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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从入门到放弃 番外篇——by一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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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你可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商枝焦急问。本也知道那商岳山心眼不好,连出了蛊雕那么大的事也不进行救援,商枝已来找了多次,此次负气而出,准备自行组织人手搜索。
  “我无碍,不必担心。”商鸣谦微笑道。
  商枝见他旁边还有一个人,问:“这位是?”
  “内子。”商鸣谦说。
  商枝端详江浮清,发觉江浮清着实生得貌美,连向来不近美色的商鸣谦也拜倒在他的青衣之下。
  “原来是夫人,幸会。在下不器阁弟子,商枝。”商枝抱拳行礼。
  江浮清也学着他的样子行了礼。
  “家主与夫人为何一道回来?蛊雕可是解决了?”商枝问。
  商鸣谦点头,又说:“他放心不下,因此来寻我。”江浮清在路上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个七七八八,只是略去了找白初霁的那一段,还省去了红色人格出现的那一段。
  商枝大为震惊,说:“夫人全无半点修为,却以身犯险,可见情深义重,商枝倍感动容。”
  江浮清摆手,“不足挂齿。”
  商枝本以为他是个花瓶架子,没想到还有如此孤绝之勇,一时对他也生了几分好感。江浮清也对他有些好感。这个商枝也是年纪轻轻,看上去有些清秀,但料想不能以他的外貌评断他的年龄。
  又闲聊几句,商枝见商鸣谦安然无恙,也不再过多询问,提着剑就回不器阁去了,背影倒是潇洒卓然。
  两个人直到走到了院子中央,商岳山才姗姗来迟,对着商鸣谦抱拳,道:“看到家主安然无恙,属下也就放心了。”
  江浮清本就是不通人情世故,直来直去,奇怪道:“此前也没瞧出你不放心呀。”
  商岳山没成想江浮清出外转了一圈回来,竟然也学会和自己抬杠了,本想给江浮清一个苦头,但是现在商鸣谦也在场,又对江浮清宝贝得很,便只好压下怒气,不便发作,只几分余怒从凉凉的话语中显露出来,“夫人又不是属下肚子里的蛔虫,怎知属下不忧心呢?如此一言,险些使家主与属下生出嫌隙。”
  江浮清只与他说话,就心生厌烦,也不再多说。
  商鸣谦只是对他微一点头,随后便带着江浮清离开了。江浮清在外头风餐露宿了好几天,回到卧室便洗了个大澡,虽然有清洁咒,但还是泡在水里舒坦。商鸣谦也同样回了房间,除去衣物入浴,发觉自己的手腕上又多了一排牙印,那牙印非常淡,已经快要愈合了。此前一直同江浮清在一起,难不成是江浮清咬的?
  他将自己浸入水中,细细思索,难不成自己还是做了什么逾越的事情,但是被江浮清完美解决了?那江浮清应该是最了解他发病状态的人了。
  江浮清洗浴出来,又愉快的去找商鸣谦蹭吃蹭喝,只可惜商鸣谦在沐浴,江浮清便向着周围人打听起了商鸣谦小时候的事情。可是周围人要么说自己来府中时日尚短,根本就没见过商鸣谦小时候,要么就是噤若寒蝉,只字不提。
  此时商鸣谦洗浴出来,整理好着装,听见江浮清在打听自己幼年往事,也不知江浮清在做什么,于是问起。
  江浮清怕把他的思绪搅得更混乱,加重他的病情,只好说:“好奇而已。问你你又记不得了。”
  商鸣谦点点头,说起来,他也不曾问起过自己的往事。
  似乎没了那段往事也全无影响。
  或许是不愿意想起。
  见他想得出神,江浮清拉住他的手臂,说:“做点吃的。”
  商鸣谦微笑,点头,领着江浮清去了厨房。
  自从江浮清来了,商鸣谦下厨房的次数与日俱增,不过不同的是,从前是心情不好,排解情绪,此后确是出于对江浮清的宠溺。江浮清恃宠而骄,将他拿捏得死死的,总是拉着商鸣谦做食物,乐此不疲。
  江浮清一边吃着刚出炉的点心,一边真心赞叹道:“你真贤惠。”
  商鸣谦笑出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这么说我的,你是头一个。”
  江浮清不信,说:“没人这么说过你?”
