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by楚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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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翻身下床,若无其事整理压褶的衣袍。
温故跨下床,匆忙系上腰带,双手摸摸温烫的脸颊,可以想象现在脸有多红。
殊不知此情此景,多像偷情幽会被人撞破。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守男德元九渊#
第五十章 今天几号?
“小九!”
重真人急如星火地推开房门,几步来到元九渊身旁,仔细上下端详爱徒,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说完,才瞧见旁边的温故,不冷不热地问:“你就是温故?”
妙真随其后,不声不响打量温故。
见到朝思暮想的师父和师姐,温故眼中抑制不住的喜悦,轻盈地点头。
元九渊从温故莹白的脸上移开目光,方才细腻的触感回味无穷,温故身上的味道潮湿清甜,他几乎忍不住要将他全身上下嗅一遍。
他面上从容不迫地道:“师父,温故可否留在千鹤峰?”
重真人负手而立,打量温故一遍,感受到微薄的修行痕迹,“你们是旧相识?”
玄武广场观者如云,人多嘴杂,何况元九渊的行为惊骇世俗,重真人早已听闻小九有了一位新朋友。
“是。”元九渊道。
重真人点头,颇为无奈地道:“好,那便留他在千鹤峰。”
“怎么从未听小师弟提起过你这位朋友?”妙真心细如丝,神色狐疑不定。
元九渊还未回答,重真人率先道:“小九多交朋友是好事,免得和凌霄峰的徐复往来。”
妙真瞧着温故无辜的模样,确实比徐复讨喜,冷不丁伸出掐住元九渊的脸,来回地扯动摇晃,“你还有多少个朋友?老实给师姐交代!”
元九渊镇定自若推开她的手,“只有这一位。”
重真人豁达大度的一笑,“妙真,不必为此事介怀,朋友可以有千千万万,但师父只能有一位。”
妙真揉揉手背,笑吟吟地说:“但师姐能有很多位,七座峰上的女修有一大半可都是想做小九的师姐呢,若是让小九选,他不一定选我这个师姐。”
“你为何不能有话直说,在此阴声怪气?”重真人板着脸不悦。
妙真欲言又止,轻声细语道:“凌霄峰薛师伯想求小九师弟改门换派,你那日火冒三丈,这师父也不是只能有一位。”
重真人稍怔,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便郑重地望向元九渊,“小九,师父在你心中可有一席之地?”
“师弟,师姐在你心中可比徐复和你这位朋友重要?”妙真语气固执地求证。
第一次见到师父和师姐唇枪舌战,看得温故怔忪,不由看向元九渊,想听他如何回答。
元九渊面无表情,徐复来的时候吵得比这次更厉害,早已习惯高高在上的师父师姐为了温故争风吃醋。
温故不愿师姐和师父伤心,小声轻柔地插一句:“师父何止在元九渊心中有一席之地,您就是他心中的半壁江山。”
重真人非常受用,嘴角不禁上扬,随即问道:“另外半壁呢?”
“当然是妙真师姐。”温故斟酌着言辞,发自肺腑地真诚,“妙真师姐是元九渊第一个朋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衡量,纵使宗门里千万个师姐,也不及妙真师姐的好。”
“师父和师姐,永远都只有一位。”温故认真坚定地总结。
重真人微微一笑,笑意延伸至冰冷的眼底,瞧温故的眼神多了暖意,“你嘴倒是很甜。”
妙真面上阴转晴天,温故每一句话都恰好说道她的心窝里,她最担心的便是别人抢师弟,可如今看来担忧都是不必要的。
“你住到前峰来,我若有空指点你修行。”她表达友善之意。
元九渊佩服温故理清复杂关系的能力,半笑不笑地道:“不必劳烦师父和师姐,他便与我同住在此处。”
妙真瞄一眼只能躺一个人的床榻,修行之人不必睡觉,可两个男人在逼仄的床榻上一起打坐,这个场景让她想起采阳补阳的双修。
重真人没那么大脑补能力,拍拍温故单薄的肩膀,“你可想住在此处?”
温故很开心的点头,在小院里住习惯了,晚上还能和元九渊促膝长谈。
于是,温故便住在了千鹤峰后山的清幽小院。
夜里天凉如水,屋子里灯盏灿亮,光芒照亮在屋子中亮起温黄的光圈。
温故盘膝坐在床铺上,脖子上挂着重真人曾经送的无垢冰玉,清凉的触感穿透衣料,传递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凝神静气。
俗话说来都来了,在诸天神佛的修真界,不修行未免说不过去吧?
