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尊上邪魅狂狷——by书书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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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蝎怒道:“难道我自己不用住吗!?”
烛鹊也大声回道:“可您方才明明说是客房,怎么会住客房。您是主人阿。”
老鬼蝎:“我一直把自己当成这儿的客人不行吗!你有什么意见。”
其余几人听了皆是忍笑,雪闲圆场道:“行行行,就照前辈说得这样安排吧。”
烛鹊还在嚷道:“可分明您就不是客人!”
结果就这问题,他与老鬼蝎吵了整整半刻钟的时间,还翻倒了一个其中一个装满灵草的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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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晚膳,大家就集中在老鬼蝎炼药的房间内。
厉倾羽用法术空出桌面,将混乱的灵草分别装进各自的竹篓。
老鬼蝎也不负众望,端上不少菜色,全是由谷里的灵草入菜。
众人落座后,他便先朝雪闲道:“你为何会进入鹰五门?那地方戒备森严,鹰戈又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进去的?”
雪闲:“我们当时欲离开刺掌峰,不小心在林子里闯入迷阵,摧毁恶灵根后,鹰五门中的其中一弟子,突然将我拉入传送阵里,我就进到鹰五门了。”
老鬼蝎一脸疑惑:“鹰五门在路上随便拉人做什么?他们弟子有缺成这样吗?”
雪闲顿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可还是如实回答:“我曾是…曾是鹰五门中的大医修。故鹰戈要我回去,替他炼药。”
老鬼蝎似乎没太惊讶:“鹰五门的大医修?可你之后出过什么意外吧,要不怎会住到浸雾峰上。”
烛鹊抢着应首:“前辈说对了,我们医君啊,曾撞过脑子,失忆了。”
老鬼蝎:“失忆了?那太好了!”
烛鹊:“也只有您这般直接说出心里话了。”
他们只会高兴在心底,总不能拍拍雪闲的肩膀说:“太棒了,你失忆了真好!”
老鬼蝎哈哈大笑,向雪闲道:“我送你的白蝎过得如何?让我看看他。”
雪闲便从储物袋中唤出白蝎。
老鬼蝎随即欣喜地想接过,哪知小蝎子绿豆眼瞄了下他,一下便窜回雪闲手中!
在那掌心蹭了两下后,又爬到厉倾羽的袖摆上,待得稳稳地,一点儿都没有想下来的意思。
老鬼蝎不禁哀叹:“送出去的孩儿,泼出去的水啊!”
雪闲笑笑,“在鹰五门中,他也陪着我度过难捱的几天。”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本书,交给老鬼蝎,道:“前辈,这是鹰五门中的一书,鹰戈说是…是我未失忆前纪录的,帮他制作的丹药册子,您过目一下。”
老鬼蝎接过后,先是将其扔到一旁桌上,道:“我们先吃饭,这种晦气的东西啊,得等晚点再看。”
周衍之喝了两口鸡汤,忍不住问道:“医君,你是如何出鹰五门的?照理说鹰戈应该不肯轻易再放你出来啊。”
雪闲一面吃着菜,道:“我与鹰戈说千蛇鬼母的石洞中,有他需要的灵草,便是方才交给前辈的书,里头所致的奇怪丹药,他考虑了一下子。便答应将鹿九天和我一起传送千蛇鬼母的地盘。最后是我与鹿九天一同进了千蛇石洞中。”
奚雨惊讶道:“进入千蛇鬼母的石洞!?那你怎么逃脱?那玩意儿听说一旦关闭后便极难开启!”
烛鹊一脸“你傻啊”的表情:“当然是倾羽亲自去接的。要不倾羽下峰是做什么?”
周衍之:“既然医君进入千蛇时洞又出来,那么鹿九天人呢?被你们尊上一道法术劈死了吗?”
厉倾羽:“并未。”
烛鹊震惊,他以为对方会将鹿九天挫骨扬灰。
雪闲:“我出了石洞后,天顶立即关闭,鹿九天一人被关在里面了。”
堪称生不如死。
他想这时候的鹿九天,约莫更想被一掌劈死吧。
周衍之拍桌大笑:“将他一人留在鬼母的地盘!高招啊!”
这凄惨的下场,让桌面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
一顿饭吃的欢乐不已,大伙儿听见鹿九天被关在石洞中,叫天不灵,心底就全是痛快。
烛鹊与周衍之还陆续问了不少关于鹰五门的事。
周衍之:“据说鹰戈那里的热潭,人一被丢入就会死亡。”
雪闲点头,表情有点不忍:“在其中一天,我们吃晚膳时,鹿九天便提议将天牢的犯人带过去处置。”
烛鹊惊道:“所以你们就边吃东西,边看着被处死?”
他要呕吐了。
雪闲艰难的点头:“鹰戈似乎以此为乐。应该说,整个鹰五门都染了这习惯,以此为乐。”
周衍之厌恶道:“就说这门派全是脏东西,有个变态门主,整个门上上下下也全是疯子。”
老鬼蝎:“就我刚刚听雪闲说的,鹰戈面貌苍老,身形痀偻,这与我十几年前看到的不太一样,待会儿我就去看看那本医书,定有古怪之处。”
烛鹊一边喝汤,看见厉倾羽袖摆上那只白蝎,正晃着两边大螯,不知要做什么,便问道:“倾羽,那只白蝎是在叫你们吗?”
