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失败后我捡到了主角的金手指——by蘇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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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丹赌他不敢拿浮生梦打赌, 想以他为饵,达到自己的目的。
罢了。
一切灾祸的源头,本来就该走向终结。
神来半天没有回话, 让沈书白有些担心他, 伸手后,肌肤相触刹那,沈书白内心涌上一股十分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 摸到了一团炽热的, 虚无缥缈的空气,就好像随时都会溃散的感觉。
“你在发烧?”
沈书白语气中浓浓的担忧唤回了神来的神智,他伸手, 想要轻轻抚落那只依旧落在他额上的手, 却最终, 只是十分轻地搭在了那人的手背, 轻轻拍了拍, 以示安抚。
“无妨。”
“你确定吗?”
沈书白的语气中充满怀疑。
精灵族的人,因为天生便可以规避因果,所以几乎不会生病,甚至连小灾小难都没有,而这里只有一个意外,那就是生死。
这是他们一生唯一需要偿还的因果。
所以一旦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那几乎就是命定的“催命符”。
即使,只是一场简单的感染风寒,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带走他们的生命。
这是沈书白在精灵族年历看见的,就在第一页,当时沈书白还震惊老丹为什么会让他看见这个,毕竟知道这个,就相当于知道了精灵族的弱点。
老丹,真的会这么相信他吗?
还不等沈书白深想,神来突然起身往旁边走了一步,沈书白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感知到神来远离了他。
“接下来,你只需要往前走。”
像是知道沈书白会问什么,神来率先说道:“不要出声,不要回头。”
沈书白站起身,刚想问些什么,面前蓦然腾起一道火花,将这个密室照得极亮。
是泪烛。
放在烛台之上的泪烛,晃晃悠悠,烛芯带着一点魅人的红,看起来似乎与刚刚有所不同。
沈书白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涌出一种极大的不安感,他不清楚这种不安感从何而来,就好像有什么本就抓不住的东西,正在慢慢流逝,而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挽回不了。
“别哭。”
一双手轻轻拭去了他眼角的泪。
眼泪冰凉,沈书白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掉了眼泪,刚才的不安感好像被那只手奇异地抹平,他看着眼前燃烧速度明显变快的泪烛,看着烛泪一滴一滴淌落在烛盏之中,看起来就好像真正的眼泪一样。
而随着它的燃烧,在他之后,黑色的密室中,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空间不知道在何时被撕裂开来,露出一条散发着空间波动的隧。
沈书白直觉,这应该就是出去的门了,他刚想开口,神来却用手指挡在了他面前。
“嘘。”
神来将那根手指摆了摆,然后接着说了一句,“不要回头”,同时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推了一下沈书白,示意他往前走。
沈书白迟疑了一瞬,却还是抬脚往前走。
算了,等出去再问。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放心不少,这至少说明神来应该是跟了上来的。
沈书白总算想起了还困在墙角的灵炉。
还是把人带出去吧,于是他拎着灵炉,一步一步往那个隧道走了过去。
停步,抬脚。
一切都发生得顺其自然。
在走进去的那一瞬间,世界瞬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沈书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就看见了此生最难忘记的一幕。
神来根本就没有跟上来。
或者说,他跟不上来。
暗色的业障将他的双脚禁锢,沈书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业障,从地底,一点一点,沿着神来的衣袍,如同源源不断的暗流,一点一点侵染。
而身于业障中心的神来,好似失去了知觉一般,闭着眼,任由那些业障在他好看的面颊上留下暗色的,或许永远都褪不了的纹路。
难怪,不让他回头。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分明,分明他们才相识不久不是吗?
随着泪烛的燃烧殆尽,空间也开始发生了波动,产生的眩晕感让沈书白有些抑制不了地想要睡过去,可是他不能,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毅然决然地走了回去。
因为,他预感,这一走,他或许就永远也见不到神来了。
分明只有几面之缘,沈书白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感到心痛,或许是他眉梢终年不散的忧郁,或许是那日望神树下,青年的身姿太过瘦弱。
也或许是处于他的私心。
他都做不到,坐视不理。
*
自那日从祖地捡回两个昏迷的人后,老丹已经歇了许久的业了。
他的铺子在这镇上已经开了多年,从来没有一次停业这么久,所以镇上的人纷纷猜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鸢雨镇也就这么大,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全镇人人尽皆知的地步。
而最近,镇上最大的两件事情就是,祖地吐出两个活人,而另外一件,就是那只大妖被抓住了。
两件事情前后发生时间不超过一日,算得上十分巧合了,所以这不,成了镇上人最近最大的谈资。
有的人猜测,是不是祖地出了问题。
“我感觉十有八九。”
那两人出现的时间与老丹歇业的时间恰好是同一天,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所以大家就都这么猜了。
“居然有人真的能从那里活着回来吗?”
“不可能吧,我这才几日没回来,你们就告诉我居然有人能从那地方出来,这比抓住大妖还离谱。”
说这话的人刚巡视完镇子周围的结界和陷阱,这才到镇上,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于是他就来凑了个热闹,没想到就听见这群人说的居然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自然是不信的,所以直接十分不屑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就看见旁人用十分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一个人他还能适应,但是一群人都这样看着他,这把木灵看得有些羞赧,他颇有恼怒,刚想说话,听见一道声音颇为幽怨地响起。
“可是,那大妖已经被抓住了啊。”
木灵:……
这简直比祖地吐出两个人还令他吃惊,他这才出去不到一个月吧,为什么大妖就被抓住了?