修行的第一步便是开脉,打开仙脉便能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元九渊曾经服下的低配版虚清丹——
不,虚清汤就是这个作用。
因为药材和药炉的原因,虚清丹效果大大折扣,开脉之后温故只是突然精力充沛,力大无穷,视力变得敏锐,对所有的过敏物全都有了抵抗力,甚至还能轻微的隔空取物。
在现代这些超凡脱俗的能力已经堪比超级英雄,但在修真界灵气充沛的环境里,千鹤峰山下的樵夫都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温故的修为不足为奇。
若是旁人想要零基础求道,第一步先要获得灵才法宝,助力修行的药材一药难求,法宝更是价值连城,第二步,能带领修行入门的老师寥寥无几,所以这世上求道之人众多,但大部分人终其一生连筑基都不能达到。
两个大难题在温故这里迎刃而解,他有正版的虚清丹,还有妙真师姐送的七叶花,徐复师兄送来凌霄峰炼制的数之不尽的丹药。
别人望尘莫及的事情,在温故这里唾手可得。
至于带他入门的老师,便是天赋异禀的元九渊。
服下两粒通脉的虚清丹后,在无垢冰玉的加持下,温故心中的杂念消退得一干二净,天地之间一切声音归于寂静。
曾经用装备精良的全服第一的“大号”上过游戏,现在练起自己的“小号”得心应手,很快温故便看到了白雾茫茫的气海。
不同于用元九渊身体见到的华丽金阶,他的气海中空无一物,滔天的白雾掩盖一切可见范围。
温故微蹙眉头,漫无边际地走在雾气中,走了许久许久,除了白雾之外,什么都没见到。
耳畔元九渊的声音似远似近,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又仿佛是在他脑海的深处,“不必担忧,继续向前。”
他的语气神安气定,有种平息焦躁的力量,温故心中顿时决心更坚定,朝前大步走去。
元九渊单手掌心托起温故的下颚,两侧清晰的线条秀润,轻而易举能摸到皮肉下的骨头,一点小小的下巴就端在他宽厚的手掌之中,宛如蝴蝶脆弱的羽翼。
他顿了一下,沉声道:“张开嘴。”
沉浸在气海中的温故,良久才接收到外界传来的信息,听话地张开嘴唇。
元九渊很早便端详过温故的脸,觉得他的嘴唇生得很姣美,上薄下略盈,此刻松弛湿润,越发的唇红齿白,很是叫人心猿意马。
他指腹不着痕迹抹过温故柔软的下嘴唇,从佛珠中取出一颗紫色丹药,正是紫衣真君送赠的“澹然朱紫”。轻柔托着下颚,放入温故唇舌之间。
效果立竿见影。
澹然朱紫由四千多年紫灵芝精炼制而出,紫灵芝精身上的精华,一滴就能令修士平步青云,何况温故吞下这世上最后一颗丹药。
热流若刚猛的蛟龙一般蔓延到温故身体的四肢百骸,不用他的引导,自动的在他身体里完成周天运转。
温故两颊绷紧发疼,弥天的大雾骤然扭曲波动,片刻便生出一个巨大的白雾旋涡,波及的范围逐渐扩大,将周围一切雾气卷入体内。
浓雾很快便来到温故脚下,若一朵汹涌澎湃的巨浪瞬间将他卷进旋涡,温故忽然觉得全身一轻,就像是身体被掏空,肾虚劳累过渡的体验。
完了。
舒服的热气迅速被旋涡吸走,温故像一只搅拌机里的番茄,被旋涡牢牢地抓在手掌之中。
这是修行最难的一步,温故全身发寒,冻得身体细细颤抖吗,想挣扎着从气海中清醒过来,突然身上的寒意渐渐消退了,像是有人紧紧地抱住他,将源源不断的热流输送给他。
温故畏惧的心渐渐沉淀,不再害怕这个古怪的旋涡,他尝试放松自己,随波逐流的卷入到旋涡的最中心位置,就在即将掉入暴风眼的一瞬间——
“哗!”
若洪水开闸汹涌奔流,浓稠的雾气消失的一干二净,温故感觉到一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体验,身上的疲惫感同时消失,耳目仿佛是新生般灵敏。
他悠悠地睁开眼,猝不及防撞上元九渊幽邃漆黑的瞳仁,离的很近,温热的气流洒在温故眼睑敏感薄弱的皮肤,撩动乌绒绒的睫毛颤动。
两人对视几秒,温故鼻尖俏生生地红,结结巴巴地问:“刚刚……是你抱住我?”