  商鸣谦微笑,摇头,说:“‘贤惠’二字,多数情况下是形容女子的。”
  江浮清文盲石锤了。


第四十一章 你我眉宇间有些相像呢
  府中没有人能解开江浮清的疑问,于是江浮清找白初霁询问缘由。白初霁看到江浮清三番四次来找他,当真觉得江浮清不谙世事,他怎么说也算是江浮清的情敌,可江浮清居然对他没有一点排斥,真是匪夷所思。
  江浮清先入为主,书中写白初霁是个好人,因此也没有多想,况且白初霁着实可怜,被圈禁在禁地里,却还写下信件,帮助自己去找商鸣谦,也未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江浮清来到了后山禁地,叩响了白初霁的房门,三声之后,白初霁打开了门,走到石桌旁坐下,问:“听说你那日出去,找到商鸣谦了?”
  江浮清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江浮清又说,“你知道商鸣谦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初霁斟了一碗茶水,将茶水推给江浮清,微笑,摇头,说:“不过是些普通孩童常见之事,也没有什么值得谈说的。”
  江浮清若有所思,这一点上,白初霁和商鸣谦倒是出奇的一致,江浮清也有些犹豫了,兴许是他想多了。商鸣谦这般天选之人,修为、天赋都是出奇的高,自小显现,又哪里会吃苦呢?
  江浮清试探问:“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些许的不正常?”
  江浮清自然指的是他双重人格的事情,白初霁却是想到他心情不好就会做饭排解压力的事,料想一个家族掌权人,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竟然对厨房琐事甘之如饴,便也算得上有些不寻常。
  白初霁沉默片刻,说,“倒是有些蹊跷。”
  江浮清点头,说:“所以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初霁思索一阵,随后淡然一笑,半开玩笑地说:“莫不是上次他同我剖白心意,我久而未答,他心中颇受打击,才变成了如今这样?如此一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江浮清细一想,难道真是因为和白初霁表白失败了,才备受打击,便将自己的心意隐藏起来,不再表露,久而久之,便生出了心病,分裂出了其他人格?所以他才不愿见到白初霁,也对白初霁冷语相向。有些过往,埋藏在心里,触之极痛,念之即伤。
  他正想着,白初霁端详起他来,笑道:“突然发现你我眉宇间有些相像呢,倒是巧了。”
  江浮清一时怔愣,白初霁虽说得轻松,但却在他心中引起轩然大波。早前就听人说过,是因为同白初霁长得像,才被商鸣谦带回来的。一时竟分不清楚,商鸣谦对他好,是因为他长得像白初霁,作为白初霁的替代品,还是真心实意的对他江浮清好?
  江浮清有些出神,他本就不善于处理感情问题,一时烦躁无比,见从白初霁这里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因此也便告辞离去。他走时若有所思,脚步虚浮,也没看路。
  等到江浮清走后,一人从白初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商岳山。商岳山定定看着江浮清离开的方向,戏谑一笑,随后从背后一把搂住白初霁的腰,亲密地在白初霁的发鬓吻了吻,低声道:“你可真是心机叵测。”
  白初霁笑出声,随后又收敛了神色,眸中恨意乍现,恶狠狠地说:“商鸣谦越是痛苦,我就越是高兴。”那言辞间的毒辣,让人遍体生寒。
  江浮清已然走远,并没有听到这些话。
  他回到房中,心里想着白初霁的话,又联想起了近日商鸣谦的言行,有没有可能,商鸣谦说自己记不得从前的事情,是在说谎呢?
  江浮清越想便越觉得心烦意乱,索性也不再想了,只想离那些乱麻一样的思绪远一点,专心的看起了医书来。如此一来,也鲜少去找商鸣谦了。商鸣谦见江浮清似乎不像往日一般粘人了,有些担心他的出了什么事。
  商鸣谦已经严令禁止不许无关人等出入后山,也派有守卫严守禁地,江浮清不应能进入后山才是。商岳山此人,虽然怀有二心,但一时也无法将他撤职。一来他是前任家主亲自推举,若是撤下他,只怕惹人非议;二来他又与几个长老暗中勾结,共谋互利,在商家操持百年,牵扯入深;三来他虽有权,但为人精明谨慎,面上从未有过不当言辞,不好抓他的把柄。因此要处置他,还需要些时间。
  近百年来,渐渐将他手中的实权,分散到心腹手中,不器阁也做了安排,只要将那几个长老架空,这商岳山只怕也应黔驴技穷。不妙的是,温水煮青蛙,却被青蛙所察。商岳山便更加小心谨慎起来,藏头藏尾。
  “浮清?”商鸣谦轻轻扣了扣门,唤了一声。
  江浮清听见是商鸣谦的声音,本来该满心欢喜,但是却又止住了念头。商鸣谦患有心病,恐怕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此刻说得动听,说不定转头便忘了。问他从前的事情,也完全记不清楚,可说起白初霁,又是一番敌意,不许自己去见他。这前后矛盾,委实说不清楚。
  江浮清还是打开了房门,走到商鸣谦跟前来,问商鸣谦:“你是真的记不得从前的事了吗?”
