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如何咳血手册 番外篇——by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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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皇子的府邸,你们还想硬!巫郁年!你想干什么!”
巫郁年转身就往斗兽场的方向走,任野一把将二皇子按在地上,吩咐侍卫看好。
“带路。”
“是。”
程宿看着地上怒骂出声的二皇子,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巫郁年在皇城的权力究竟有多大。他自嘲的收了自己的那点担心,抬脚跟了上去。
二皇子后院被挖成了一个极大的圆坑,下面就是斗兽场,浓重阴森的血腥味直冲鼻腔,猛兽的低吼声隐隐传来。
巫郁年抬手捂住口鼻,压住喉间涌上来的一股腥甜,“……人在哪?”
“大人,这边。”
任野直直的穿过斗兽场,走到另一边类似监狱的通道里。两侧的笼子里都关着各种各样的猛兽,此时都拱起背,龇牙咧嘴的看着他们。
最里面有一个大笼子,里面有着数只老虎和野狼。但此刻倒在里面,死状凄惨。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影。
身上遍布着猛兽的咬痕,利爪留下的长长伤口。
任野打开笼子,低声道:“……大人,小乖公子不肯出来。”
巫郁年感受不到颈锁的震动,他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朝笼子里招了招手,带着命令的意味:“过来。”
寂殒耳尖轻颤,他慢慢抬起了头,紫瞳失焦,片刻后,才认出了巫郁年。
身形单薄的少年,眼睛慢慢亮了,他努力的站起来,却伤的太重,一次次的摔在猛兽的尸体上,“主…人……”
任野看着自家大人毫无怜惜的神色,微叹了口气。
寂殒一步一爬,勉强扶着笼子站起来,眼中只有巫郁年一个人的身影。紫瞳少年浑身伤痕,依赖的将自己靠在巫郁年的肩膀上,“主人,疼……”
巫郁年看着没什么异常的颈锁,微微松了口气。他片刻不停的赶过来,就是生怕颈锁断了,这东西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他眯眼,轻抚着寂殒的背,“很快就回家了。”
程宿在旁边看了半晌,忽的笑道:“国师大人的小宠也当真非凡,”他望向那笼子里面的猛兽尸体,“这些东西,说杀就杀。”
巫郁年示意任野将寂殒搀好,“再如何,也与将军无关。”
程宿脸上的笑收敛几分,“国师大人真的无情。”
“各取所需,将军一直计较,就没什么意思了。”
也不管程宿是何反应,他避开脚下的一滩血,往外走去。
巫郁年走到外院,在二皇子身边停了一下,在他愤恨的眼神中,微微垂眼,声音说不出的轻柔:“二皇子,珍惜现在。”
他真动了杀心的时候,反倒不生气了。
任野怜悯的看了看二皇子,扶着半昏迷的寂殒,示意身后的侍卫跟上,“大人,我们现在……”
巫郁年出了二皇子府邸,听着里面的怒骂,眯眼望着天上的月亮,“这件事,身后有太子的手笔。二皇子这个蠢货,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走,回府。”
“等一下。”
程宿快步跟上来,径直在任野警惕的目光中,走到巫郁年面前,认真道:“国师大人之前说,只要有筹码,你可以做任何事,这句话,还作数么?”
巫郁年顿了下:“自然。”
程宿在他耳畔低语一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如何?”
“……多久,”巫郁年声音微涩。
程宿:“一个月。”
巫郁年吐出一口气,“可以,什么时候开始,我定。”
他转身上了马车,苍白的侧脸隐在暗处,帘子放下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程宿看着远走的马车,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眼中的风流尽数化成了偏执,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直到马车再也看不见。
……
寂殒的伤口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忍春还想在给他熬一些药,却被巫郁年拒绝了。
“都下去吧,他死不了。”
忍春不再多言,心中倒是叹了口气。她觉得大人今晚为了小乖公子兴师动众,想必是心中已经有了小乖公子的位置,但是现在这个冷淡的样子……甚至连一副药也不愿意给小乖公子用。
她关上门,琢磨了半晌,终于想起了这种隐隐熟悉的桥段,在虐心虐身的苦情戏话本子里见过。
忍春摇头,小乖公子,苦啊。
……
巫郁年在房间里静坐了片刻,叹了口气,还是抬脚朝着床榻走去,坐在床边,苍白的指尖拂过寂殒身上的伤。
他指尖似有微弱的光,在寂殒的心口画了一个简单的星图,加速伤口的愈合。
原本就在愈合上伤口恍如被刺激了一般,在巫郁年眼皮子底下,竟汹涌出数股黑气来,黑气飞速将寂殒包裹。
巫郁年一惊,飞快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半点动不了。平地忽起一阵风,巫郁年心里慢慢冒出些不详的预感,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被黑气包裹的寂殒。
他身体慢慢紧绷起来。
黑气慢慢消散,寂殒的身形赫然大了一号,五官深邃俊美,他紧紧攥住巫郁年的手,缓缓睁开眼。
一双紫瞳幽幽的望着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主人,你去哪。”
第64章 小乖死了。
巫郁年被他握住手腕, 指尖慢慢变凉,他目光落在寂殒的脖颈上,从这个角度看去, 依稀能看见里侧有一道裂纹。
“……”
寂殒的灵智越来越完善,眸中的单纯之色一扫而空, 他慢吞吞的坐起来,身上的伤痕已然全部愈合。
冰冷的幽紫兽瞳缓缓逼近,声音低沉:“主人在看什么?”
