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by楚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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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眼睛,心亦是如此。”元九渊举重若轻地道。
大祭司俯首称是。
元九渊一扬手腕,示意他无事退下,垂眼注视桌上的葫芦。
虽然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葫芦,可他手中的葫芦却并非乾坤葫芦,而是海神挚爱的法宝,内有无边无垠的一片瀚海,与乾坤葫芦一样,并非储物空间,只能用离魂之术进入海域。
海中自然没有“次元壁”,除了潮起潮落的海水之外,空无一物,但这已经是他所能找到最接近乾坤葫芦的法宝了。
意志消沉,一蹶不振,从来不在他的履历上,猛虎眼前无沟壑,怂人面前全是槛,杀了心无垠之后,他尝试了多种办法,发觉无法将储物佛珠复原,立即转换思路,来寻找乾坤葫芦的替代品。
这三年来他一面修行,一面游历山川湖海,搅得九州大陆上的守护神天翻地覆,终于在海神手里“借”到了山海葫芦。
既然山海葫芦中没有灵气蕴藉的大泽,那他便徒手制造一片云天雾地,乾坤葫芦亦不是天生天养的,同样是由上古大神炼制而成,既然先人做得到,那他元九渊有何不可?
在葫芦建造一个灵气充沛的小世界,需要数之不尽的灵才宝物的充填,法器碾碎了的荧光将一望无际的海域填满,深深的蔚蓝渐渐变成皑皑的白色,这件简单事情元九渊重复了千千万万遍,终于看到了希望。
就在还差最后一步的时候,温故回来了,他不用独身一人杀上玄月宗,重复梦里的场景,这次却不是因为复仇,而是为夺宝而来。
镜非明有句话说的没错,他的性子比心无垠更可怕,为人毫无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不同的是——他有根绳子牵制住了他。
元九渊指腹轻柔摩挲葫芦表皮,嗓子里轻笑一声。
心甘情愿永生永世被绳子牵制。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温故在魔宫里逛游了半圈,终于在药膳房里找了块烧完的木碳,拿着小刀削成笔的样子,抓在手里勉强能写字。
他把炭笔裹上纱布,揣到怀里藏着,若无其事地回到安静的偏殿,屋子里点了一盏灯,金石的摆设在烛光下闪烁掠影浮光。
刚刚踏进门一瞬间,他身后的房门无风“啪”地自动关上,猛然被温热有力的怀抱从身后拥住,元九渊亲了一下他冰冷的耳廓,暧昧地低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温故回过脸,彼此的呼吸黏在一起,“我想再许个心愿试试。”
“你想回去?”元九渊的尾音上挑,有种冷冽的压迫。
温故脸颊蹭蹭他的下颚,在他侧颊吹口温气,“想,但是我想和你一起。”
元九渊松开怀抱,紧绷下颚线条扬起,“你写,我盯着。”
温故拿他没办法,拿出炭笔来到沉香木圆桌前,在桌子上写下一行清秀端正的字,许愿能在两个世界架起一座桥梁,他们两个永远不分开。
如果写下愿望就能成真,那他早就能自由穿梭在两个世界之间,结果当然在温故的预期之内。
第二天早上,他依偎在元九渊怀里醒来,迷迷瞪瞪的想,并不是因为许愿而来到元九渊身边,排除掉一个错误选项,那么剩下的答案就是最可能的。
元九渊倚在床头,眯眼瞧着他变化的神情。
温故鼻子发酸,两只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腰,“我就知道,你是真的想我。”
拥有自我意志的世界怎么也没有想到,曲曲折折的线条终于在纸上连接上了宿命点,可命定的主角不享受至高无上的日子,而是一把刀狠狠戳破了纸,搅得天崩地裂,世界分崩离析,不得不再次请回外援救兵,来维持岌岌可危的世界。
元九渊抬起他的脸,“又要哭了?”
温故眨眨眼,潮湿黑亮的眼睛闪闪亮晶,小声说:“不敢哭,我一掉眼泪你就凶狂的捣腾,现在还有点痛。”
元九渊低低笑了,“我不喜男子掉眼泪,可你哭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你好变态。”温故由衷地感叹。
元九渊捏捏脸颊软绵的肉,轻描淡写说:“晌午你徐复师兄就会来看你,你开心么?”
温故假装没听见徐复的名字,开心地笑起来,“太好了,师父和师姐来了!”
