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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by楚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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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干什么?”温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苦着脸问。
  锣鼓咚咚咚地响彻云霄,随着方才的一声叫喊,长街上人潮向此地涌动,一张张脸上热泪盈眶,感慨万千。
  谁也没有料到,令人苦不堪言的的鲛人竟被刚刚上任不久的魔君击溃,不但从此远离浮屠塔,还将曾经抢夺过的财宝悉数奉还!
  美玉明珠一箱一箱运入十九重城,在红莲广场上堆积如山,由魔尊座下的灵童记录入库,若是谁曾被抢劫过,便拿着当时出城的记录前去认领,若是无人认领,便充入建立学堂的库中,用于大众的身上。
  百姓的心思很简单,魔君不让他们过好日子,死了就死了,纵使是个根正苗红的魔族人,没人为他掉一滴眼泪,可魔尊让他们一雪前耻,终于出了一肚子气,还拿回了自己丢失的财物。
  这学堂听着便知道是魔尊赔本,百姓占便宜的好事,再加上以赌石的名义慷慨解囊,将珍贵的纯粹灵石无私奉献出来,虽然魔尊只是半个魔族人,但他却能十九重城过上好日子,谁还管血统纯不纯粹?
  百姓的爱也很简单,那就是要让魔尊风风光光,永远的留在十九重城!
  温故抿紧嘴唇,发愁地皱着鼻子,宛如众星拱月一般,沐浴成千上万道目光崇敬的洗礼。
  绝望像潮水一样漫延。
  元九渊,这事真的不怪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


第七十五章 穿回来了!
  一望无垠的沙漠上黄浪滚滚,残垣断壁上偶尔飞过几只秃鹫,更显寂寥苍凉。
  天际边飞来一只漆黑如墨的飞舟,不同于玄月宗辉煌奢华的飞舟,鲛人一族的飞舟更像是战船,上下三层,船身约十丈宽,贴满五颜六色的符箓,桅杆上挂着一面残破的白色旗子,上面画着交织在一起的刀和鱼尾。
  本是在东海上巡视鲛人族领地的船,如今到了西域荒凉的沙漠,被符箓强行托上了虚空之中。
  甲板上立着一位清瘦青年,一脚肆意踩在椅子上,两手举着望远镜筒,正在向远处瞭望。
  身上的衣袍华美考究,腰间围扣白玉腰带,侧扣一柄黄金弯刀,刀鞘上各色的宝石灿灿生辉,阳光一照,周身上下珠光宝气,富贵逼人,令人眼花缭乱。
  “神官,你说句话啊神官!”旁边的络腮胡大汉催促道。
  神官放下手中望远镜筒,悠哉悠哉地说道:“那新上任的魔尊真是奇怪,明明知道我们盘踞在此地,却只派一个人来运送奇珍异宝,莫不是空城计?”
  大汉嚷嚷道:“啥是空城计?”
  “说了你也不懂。”神官摸摸下巴,认真思考要不要冒险干一票。
  大汉举起双手,十根手指头上戴满了金光闪闪的戒指,“你看看,俺一出去就被人笑话寒酸,人家都戴的是和田美玉,就俺还戴着孔雀金石,再不抢一票俺抬不起头做人了!”
  神官白他一眼,哧笑道:“你何时见过魔族一个人运送这么多箱奇珍异宝?”
  “没有。”大汉纳闷地摇摇头。
  神官再问:“你何时见过运送珠宝的人法力低微,与你的水平半斤八两?”
  大汉不乐意梗着脖子,“俺比他强!”
  “你何时见过,运送珠宝的人毫无警惕心理,还在飞渡法器上看小人书?”神官笑吟吟地追问。
  大汉好奇地问:“看的什么小人书?”
  看得这么入迷,连身后跟了半日的飞舟都没发现,那得多好看啊?
  神官翻了个夸张的白眼,“着急什么,一会拿下他,我们把书抢回去慢慢看。”
  大汉拿起手里的三叉戟激动挥舞,鱼尾在甲板弹跳几下,忽然顿住,“恁咋不犹豫了?”
  神官胸有成竹地一笑,“有什么可怕的?魔族人还能比东海国的人可怕?”
  “说的也是。”大汉非常认同。
  说道久违的故土,神官面上染上怅惘神色,望向遥远的东方,喃喃地说道:“不知东海的海水是否依旧湛蓝如天?她……可还好?”