与之前少年形态完全不同,危险至极, 深邃的五官透出几分异域皇族的贵气。
他摸了摸自己脖颈间的颈锁, 以及皮肤上的星宿图。这两个,就是拴着他的锁链, 一个禁锢力量,一个禁锢思维。
“看这两个么?”
巫郁年轻咳两声,另一只从后腰摸出血珀匕首, 抵在寂殒的咽喉, 眯眼道:“你恢复了?”
寂殒看他片刻,良久:“没有。”
他心中一边翻涌着将巫郁年撕碎的兽性和暴戾,一边像狗一样渴求着巫郁年施舍般的鞭笞以及抚摸。
这两种极端的情绪糅杂在一起, 叫他忍不住痴迷巫郁年赐予的疼痛, 他主动往上迎了一寸。
那把能让他手上的血珀匕首顿时将他的脖颈割出一道血痕。
巫郁年瞳孔一缩,忍着将匕首收回来的冲动。他对天生灵物的生长习性了解不多,一时半刻搞不清楚眼下寂殒是什么情况。
但……
巫郁年匕首尖端抵在寂殒野性裸露的胸膛, 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 语调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 “你……要噬主吗?”
“不。”
寂殒脖颈上的星宿图加深了一些, 他察觉到什么似的, 学着巫郁年勾唇的样子,低笑:“主人要拴好我这条狗,不然颈锁松了,是会咬人的……”
巫郁年眼眸微冷,缓声道:“你不乖,让我很生气。”
你惧怕鞭子、匕首,惧怕我生气。
他确实是在明目张胆的加深巫术暗示。
寂殒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巫郁年能感受出来,他在接触匕首的时候,身体会有片刻的僵硬还是怕的。
既然怕,那就该有怕的姿态。
巫郁年命令道:“去,自己去将鞭子拿来。”
鞭子就在墙上挂着,寂殒一顿,眼中挣扎之色更甚,好半晌他才翻身下床,走到墙边将鞭子拿了过来。
为了好上药,他光裸着上半身,下面的布料破破烂烂,倒也遮不住什么东西。
黑发直到腰际,精壮劲瘦的腰身和紧贴在骨骼之上的肌肉,无一不透出危险的爆发力,走动间充斥着野性的贵气。
天生灵物的每一寸无不完美,是上苍的珍爱之物。
寂殒捧着鞭子,跪在巫郁年面前,“主人。”
巫郁年接过来,漆黑的鞭身在自己手腕上缠了一圈,然后慢慢松开,狭长的眼尾藏着暗色。
他脑中浮现起寂殒强闯将军府背他离开的样子,兽笼里向他爬过来的样子,以及他发病那晚……
巫郁年抿唇,扬手一鞭子抽了下去。
啪!
