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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尊上邪魅狂狷——by书书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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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倾羽口气仍冷,“不必,这人心有不甘,必定会再次找上。”
  烛鹊点头:“那我们也先离场吧,剩下二十几帖也是听不下去了。”
  何况他还得私下问问厉倾羽关于药炷一事,他心底隐隐约约感觉,好友的东西确实被窃了,方才画面中那排药炷不过属替代品。可这问题过于敏感,且怕隔墙有耳,故他打算回峰后再和厉倾羽谈。
  一行人回到落院后,心情看上去都不是很好,心底皆在琢磨刚刚发生的事情。原本还以为这所谓的提名帖不过闹剧一场,没想到演变成如此。
  似真似假,似是而非。
  厉倾羽则和烛鹊他们分头,直接往自个儿的那头落院走去。
  一路上刺掌树的枝头不断有微风拂过,却没有一片落叶掉下,只有鸟啼仍是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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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较小的落院中,待奚云三人回院后,便共在聚在烛鹊房内议事。
  三人坐在桌前,奚雨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茶,却没人动杯。
  奚云打破沉默,沉重开口道:“鹿九天看上去是准备充足而来,此趟审仙大会也许是个陷阱。他张口闭口就是说医君有二心。”
  奚雨:“况且不论我们问鹿九天什么,他都能立即做出回答,明显是在心底排练过不少次。”
  一般人吵架中若需要反驳,就算自己属事实那方,总也需要一些时间,将脑中思绪整理,把话组成文句,才能逐句表达出。
  可鹿九天几乎没有停下的片刻。不论是奚云还是他,或者是烛鹊的提问,都是立即就接话,并洋洋洒洒说了整段。
  看似没有任何破绽的话,其实更加令人觉得可疑。
  烛鹊:“他提及自己与雪闲曾经是峰上外门弟子,你俩有印象吗?”
  奚雨慎重摇头,“峰上每两年会有一批外门弟子选拔,每一次皆有近百人,通常我与奚雨宣导完重要事项后,便不怎么再管弟子,除非是有人滋生事端,我俩才会过去处理。故方才鹿九天说的那场多年前的弟子纷争,我倒是有印象。”
  他将当年弟子们的法器被毁,和两房弟子纷争一事说出。
  奚雨颔首:“我也有印象,当时其中一房坚决否认他们破坏法器,我与奚云验证过后上头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灵气,不知是如何被弄坏的。这是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我也让法器被毁的弟子,到库房挑选了新的法器,后来才圆满解决。”
  烛鹊面色凝重:“所以真的有人挑拨这些弟子,好吸引你们过去?”
  奚云困难的说:“看来是这样。”
  烛鹊用力回忆着九年前,“当时我与倾羽办完事情,回峰后他便直接上了浸羽殿,后来我有事要去找他,才知道他又随即出了峰,可没交代我是去了哪里。待他再次回来后,便直接进入闭关期,我什么也问不了。只知道医君也是那时候被倾羽带回来的。”
  其余两人接连应首。他们所知的,也仅限于如此。
  至于厉倾羽和雪闲在峰外如何认识,又经历了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奚雨思索道:“鹿九天在大会上说医君当时是有使命在身,这话是什么意思?”
  烛鹊蹙眉提醒道,“不知道,但不论鹿九天说天说地。大家别忘了,雪闲可是倾羽亲自带回浸雾峰的人,且我瞧他们处的还不错。”
  很少人面对厉倾羽时还能自然地保持微笑,除了烛鹊自己之外,就只有雪闲。
  可烛鹊总是胡闹般的嬉闹,雪闲对厉倾羽却是自然而然的那种亲近,他也说不上来更详细的不同之处。
  奚云安抚道:“仙君别急,我们当然知道医君是尊上带回的。奚雨的意思是,也许药炷被窃当晚,鹿九天当初不只在浸羽殿外待着,他能知道得如此详细,很难保证没有参与。而且窃取药炷的计划,说不定也不是医君所制定。”
  只是鹿九天所谓的使命,是谁的使命?又是受命于谁?
  这偌大的疑问,众人一时间无法解开。
  烛鹊猛地一个拍腿:“我记得,老鬼蝎曾说,倾羽身中蛇毒,会不会与这事也有关系?”
  他与厉倾羽第一趟出峰时,对方分明无事。可老鬼蝎却说厉倾羽闭关前就中了蛇毒,那必然是厉倾羽第二次单独出峰后所中。
  奚云茫然道:“可尊上又为何会去千蛇鬼母的住所?那地方阴森森的,几百年才开启一次不是吗?”