  商鸣谦点头,后又蹙起眉头,问:“何故有此一问?”
  江浮清又问:“那你为何不让我去见白初霁?”
  商鸣谦犹豫了一会儿,只是含糊不清地说:“府中势力盘根错节,你若是去见他,恐怕生出不测。”
  江浮清奇怪,说:“你们不是发小吗?”
  商鸣谦解释,说:“但从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只是发觉他与府中某些人勾结颇深。”
  江浮清接着问:“那你为何将他软禁在禁地里?”
  商鸣谦却说:“他身体原因,只能呆在那里。不是我非要软禁他。”
  江浮清问:“身体原因?”
  商鸣谦似乎极不愿意提起白初霁,此刻蹙起了眉头,不想在说,只是拂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若是饿了,就来找我。”
  江浮清看他急匆匆离去,显然是不想再谈了。
  烦躁无比,这烦躁焦虑的感觉,就好像是摔了一跤,就快要扑倒在地面,眼看着地面越来越近。而这种感觉无时无刻的长期存在,长达几天,几周,几月。


第四十二章 原来他早就知道
  一连几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商鸣谦也忙于处理门派事务,一时无暇顾及。江浮清也懒得再想,每日就窝在房间里看书,连门也出得少了。反正他从前在蔚蓝星的时候,也是个死宅,能不出门便不出门,因此他在屋子里宅个几天不出来,也不觉得有什么毛病,倒是周围人觉得有些奇怪。
  商鸣谦怕他在房间里闷出个好歹来,就召唤来了玄雾,玄雾其实有两种形态,一种是威风凛凛的豹子,一种则是温顺小巧的黑猫。江浮清对动植物似乎十分喜欢,于是就让玄雾变成了小猫,潜入进了江浮清的房间。
  江浮清正在窗边看书,忽而见到一只小黑猫从窗户上敏捷地跳了进来,在桌子上一个借力,就跳进了自己怀里。江浮清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楚了自己怀里的小东西,顿时一阵欢喜,伸手尝试地摸了摸它的毛。
  小黑猫“喵呜”一声以示友好。
  江浮清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有人在找猫,仿佛是这个小家伙自己闯进来的。它皮毛光泽,体态富余,一双眼是金黄色,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江浮清试图和它友好交流。
  只是小猫咪又喵了一声作为回答。江浮清这才觉得自己昏了头,居然妄图让一只小猫开口说人话。一定是最近看了太多的奇珍异兽,对这种事情的抵抗力提高了。
  江浮清还是把握不太好墨水的量,经常在纸上晕出一大坨墨汁,此刻看到旁边桌子上躺着的小黑猫,也来了灵感,说:“不如你以后就叫墨水吧。”
  玄雾倒是听得懂,脑子里闪过十七八个问号。但它也不敢抗议,毕竟惹恼了江浮清,主人怪罪下来,可没有它的好果子吃。算了,煤炭都忍了,墨水相对来说还挺有文学气质的。它安慰自己。
  江浮清一边撸着猫,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心情也有了好转。越发觉得墨水乖得很,从来不乱翻东西,和自己闹着玩儿,也从来不伸爪子,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在屋子里和废纸团斗智斗勇,也不需要溜,也不挑食,能吃的都吃。省事又贴心。
  江浮清有一次带着墨水在屋子外的院子里转悠,墨水扑蝶捉花,好不自在。引得几个丫头弟子也过来一同观看,江浮清借机问他们知不知道墨水是谁家的?可他们却说并不清楚,从来没有见过。
  “不会是玄雾吧?”一丫头小声道。
  “玄雾可比这大多了。威风凛凛的。”一弟子反驳。
  江浮清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玄雾,玄雾那么大一只,怎么可能是这么小点的猫咪呢?因而也不再多想,抬手就摸起了猫猫头。
  商鸣谦远远看着,会心一笑。其实玄雾并不喜欢这个形态,以致于在府中出现的时候,通常都是威风凛凛的豹形,府中人也没有见过它幻化成猫咪。虽然豹形威武,但总让人心生几分惧怕,不如猫咪亲切,也不太好抱好撸好逗。玄雾抗议无效,只好变作了猫咪逗江浮清开心。江浮清却把它当作了另外一只动物。
  不过,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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