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by楚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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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点值得他愉悦,无论他们多么喜欢温故,都不会有机会见到温故,只有他能见到温故,并且很快,能再次见到。
这是唯独属于他和温故的秘密。
引起这场争端的温故一无所知,他神智清醒地来到茫茫大泽。
白天撞见灵异事件,心再大,晚上也睡不觉啊!
元九渊远远瞧见他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身上裹着条灰色的毯子,将脑袋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晶亮漆黑的眼睛。
很冷么?
“你很冷么?”
元九渊这样问了。
万籁俱寂里突然听到声音,温故纤柔的耳尖一抖,蓦然抬起脸来,圆润弧形的眼梢努力向上撑起,气鼓鼓地问:“你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
元九渊直白地望着他,“嗯……你是说开眼窍?”
果然是你!
温故一生气不但词穷,还会气的脸红,吵架从来没赢过别人,“你怎么能用我的身体干这种事情,脏东西缠上我们怎么办?”
“你看到凶兆了?”元九渊饶有兴趣。
温故莹润秀挺的面颊浮上薄红,气愤地咬着下嘴唇,“你吓到了我了,你知不知道?”
他的脸上生的最好的是画龙之笔的眼睛,其次便是嘴唇,上薄下盈,显得脆弱又水润,被他这样咬着,深深陷一道月牙弯,不禁让人口干舌燥。
这是元九渊从没见过的春色,他不禁缓缓俯下身,用一种耐心温柔的语气说:“恕罪,我不知道你会害怕鬼。”
这就是信息壁垒啊!温故想到,修真的人当然不怕鬼,还有人抓鬼练法宝呢。
他很善于为他人着想,既然元九渊已经道歉了,那就原谅他了吧!
“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你要用我身体做奇怪的事情,一定要先告诉我。”
“好。”
元九渊轻声地道,若是温故一直用这样眼神看着他,莫说是软绵绵的责备,让他去杀人他都愿意。
温故勉强地露出笑容,表示自己不生气了,“今天你做什么了?”
元九渊今日的经历过意丰富,一言难尽,“你何时与紫衣真君关系亲近的?”
温故很纳闷,“我没见过紫衣真君,他很讨厌我们。”
元九渊简短地讲了水镜峰发生的事,温故越听,神情越奇怪,直到听元九渊讲完,他小声问:“紫衣真君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好?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不是因为你么?元九渊瞧着他冥思苦想的样子,好笑地反问:“你有何高见?”
温故不敢和他说内心的想法,师尊文都是这样写的!
高贵不可方物的师尊,离经叛道的狼崽徒弟,师尊的偶然垂怜,勾起狼崽徒弟的心波荡漾,然后就是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没什么。”温故摸摸发凉的鼻尖,一副心虚的模样,“明天你要进组拍戏了,剧组的盒饭很丰盛的,我不用给你做饭了。”
“可是,我只想吃你做的菜。”
元九渊一本正经地说,语气却很有种微妙的亲昵。
温故白净的两颊的薄红更深,澄澈的眼眸轻微发颤,很不好意思,“好叭,我下次做给你吃。”
“那个……我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吗?”
他很不自信,即便元九渊肯定过他的厨艺,可商则把他精心准备的便当扔进垃圾桶,很厌恶地问他:你知不知道从厨房出来后你身上的油烟味很难闻?
这件事留给温故的心理阴影深厚。
元九渊一字一顿地道:“你做的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不但饭菜,人也是。
温故缓缓吐出一口气,抿着嘴唇笑起来,让他开心就是这么容易,“以后我会一直给你做菜。”
“一直?”
元九渊回味这两个字。
温故认真点头,“一直到我们不用再互换身体。”
元九渊轻轻“哦”一声,旁敲侧击地道:“我挡了你的良缘吧?”
哪有什么良缘,温故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喜欢他的人全部人品不端,而且都会欺负他,不约而同地想看他掉眼泪,似乎他天生就吸引人渣败类。
“唉!”
温故垂下头,幽幽叹口气。
元九渊何其聪明,心底了然,“温故,如果一直是永远呢?”
温故觉得不可能,他最多活几十年,元九渊的寿命无穷无尽,但他还是说:“那就是永远吧,我们盖个章吧!”
