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by楚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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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墙面“咚”一声巨响,一大块水泥掉下来,墙面陷出一个大黑窟窿。
“这哪有人——”
砸墙警察的话戛然而止,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掌从窟窿里垂出来,由于年代久远,骨骼连接松动,手掌从墙缝里掉落在地上。
寂静无声。
大家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温故。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外号是不是叫柯南?
温故漆黑的眼眸颤抖,不薄不盈的嘴唇泛白,被他用力抿着,压制住窜出来的恐惧感,为什么会突然看见黑烟?
短暂地愣神之后,高队长专业素质觉醒,厉声喊道:“叫法医来,立即封锁现场!”
这天晚上,又一次做完笔录,温故终于可以回家了。
今天白天的经历过于离奇,以至于他现在看谁都像有问题,他很怀疑,元九渊用他的身体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以至于他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元九渊啊,元九渊,今晚凌晨就能见到元九渊,到时候他一定把元九渊教训的哭唧唧。
温故掰下车镜,圆润的瞳孔瞪圆,皱着鼻梁,紧咬两排细白的牙齿,对自己“凶神恶煞”的状态很满意。
……
水镜峰上人潮涌动,身穿黑色锦袍的弟子们列在巨大的玄武龟壳广场上,各峰的旗帜随风卷飞,晨曦浅金色光芒下,宛如人在云雾之中,一派超凡脱俗的仙家气象。
“叮——”
箫鸣金剑打破平静的早课,一把巨大金剑破空上空云彩,金剑光芒万丈,璀璨夺目,上面雕刻繁盛复杂的花纹,正是天道峰薛真人的飞渡法器。
薛真人负手而立,金丝银织的道袍泛着幽幽光泽,飞吹得大袖蹁跹,剑侧站着两位老成的弟子,其余天道峰的弟子均跟在后面。
一行上百人声势庞大,浩浩荡荡闯入水镜峰的广场。
“元九渊在何处?”
薛真人高高在上,俯视众人,冷冷地问道。
“在此。”
人群中走出一个俊挺的人影,不卑不亢,姿态潇洒自如,元九渊全然没有畏惧之色。
薛真人端详他一遍,“你与魔族勾结,打伤我的爱徒,紫衣真君不肯为他做主,就休怪我亲自动手!”
“师叔想杀了我?”
元九渊冷笑着问,不做辩解,因为明白即便他说了,在场的人不会相信,薛真人更不会相信。
薛真人不置可否地道:“你一个魔族的孽种,不配死在我的剑下,我的徒弟自然会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他抬起手臂,金剑上的天道峰弟子若流星坠地,黑压压的人群团团围住元九渊。
“这是我自创的降魔剑阵,正好拿你这个畜生血给我的剑阵开个光!”
水镜峰的山头上,忽而飞来一只巨大的白鹤,煽动翅膀之时羽翼流光溢彩,直飞到薛真人的金剑之侧。
来人正是千鹤峰的重夷道,相比衣着华丽的薛真人,他一身素白道袍,肩上披着暗红的火鼠裘,朗声破空传来,“薛师兄真是好大的威风,竟敢在水镜峰上行凶!”
薛真人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说道:“紫衣真君不理门派诸事,作为大弟子的我必然要替他清理门户,至于后事,我自然会去向真君请罪,不劳烦师弟费心了。”
重夷道望向人群中的元九渊,递一个放心的眼神,“元九渊是我的弟子,师兄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我千鹤峰的人轮不到你来管教。”
“若不是师弟你管教不利,纵容他与魔族人勾结不清,在圣墟暗害同门,又怎会需要我出手来帮你管教?”薛真人语气关切亲近地说。
重夷道不禁冷笑,讥诮地望着金剑上天道峰的人,“我看你这是老糊涂了,听一面之词就迫不及待要出手,你回去不如问问你的爱徒,让他拿出证据来,不要信口雌黄,含血喷人。”
薛真人慢悠悠抚着长致胸前的白须,“若说我糊涂,还是不及师弟你糊涂,我听说这元九渊六岁筑基,十二岁金丹,十五岁已达化神期,是个千年难遇的修行天才——”
“谁能想到,他进入宗门,在你们千鹤峰修为不进反退,反倒修了三年才刚到金丹期,你还不明白吧?他身上有一半魔族的血,修不了我们浩荡正气的道修,只有魔修才适合他!”
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元九渊眼梢眯成冷厉的弧度,心渐渐沉下去,今日之后,宗门已经容不下他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在这里,西域十九重城,东华洲,西海国,九州之大,一定有他和温故的容身之处。
重夷道护犊心切,勃然大怒,“薛老道!你欺人太甚!胡说八道污蔑于他,我今日便要割了你的舌头!”
