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by楚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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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在红毯上大出风头,然后出乎意料拿下了《罗刹天》的男主,又协助警方接二连三抓捕逃犯,一时间名声大噪,还和果乐传媒签订了S+的合约,总之……他运气好的出奇。”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明星,得罪了安先生,管他什么背景出身,尸体已经在索马里海沟喂鲨鱼了,可温故的底细他们始终摸不清,很是忌惮他身上的超自然力量。
刘秘书察言观色,“我看这温故身上鬼魅的本事,普通人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找了一些专业人士……”
安先生摇摇头,想起“温故”那张脸已经很是害怕,不想再惹到这个人第二次。
刘秘书看出他胆怯,摊开档案夹,循循善诱地说道:“先生,这次绝对不像上次那两个草包一样的废物,你看看资料。”
“这个是东南亚的寨子里的狙击手,外号幽灵,在战场上杀过上百人,要不是我们有钱有人脉,他是不会轻易出山的。”
“喏,还有这位,武学宗师级别的人物,精通格斗杀人之术。”
“您要是看不上,瞧瞧这位,青玄子大师,茅山74代天师袭位人选,法力高深无边,这位从不轻易面世,听了我讲温故身上的奇人异事,很感兴趣愿意免费帮先生排忧解难。”
“我们这次请海陆空三位高人,我就不信这温故神通广大,还能活下来不成?”
安先生颓败的脸上有几分神采,接过几个人的资料阅览,良久抬起头来,“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
刘秘书胸有成竹地说道,“先生请放心,这些人皆非等闲之辈,这次一定万无一失。”
安先生放心地点点头,叹口气说道:“做完这票以后,我要金盆洗手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刘秘书合上文件夹,笑吟吟说:“等帮先生办妥了这件事之后,我要请个婚假,回老家结婚。”
此时,两个人的形象就像是戏台上的将军,背后插满了死亡flag,还全然不知。
……
客厅的时钟一秒一秒走动。
温故坐在沙发上,紧张不安地抱住膝盖,圆润瞳仁盯着钟表上的秒针。
小腹因为绷紧的情绪轻微的抽动,平时这个点他已经开始犯困,今天却很精神。
餐桌上摆着他准备了一下午的菜肴,壮阳大补的海参鸡汤炖了三个小时,为自己的身体补一补,免得元九渊觉得他好像不太行的样子。
温故低下头,下颚抵着坚硬的膝盖,继续眼巴巴地望着表。
终于,秒针在他期盼里擦过十二点边界线。
客厅里明亮灯光洒在他白净细腻的面颊上,桌上的香氛机喷出袅袅烟雾,室内温馨静谧,窗外城市川流不息的车流声,层层叠叠的漫延进温故的耳朵了。
呆愣好几秒,他飞快抄起桌上手机,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温故从沙发上跳起来,急匆匆地套上大衣,但很快他顿住了,全世界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无论在什么看时间,时间都不会为他改变。
幽蓝色的天空黯淡深邃,城市里的星星寥寥无几,远处天际线上霓虹艳丽夺目。
他茫然若失地望着灯火,漆黑的眼眸上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
互穿结束了吗?
元九渊不会再来了。
……
十九重城,深夜。
城门口的一座朱红楼台的屋顶上,依次坐着魔族小分队三人,鬼罗汉座在首位,手中捧着一坛开封的美酒,醇厚的酒味扑面而来。
夜伽蓝背过身座在次位,端着巴掌大的铜镜,照着皎洁柔和的月色,为脸上添上雪白的脂粉。
唯有银汉正襟危坐,第三次问道:“大人,重真人真的要偷走魔尊?”
鬼罗汉品着酒,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除了这个法子,他们还有其他的法子?我们只需往后每天夜里守住城门,待他们要带走魔尊之际,跳出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那我们要等多久?不如把他们逼走,省的每天担惊受怕。”银汉很不满意名门正派的作为。
鬼罗汉摇摇头,“重真人毕竟是魔尊的师父,他们师徒情深,若是逼走玄月宗的人,亦是把魔尊向玄月宗逼,万万不可这样做。”
夜伽蓝抽空睨他一眼,非常认同他的说法,“你们也看得出来,魔尊举棋不定,心中眷恋师门,若想把他永远留在十九重城,不免要费尽心思。”
“魔尊……”银汉双手握住拳头,郑重其事地宣告:“十九重城不能没有魔尊。”
鬼罗汉笑融融地说:“是,这几百年来,我们魔族好不容易能过上安生日子。”
夜伽蓝亦是笑了,俯瞰安静祥和的城池,漆黑的夜里亮着零散的灯火,感慨万千地道:“若是早知道魔尊能救我们与水火,我早都到玄月宗把他接回来了来。”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鬼罗汉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两个同样聪明的人相视一笑,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就在这时,银汉迟疑地说:“那边……好像有个人进城了?”