元九渊将他的下巴抬得更高,神色冷峻自持,“你徐复师兄可是日思夜想都想见温故,他若是见了你恐怕是色授魂与。”
“见温故?”温故眼巴巴地盯着他。
元九渊顺手揉弄他丰盈柔软的下唇,淡道:“我告诉了他们你的事情,师父师姐很想见你,但最想见你的是你徐复师兄,他知道错过了你后靡日不思呢……”
温故又惊又喜,可这会他没被吻得天昏地黑,很清醒理智目前的气氛,突然张嘴轻轻半含住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像小猫吃奶糕一样专心致志舔几下。
元九渊扬起线条清晰的下颚,神情平静冷淡,喉结却激烈滚动着,“别招惹我。”
温故抱住他的手腕,侧过头脑袋枕在他的手掌,把整个脑袋交在他的掌心之中,鼻音故意软缠地说:“小九师兄,好凶呀。”
第九十一章 完结章(下)
元九渊手中轻轻巧巧,温故脖颈曲折成一道纤柔弧度,白的透明的皮肤下蛰藏淡紫色的血脉,细微的静脉清晰分明,延伸进交叉衣领的暗影处,有种令人心痒难耐的脆弱感。
“小九师兄?你不是只有徐复师兄么?”
他盯着温故的脖颈,面无表情地说。
温故可怜地着他,装无辜,“师兄可以有很多个,但是男朋友只能有一个。”
元九渊让他哄得心花怒放,扶住他的后脑勺将人拉过来,顺着脖颈搂在怀里狠狠亲了一通,温故仰着脸倒在他臂弯里,半闭着眼睛像个千依百顺小羊羔。
等到元九渊急不可待的扯他腰带,他鼻子里软绵绵的哼哼唧唧,小声说:“你在床上太凶狠了,不想给你碰。”
元九渊低下头,漆长发丝散到温故细腻的脖颈之间,慢悠悠地说:“我只会这一种,不过可以学习,但你得陪我多多操练。”
温故脖颈上细细麻麻发痒,他渐渐放松身体,整个人软绵绵地倚在怀抱之间,瞳里水波潋滟动人,“怎么操练呀?”
这谁能忍得住?
元九渊血脉偾张,眼底隐隐泛起血色,摁着他就是一顿凶戾无道的收拾。
……
橘黄色的余晖披在金碧辉煌的城池上,猎猎的西风从半空中送来玄月宗的飞舟。
重夷道乘坐雪白的仙鹤,周身仙气飘飘,轻如鸿毛地落在巍峨的神殿前。
见到久违的师父,温故眼眶发酸,下意识向前迈一步,又顿住脚步,他双手交握在一起,抿着嘴角露出羞怯笑容。
妙真与徐复紧随其后,两人御剑落地后静静端详温故,对温故而言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可在这里,三年的时间仿佛天长地久。
蓦然,妙真大步利落上前,猛地将他一把揽进怀抱里,“小师弟,真的是你。”
温故含在眼眶里的眼泪闪烁,用力地点点头,“师姐。”
妙真破愁为笑,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看,“原来你长这么乖,确实比我的小九师弟长的讨喜。”
徐复立在一旁,淡淡半阖上眼,或许上天曾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但有的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重夷道一言不发,打量温故脸上细微的神态,见他时而羞怯,时而欣喜,鲜明灵动的模样和他记忆中如出一辙,他缓缓抬起手招了招,“温故……”
温故被师姐夸得不好意思,听到师父的呼唤,扭过脖子轻快地叫:“师父。”
重夷道笑了,清清嗓子咳嗽几声,“抱了师姐,是不是也该抱师傅?”
妙真依很不情愿撒开手,温故朝安慰的她眨眨眼,随即几步跑到师父身边,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师父师父师父……”
重夷道抬起手,轻轻放在他头发上,蓬松柔软的手感过于的好,忍不住揉了几下。
温故嗓子里发笑,吭哧吭哧地说:“我好想你们。”
没了可爱讨喜“小九”,玄月宗的日子苦闷无聊,重夷道没了贴心的小棉袄,妙真没了乖巧懂事的小师弟,而徐复却是真心错付,犯了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元九渊是他们心中的好徒弟,可代替不了那个可人的“小九师弟”。
重夷道如今早已和徐复解开恩怨,拍拍他的后背,“你徐复师兄也很想你,也去安慰安慰他。”
徐复长身玉立,喃喃地轻声道:“师弟。”
温故松开重真人的肩膀,正想上前给徐复一个拥抱,撞上一旁元九渊挑起的眉梢,他犹豫一下,鼓起勇气快速地抱一下徐复清薄的身形,“徐师兄,好久不见。”
然后他立即抽回手,瞥一眼元九渊似笑非笑的模样,某个被狠猛顶撞的部位隐隐蛰疼。
徐复怅然若失,苦涩地笑了一下,“温故,若是早知道是你……”
世界上没有早知道。
温故微微笑笑,“师父,紫衣真君没有来么?”