说罢,他的手掌贴在波光潋滟的大泽上,元九渊随之贴过来,隔着次元壁完成击掌。
透明的墙面流动,温故养尊处优的的手纤弱莹白,由于白的过分,手背上蛰伏淡淡血管看得清楚,而元九渊的手更具男人的气息,手掌宽厚有力,指节修长干练,比温故的手掌大上一圈。
元九渊很想知道,温故的手握在手心是什么感觉,软软的,绵绵的,像是用劲能捏断他的骨头一样脆弱。
带着这个想法,元九渊再次穿到了现代。
暖白色的落地灯温馨,墙上的时钟过了十二点,桌上放着果乐传媒的合同,贴了一张温馨小纸片——
【“你看看合同吧,如果没问题,我们签到果乐公司。”】
元九渊缓缓握住自己的手,很奇怪,没有任何感觉。
……
拍戏,对于元九渊而言,只是一份很能赚钱的工作。
《罗刹天》剧组大手笔,包下余宁市附近的仙侠影视城,开机仪式很热闹,来了各方媒体,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元九渊什么都不用管,站在秦导身边充当门面就好。
开机之前,剧组统筹鬼鬼祟祟摸到秦导身边,“导演,有件事您可能得知道一下。”
“什么事?”
秦导坐在监视器后面,调整机器视角,心不在焉地问。
统筹欲言又止,压低声音说:“小鲛人的演员我们本来请的蒙蒙,这合约都签了,刚他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蒙蒙暂时不能进组,他在国外拍一部大片,半个月后才能进组。”
在罗刹天的故事中,鲛人一族在刚出生时不分男女,直到成年遇到心爱的人,才会决定是做阴还是做阳,所以选角导演选了一个雌雄莫辨的男演员。
“开玩笑吧?”
秦导将耳机拍在桌上,不可置信地问:“拍我的戏,他敢让我等半个月?我明天就要拍鲛人,工作人员全准备好了,一天一百万在烧,这个误工费谁出?!”
统筹满头大汗,“这……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我现在就去通知下面改计划!”
“不用!”秦导叫住他,抓起耳机固执地戴上,“让选角导演再选一个,明天就进组拍戏,我秦光的戏还缺人拍吗?”
“好!”
第一场戏图个开门彩,所以安排了重头戏,风休烈在心魔的腐蚀下,杀了一直欺骗利用他的好兄弟楚牧,正是这一场戏,将风休烈推上成魔的不归路。
他心中充满仇恨,恨家族弃他不顾,恨师门不公不义,恨情头手足的兄弟背叛,恨自己的人生彻头彻尾是一场骗局。
在他的人生里,竟然没有一样东西是真的,是可信的,一张张虚伪的嘴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心魔对他冷笑着说:杀吧,杀光他们!从此以后你就是这世上的王!
此刻,碧霄天的断崖之上。
扮演楚牧的穆长苏一袭锦袍,鼓风机吹起猎猎狂风,出神地凝望悬崖之下。
突然,镜头里一道雪亮剑影猛地飞过来,直没入坚硬青岩之中三寸,楚牧下意识回过头,下一秒,脸色煞白。
剑身写着“藏锋”二字。
正是风休烈的佩剑,来自上古仙人之手,剑下亡魂数以百万,是当世杀人最多的剑。
“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死么?”
风休烈冷意森然,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楚牧的背后。
楚牧脊背僵硬,穆长苏是真的被他悄无声息的动作吓到了,“风休烈,你活着又如何?你犯下大错,碧霄天容不下你,你只有死路一条!”
“究竟是谁死谁活,你说得未免太早了。”
风休烈手臂伸展,这是剧本里写的,藏锋剑会飞回他的手里,画面留给后期做特效,但此时,穆长苏却听见石灰做的石头摩擦的细微“咔擦咔擦”声。
藏锋剑竟然从青岩中出了半寸!
离得最近的穆长苏惊异瞪大眼睛,有钱的剧组真厉害,道具都做的那么逼真吗?
见到穆长苏的神情,元九渊手腕向前一推,藏锋剑又重回原位,不明真相的场务上前拔出剑,重新递给他。
穆长苏回过神,决然说道:“我与你兄弟一场,今日便恩断义绝,从此两不相干,我杀你不算不忠不义。”
风休烈不屑一顾地瞧他,勾起唇角,冷冷地笑出声。
穆长苏握着剑柄,根据私人武导教过的动作,挽个漂亮干脆的剑花,挥着剑不顾一切冲上去。
下一秒,藏锋剑再次出鞘。
穆长苏只觉冷硬的劲风扑面,雪白的剑光如流星追月,眼前一白之际,他清晰看到剑光倒影上“温故”冷厉的双眼。
这双眼里杀意弥漫,满腔的仇恨愤怒拧在一起,此刻他们不再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而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cut!”
