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发现老攻是沙雕魅魔——by不定方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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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俞霜想着,抬手搭上指纹锁。
大约是谢迁野实在看不过眼,所以才请了一个……
解锁成功,门应声而开,正对姜俞霜视线的客厅沙发上,却横卧了一个男人。
一个……手里还拿着抹布的男人。
“谢、谢迁野?”姜俞霜愣了一下,紧接着就闻到屋里飘着的酒味。
他喝酒了?喝醉之后……在收拾家?
原本东西摆放随意的客厅变得整洁如新,不知是不是错觉,姜俞霜觉得自家的地毯都白了一个色号。
“谢迁野?”姜俞霜轻声喊了一下,无人应答,谢迁野像是睡死了,只是一直攥着手里的抹布。
姜俞霜失笑,只好自己过去,却没在桌上看到任何酒瓶之类的东西,酒香似乎是从谢迁野身上传来。
他抿了抿唇,低头。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温柔地落在沙发上男人的脸颊。
“灯下看美人。”
莫名地,姜俞霜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睡着的时候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反而和平时姜俞霜听到心声的那个“谢迁野”有些相似。
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嘴角放松着,是一个微微上翘的弧度,像带着笑。
朦胧的光柔和了他的棱角,整个人像是变成了温软的甜品。
姜俞霜喜欢甜品。
鬼使神差地,他蹲下|身来,伸出食指,轻轻抵在谢迁野的手腕上。
和跳动的脉搏一并传来的,还有谢迁野的声音。
他像是在做梦,含含混混地说着什么,带着焦躁。
姜俞霜好奇起来,却又觉得这于礼不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抽手离开。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姜俞霜正要起身,手腕却传来一个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困在原地。
他心跳漏了一拍,以为谢迁野醒了,正想着怎么解释自己蹲在“睡美人”面前,还伸手摸人家手腕的事,一回头却发现谢迁野只是翻了个身,紧紧握住自己本要抽离的手,眉头皱着。
[霜……]
他唇瓣也嗫喏着,声音却和心声一样,像是在姜俞霜脑海中响起。
姜俞霜试着轻轻抽了一下手腕,却没有半丝能挣脱的机会,手机消息的震动频繁,像是有什么催命般的急事,姜俞霜只能暂时放弃自己的右手手腕,略显笨拙地用左手滑动着屏幕。
发现刚才密集的消息是来自喻雪的微信。姜俞霜不免有些惊讶。
和喻雪交换过联系方式后,除了工作上的事,两人从未聊过其他,虽然都是传说中的加班狂,但喻雪向来很尊重规定的下班时间,六点之后绝不会再打扰姜俞霜半分。
和他似乎不安好心的老板几乎是两个极端。
[喻雪:小姜总,今天您的航班是不是取消了?]
[喻雪:环双正好有高层有急事要去X市,动用了私人飞机,从邻市起飞。]
[喻雪:恰好还有两个座位,小姜总可以和他一起。]
[喻雪:环双的车现在还在机场。]
[喻雪:小姜总,在吗?]
姜俞霜看到一长串消息,愣了一下,喻雪的焦急几乎已经溢出屏幕,姜俞霜从未见过。
[姜俞霜:谢谢喻总的好意。不过我已经取消行程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挂了许久,才冒出来一句回复。
[喻雪:好的,小姜总。您现在是在……?]