  奚雨也同样不明所以。
  三人这又陷入苦思沉默。仿佛愈分析,事情越错综复杂。
  烛鹊挥开玉扇,扇了两下,“总归这刺掌峰不只住所是间破院,连破事都多。我们都先缓缓吧,下回等人都到齐了,一起讨论岂不是更快。”
  奚雨忽地说道:“不管如何,我都相信医君并非鹿九天所说知人。”
  奚云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虽说奚雨与雪闲吵吵闹闹度了九年,可大家友情到底是足够深厚,不会因外人随便几段长篇大论,便有所改变。
  烛鹊也终于喝了口眼前的茶,一饮到底,“撇开这些,刚刚在会场,只有我觉得倾羽方才心思不怎么在大会上吗?鹿九天叨叨絮絮讲了那么多话,倾羽就随便回了几句,到最后连话都不讲,直接挥个画面,了结一切。”
  奚云不明白:“尊上不一向是这样吗?”
  烛鹊却神秘地摇了摇头。
  奚云奚雨也许看不出,可他这个多年好友,还是能敏锐的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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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头,厉倾羽回到落院后,眉间的冷厉随即消散大半,直接绕过小前厅,发觉床榻站了道人影,弯着腰在铺床,修长的背影看成去极为清瘦,因前倾的动作,肩胛骨被里衣勾勒的明显。
  雪闲刚铺好干净的床榻,转头便看见厉倾羽站在身后,脸颊轰的一声,立即转红。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语无伦次道:“…我…我把床单换过了。”
  那些沾满不可言说之物的床被,被他闭着眼包成一团,放在墙角。
  厉倾羽走近,直接握住他手腕:“体温退了。”
  雪闲胡乱点头,不敢看对方。
  可眼前站了高大一人,即便雪闲视线低着,仍是在厉倾羽的衣袍上。他发觉对方也换了身衣服,虽同样是墨蓝深色,可上头绣的花纹已是不同。
  为何他知道得如此清楚,因昨晚那套…厉倾羽曾穿着它,最后肯定…肯定也被弄脏了。
  厉倾羽低沉的声线传来耳边:“身体还好吗?”
  雪闲仍是点头。
  身躯自是酸麻,可他羞于讲出口。
  厉倾羽却道:“唤出你的储物袋。”
  待一只小型麻布袋腾空出现后,他便伸手往里头,精准地捞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颗,朝雪闲道:“吃下。”
  雪闲自是知道这药丸的作用,可却讶异厉倾羽也同样知道。
  这东西,是缓解身躯酸疼用的,虽然他症状并非风寒类,可好歹能发生点用处。
  雪闲接过,慢慢咽下。
  昨日那事…是夜晚的厉倾羽。可他知晓,两个人格的记忆和五感都是相通的,他根本不知怎么面对。
  而他眼前站着的,是白日的厉倾羽,明明和昨晚是同一个人,怎么能表现得如此…自然…且不管白天黑夜的对方,昨日之事都令他难以启齿,似乎该说些什么。
  可厉倾羽的态度,又似乎他什么都不用说。
  心神混乱间,眼前人忽地发声,在逃小香猪低声说道:“以后出了事,就朝流苏施个法术,本尊便能知晓。”
  雪闲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低着眼睫道:“昨、昨日事出突然,我也没想到会……变成那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厉倾羽对视。
  直到耳尖掠过一阵浅浅温热,一闪而逝,雪闲才下意识地抬头。可那阵温度太快便消失无踪,他便以为只是错觉。
  厉倾羽:“总之下回出事,就朝流苏施法,知道了吗?”
  雪闲应首。
  “你们方才…去参加审仙大会了吧?那张提名我的帖子…最后怎么样了?”
  厉倾羽却是以问代答:“昨日是鹿九天向你下的药吗?”
  雪闲这才惊讶抬眼。
  厉倾羽既已知道鹿九天,想必在审仙大会上已是经过一番他所不知道的场面了。
  雪闲艰难点头,“昨日你和烛鹊出去议事,他便来找我,向我…向我说了不少事,可我当初在千蛇石洞中磕到了脑袋,许多事都忘了,他…要我将你的药炷交出,我不愿和他纠缠下去,鹿九天便朝我下药。”
  可说到底,厉倾羽的药炷确实是自己拿的没有错。
  只是是还未穿书过来的自己。是原主。
  雪闲叹了口气,实话道:“其实…他说的那些事,我自己也无法分辨真实或虚假,或者里头到底有几成是实话。也许…当年我与他真的共同策划……”
  厉倾羽蓦然打断:“你与他共同策划?”
