袋恰好扎进水里。
这一来火是熄了,头发却烧得七零八落,成了个癞痢头。
周婶几个人闻声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这一幕都十分惊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齐先生喝多了,出现幻觉,不小心掉进池子里了。”青时淡定地说,接着和颜悦色地看向满身是水狼狈不堪的齐昊然,“齐先生,怎么样,还想接着喝吗?”
齐昊然双腿直抖,差点尿一□□,面色如土地说:“不、不了,我、我走了。”
说完跟玉霖招呼都没打一个,转头跑出了院门。
玉霖扶额,这叫什么事。
他心里很不舒服,却没法对青时发火,毕竟他没有伤到人,只是吓唬了齐昊然一顿。而齐昊然刚才的言行举止的确有些过分,从此以后他们俩的同学之谊算是崩了。
然而齐昊然那番话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震动,自己当初上大学时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齐昊然误会自己对他有好感?真是想不通。
青时若无其事地对四名员工说:“你们接着干活吧,等下就要来客人了。”
周婶和赵海昌现在对他就像对玉霖一样言听计从,当下应了,纷纷进了厨房。
青时回到桌子边,狐疑地看着玉霖:“你上学期间跟那个姓齐的……”
玉霖心里很是窝火,臭着脸说:“没有那回事,是他误会了!”
“没有就好。”青时的脸色霎时缓和下来,“接着吃饭吧。”
“不吃了!”玉霖说完就抬脚进了后院。
这还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青时心情却不错,继续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回到房间后过了好半天玉霖才平复了心情,想着齐昊然刚才被青时教训了一番,不要吓出什么毛病来,看在两人同学四年的份上,就想给他发个消息安抚一下。
结果消息编辑好了却没能发出去,他被齐昊然拉黑了。
玉霖不由苦笑了一下,算了,就这样吧,只当齐昊然今天没来过云城,以后仍然天各一方,互不相干。
翌日,玉霖完全康复了,青时大度地把车钥匙交还给他,他却没有之前那种想要自己开车掌控方向盘的劲头了,懒洋洋地说:“你不是喜欢当司机吗,那就接着当好了。”
青时欣然道:“愿为阁下效劳。”
玉霖无语,回屋玩手机去了,顺便打开电视听新闻——这是他最近几天才养成的新习惯。
几则本地时政要闻过后是一则社会新闻,女播音员严肃地说:“今天清晨,城西一名环卫工在清扫街道时,无意中在街边的绿化带发现了一具男子的尸体。据初步调查,该名男子25岁,姓齐,于昨日下午刚由外地前来云城……”
玉霖心里一惊,猛然抬头,就见电视上正放着警察处理尸体的画面,铁灰色的西服外套上全是血,死状凄惨。虽然死者脸部打了马赛克,但从衣着和那烧得好似斑秃一样的头发上仍然能看出来正是齐昊然。
“警方已经排除齐姓男子为自杀,确定这是一起恶性凶杀案,死者受害时间大约昨天夜里11点钟左右,其他情况有待进一步调查。若有线索者请与市警察局的许警官联系,电话139XXXXXXXX。”
玉霖心神巨震,昨天傍晚齐昊然还在自己这里吃过饭,怎么半夜就被人杀害,横尸街头?
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死了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桩惨剧,但新闻画面却告诉他事实的确如此,齐昊然真的被人杀了。
齐昊然的确有不是之处,但却罪不至死,玉霖回想当初在大学时两人曾经有说有笑的时光,一时间惊骇交加,手脚发凉。
正在这时,周婶在外面喊了一嗓子:“老板,警察来了,要见你!”
玉霖打了个激灵,心神不宁地快步出了卧室。
警察为什么来找他,怀疑齐昊然之死与他有关吗?
青时也从次卧出来,见玉霖脸色发白,神情慌乱,便大步上前来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紧了一下,语气镇定从容:“别怕,万事有我。”
看来青时也得知了齐昊然被杀的消息,玉霖霎时安定了两分,直到进了前院才意识自己的手和对方有力的大掌交握在一起,心里突的一跳,忙不迭地放开。
前院来了两个人,一个比较年轻,身着警察制服,正在打量院子里的环境。另外一个是个三十余岁的男人,穿着一件皮夹克,脸上长着铁青色的胡茬,其貌不扬,见后院出来两个形貌出众的年轻男子,不由疑惑地问:“谁是玉霖?”
玉霖应道:“是我。您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