  “不知七公主是否依旧貌美如花?”大汉学着他的样子伤感地念道。
  神官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别想七公主了,我们永远回不去东海了,月华潭的水清澈明净,没什么不好。”
  “一个沙漠里的潭水,能跟俺们辽阔的东海相比?”大汉不满意地嘟噜。
  神官欲言又止,长长地叹口气。
  距离浮屠塔还有一段距离,封敖盘膝坐在飞渡法器上,双手捧着连环画的小人书,紫衣真君的藏书果然不简单,纵使像封敖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一眼就被画里国色天香的美人吸引。
  飞舟近在咫尺,神官给大汉使个眼色,“这次你先上,别辱没我们鲛人族的名声,一嗓子就要把他吓得屁滚尿流,明白了么?”
  大汉眼巴巴望着封敖手里的小人书,点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说着话强壮的鱼尾在地上猛地一弹,庞大的身躯临空跃起,伴随着“砰”一声落地巨响,高声大吼道:“把你的小人书交出来!”
  封敖怔愣住,诧异地望着眼前半人半鱼的男人,抢……抢什么?
  神官飞身而出,白衣若蝴蝶穿花般翩翩,一面笑吟吟,不疾不徐地说:“留下箱子人滚蛋,否则别管我不客气!”
  封敖这次楞得更久了,呆滞地望着神官,伸出一根手指不可置信地指着他,“姐夫?”
  “小侯爷?”神官摁在腰间弯刀的手一顿,错愕地望着封敖,“你姐呢?”
  所谓他乡遇故知,便是如此了。
  没有落草为寇之前,神官一行人是个体面人,在东海上逍遥快活,与东海的人族井水不犯河水,偶尔会有能化成人形的鲛人进入东海国,神官便是其中一员。
  若说起来他算得上封敖的先生,教授封敖魔族的文字,两人年龄相近,个性相投,不与师徒相称,而是互称兄弟,本来是一桩美谈,却因一件意外分崩离析,导致神官一行人为东海国所不能容,不得不翻山越岭,来到遥远的西域沙漠苦居。
  鲛人一族本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闲来无事便做起拦路劫匪,抢些魔族的奇珍异宝,当做首饰挂坠在身上。
  魔宫的大殿上庄严肃穆。
  听到封敖讲到这里,温故双手支着下巴,歪着脑袋好奇地问:“你们什么仇怨?”
  封敖坐在蒲团上,垂头丧气地说:“若说起来……我得神官一声姐夫。”
  “神官是你的姐夫?”此时温故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封敖抬起头,苦涩地笑道:“差一点,我家姐与他两情相悦,背着侯府私奔到东海里,新婚之夜才发现他虽然是人形,但没有化出那东西,我姐倒是无所谓愿意跟他天长地久,我爹却不愿意,哄着国君大军压境,把我姐从船上抢了回来。”
  “从那之后,不准神官一行人踏入东海一步。”
  温故大受震撼,本着求真务实的精神问:“真的没有吗?”
  封敖轻轻点点头,“若说有,腹部有一条硬线便是了,和人族的不太一样。”
  “……你摸过呀?”温故瞪圆漆黑乌沉的眼睛。
  封敖神情一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们西域酷暑之地,鲛人一族本就不喜欢,若不是无处可去,也不会赖在这沙漠之中。”
  顿了一下,封敖重重叹息道:“听闻我姐一直在东海的船上等他,我父亲被逼无奈只好同意这门亲事,神官乐得忘乎所以,就要带着一行人回到东海去。”
  说到了重点,温故坐直了身体,回去便回去,为什么还把抢夺的奇珍异宝送回来?
  懂不懂什么叫做盗亦有道?
  偷到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还回来像个什么样子?一点都没有强盗的职业道德!
  封敖不好意思地望向温故,挠挠头发,难为情地说道:“我才明白你的意思,魔尊,真是对不起,我的姐夫给你们魔族添这么大麻烦。”
  温故很费解,“我的意思?”
  “对啊,你说你都安排好了。”
  封敖看他的眼神不由崇敬之意,感叹道:“你早就知道鲛人一族与我关系深厚吧?才会派我去解开神官的心结,他急着回东海见我姐姐,抢……借你们的东西带不上,便交于我转交给魔尊,没成想十九重城的百姓欢天喜地……”
  “这一步,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封敖顶礼膜拜他的智慧,从此以后温故是仅次于紫衣真君的偶像。
  温故轻轻拍拍发麻的脸颊,眼神定定望着殿外的天空,光亮的眼泪在眼眶里闪烁,心里难过翻江倒海。
  原来以为的千里马,竟然是头白眼狼。
  封敖啊,封敖,你明明是个智慧超群的人,为什么要去学大祭司自作主张?
  这下可坏了大事,魔尊只用一个人,便兵不血刃的解决了魔族的心头大患,还让鲛人一族把吃进去的财宝全如数奉还,一时之间大街小巷皆在传说魔尊的传奇故事。
  有说魔尊用人如神,有说他神通广大,传的神乎其神,现在魔尊在众人的心中神圣不可侵犯,除了魔尊之外,众百姓们谁都不认。
  见他神色郁郁,封敖不明所以地问:“魔尊,你为什么不开心?”