“你一直在发抖。”元九渊慢条斯理地抽回手,眼中含着不明的笑意。
温故摸摸寒凉的手腕,“谢谢你。”
“你筑基了。”
两人同时说出口,元九渊的笑意渐深,漾到英挺的眉梢眼角。
温故呆滞一下,反应迟缓地望向自己莹润光洁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轻松的筑基。
房间里没有等身镜子,他见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曾经温软宜人的,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气韵烟消云散,周身散发飘然与尘世间的仙气,若是他现在走在街上,没人敢轻薄与他。
原本就白的皮肤变得更为细腻光润,如同白璧无瑕,漂亮的瞳仁若星子清亮,隐隐有光华流动,色泽浅淡的嘴唇透出健康的红色,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尖焕然一新,光彩夺目。
回过神的温故抿着嘴唇发笑,感激地道:“小九,你给我吃的丹药真厉害。”
元九渊摇摇头,淡然又认真地说:“温故,你是个求道的天才。”
“怎么可能……”温故低头岔开视线,“你是涅槃之体,我不过是你福气的一个笨蛋。”
不同于元九渊天生骨子里的骄矜,温故从不觉得自己厉害,在追求商则那几年,商则常常调侃他百无一用,唱歌演戏都不行,比韩昭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不懂为人处世,在星程公司混得一团糟,圈子里众人厌恶。
唯独做一手好菜,可商则看不上这种低端的优势,更借口讨厌他身上莫须有的油烟味。
所以,温故很乖,很听话,他明白自己一无是处,能做的就是不要给他人添麻烦,小心翼翼地维护来之不易的感情。
自打第一次留信,元九渊便察觉到他的怯弱,温故说自己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明明写得一手字,身上的优点更是多得数不清,却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元九渊静静地望着他,蓦然伸手抬起他低垂的脸,“我们第一次交换的那日,我发下血誓,要叫宗门白骨盈山,要让苍生为我哭嚎,要让这普天之下听到我名字便闻风丧胆,我有一身的仇恨戾气,但因为你——”
他顿了一下,语气若风压茂竹般沉静低沉,“我有了一条霁月光风的路,这世上根本没有涅槃之体,但我因你涅槃重生了。”
说罢,元九渊凝神盯着温故的脸,想看到欣喜和自信的神色,却没想到,温故清黑鲜亮的眼眸煽动,柔润温和的一把嗓音说:“那天你一定很难过吧?”
元九渊怔神。
温故幽幽叹口气,懊恼地说:“我要是早点穿过来就好了,可以代替你挨打。”
声音轻巧,软和,与他的人一样润物细无声,可听在元九渊耳中,却是雷霆万钧。
温故,温故,他心中念着这个名字。
从未有一刻清晰理智的明白,清心诀,静心咒,九重之上的诸天神佛,三千神明,皆不能将他从这情网之中解脱。
这世上唯有一人能令他解脱,却不知他愿不愿意。
院中铜叶的更漏滴滴答答,击起的水花荡出一圈圈涟漪,这一日的子时如期而至。
温故的身影突然晃了一下,清明的眼神霎时迷离,他摸摸发晕的后脑勺,像是被重物狠狠地撞击过后的晕眩,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听到元九渊一声急促的喝声——
“温故!!”
温故茫然抬起头,元九渊的身影正在渐渐虚化,像是墨汁消耗殆尽,不止是元九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化为云烟。
这次是真完了,他想。
……
余宁市的海滩。
明亮路灯照在一方地面,一辆白色高级轿车斜翻在地,碎了满地的玻璃渣子,刺鼻的汽油顺着汽车前盖滴滴答答淌出,在马路上流下一滩深色污渍。
商则屈身跪在车前向里张望,逼仄狭窄的车内空无一人,“你们确定看清楚了?”
“老板,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得非常清楚,他一直在车里没出来。”司机信誓旦旦地说。
商则脸色苍白,扶着车身站起来,喃喃道:“不可能,太荒唐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司机身上发寒,畏惧地吞吞口水,“是啊,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商则呆滞地望着车祸现场,百思不得其解。
亮着警灯的交警车缓缓地开过来,下来一位身穿制服的中年交警,几个司机顿时面无人色,齐刷刷退到一边,故意交通肇事是谋生,可是要坐牢的!
交警手里捧着事故记录夹,粗略地扫一遍现场,“没人受伤吧?车主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