[喻雪:如果司机已经回去了的话,就不麻烦他再来接您了,我刚才送机人也在机场,可以带您一块回去。]
[喻雪:方便的话,小姜总可以来环双的国内分部讨论一下合作的方案。]
姜俞霜失笑,喻雪毫不遮掩的工作狂属性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喻雪似乎是真的热爱这份事业,所以即便是加班,他也从未感到过疲惫,但姜俞霜心里清楚,虽然自己也经常加班到深夜,但与喻雪不同,推着自己不断往前走的,更多的是责任。
一份卸不掉、他也不会去卸的责任。
[姜俞霜:喻总,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加班。]
[姜俞霜:我已经到家了。]
沉默半晌,对面回来一句。
[喻雪:好……祝小姜总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姜俞霜:喻总也是。]
环双国际的大楼,喻雪看着手机上的回复,颓然叹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喻雪宽大的办公桌上,突兀地放着一个看起来就很温暖的竹篮状猫窝,一颗紫色小圆球从里面探出脑袋。
“干什么啊!”余肥甜睡得正香,被喻雪一声长叹吵醒,在起床气的驱使下炸了毛。
喻雪看了她一眼,组织着语言道:“打个比方就是,你可能……要有弟弟妹妹了。”
……如果人类男子能生小孩的话。
余肥甜揉了揉眼睛,原本惺忪的睡眼缓缓瞪大。
……
与此同时,姜俞霜家。
谢迁野梦里的手劲不大,但扣得很紧,姜俞霜刚刚一边打字回复喻雪,一边试着脱身,却依然以失败告终。脑海里被迫听着谢迁野来来回回那么几句语气不同的“霜霜”,姜俞霜担心起自己会不会再触及到读心术使用次数的限制,心脏却一直平稳地跳动着,似乎对谢迁野的声音毫不排斥。
……我这辈子还没和男生牵过手呢,姜俞霜忽然想,旋即被自己的想法逗得轻笑出声。
他又抽了抽手,带着些耐心跟这个疑似醉鬼的人解释:“你手好烫,可能是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
姜俞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可能是因为谢迁野长得好看吧。
他无法否认,谢迁野这张脸,完完全全戳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然而即使他这样解释了,沙发上身形高大的美人也依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霜……”谢迁野皱紧眉头,吐出了今晚第一个清晰的字眼。
“不要走。”
“别闹。”姜俞霜下意识道。
两个字像是引发雪崩的最后一声轻颤,谢迁野拉住他的力道再次加大,姜俞霜毫无防备,直接跌进他的怀里。
谢迁野体温几乎滚烫。
然而姜俞霜却已经无瑕顾及身体上的触碰,过分亲近的接触强硬地将谢迁野的梦境共享给他。
姜俞霜只觉得一阵晕眩,像是灵魂被拉扯到另一个世界,然后极速坠落。
云层是暗红色,天空低得触手可及,他似乎是从天边坠下,背后赤红翻滚的岩浆张牙舞爪地想要吞噬这个外来者,身边没有半点可以借力的地方。
明明清楚这只是一场梦,不是自己的梦,甚至连所操控的身体都属于梦境主人谢迁野,但依然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悲伤笼罩住他。
姜俞霜张开嘴,却汲不到半点空气,心脏处没有痛感,只觉得岩浆的炽风穿过,他才发现胸膛被开了一个空荡荡的洞。
怎么会……
灼烫的气流蒸干他还未溢出眼眶的泪水,剥夺了他流泪的权利。
自红云之上,骤然探出一根纯白的藤蔓,裹挟着寒意劈开沸腾的气流,冰与火无声相抗,冰雪般的藤蔓被烧灼融化,流的却是鲜红的血。
冰藤终于挣扎着勾住下坠者的手腕,阻止了他的下落,蜿蜒的红淌进谢迁野袖口。
“霜……”他终于开口,声音虚弱,“我想吻你……可以吗?”
姜俞霜的视角渐渐抽离这具身体,看见少年和谢迁野几乎如出一辙的脸,只是唇瓣被炙烤皲裂,像一朵破碎的干玫瑰。
姜俞霜想伸手,白色藤蔓便也竭力想要再向前递一些,却抵抗不住岩浆的温度,渐渐融化。
已经脱力的少年用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小臂肌肉紧绷着,把双唇贴上了沁凉柔软的藤尖。
下一秒,冰藤融断。
仿佛被按下过暂停键的时间重新流动,却把姜俞霜定在半空,又裹挟着谢迁野走向无可避免的消逝。
……
姜俞霜猛地睁开眼睛,眼角还带着湿意,鼻间酒香浓到呛人。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拦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更紧了两分。
“呵。”
磁性的声音自姜俞霜头顶传来,发烫的气流落在他指尖,姜俞霜触电般想抽手,抬头看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搭在了谢迁野唇瓣上。
柔软、湿润,唇珠凸起。
谢迁野缓缓睁眼,绛黑的瞳色却像是流转着灿金与神秘的绿,和往常就差把“请勿打扰”写在脸上的谢迁野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
“霜霜?”他勾唇,轻声开口,羽毛般撩|拨起姜俞霜的心跳,“怎么哭了?”