  雪闲迟疑的点头,“他昨日和我说,是我们两人共同策划上浸雾峰,后面所有发生之事,也全是我与他一同计划好的,只是我……”雪闲说到这,先是顿了顿,片刻后才道:“只是我拿了你的药柱后,人便失踪不见,他联络不上。”
  厉倾羽专注听着,事情确实十分不对劲。
  他于浸雨殿闭关九年,就在镜画中看了雪闲九年,对面前俊秀的青年,早是知底。对方当初连炼个药都有问题,根本不似鹿九天说的修为上乘,随便一页医书都要看上许久,若说记忆全失,也皆有可能。
  而这样的雪闲,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整整九年。
  也或者,从两人被关在千蛇石洞中的某一日,便开始了。
  雪闲蹙着眉心,担忧的说道:“且他还说,我与他皆属鹰五门之属下。”
  听见这门派的名字,厉倾羽顿时眉宇拢起:“鹰戈的教派?”
  雪闲应首:“鹿九天昨日确实有提到这人。可我…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也根本不可能有印象。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雪闲道:“你知晓这门派?”
  厉倾羽:“鹰戈为人逞凶好斗,且妒心极重,与众多仙门皆是不合。时常看不起修为低阶之人。”
  雪闲思量了一会儿,艰难的开口道:“昨日…鹿九天说…说我原属鹰五门的大医修。”
  这话说出后,压在他心头的大石没有消失,反而压得更重,更堵。
  厉倾羽:“本尊记得,你当时在石洞内撞到后脑,昏迷了几个时辰,起来后连药炷什么都不知晓。”
  雪闲不安道:“确实是如此。可若我真的曾为鹰五门之人,在未查清楚之前,是否…是否得先搬离…”他有些说不下去,心头大石已经压的雪闲不能呼吸,仿佛窒息那般。
  厉倾羽却好似看懂了他心中之语。
  “你就照常住在浸雾峰,住在本尊的浸羽殿。”
  雪闲眼眶颤了下。
  厉倾羽神情一如往常,可口气却与其余人讲话的方式不同,“有人说过要将药炷做好还给本尊,现在没做完就想跑?”
  雪闲心头的紧张,一瞬间被这句话全数打散,忍不住浅笑出声:“你闭关那些年,你的流苏可是时时盯着我做药炷,像只小狗一样,喜怒哀乐还特别明显。”
  由其实类似吃醋的情绪。
  听到小狗两个字,厉倾羽更加面无表情。
  雪闲放松了心情,打趣道:“你不怕在哪个夜晚,我又将那排药炷全数卷走后逃逸?”
  厉倾羽间他弯着唇角,清瘦的下颚线条连着脖颈,颈边有个非常非常淡的粉色痕迹,连雪闲自己都未发现。
  他盯着那处,说道:“你做的二十根药炷,没一根是本尊要的,拿走了也只能当一般薰烛使用。”
  厉倾羽忽地伸指摸了下雪闲颈侧那处淡痕:“且本尊说过了,稳心之物我已寻到。可若你擅自出独峰,这回本尊就直接将你绑在寝殿上,哪儿都不用去。”
  雪闲闻言,睁圆了眼眸,有些无法适应厉倾羽所讲出的这段话。
  而自己竟听不出是在胡闹,还是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新年快乐:D,昨日两千字有没有香香呀^^!
  尊上和雪闲的完整的初(…),当然要在雪闲【完全清醒】的时候呀,他可是尊上呢!要雪闲仔细的感受每一个时刻!
  (眨眼.jpg)


第24章 牵住。
  雪闲怔了片刻, 才小声地说:“我不知道你还会说笑。”
  厉倾羽:“你可以试试看,看本尊是否在说笑。”
  雪闲:“……”
  怎么现在连白日的厉倾羽都让他无法接话了。
  雪闲:“那…审仙大会结束了吗?”
  厉倾羽:“尚未。”
  雪闲听出他的意思,大概是他的帖子宣读完后,后面还有一大叠, 便问道:“不等结束吗?还是我们现在要回峰了?”
  他只知道烛鹊一刻都不想留, 天天都在叨念那间破院。其实也不是特别破, 看得出主办方极为用心准备了。
  说到底,就是浸雾峰太过舒适了而已。
  厉倾羽:“我们在刺掌峰外先绕几天,本尊猜鹿九天会来找你。”
  雪闲赶紧从储物袋拿件外袍披上, 同是浅蓝色的衣料,套上后,再将雪色流苏系回腰间。上头五个结还未解开。
  “房里我…我收拾完了,我们现在就走吗?”
  话刚问出,门外便传来敲声。
  烛鹊站在门口, 一脸迫不及待离开这鬼地方的神情:“医君, 你身体好点了没?听倾羽说你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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