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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尊上邪魅狂狷——by书书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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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片刻后。
  原本清幽的独峰已是热闹满点!
  从未如此闹声笑语过。
  一向安安静静的浸羽殿,多了好几个胡闹份子,厉倾羽却未露出任何不悦表情,雪闲则看着碗如泥巴的浓黑药汤,二话不说地捧起要喝。
  金蟾子连忙阻挡:“年轻人,你当真不怕老鬼蝎混了什么废土残枝进去?”
  雪闲笑笑道:“倘若真的混参进去,我再吐出来便是。”
  老鬼蝎闻言,不禁竖起拇指:“好!你虽年纪轻轻,但果然与我特别合拍!”
  奚雨没好气的问道:“那东西喝了真不会出事?”
  雪闲朝他露出安抚微笑:“有些药汁调起来便是这般浓糊状,我也曾经调过,你放心。”
  奚雨一个愣儿,接着用力一撇头,“并不关心!”
  视线对上奚云的俊脸,顿时又想起对方欲送他,却被雪闲弄坏的玻璃球法器。他可是气了整整九年,毕竟那是奚云认真准备送他的!
  这仇没完。
  雪闲喝下那碗浓苦的汤药后,奚云奚雨即端着药碗下峰,尽责地完成了左右执法的任务。
  雪闲这才转头朝老鬼蝎说道:“前辈,蛇毒的解药,应该可以给我了吧。”
  他心心念念惦记着此事,此番拖着中毒也要和老鬼蝎见上一面,就是为了问上一问。
  没想到老鬼蝎竟一副支吾模样,雪闲立即感到不对劲,赶紧又道:“前辈不是与我说好,这解药在解决兽妖塔的事情后便能赠与我?”
  “我、我给是给了,可给的过程中,你家尊上……”老鬼蝎结结巴巴,话说一半,见厉倾羽凌厉的眼光投射过来,立即改口:“我不小心手抖,将解药弄丢在毒蜈蚣的尸骨坑中,被其中一只经过的毒蟾给吞了下去。”
  雪闲一顿,瞪大双眸。
  什么发展?!
  简直离了个大谱!
  老鬼蝎则在暗自捶心肝,要不是你家尊上自己没接好那颗小小颗解药,那丹药早已入了厉倾羽的腹中!怎还会被路过的毒蟾给咬走呢!
  当时光线虽说不若白天明亮,但对方贵为浸雾峰首座,竟连一颗药丸都接不好。
  简直了!
  老鬼蝎胸闷不已,最凄惨的是他还得接收厉倾羽的眼神威胁,眼下无法说出实话。就连当时在场的金蟾子也无法明白,分明那天月光皎洁,老鬼蝎也对准了对方手掌,可厉倾羽怎就拿不好一颗毒药呢?
  说好的修为九阶在哪!在哪!
  于是老鬼蝎捶自己第十下。
  过了好一会儿,雪闲终于接受关于解药被毒蟾叼走的惊人事实,吸吐了口气后,仍是无法释怀,只好朝厉倾羽道:“既然如此,这…解药也只好再找了。”
  厉倾羽简单答道:“嗯。”
  仿佛中毒的非他本人。
  一旁迟迟未开口的烛鹊,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等!你们方才说的解药是什么?倾羽中毒了?”
  雪闲眼神往外飘去,不是很想解释。
  老鬼蝎却大声地说:“你们尊上啊,中了千蛇鬼母的蛇毒,已有数年之久,可谓苦不堪言啊!”
  “数年之久!?那岂不是闭关之前?”烛鹊一脸被吓昏的神情,惊奇的问道:“倾羽,你是如何度过这修练日子?传闻千蛇的蛇毒十分厉害精巧,会让人…会让人……”
  呃。他不敢讲。
  “会让人如何?”金蟾子明知故问。
  在场无人敢当着厉倾羽的面说出。关于鬼母蛇毒的效用。
  烛鹊突然一个拍掌,吓了隔壁金蟾子一跳,弹地半尺,两人一个对视,眼神蓦地都深奥起来,似乎一同想通了某件事。
  烛鹊秉持着自己曾是浸雾峰的代理,觉得有必要将事情问清楚,清嗓过后便说:“话说回来,当年便是倾羽带着医君从外头回来,也是峰上众人第一次见到雪闲,若说倾羽闭关前便入了千蛇石洞,那…那倾羽与医君岂不是一直待在一起?”
  一起在千蛇鬼母的石洞里。然后这样那样?