听到秦导的声音响起,穆长苏膝盖一软,噗通一声无力跪在上地上,助理连忙把他扶起来,“没事吧?”
冷汗顺着穆长苏额角滴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元九渊手里的不是道具剑,他已经死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秦导只觉得这场戏拍的太好了,元九渊不但自己演的精湛,还把演技一般的穆长苏带进了戏里,那种心里明明很恐惧风休烈,为了面子强撑着若无其事的感觉,太到位了!
穆长苏捂着胸口,坐在遮阳伞下,连吃了三颗急效救心丸,终于挽回岌岌可危的心脏。
“喝口水,你这入戏也太深了。”助理给他递水。
穆长苏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去看合约,解约要赔多少钱?我要回家看我妈。”
“你可别。”助理给他使个眼色,小声八卦,“你不知道蒙蒙不来了么,选角导演都快忙疯了,找的演员秦导一个都不满意,坚持明天要开机,把统筹都给骂的嚎啕大哭!”
穆长苏捂住自己的脸,一想到下场和“温故”的戏,绝望,非常绝望。
现在不说当1,他为自己的小命捏一把汗,一无所求,只想一去不复返,不然就会一命呜呼,从此天各一方。
第四十章 元九渊的外挂是温故
山涧澄清的泉水潺潺流过青岩,一颗杨柳斜入岩间,垂下一树春意盎然。
绿草如茵,鲜花绽放的草坪上摆着一张沉香木小案,白玉酒蛊、银杯、还有一碟乌梅果。
紫衣真君手肘撑着桌案一角,悠闲地斜倚着,如锦绣般的袖子垂下来,屈指频率均匀地叩着桌案,时不时回头向丛林里瞧一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来人步履匆忙,像迷路似的乱撞寻找出路,渐渐离这里越来越近,紫衣真君纹丝不动,慢条斯理地添一杯酒。
就在此时,花丛里钻出一颗脑袋,温故挽起漆黑发髻插着几颗松针,额角垂下的一缕凌乱的长发,见到镜非明,他如释重负地笑起来:“终于找到你了。”
镜非明朝他勾勾手,“你找我干什么?”
温故几步走过来,不客气地坐下,“水榭里没有人,我猜你会在这里。”
“你刚才在林子转一炷香的时间。”镜非明饶有兴味地说。
森林辽阔宽广,还有会吃人的大蛇,温故因为小心谨慎才迷路了,他不好意思说这个原因,“你怎么知道来找你了?”
“我还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水镜峰后山是玄月宗的禁地,这里没有危险,大蛇早都被紫衣真君斩来泡酒了,他只是不喜宗门琐事的打扰。
设下一道结界,除非经过他的允许,否则谁也不能踏足一步。
温故一脚踏进结界之中,他已了然于心。
“你又捉弄我。”温故很生气,两颊鼓起小小弧度。
镜非明低低一笑,理直气壮地说:“我何时捉弄过你?”
上次,还有上上次,温故都记在心里的账本上,起身坐到溪边的柳树下,离镜非明远远的。
镜非明慢悠悠品完一壶酒,树荫下温故的后脑勺执拗,每一根头发都在诉说主人的不高兴。
他莹润修长的手指夹起一颗乌梅,不偏不倚砸中温故的后脑。
“唔……”
温故捂住后脑勺,很倔强,就是不回头看一眼,又往前挪了一段距离,离小溪流一步之遥。
镜非明看出来了,今天是生病般的“元九渊”。
早年他收徒弟时最小的也有一百岁,从来没有哄过孩子,镜非明沉吟一下,朗声问道:“你是来听故事的吧?坐这么远听得清?”
“你不捉弄我,我就坐过来。”温故提出条件。
镜非明手掌撑着下颚,望着温故孤挺的背影,心生一计。
温故半晌没听见他说话,开始反思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镜非明总欺负他,强迫地给他讲恐怖血腥故事,还说他呆头呆脑,明显是镜非明更过分!
突然,他眼前清澈见底的溪流里混入一抹黑色,将溪流污染的浑浊不清,温故如惊弓之鸟,下意识以为又看见脏东西了,正准备往后退去——
“嘣!”
平静的水炸开一朵巨大的黑雾,劈头盖脸溅了温故一身的水,他愣神之际,一颗硕大的蛇头从黑水里钻出来,雪白的毒牙在阳光下泛着凶险的光泽,猩红的信子如锦缎一般伸展摆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