巍峨的城门大门紧闭,城楼上悬挂一盏盏鲜艳的灯笼,一道人影不疾不徐地从幽深的门洞走出来,红色的灯火下他身上殷红的袍子红得像滴出来的血一般。
男人走得很慢,步履平稳有力,沿途观赏城内的建筑,仿佛在外远行的游子衣锦荣归故里。
十九重城夜里有宵禁,除了三千灵童其余人皆不可外出,夜伽蓝敏锐的直觉第一个发现了异样,“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怎么没有任何的察觉?”
在座三人皆是当世一等的高手,莫说是人,是只苍蝇飞进十里之内,都能察觉出苍蝇是公是母,可现在这么一大活人到了眼前,他们竟然没有任何的知觉。
鬼罗汉轻轻放下手中的酒,眼神示意两人稍安勿躁,起身朗声问道:“阁下何人?何事入城?”
男人脚步顿在街边的一处摊位前,摊子的悬杆上系着五彩斑斓的面具,他抬手摘下一个怒目金刚,饶有兴趣的在脸上比了比。
完全没有搭理鬼罗汉的意思。
夜伽蓝和鬼罗汉的眼神触碰一下,同时明白来者不善,他们三人轻盈跃下阁楼,以三面夹击的姿势从男人身后包抄过去。
怒目金刚的面具挂回原处,男人挑了一个狰狞的夜修罗面具,赤红色脸上一双金漆的眼睛凶戾,画的栩栩如生,他拿在手里满意地掂了掂。
然后他伸手探进钱袋里,取出一锭金子搁在原本放面具的位置,即便摊主不在此地,男人亦德行高尚,未曾做令人不齿之事。
身后鬼罗汉三人悄无声息的逼近,他手中把玩着面具,不紧不慢地回过身,莞尔而笑看向三人,“心无垠,来此地面见魔尊。”
心无垠……
浮屠塔外的石碑上刻着一行无人不知的字——善恶轮回皆是假,生死苦海愚痴人,恣意纵情杀杀杀!
落款正是心无垠,他本来名字无人知晓,心无垠这三个字出自经文,“心若无垠,行则无畏”。
本是大仁大勇之意,可在魔族人的心中,这个名字就像凶煞,一旦听闻这三个字便回忆起极天魔君的种种恐怖行径。
魔族曾有上百万的人,如今只剩下二十万余人,极天魔君可谓是功不可没,所以即便上一任魔君十恶不赦,折腾的人们精疲力尽,但他杀了心无垠,便是众望所归。
鬼罗汉踉跄几步上前,猩红的眼底湿润,喃喃地唤道:“极天魔君……”
银汉和他差不多,没想到心心念念的极天魔君居然还活着!
两人皆是极天魔君的死忠,在他死后还忙着张罗复辟,夜伽蓝与他们不同,从小便听闻极天魔君的恐怖传闻,见到活人之后顿时警惕,双手背在身后掐出法诀。
心无垠扫过鬼罗汉二人,毫不迟疑地道:“鬼罗汉、小银汉,许久不见,你们可安好?”
没想到极天魔君竟然记得他们的名字,当初两人不过是小喽喽,鬼罗汉大受感动,“魔君,臣一切安好,您是如何……”
“说来话长。”心无垠指腹摩挲面具边沿,神情自若地说道:“此事待我们进魔宫再谈。”
银汉从激动中清醒,一拍脑门高兴地说道:“魔君,现任魔尊元九渊,正是红绫仙子的儿子,我们不辱使命将他带回十九重城,现在位子已经物归原主回到我们的手里了。”
鬼罗汉面上欣慰难掩,“您的儿子与您如出一辙的优秀,这短短三个月内便众望所归,您若是见到他一定会很慰怀。”
心无垠颔首低低笑一声,似是为骨肉团圆感到开心。
鬼罗汉擦干激动的眼泪,喜滋滋地说:“魔君,随我来,我们这便进魔宫见魔尊。”
正要朝着魔宫的方向走去,一直沉默的夜伽蓝克制地问道:“敢问极天魔君,你为何想要面见魔尊?”