  烛鹊说来委婉,却是所有人都听懂这话下之意。
  雪闲忙不迭地被噎住,重重咳了几声,“并非、并非仙君所想……总、总之,这蛇毒仙君不必挂忧。”
  赶紧玩你的玉扇去吧!别再分析了。
  烛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神在他俩身上转来转去。金蟾子则眯起眼,展露出一副“老子全了解”的眼神。
  雪闲受不了这些打量的目光,道:“我刚喝了药汤,眼下还有点倦,想先休息了。”
  厉倾羽便直接揽过他腰,将人直接扳成躺姿,塞回被窝躺好。
  老鬼蝎见他俩动作状似亲昵,且这床明显是浸羽殿的主人床榻,自诩脑袋机灵无比的他,眼神一眯,正要开口询问,却莫地被一阵掌风扫出殿门门,只留下一小股风,吹过他原本就胡乱翘的八字胡,其中一边朝天飞舞。
  同样被扫出浸羽殿的还有其他二人。
  烛鹊拍了拍衣摆,似乎习以为常,见老鬼蝎盯着自己,便淡定的说:“前辈不必开口,晚辈知道你的问句。”
  老鬼蝎饶有兴趣:“说来听听。”
  “您正在思索,医君在浸雾峰究竟住在哪里,又为何倾羽理所当然地将医君弄进被里。”烛鹊一脸深沉。
  一旁金蟾子啧啧称奇:“没想到浸雾峰的仙君还会读心法术!”
  说实话,他也在想这问题。作为五灵毒之一,偶尔八卦道上的小道消息是必须的。
  烛鹊冷静到:“前辈,你俩脸上就写着这问题的字眼,并非独心法术。”
  老鬼蝎急道:“所以呢?别顾左右而言他,快些回答!”
  他那未来的准徒儿,如今到底住在何处?
  这可是十分重要的八卦……不对,是十分重要的问题。
  烛鹊见这周围也无他人,且老鬼蝎二人确实参与了救治雪闲腿伤的一部分,对方俩虽是五灵毒,可他看得出,调配雪闲腿伤汤药时,这两人却也真正上了心。
  衡量了一会儿后,烛鹊即收拾住脸色,用诉说秘密的语气,压小声量说道:“上一回,在出发兽妖塔之前,我忘了敲门便进入浸羽殿,怎知却看见医君衣衫不整,慌张地从倾羽床榻上下来。”
  两声倒抽声随即响起。
  接着一阵沉默。
  直到几阵风吹过三人,将浸羽殿外的草地吹的摇曳生姿,才由老鬼蝎打破沉默。
  “那你们尊上那时也在榻上吗?”
  金蟾子搓手表示期待答案。
  烛鹊摇头:“倾羽穿戴整齐,站在床柱边。”
  金蟾子眼神一亮:“我懂。是事后!”
  老鬼蝎露出欣慰的笑,将脸转朝金蟾子方向,道:“在兽妖塔里我早说了,他俩一定是道侣,你与万蛛还不信!”
  金蟾子心惊道:“可我看着,觉得他俩并无道侣那么亲密。你也知晓万蛛当年和毒蜈蚣是多黏糊,这……在塔里他俩哪个样子像道侣!”
  老鬼蝎拍胸道:“我说像就像,人家黏糊不黏糊哪是我们看得出的,关起门来做什么还不知道呢,何况你不都说是事后了!”
  其实老鬼蝎如此有底气的原因,只因几天前兽妖塔中,其中一天曙光微亮的清晨,光线仍是昏暗,空气也透着冷凉,老鬼蝎左右睡不着,便特意上了塔顶,想看看雪闲炼药状况。
  怎知药炉还未看见,倒是刚好撞见一些…不该看的场面。
  当时厉倾羽缓步至熟睡的雪闲身边,除了替对方盖上自己的深蓝衣袍。
  接着顺势倾身,往雪闲唇角落下一吻!甚至细细描绘过对方唇形。
  自然到,仿佛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厉倾羽映在雪闲嘴角的吻极轻,吵不醒人,也未下留任何印记。
  并且在抬眼见到老鬼蝎吓傻的表情后,也同是一脸冷酷,似乎早已知晓对方会来找雪闲,故只开口淡淡说了四个字。
  “找他何事?”
  仿佛被撞见亲吻的不是他,而是老鬼蝎。
  老鬼蝎语气偏弱的答道:“无事无事,我迷路!”
  怪他!分明兽妖塔里头通道只有一条路,他还随便迷路!
  怪他!
  亲吧亲吧,继续亲赶紧亲。抱歉打扰了。
  回忆之际,金蟾子又来了句:“谁说他俩这样那样后就一定是道侣。”他朝烛鹊问道:“浸雾峰办过首座的道侣大典吗?”
