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by楚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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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两个人快为了他打起来,温故拿过郑总监手里的合约,“我会看的,等我考虑之后给你答复。”
郑总露出赢家的笑容,态度瞬间和蔼,“里面有我的电话,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打给我,我们可以好好协商。”
然后又聊几句,完全没有人把陈总放在眼里。
陈总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心中后悔当时鬼迷心窍,竟然想和温故解约,现在温故前程似锦,未来不可估量,想来想去,陈总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
医院里,韩昭趴在豪华单人病房床上,由于尾椎骨折,他只能用这个姿势迎接来宾。
听完陈总的讲述,韩昭剧烈咳嗽几声,有气无力地冷笑,“果乐传媒是疯了吧?”
“唉……都怪我。”陈总叹气。
韩昭瞥他一眼,若有所思地说:“你不觉得,温故最近很奇怪么?”
陈总回想一下,“是有点,上回在远山传媒见到他,他看你的眼神挺渗人,我从来没见过温故这样,就像……”
“两个人一样。”韩昭说出心中的推测。
陈总用力点头,“对,就是这种感觉,就像两个人一样。”
韩昭轻轻自嘲地笑一下,喃喃道:“我和温故很熟的,我十岁就认识他,这个世界没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他就是娇养出来的善良纯真,很容易相信别人,你但凡对他好一点,他能记你一辈子,就是这么个……呆瓜。”
“我听你这语气,怎么挺喜欢他的?”陈总疑惑问道。
韩昭不屑地抬眉,“我就是觉得,他呆得很有意思。”
陈总迷惑地摇头晃脑,“我不理解,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两个人。”
这几天,韩昭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心中已有一个答案,他压低声音分析道:“我怀疑,他被鬼附身了。”
“鬼附身?”陈总畏惧吞吞口水。
韩昭娓娓道来,“这是我综合多种可能之后,得到一个最接近正确答案的可能,如果不是鬼附身,他怎么突然力大无穷,一个人干翻了四个歹徒?”
陈总想了想,肯定道:“你说得有道理,鬼附身确实力气很大。”
“我不能这样放弃温故,一定要让他恢复原样。”韩昭的尾椎骨隐隐作痛,他冷冷一笑,“不管是什么鬼,我都要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陈总怀疑地看他,“你已经想好办法了?”
韩昭伸出手臂,指向窗外的远山如黛,故作矜持地说,“办法就在这里。”
“什么?”
“两仪山,白龙王,还有谁比他更适合抓鬼的么?”
韩昭似笑非笑地道,一脸的高深莫测。
第三十五章 初次面基
“师父,小九绝非你所说的冷酷无情,弟子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霄峰的殿宇之中,徐复单膝在蒲团上,低垂着头,语气坚定执着。
萧疯子不屑地说:“你到是学会护着他,你看这几日他来找过你么?”
徐复抬起眼,目光镇定地望着师父,“小九这都是为了我好,他不愿我像他一样成为众矢之的,他不来找我又如何?我去找他也一样的。”
“你还想去找他?”萧疯子直眉瞪眼。
若是往日,徐复早已沉默不语,但圣墟此行之后,他的小九师弟令他明白一个道理,以前,他对得起家族的期望,对得起宗门的荣誉,对得起师父的培养,唯独对不起自己。
道可道,非恒道,君子在这世间第一便要对得住自己,其次……徐复想对得住小九的一片真挚情义。
作为小九的师兄,他不能明哲保身,置身事外,那样的他不值得小九的喜欢。
“我不但要去找他,还要当着宗门弟子的面,让他们知道,小九是我徐复最亲的师弟,谁也不可欺负他。”
徐复一字一板地道。
萧疯子被他气得火冒三丈,不明白自己得意门生,和温故去了一趟圣墟,就变成这样,“好!好!好!你就不怕我打你?”
徐复俯身,深深磕一个头,“弟子无意惹师父动怒,弟子不止明日去找他,以后日日都要光明正大的去千鹤峰,师父请一同罚了吧!”
萧疯子半晌说不出来话,良久,喃喃问道:“这……元九渊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徐复稍怔,款款道:“小九与人为善,真挚直率,有一颗赤子之心。”
萧疯子很疑惑,非常疑惑,这些形容词,和他印象中的元九渊完全相反。
到底哪个词语和元九渊有关系?