“算你还有点良心,能想起我。”
镜非明踏着流光溢彩的缎带从天而降,他一直留在魔宫里,只不过昨天人家小别胜新婚,打的不可开交,他虽是很想与温故叙旧,可不想承受不了元九渊那张怨夫脸,所以没打扰他们两。
温故眼神发亮,欣喜雀跃地叫:“小镜!”
除了元九渊之外,在场的玄月宗三人神情微妙,小镜该不会叫紫衣真君吧?
镜非明悠然自适来到他身边,淡道:“你可记得奶茶的配方,我试过奶与茶同煮,味道始终不及你煮的。”
“小镜你用的冰糖吧?奶茶是要用果糖煮的。”
温故边说边抱住他的肩膀,像见到许久不见的老友,重重拍了拍后背。
镜非明泰然自若,仍由他抱着自己,甚至还有点享受温故的亲昵,“太麻烦了,还是到你世界再喝一杯奶茶。”
看来小镜真的是紫衣真君,几个人不太清楚温故什么时候和紫衣真君关系这么好,但看上去两个人心照神交,关系匪浅,若是旁人敢这么抱紫衣真君,早被一掌打上天了。
“温故,你们何时相识的?”重夷道酸溜溜地问。
镜非明神闲气定地道:“温故第一次来到玄月宗,我便知晓了他的身份,那时候起我们便千里神交,温故,是不是?”
妙真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问:“当真如此?”
徐复怨怨哀哀地望着他,“师弟为何不与我千里神交?”
温故往后退几步,向元九渊递出求救的眼神。
元九渊闲散倚在朱漆柱子上,不疾不徐地添油加火:“我与温故常常在乾坤葫芦中相见,用不着千里神交。”
一双双尖刻的目光沉甸甸落在温故头上,他讪笑着举起双手,可怜地求饶,“……我请你们喝奶茶吧?”
“我虽不知奶茶是何物,但真君念念不忘的,必然是仙液琼浆,我只不过是你师父,你还是留给真君和魔尊品尝吧!”
重真人笑眯眯地说道。
妙真死死瞪着他,笑道:“我对奶茶之物不感兴趣,只想与师弟千里神交。”
“若是师弟亲手煮的,我求之不得。”徐复很是捧场。
元九渊喜欢欺负温故,可别人不能欺负温故,他站直身体,步伐漫不经心地来到温故身后,猝不及防将人从背后揽住,躬身下颚抵到温故的肩膀,“温故师弟,你想怎么请?”
几个人都猜到了元九渊和温故的关系,可却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般直白的宣誓主权,除了徐复外,纷纷饶有兴味地瞧他们两。
这对重夷道和妙真来说是件大好事,元九渊和温故手心手背都是肉,失去了谁他们都心中不舍,现在他们两情投意合,既保住了元九渊,也留下了“小九师弟”,能不高兴吗?
温故白天黑夜与元九渊缠绵在床榻上,太熟悉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只是被这么一抱,膝盖弯软酥酥的站不住,故作镇定地说:“首先,我们要先回到现代。”
镜非明跃跃欲试:“你有什么办法回去?”
元九渊脸上没什么表情,冷淡睨他一眼。
“现代是你来的地方?”
妙真思索着问道。
温故点点头,有个困扰已久的问题因为那该死的宿命,令他意外的想明白了。
来自东海国的七公主曾经提起过,远古的书籍上将乾坤葫芦命名为“八个葫芦”,其实就是bug葫芦,只不过温故一直没有想明白,葫芦的存在为什么会是这个世界的bug。
直到昨天的高纬度世界理论,让他醍醐灌顶,乾坤葫芦不是储物空间,无法容纳任何实体,只用通过离魂之术才能进入葫芦之中,那么葫芦里的大泽其实是一个灵气充沛的扁平世界,就像是一张薄纸,只有一望无际的平面,没有高度。
高纬度的世界里套了一个低纬度世界,运转规则相斥,这不就显而易见的bug么?
既然是bug,那就不会只有一个,温故相信在修真界里还会有没有发现的bug葫芦,一定能带他们回到现代。
几个人虽然听不懂他神秘的言论,可葫芦的意义他们明白,不约而同望向元九渊。
温故仰起脸眼巴巴望向他。
元九渊低头含笑瞧着温故,“我是有一个葫芦,只不过还差些灵才宝物才能填出大泽。”
“差多少?”镜非明问。
元九渊看向他,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你的紫绶仙带交于我应当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