寂殒精壮的胸膛上顿时浮现一道骇人的血痕,他身形半点没动,稳稳当当的。
【阿软:毁欲收回度,百分之五十一。】
巫郁年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下手更狠了些,直到寂殒身上再没半点好肉才停手。收回度停在百分之五十三就不再往上涨。
他低咳两声,苍白的侧脸晕上几抹薄红,轻喘着将鞭子扔到一边。
巫郁年微微俯身,以一个极其羞辱人的姿势,踩在寂殒胸膛的鞭痕上,也不知是惩罚还是另类的奖赏,不紧不慢道:“……知错了么。”
其实除了难以控制的恐惧之外,这鞭子打在身上并不算多疼。
寂殒看着他冷淡的神色和脸侧晃动的金链,喉咙莫名有些干涩,心里叫嚣的撕碎欲似乎小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他不知如何缓解的痒。
这痒如在骨髓,如在心底。
寂殒视线在巫郁年眼角停顿了一下……他总觉得,这么美的眼睛,哭起来会很好看。比单纯血腥撕裂的美,还要好看千万倍。
他喉结一滚,“……知错了。”
于是巫郁年就笑了一下,脚尖轻踢,“乖狗……给主人脱鞋,”他眼眸幽深,含着笑意:“灵智涨的这么快,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寂殒目光落在巫郁年的脚上,低应了一声,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他的小腿,另一只手生涩的将他的靴子脱下。
巫郁年身形实在清瘦,寂殒掌心圈住他的脚踝,只觉得他一用力就会断掉,出神间,他肩膀冷不丁一痛。
巫郁年用匕首戳在他的肩膀,冷声道:“你弄疼我了。”
寂殒手一松,才发现巫郁年脚踝上被他攥出了一圈红痕,“……主人。”
巫郁年看他片刻,“脱另一只。”
寂殒垂眸,他学习能力极强,动作间再不见半点生涩,脱完之后就安静跪在床边,犹如一头蛰伏的野兽。
巫郁年消耗太多精力,自己将外袍脱了下来,搭在旁边。他方才抽的太狠,右手酸软的厉害,将眼镜放在枕边,自己揉了片刻,才困倦道:“跪在那里不许动。”
颈锁未断,巫术未解,他不担心寂殒会杀了他。
巫郁年将被子盖好,被窝里冷的他蜷了蜷腿,片刻后,才勉强躺平,“……从今日起,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夜色渐深,寒意更重。
房间里烧着地龙,巫郁年还是冷的蜷缩成了一团。
寂殒盯着巫郁年冷的发抖的身体许久,再一次违抗了他的命令,无声无息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浑身冒着冷气的巫郁年整个圈在怀里。
后背紧贴着暖烘烘的热源,巫郁年下意识的靠近,手脚慢慢的暖和起来,唇色也红润起来,他翻了个身,头抵在寂殒的胸膛。
寂殒看着他的唇,鬼使神差的伸出食指,在那微红的唇瓣上挑弄了一下。巫郁年无意识皱眉,用舌尖抵了一下,表示抗议。
柔软的触感一碰即离。
寂殒紫瞳一紧。
“……”
他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倏地低下头,看着巫郁年的唇。
心里压着的暴虐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地方。
第二日,巫郁年醒来的时候,寂殒就在床边跪着。
“……去给我倒杯水。”
巫郁年唇色嫣红异常,揉了揉额角,嗓音沙哑。
他总觉得自己的嘴,连着喉咙都有些不舒服,舌根酸痛。
水是凉的,巫郁年只喝了一口润了下嗓子,咳了几声,就将杯子递给寂殒:“放回去吧。”
寂殒就乖乖的放回去,半个字也不说,只是一只手一直藏在背后,一双紫瞳静如琉璃,不见半点压抑的暴戾。
巫郁年心中莫名有些微妙,皱眉按了按自己的喉咙处,声音微哑:“……你今日怎么这么听话?”
昨晚还差点发疯。
寂殒摇摇头:“主人训的好。”
“……”
这话一出,巫郁年瞧他的眼神更不对劲了,他眯了眯眼,忽道:“你另一只手里藏着什么,给我看看。”
寂殒紧抿唇,后退半步。
不知道为什么,巫郁年竟从他这动作里看出几分心虚。
他声音微冷,“拿出来。”
片刻后,寂殒慢吞吞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摊开给巫郁年看,除了五指和掌心沾着些晶莹的水以外,并没有什么东西。
巫郁年皱眉:“没有东西你藏什么。”
他看了一眼寂殒,昨晚灯色昏暗看不清,但现在天亮了,他才察觉寂殒这样几乎赤条条、没半点羞耻的站在他面前……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巫郁年挑了件自己的衣服扔给他,“自己穿上。”
前段时间给小号寂殒买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甚至他的衣服也显得有些小。里衣穿不上,寂殒只能勉强叫外袍披在身上,敞着满是鞭痕的胸膛。
“自己去屏风后洗漱。”
他说了不让寂殒离开他的视线,定然是要带他出门的。
寂殒应了声,自去了屏风后面。
巫郁年心里还在想着颈锁的事情,赤脚下床,提笔在案边修书一封,写完之后,装进信封里,淡声道:“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