与此同时,千鹤峰上。
元九渊再一次从桌案上抬起头,肩上的沉甸甸的披风滑落下去,他伸手随意捞起,另只手刻不容缓地拿起留影镜。
与温故每一日短暂的聊天,他都非常期待。
今天的温故看上去很高兴,眼梢弯成两道深邃的弧形,眼睛里的笑意几乎溢出来,“我为你交了一位新朋友,水镜峰的镜非明师弟,你们一定会很投缘的。”
说完这句,他弯弯的眼角径直耷拉下来,忧愁地说:“师姐说师父可能马上要渡雷劫,若是能熬过这次雷劫,他就能到合道期,师父表现得若无其事,我想他心里一定很担忧吧?”
“百年的修行在此一举,我们最近一定要多多陪他。”
“不过我相信师父人这么好,一定会尽如人意的。”
温故神态认真地说道。
元九渊顿住,那个戾气的梦里,之所以能轻而易举地杀了重夷道,就是因为重夷道渡劫失败,功亏一篑,修为大不如以前,成了半个废人。
温故的希冀要落空了,元九渊并不在意重夷道是否能渡劫成功,成也罢,败也罢,和他没有任何干系,他只是不想让温故失落难过。
那便希望重夷道能顺利渡劫,元九渊心中想道。
“对了。”说到很重要的事情,温故瞬间正襟危坐,皱着眉头疑惑地道,“我这次穿过来时,在一个很古怪的地方,见到了你,你做了什么吗?”
一缕月色穿过窗隙落在元九渊的后背,他怔怔地望着镜面,几秒后猛然站起身来。
是乾坤葫芦!
元九渊素来沉静冷漠的心,被一种欢喜情绪煮到沸腾了。
他情不自禁地弯起眉梢眼角,笑意深入眼底,立即取出佛珠中的乾坤葫芦,郑重地捧在手心里。
今天晚上,能见到温故了么?
紧接着,元九渊的心向下一沉,垂目望着镜中自己的脸,鬼罗汉说他的相貌七分像当年的极天魔君,身上流着和魔君一样的血,是天生的恶种。
他性情潇洒恣意,有三分邪气,这世间的人轻视,厌恶,憎恨,他从不在意,因为他早已下定决心,要与名门正派为敌,要做这世间所有人的噩梦。
这几年来,元九渊的心志坚如磐石,从未有过一刻的动摇,但这瞬间,一道声音从心底响起——
“元九渊,温故若是知道你的真实本性,岂会看你一眼?”
这一夜,元九渊念了千遍的静心咒,直至天明。
翌日的清晨,元九渊刚刚来到广场,紫衣真君座下的女弟子奉命前来,请他再次去一趟水榭。
今日紫衣真君衣冠整齐,坐在软榻上,怀中半抱着紫檀木的胡琴,拉奏一曲珠圆玉润的调子,赤着的足悠然在地毯打着节拍,撞得金环叮当乱响。
“师尊。”
元九渊心不在焉地拱手。
琴声戛然而止,紫衣真君抬起脸,目光中含着同情打量一遍他,“我唤你来,想问问近日修行进展如何?”
元九渊理直气壮的说:“毫无进展。”
“嗯……”紫衣真君撂下胡琴,起身长身玉立,一本正经地说:“我观你修行这几年,毫无进展,你可有想过是何原因?”
“不知。”
元九渊心中明白答案,他不适合道修这条路。
紫衣真君若有所思,“可是因为你身上有一半魔族之血?”
元九渊眼梢眯起,沉默不语,紫衣真君唤他来,就为了羞辱与他?
“既是如此,我赠你一颗修行丹药,你回去服下,试试我炼制的丹药,能不能克住魔族的血。”紫衣真君拿起桌上的锦盒,推开递到他面前。
盒子中一颗浅紫色丹药,泛着一层薄薄柔光,宛如价值连城的紫宝石。
淡淡的异香充斥在空气里。
正是传闻中的“澹然朱紫”,据说此物是七百年前,紫衣真君在一处深渊秘境,遇到一只修行千年,成了精怪的紫灵芝。
紫灵芝乃常见之物,若想成精,必须要在灵气充盈之地生长,耐得住风吹雨打四千年,才能脱壳成精,成为芝神,其身上的精华极为霸道,仅是一滴就能修士的修为突飞猛进。
修真界有记载以来,偶人遇到芝神,但却从未有人抓住过,因为芝神的根茎在地面绵延数百里,一旦有人进入领域,他立即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寻找灵芝的人精疲力尽地离去,他才会再次出现。
紫衣真君的修为不同常人,与那芝神追了半年,直到那芝神再也受不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扯下一片叶子赠与他。
他便用这颗叶子炼了三颗“澹然朱紫”,一颗自己服用,一颗送给最宠幸的弟子重夷道,而这世上最后一颗,即将到元九渊的手里。
元九渊怔住,前日见面,紫衣真君可是很厌恶他,今日却如此贵重的药给他,难不成是温故又做了什么?