以前,他们可从来没有奢求过能抓住大妖。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别人在开他的玩笑,于是他随便揪了一个让他讲了讲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了。
因为,这些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打开天妖裂谷的结界,祖地吐人,和老丹歇业,抓住大妖。
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件是不离谱的。
所以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在巡视镇子的时候捡到了一个人,直到周围人看着他身后的身影,好奇问起,木灵这才一拍脑袋,说道:“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徐随。”
“我巡视的时候捡到的。”
“当时可是救了我一命,不然我也不一定能回来。”
他侧身,露出身后的人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束身衣,衬得本就苍白的面容更加苍白了,他腰间佩着一个暗红色的铃铛,上面有不少的锈迹,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十分清贫的样子,然后冲着众人作了一个揖。
有人打趣道:“那你小子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这可是救命之恩。”
木灵立刻瞪了那人一眼,他的模样生得就十分嚣张跋扈,即使是不瞪人的时候,看起来都自带一副凶相,所以镇上也少有人敢惹他。
所以开口那人悻悻地闭了嘴。
大家围着他说了一些别的,全程有意无意地扯到了徐随,但是都被木灵打着哈哈过去了,而徐随,全程,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这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众人一番观察,自然很快发现了徐随的异样,因为他一直看着一个方向,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过一次。
这不就是瞎子吗?
于是,大家看向木灵的目光中就都带着一丝探究。
木灵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想要开口询问那人的嘴。
他是土生土长的镇上的人,那木灵不会不知道,镇上,其实是不太喜欢与这样五感不全的人产生交集的。
而他居然会把徐随带回来,这就引人深思了。
而木灵也是有些懊恼,匆匆寒暄了几句后,他将徐随带着回了自己的屋,然后将人安置在了客房。
好在徐随也不介意,接受了他的道歉,木灵走出房门的时候,还是叹了口气。
他不由得想到之前在街上听到的事情,一时间有些郁闷。
“这可都是些什么事啊。”
虽然,看起来他们的事情都解决了,大妖也抓住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木灵的心里始终踏实不下来。
可能是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实在是他出乎他的意料了,所以他才会这样。
木灵这样宽慰着自己,最终,他还是决定去镇长家里看看。
他要去汇报一下此次巡视的结果,顺便,据说,那两个晕过去的人,也是被关在那里的。
木灵距离镇长的家不是很远,所以很快,他就见到了镇长。
镇长的状态颇有些疲惫,眼底挂着厚重的青黑。
果然,事情还没有解决。
不然镇长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木灵把一切收在眼底,当然,他还是先汇报完了这次巡视后,然后在镇长打算送他走的时候,他才状似不太经意地提到。
“镇长,据说,你这屋里关了两个从祖地出来的活人。”
他在“活人”二字上重重地咬了咬,结果没曾想镇长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他的身形宛如鬼魅,在木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然后钳住了木灵的双手:“你,带了谁回来?”
他的语气严厉,让木灵有些没反应过来,却在下一秒,门被轻轻推开。
而被他关在屋内的徐随,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
徐随在门外站了许久。
他分明看不见,但是木灵就是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了几分渗人的压迫感。
最终,镇长还是将徐随邀请到了屋内。
即使,徐随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他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这人绝对没有木灵看起来那么简单,看着镇长的黑成锅底的面色,木灵从心底感到有几分害怕。
他从孤儿长到这么大,全靠镇长帮扶,期间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可是镇长往往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了他,可这次,他的面色难看地像是随时都要下雨。
这么看来,镇长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这让木灵打心里开始埋怨起徐随来,而偏偏徐随还看不见,这让他颇有一种一拳打在了空气上的无奈感。
他的内心闪过许多想法,正当他宽慰了自己的时候,镇长却突然道:“不知道先生来此,究竟所谓何事。”
他的语气不会太好,但是已经是收敛过了,所以倒也没有那么刺耳,木灵甚至从中听出了几分客气的感觉。
毕竟,还叫人先生了。
可不是客气吗?
这还是他认识的镇长吗?
而下一秒,从见面就没开口讲过话,甚至让木灵一直认为他是哑巴的徐随却开口道。
“人。”
木灵:……
合着,人家哪里是哑巴,只是不屑于与他讲话罢了。
这一认知深深打击了木灵,所以他肉眼可见得变得有些颓靡,他十分没志气地想着。
自己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徐随开口,虽然只有言简意赅的一个字,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意思,镇长也是没有想到徐随会如此直接,所以一时间有些无言。
“这人,你应该是带不走了。”
镇长说完这句话,就去观察徐随的脸色,结果,徐随的神色依旧淡淡,薄唇微启,然后吐出了三个字。
“带我去。”
他的话十分言简意赅,木灵一边看他一边观察着镇长的脸色,毫无疑问,他被镇长狠狠瞪了一眼。
因为徐随看不见,所以留下木灵一个人承受了镇长的怒火。
只有木灵受伤的世界产生了。
徐随的态度十分强硬,那就是一定要见到人,他与镇长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镇长败下阵,现在正黑着脸在前面带路。
木灵跟在身后,走在徐随的身边,时不时看一眼徐随,帮他清除一些障碍和踢走一些石子。
这还是镇长特意吩咐的。
不然木灵可不敢和徐随走这么近,这可是一尊大佛,连那么难搞的镇长都屈服了,他在脑子里不禁怀疑,难道当时救他的时候,其实是别有用心吗?
应该不是吧,他这都直接找到镇长门上来的做派,可是毫不畏惧,这般行事,又怎么会与他一个小喽啰虚与委蛇呢。
然后,木灵又被自己脑补的小喽啰打击到了。
殊不知走在最前面的镇长将他的小心思全都看在了眼里。
然后,叹了口气。
这傻小子。
让他扶着,还真的上手扶啊?以前咋没见他这么听话过?
真是。
木灵不知道镇长已经对他恨铁不成钢了,因为徐随看不见,所以他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徐随的身上,甚至连啥时候出了镇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镇长在望神树的地方停下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