“哈哈哈哈!师弟,你心里清楚,我说的是对的,你这徒弟是个天生的魔种,我今日杀了他,是替天行道!”
两道人影同时从飞渡法器上向前一纵,重夷道手持钢鞭,薛真人手执金剑,一瞬间卷起狂风万丈,漫天波谲云诡。
广场上的弟子不得不避其锋芒,自觉地分开两到两侧,以免被两个峰主误伤。
唯独元九渊一人纹丝不动,这份胆识气魄压过众人。
薛真人手中的金剑无坚不摧,挥剑响起悠长的箫鸣,不止法宝比重真人厉害,修为亦比他高一阶,若是硬碰硬,重夷道毫无胜算。
但不乃重夷道为了自己的徒弟不要命,鞭势凶猛刚硬,一条黑色的钢鞭直蹦薛真人的面门而来,金剑如梭迅速,抵住了这一鞭。
铮!
金戈争鸣,风声鹤唳。
薛真人正欲挥动金剑,就在这瞬间,却听一道清朗的声音懒散地响起——
“替天行道?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天道?”
这声音一出,满堂皆惊,几乎是同一时刻,一闪的紫光从虚空中亮起,宛如一道璀璨的星芒,擦过薛真人手中的金剑,竟是这微微一触,薛真人手臂顿时剧震,周身血气上涌,坚不可摧的金剑竟然从中断裂开!
漫天的紫气从东涌来,若月色之华,只听紫气之中弹奏弦乐,丝竹悠悠。
随着紫雾向前翻滚,悦耳的琴声越来越近,只见紫雾如海托着一只巨大的飞舟,舟上几名白衣女子清闲的奏乐,一道身影倚慵懒在船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众人。
“师尊!”
薛真人和重夷道同时拱手喊道。
紫衣真君瞥一眼薛真人,手指轻轻敲着栏杆,“你长进了,竟敢来扰我的清净。”
薛真人垂目望着手中短剑,心中惊骇犹在,“弟子只想为您分忧,别无他意,请您见谅!”
“你是指……”紫衣真君的尾音拖长,漫不经心地道:“元九渊?”
薛真人道:“您有所不知,元九渊乃魔修之身——”
“我无所不知。”
紫衣真君打断他的话,用一种百无聊赖的目光瞧着薛真人,“有一点你说对了,元九渊的确不适合道修。”
薛真人面无表情,心中大喜,不适合道修,不就是适合魔修么?
重夷道怒拂袖,咬牙切齿道:“师尊!”
“你急什么?”紫衣真君白他一眼,幽幽地叹口气,“因为元九渊是涅槃之体。”
“涅槃之体?”
薛真人从未听过这个词语,不止是他,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听过,包括元九渊在内,他挑起眉头,什么是涅槃之体?
紫衣真君目光扫过惊异的众人,蓦然哧笑出声,“嗯?居然没有人听过涅槃之体么?”
薛真人拱手,恭恭敬敬地道:“请师尊详述。”
紫衣真君好整以暇地说道:“涅槃之体即是修仙的奇才,千年之前我曾在圣城见过一人,和元九渊一样,六岁筑基,十二岁金丹,到了十五岁修为却节节败退,直到退回筑基之身,他再次重新修行,修为竟一日千里,三年便已到大乘。”
紫衣真君一千岁,在场年纪最大的薛真人不过四百岁,见识自然比不过紫衣真君,听到这涅槃之身,只觉惊叹艳羡,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强的资质!
元九渊抬起头,立在船头的紫衣真君同时看向他,朝他缓缓眨眨眼,暗号的意味明白,元九渊顿时沉默无语,温故,你又干了什么?
至于紫衣真君说的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即便是假的,也会被当成真的。
第三十九章 非常好哄
千鹤峰后山简陋的小院,桌上点着一盏纱灯,烛火透过绢面在墙上印下一道道人影。
围着方桌坐了三个人,重真人坐在首位,妙真和徐复依次而坐。
元九渊半抱着手臂,望着三位不速之客,陷入沉思。
重真人春风满面,今天狠狠让宿敌薛真人吃了憋,他的徒弟竟是“涅槃之体”,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小九,这是为师的无垢冰玉,你收下吧!”