  “开心,非常开心。”
  温故抽着鼻子小声地说,很想抱住委屈巴巴的自己。
  这是喜极而泣啊!
  封敖心里给自己竖起大拇指,但凡魔尊用其他人,都会被神官扒的底裤都不剩,可恰恰是用了自己,一切迎刃而解。
  魔尊,不愧是你。
  温故整个人丧失了挣扎的力气,毫无形象地斜躺在王座上,目光呆滞无神望着穹顶,像一条丧失梦想的咸鱼。
  距离与大祭司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半月,他决定什么都不做了,这个烂摊子留给元九渊自己解决吧!
  倒不是温故不想解决,他是不敢,若是再来一次“好心办坏事”,他可能永远都不能踏出十九重城一步了。
  元九渊,这个重担交到你的手上了。
  ……
  余宁市。
  拍戏的时间过得飞快,元九渊留在现代三个月后,完成了风休烈的最后一场戏,剧组为他开了一个风风光光的杀青宴。
  时隔多日,元九渊再一次回到市区的家中。
  坏掉的锁扣依旧没有修理,家政阿姨每周上门打扫一次卫生,家里的布置和温故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元九渊从酒架上取下半瓶红酒,在修真世界,修士常饮的仙酿其中混合了灵才药物,饮下一杯便忘却一切烦忧,飘飘欲仙。
  他却从未饮过酒,头脑清醒对于他而言,比片刻的解脱更为重要。
  可是这些日子,元九渊习惯性小酌一杯,温故的身体已是筑基之境,红酒根本醉不了人,喝起来与白水并不不同,不能让他从现实中抽身片刻。
  夜色渐深,城市灯火明亮,烟火气的晚风顺着窗户吹进,元九渊斜倚在窗边,意兴阑珊地望着余宁市熟悉的夜景。
  玻璃窗户模模糊糊倒映出他的侧脸,脸颊轮廓线条秀挺漂亮,似是精雕细琢出的完美艺术品,唯独一双沉郁的眼睛大煞风景。
  若真是温故的眼睛,那该会是什么样?
  那双清澄安静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眼梢的弧度弯弯的,越显得眼睛圆润透亮,若是认真注视的时候,却有种神明般虔诚的光彩。
  薄薄的一道玻璃,却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他是一个天生的恶人,道德、怜悯、良知,他生下来就没这些累赘的东西,即便是当元家少主时,也只是在繁复的教条下呈现出完美的形象。
  那诡异的梦境里,他屠了元家一门人,只为了炼制“相思”,这却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不过是杀人而已,杀谁有什么区别?
  他的世界本就是黑暗无光的,本就一个蔑视一切规则,踩着万人的骷髅,一步一步走上血铸王座的魔鬼,可天道却让他看到了温故。
  温故是他的反面,他的真挚温良,他的纯真直率,他干净的纤尘不染,元九渊深切的被他吸引,心知肚明享受温故的暧昧不清的喜欢。
  元九渊唇间溢出一丝嗤笑,冷冷盯着倒影中的脸,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温故和徐复的感情升温,到时候他不再会用专注虔诚的眼神盯着你,而是望着最亲最爱的徐复师兄。
  温烫的火焰在胸口燃烧,有种喘不上气的压抑感,伴随着“啪”地脆响,手中的玻璃杯碎成玻璃碎片,暗红色的红酒淌在满手掌。
  元九渊低头瞧了一眼,指腹捻着玻璃碎块,碾碎成细腻的粉末,雪白的玻璃粉从他指缝落在地板上。
  他看也不看,越过玻璃残渣走进洗手间,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指,再照着灯光下认真翻看,确认手上没用留下任何伤痕。
  然后,他解开碍事的扣子,露出一身白得泛光的皮肤,盯着清晰明亮的镜子,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表情,手上的动作却很放肆,熟门熟路的再一次探索。
  唯有身体上短暂的愉悦,能令他有须臾的轻松,让他感觉到,温故与他没有断开连接。
  元九渊深深地闭上眼,扬起修长的脖颈,喉结在薄薄皮肤下激烈的滚动,汗水顺着额头一滴一滴滑落。
  突然之间,窗外城市里的车流声消失了,洗手间里清幽的花朵熏香同时从鼻子里撤出去,变成了厚重的沉香气息。
  更漏滴答滴答节奏平缓。
  晕黄的烛火在眼皮上跳跃,他从情浓之时睁开眼,猝不及防撞上大祭司喜气洋洋的面孔,顿时那种蓄势待发的感觉烟消云散,仿佛子弹在枪膛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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