  烛鹊表情深沉,摇头。
  金蟾子一副“你看吧”的表情,老鬼蝎不服,跳起来扯住他一头乱发。
  这稍大的动静,草皮上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接着低沉充满冷意的声音,只传声了两个字。
  “出去。”
  草皮上胡闹的三人才赶紧一个个消影,离开独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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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霞色见落,浸羽殿外头天幕已是沉黑,可满布的星光,点点闪烁于空中,如同迷幻画布。
  殿中,榻上一道修长人影,侧躺着,睡姿极静,俊秀的脸面吸吐细微,因下午喝了汤药,故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厉倾羽白日的午后又去了主峰长仙殿一趟,听烛鹊叙述毒蜈蚣的毒性,表示老鬼蝎宣称配得出解方,而在场的金蟾子与老鬼蝎,被早些时候厉倾羽逐客令的那两字吓的不轻,毕竟当时他们正在密论对方的事情,有种谈论八卦却被当事人抓到的惊悚感,对方还是厉倾羽。
  厉倾羽则没有理会这些惊恐表情,与烛鹊谈话完后,头也不回地直接回至独峰。
  浸羽殿地势极高,离天空仿佛只有几尺距离,伸手便能触及,故点点繁星都十分清晰。
  此时的厉倾羽,白日那副冷意十足的神态早已消失不见,英挺的面上透着狂狷,唇角围沟的模样看上去竟颇有邪气。
  他见床上之人还在熟睡,垂眼凝视了一阵,低头便是一个吻。
  这次的亲吻,却和塔上那轻.柔描绘唇形的模样不同,而是吻得极为张狂,重重亲住雪闲唇瓣,似乎知道人不会醒,故意放纵。
  最后在雪闲白皙的颈侧咬上一口,留下一道微粉色印子后,这才退开。
  雪闲睡着的模样极为乖巧,俊秀的脸面微微透红,长睫轻阖,厉倾羽看着他,只想继续往那闭起的眼皮子吻,在对方身上留下更多痕迹。
  过去九年,每回他在镜画中,看着雪闲凝望属于他的缀饰,表情不时转变,偶尔歪头思考,甚至眼眸转来转去,或者用指头轻轻抚动流苏,将其顺直。
  厉倾羽唇角便会勾起一抹浅淡弧度,不论是白日的他,或者黑夜的他,就爱这么看着。
  可约莫是六年前,当时厉倾羽闭关不过两年多,便觉厌烦。看见镜画中的雪闲放下医书,准备出房梳洗,他便操控流苏跟上,雪闲自是拗不过黏人的缀饰,只好带着一同去澡间,将流苏小心地挂在墙上,不让清水沾湿。
  厉倾羽便透过镜画,看着对方将衣衫一件件地,从外袍到里衣全数脱尽,水滴流过柔韧身躯,那窄腰线条他两手便能握住,水珠顺着往下滑落,经过的所有地带,他自然也全看得清清楚楚。
  每当这个时候,厉倾羽便能感觉体内的热气,比蛇毒发作的任何时刻,都来的更加强烈,更加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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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高挂天空的月儿,渐渐落下,直到曙光洒落山坡。清晨的浸雾峰上仍是一片静谧,浸羽殿上窗角微启,一眼望出去,便能看见微微星云,与即将突破地平线升起的太阳。
  榻上人的眼睫终于轻轻颤了几下,缓慢睁开。
  雪闲知晓自己还在厉倾羽榻上,但这床榻实在舒服的不得了,他便用蓬松的枕被遮住头脸,赖床赖了好一会儿。良久,才慢慢从床上爬起,不意外的发现,寝殿上只剩自己。
  床边小桌放了本破破烂烂的书籍,头隐隐约约透出书册发黄的边角。雪闲抽起一看,封面是暗色纸张,看上去颇有秘笈功法的模样。
  也许是老鬼蝎带来的独门医书?
  于是他下意识地拿取。定睛一瞧,惊觉标题写着《药草精与树妖之秘事》。
  雪闲:“……”
  ?
  这仿佛《狐狸与书生》的取名是怎么回事?
  雪闲不可思议地打开书册,发觉每一页的同个位置上,皆有发皱指印,明显是翻书之人一目十行,潦草看过后便挑指一翻,并且不在意书的保存,故未控制力气,以至于翻页留痕。
  他胡乱地翻着这书,并未认真细看文字,只觉得此类书籍出现在浸羽殿上实为离奇。
  翻阅间,雪闲目光蓦然停在其中一页,随即瞳孔地震!
  泛黄的页面上写着--
  【白日里,药草精炼化成少年的模样俊秀,实为出众,而树妖更是玉树临风的翩翩美男子,两人无论在市集或茶楼,皆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可每到了夜晚,两妖便会画为原身,在月色映照中,缓缓伸出各自的藤根,混着泥土气息在夜空下交换日月精华。 】
  雪闲脸面随即涨红。
  居然还有跨物种play!
  难道厉倾羽平常看的就是这种书! ?
  他更宁愿相信,这册子是哪个药草精闯入意外留下的!
  在这股荒唐的情绪中,雪闲竟仔仔细细地,读完了满满一页有关药草精与树妖缠绵的字句。
  配上旁边附有意象的插图,脑子仿佛被三万头草泥马踏过。
  偶尔旁边还有散乱一通的提笔评语,看不出笔迹属谁。
  雪闲闭了闭眼,既然都污染眼睛了,他干脆将药草精与树妖的故事看个结尾,却意外发觉最后一页纸章非常的新,似乎是最近才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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