说着,从大袖中取出一块青玉佩,通体光滑细腻,泛着莹润的光泽,仿佛是雪山最深处凝结的冰。
无垢冰玉取自“不生不灭,无垢无净”,此玉若携带在身侧,如同有人时时刻刻在耳边念静心咒,有助于修行者心无杂念。
能助修行的物品极为珍稀,任意一件拿出来价值连城,何况是无垢冰玉这样级别的宝物,若是千鹤峰的弟子看到了,妒火能把山给烧了。
妙真瞧着无垢冰玉,揶揄地道:“师父在带了一百年,终于舍得拿出来送给小九师弟了,你若是给的早,说不定我们能早日发现小九是涅槃之身。”
“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重真人笑吟吟地睨她一眼。
妙真顿时不苟言笑,拿出来一卷年代久远的竹简,“小九,我外出历练之际曾在一个狐仙洞抢到这本功法,似乎是个剑诀,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我没有悟透,你资质那么好,不如就送给你。”
“剑诀?”
徐复好奇地看一眼。
妙真捂得严严实实,脸上笑意消失,冷冷道:“只有我师弟可以看。”
重真人若有所思地问:“我怎么没听你说这本竹简的事?为何不给我看看?”
宗门内的剑诀人人皆可习得,名门正派的剑诀一脉相承,施展出来大同小异,若是一份剑诀能截然不同,必然威力惊人。
多少门派为了争夺这样的剑诀同室操戈,自相残杀,现在却摆在元九渊面前,赠与他的妙真心甘情愿,还怕他怕羞不敢收。
“师父不是使鞭子的么?这剑诀还是适合小师弟。”
妙真朝着面无表情的元九渊快速地眨眨眼。
徐复踌躇一下,“实不相瞒,今夜我来找小九师弟,也是为了送药给他。”
“你叫谁小九师弟?”妙真第一个不满意这个亲昵的称呼,小九师弟是什么人都可以叫的么?
徐复目光温柔如水地望着元九渊,款款道:“自然是叫我的小九师弟,你曾说师兄是你见过最厉害的人,没想到小九师弟你才是最厉害的。”
重真人的嘴角垂下去,突然很不爽,“徐复也能算得上厉害?小九,难道师父在你心中就不厉害了么?”
妙真心里泛酸,拍桌站起来,没好气瞪着元九渊,“你可是亲口说过,师姐最厉害,你心里到底装着几个人?”
元九渊:“……”
“师叔和妙真师妹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徐复微微一笑,端起桌上酒盏喝口茶,“我和小九在圣墟是生死与共,肝胆相照,感情自然是最深厚的,他觉得我最厉害,是人之常情。”
重真人冷笑一声,拍拍肩上的火鼠裘披风,“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可惜我的披风可是元家少主的牌子换的,谁在小九心最重要,有目共睹吧?”
徐复颔首,似是思索一瞬,抬头笑道:“自然是师叔重要,光是师叔手里这条鞭子就有百斤重,我自然是比不了师叔。”
这句话戳中重真人的死穴,他此生最后悔的便是以前没有好好疼爱元九渊,反倒是责打这个贴心的小徒弟,顿时哑口无言,败下阵来。
妙真不甘示弱,虽不满师父以前对待小师弟的态度,但千鹤峰才是一家人,容不得徐复一个外人和她抢师弟,“你若非要说我师弟心里你最重要,你不如拜到千鹤峰来,就怕萧师伯不愿意!”
徐复望向一脸写着“事不关己,别来惹我”的元九渊,“小九,不如你拜到凌霄峰,我师父听闻你是涅槃之体,说你若是能改投门下,便从此戒酒,凌霄峰丹药你取之不竭。”
“好个萧疯子!居然敢挖我的墙角!”
重真人霍然起身,怒气冲冲大步向外走去,“我这就去让他醒醒酒!”
妙真担忧地瞥一眼元九渊,见他没有向往之心,才淡道:“徐师兄真是巧舌如簧,不过,你与我师弟感情深厚,不就是因为他心思单纯,冰心一片的待你好么?”
“我知他待我好,我也会待他真心实意。”
徐复发自肺腑地道。
妙真嗤笑一声,走到元九渊身边,拍着他削直的肩膀道:“徐师兄,我只想告诉你,小九心里最喜欢的人只有我,他亲口所说。”
“小九,是不是?”
妙真危险眯起眼睛看着元九渊。
两个各不相让,徐复也问道:“师弟,我是不是你最亲最爱的师兄?”
气氛剑拔弩张,大有针尖对麦芒,不争个你赢我输不罢休的气势。
元九渊冷着脸,凭什么一个个都那么喜欢温故,他们有自己了解温故么?
心里很不爽,若说起来,温故与他真正相处的时间短暂,远不及师门这些争风吃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