这是姜俞霜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放开我。”他移开视线,不自在地抿唇,耳廓通红。
“放开?”谢迁野像是听到了什么夸张的话,眉头挑起,扣住姜俞霜手腕的手收紧。
“男人,这是你点的火……今晚你要对此负责。”
姜俞霜挣扎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抬眼。
谢迁野轻笑着伸手。
“承认吧,我是你无法拒绝的男人。”
第21章
“……谢迁野。”姜俞霜开口, 神情复杂。
“怎么,你不愿意?”怪里怪气的谢迁野皱眉。
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忍不住要和老婆靠得再近一点了,但还是要征求一下老婆的意见。
老婆同意那自然很好, 要是不同意……他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采访一下你。”姜俞霜却道, “何出此言?”
谢迁野微微挑眉看着他,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然而心声却早已经代替他自认为锯嘴葫芦的嘴巴,给姜俞霜看了答案。
[毕竟我是魅魔……]
[这个世界, 唯一一个。]
磁性里带着些慵懒的语调却说着这样……中二的话, 姜俞霜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压下自己差点就要绷不住的笑意。
也对,毕竟似乎没有成年人会让人工智能叫自己“魔王大人”。
仔细想想……如果谢迁野真的如谢家所说, 傻了二十年, 那他才恢复不到一年,就能跟上初中二年级学生的世界认知, 已经可以说是……
嗯, 天才了。
搞不好上辈子谢迁野那个“人间活魅魔”的称号, 是他自己散播出去的也说不定。
“行了, 放手。”姜俞霜推了推他的手臂,周身都被另一个人的气息所包裹的感觉,着实有些古怪。
“你拒绝我?!”谢迁野皱眉,虽然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拦着他腰的有力手臂, 另一只手却依然攥着他手腕不放。
姜俞霜淡淡看他一眼, 也没多说什么,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小饼干。
行啊, 你不放, 我就一直听。
[傲天, 给我查!]心声里的谢迁野声音像是帝王含怒。
[去给本王千度一下, 老婆为什么拒绝和我同|房!]
“噗——咳咳咳!”
姜俞霜被饼干碎呛得说不出话,谢迁野一下慌了,抬手很有技巧地拍了两下他的后背。
[疾厄焚灼,疾厄焚灼!]
几乎是在听到这个词语的下一瞬,被呛到的酸涩感顿时烟消云散。
“好点么?”谢迁野皱着眉问。
姜俞霜沉默了两秒,措辞半晌开口:“你是觉得自己会魔法吗?”
“不然为什么你会对我一见钟情?”谢迁野下意识接。
“啊?”姜俞霜一愣,脑子里的推测乱了套。
[他爱我。]谢迁野的心声又开始了,[他怎么可能不爱我?他都跟我说情话。]
[他说上半句,我接下半句……如此默契,谁看了不说一句夫唱夫随?]
姜俞霜越听,神色就越是复杂,疑惑震撼担忧憋笑感叹五种情绪平均分成份,各占了百分之二十,在他眼底循环播放。
“谢迁野。”他开口,“有件事我们可能需要谈谈。”
[谈个恋爱,是吧。]谢迁野的心声低笑,[我倒要看看,如果我不接你的话……]
姜俞霜看他的眼神多了两分同情。
“谢先生,要不你先放手。”
不然他怕等下谈正事的时候,再听到之前那种……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的爱河。
谢迁野哼了一声,却还是乖乖松开了手。
姜俞霜:……
还挺听话。
解除了束缚的姜俞霜起身,衬衫已经多了几道褶皱,他抬手抻平,淡淡开口。
“谈一下关于我们离婚的事。”
谢迁野:……
谢迁野:??!!!
心头莫名的燥|热瞬间消退,清心寡欲莫过如是。
用人话说。
……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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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俞霜难得没有早起,生物钟六点把他叫醒,他看了眼时间,又闭上眼睛拉了拉被角。
再睁眼已经是早上九点,微信里十几条新消息,全都来自他爷爷——姜太瞻老先生。
[快乐老顽童:俞霜啊,记得今天不用去上班哦!爷爷跟你爸说了今天给你休年假帮爷爷办事。]
[快乐老顽童:试镜地址发给你了。你还可以顺便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的模特,爷爷给你布置的作业还记得吧?五张人像啊。]
姜俞霜打了个慵懒的哈欠,无声轻笑。
他做了二十多年的不哭不闹的孩子、热爱学习的学生……再到现在爱岗敬业的总裁,只要没有病昏过去,他向来风雨无阻。
仔细算算,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工作日的九点,还窝在柔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