“谢过师尊的赠药,弟子定当不负厚望。”
紫衣真君轻轻一笑,心满意足地瞧着他,身患的怪病最显著的一个特征,便是记忆力时好时坏,有时记得清楚,有时连自己姓名都想不起来。
元九渊表现出来的症状和他一模一样,他心中不由同情,自己已是一千岁,此生游戏人间活的够本,但元九渊年纪轻轻,就患上这个怪病,作为师尊,多多关爱他是应该的。
紫衣真君分出一缕神识,跟着元九渊出门而去,他要认真探究元九渊的发病时间,这样也能掌握自己的发病规律。
水镜峰巨大玄武龟壳上坐满一众黑压压的弟子,清晨的阳光初升,万里云蒸霞蔚,恍如仙境一般。
元九渊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刚刚踏上玉阶,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轻巧地跃过来。
“小九。”
徐复笑吟吟站在他面前,眼底闪着喜悦光彩。
又是这个热情的师兄,小九?别叫这么恶心,元九渊耐着性子道,“在下元九渊,请问这位徐师兄有何贵干?”
“小九,你的良苦用心我都明白,但人生在世,若是只在意旁人眼光,却不能遵从本心,岂不是活的窝囊?”徐复义正言辞地道。
元九渊面无表情,“我元九渊何时对你良苦用心?”
徐复向前走一步,拉近距离,认真地低声道:“我知你心中为我着想,但我徐复并非沽名钓誉之徒,你待我真挚诚恳,我徐复报之以桃,我便要在宗门众人面前,认下你这个师弟。”
方才此番举动早已引起众弟子的注意,一个是宗门里风光无限的徐师兄,一个则是人见人嫌的魔族孽种,谁也不想到徐复竟然想和元九渊做朋友,元九渊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但是,我不想做你的师弟。”元九渊冷漠拒绝。
徐复心中的好师弟是温故,元九渊不想和旁人分享温故的好。
徐复稍怔,不解他为何对自己态度判若两人,心中难免失落,“小九,你怎么了?”
元九渊不想理会他,径直向前走去,徐复呆在原地,脸上的神色难堪。
见到元九渊走过来,众弟子不约而同地让开一条宽敞的路,宛如一滴墨水落进清水里,大家避之不及,连衣带都不想和他擦到。
元九渊一路走到滕紫芝身前,没有说一句废话,从怀中取出一张叠整齐的纸,“这是你要的。”
“你……”滕紫芝欲言又止,双手接过,打开瞧见退婚书三个字,娇俏的脸上脸色顿时煞白,叫住转身欲走的元九渊,“元九渊,若你能改邪归正,发誓此生不与魔族来往,我愿意以身试险,替名门正派守你一生。”
“紫芝师妹!万万不可!”
大病初愈的李仁从人群中走出来,虚弱地扶着身边的人,“我在圣墟之中,亲眼见到他与两个魔族妖人勾结,此事尚未来得及禀告紫衣真君。”
满堂惊诧。
滕紫芝呆愣,心中很奇怪,圣墟之中她一直与李仁在一起,何时见过元九渊与魔族人勾结?
“我就说嘛,以他的修为,还能取得乾坤葫芦,原来是有好朋友的帮助!”
“宗门弟子在圣墟遭遇伏击,一看就是里应外合,这元九渊好毒的一颗心,身在曹营心在汉,合着魔族来害宗门弟子的性命!”
“魔族的人怎么会有好人,这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第一个请紫衣真君杀了他,以儆效尤。”
“杀了他……”
“千刀万剐!”
众人义愤填膺。
元九渊的肩膀松弛,回过身望向众人,嘴角衔着冷笑,不屑一顾地说:“杀个人而言,何须如此吵闹?”
话音落下,一道清冷悦耳的女声破开喧哗的人群——
“千鹤峰妙真在此,我看谁敢动我师弟。”
妙真一袭素雅的白衣,身后背着长剑,她生得明眸皓齿,笑起来如沐春风,“我当是谁在这聚众闹事,原来是天道峰的李仁,你不是中了魔族的奇毒么,怎么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