这话问的十分的不友善,因为答案显而易见,极天魔君是元九渊的生身父亲,老子想见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鬼罗汉诧异地瞥向神色凝重的夜伽蓝,很是疑惑他为何突然发难。
心无垠目光落在夜伽蓝身上,缓缓端详他几秒,“我从未见过他,想看看他与我有几分相似。”
鬼罗汉笑道:“魔尊的长相与您有七分相似,再加上貌若天仙的红绫仙子,比您还要俊上几分。”
夜伽蓝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问道:“只是如此?”
极天魔君丧尽天良,可谓无恶不作,但众所周知,他非常的“光明磊落”,从不欺骗他人,说杀全家,就一定杀全家。
心无垠莫名地笑了一声,瞧着夜伽蓝的眼神很有兴趣,“我要再造‘相思’,这世上的血脉却只剩下他一人,只能委屈他为我多流些血,待将来我炼成相思,在这普天之下无人是我对手。”
鬼罗汉和银汉大惊失色,骇然地盯着心无垠。
他们在极天魔君座下时身份卑微,并不全然了解极天的为人,只道他纵马横刀名震四方,带领魔族的将士征战在九州的土地上,留下一个个令人胆寒的传说。
却不知道,他竟然是个疯子。
银汉呐呐地道:“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怎么能……”
心无垠坦然自若,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早年炼制‘相思’,杀得便是自己的父母,可惜红绫死得太早,不然这真爱之心亦有来处。”
顿一下,他叹道:“我自无心与万物,何妨万物常相扰。”
夜伽蓝脸色煞白,三人不是极天魔君的对手,三千灵童加起来也未必能够伤及极天的毛发,所幸——这世界上唯一能和极天平分秋色的人,现在正在魔宫之中。
鬼罗汉很有默契,不声不响朝夜伽蓝靠过来,突然怒喝一声:“魔头!我不会让你靠近魔尊半步!”
这称谓和立场转换的太快,心无垠吃吃地笑起来,言笑自如地望他,“你要如何阻拦我?”
话音落下一瞬间,鬼罗汉双手合十结成法印猛地向前一推,一个巨大的青色佛印朝着心无垠迅猛地压过去。
心无垠纹丝不动,都是他玩剩下的东西,佛印即将贴到脸上的一刹那,他抬手轻轻一弹,仿佛戳破泡泡一般轻松,佛印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亦是很诧异,没猜到鬼罗汉的实力这么弱,但很快,心无垠发现自己失策了。
虚空中旋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浓密黑雾滚滚扭动,正是夜伽蓝的传送法阵,趁着鬼罗汉引开心无垠的思绪,他飞快打开了传送法阵。
三个人几乎在他戳破佛印的一瞬间,同时飞身跃入传送法阵之中,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快得像闪电一般。
心无垠抬起眼,浓雾化为阵阵云烟,不由轻轻嗤笑,因为这传送法阵是他一手创造的,没想到居然用人用得比他还要熟练。
魔宫大殿上寂然无声。
元九渊斜倚在榻上,侧脸淡然冷峻,离魂之术的最后期限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周身冷得如坠冰窖。
但更冷的,是他的心。
大殿上穹顶风速急流的旋转,伴随着猎猎作响的声音,鬼罗汉三人神色肃穆跳了下来,齐刷刷地落在他面前。
元九渊睨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出了什么大事?”
三个人里面鬼罗汉的口齿最灵活,飞速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魔宫的上方有结界,阻拦旁人绰绰有余,但若是极天魔君,不需半个时辰就能轰开结界长驱直入。
元九渊依旧是面无表情,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听闻亲生父亲要用他的血炼制相思,他嗓中溢出一声莫名的嗤笑。
很轻很轻,尾音融入进冰凉的夜色里,让鬼罗汉三人不寒而栗。
自打鬼罗汉开口说道极天魔君回来了,便已经猜到极天的目的。
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同类的惺惺相惜。
元九渊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一口,冷冷起身说道:“你们不必去找紫衣真君,因为他已经来了。”
三个人大半夜打开传送法阵,沸沸扬扬的钻进大殿之中,显然是出了惊天的大事,喜欢一切有趣事情的紫衣真君当然不会错过。
“……你的耳朵可真灵。”
距离大殿数十里之外,紫衣真君悠悠地牢骚,踏着流光潋滟的紫缎,不过须臾之间便来到大殿中。
见到他来了,鬼罗汉长长舒一口气,“真君,极天穷凶极恶,只有你能与他一战!”
紫衣真君环视四人,鬼罗汉三人目光闪烁期待,元九渊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似是已经猜到他的难处,心中想道,还是元九渊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