雪闲看了会小蝎子的模样,笑道:“他是在表达对鹰五门的嫌弃。”
烛鹊:“果真有灵性!”
最重要的,是雪闲竟然看得懂。
厉倾羽伸指顺了顺白蝎的背脊,那小小的身躯蓦地用力一翻,露出腹部。
烛鹊道:“那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雪闲:“撒娇,讨摸。”
烛鹊嘴角一抽。
连一只蝎子比人都灵活!
一顿饭在众人不断聊天中度过。
在饭席尾端,周衍之便道:“前辈,我们等会儿替您收拾完,就直接去休息了。”
老鬼蝎摆手:“不必不必,法术就可解决的事情,何必劳力动手。”
于是大家离开大屋后,雪闲便散着步,和厉倾羽一同朝着老鬼蝎指定的房间走去。
此刻天色已黑,月光将蝎子谷照的发亮,雪闲知晓,对方体内已是夜晚的人格。
雪闲道:“你好几天没回浸雾峰,不会想念吗?”
先是农家大院,接着又是蝎子谷,厉倾羽大概会有好几天回不去浸雾峰。
厉倾羽:“不会。”
如今他要的,不是空无一人的浸羽殿。
雪闲眉眼弯起,道:“那就好,烛鹊总说你从小就喜欢闭关,唯一喜欢的事物就是闭关。”
厉倾羽:“不是。”
雪闲听不懂,“不是什么?”
“闭关并非本尊唯一喜欢的。”低懒的声嗓如此说道。
雪闲:“那你还喜欢什么?”
“自己猜。”厉倾羽道。
雪闲望向天空繁星点点,一边思考间,突地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和厉倾羽一同望着月儿散步,一面聊天。
在农家大院时便是如此。不论是白天的对方还是黑夜的。
两人就这般走着,雪闲低了厉倾羽一颗头,谈话间,偶尔会抬起笑眼望向。
地面上,两道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
直到尾端,交融在一起。
秋意正浓,金风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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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老鬼蝎一早就招呼大家在大屋里集合。
说是今日要做些东西。
烛鹊打着哈欠,对于方才听见的话无法置信:“前辈说的制作木盒,是什么意思?”
老鬼蝎:“就是让我谷里的蝎子,每一只都有自己的家。”
烛鹊:“可您不是说他们平时藏你好好的吗?为何突然要做什么木盒?”
老鬼蝎:“之前我嫌麻烦,这蝎儿有上千上百只,我自己做哪做的完,自然是要有人帮忙!”
烛鹊:“行吧,东西在哪儿?我用法术挥一挥,立刻结束。”
老鬼蝎指着桌面底下放的几百片木板,道:“要是能用法术,我还需要你们来做吗!”他叹道:“我的这些蝎子们啊,十分有抵御性,讨厌沾有灵气的东西,我曾用法术做过几个,他们不愿进入。所以这木盒子只能亲手制作。”
烛鹊一脸错愕:“亲手制作?前辈是指我们得拿着槌子,一边钉钉子这样吗?”
不可置信!
老鬼蝎不顾烛鹊惊疑的眼神,直接发给每人一把槌子,跟一大把木钉。
烛鹊抖着手接过,只觉得天要塌了。
周衍之却是兴致勃勃,“看上去挺好玩的。我从小也喜欢做些机关类的东西,这些木盒还能打发时间。”
烛鹊:“打发时间?为什么不去外头喝喝茶,赏赏风景!”
非要在这儿做苦工。
奚云倒是搓了搓手:“感觉很有趣。”
他从小做过木制玩具给奚雨,可也已经好几年没做了。
周衍之第一个拿起木板片,一手拿着槌子就要做起。
烛鹊满脸“你认真的吗?”的表情。
随着每个人手上都拿了木板与钉子,烛鹊也苦着脸,不甘愿地拿起用具。
半个时辰后,奚云便开心道:“我做成五个了。”
周衍之也大笑:“我做了六个。”
奚雨:“你们可真行,我第五个都还没完成呢。仙君呢?做了几个?”
烛鹊面色苦瓜,道:“半个。”
他对这种手制物品,根本无能到极点。
桌子另一边。
厉倾羽拿着刚完成的一个木盒子,却是比老鬼蝎指定的尺寸大上四倍,接着用手指在盒里四壁画出一道浅浅蓝光,然后朝雪闲说:“到你了。”
雪闲也伸指往里头画过一抹小法术。
烛鹊不明白,道:“老鬼蝎不是说这些蝎子讨厌人的灵气吗?你们这般施法,那只白蝎会想进去?而且你们做的尺寸不对吧。”
这叫公器私用!这俩人偷偷把自家蝎儿的家改造成豪华落院!
雪闲从储物袋中把白蝎子捧出,小小的绿豆眼往左右看了下,感受到那蓝色的法术光束,便迫不及待地冲进厉倾羽手中木盒中!
烛鹊:“……”
现在又是搞哪样的?
老鬼蝎在旁看得不断点头,道:“你不懂!白蝎喜欢他俩合起来的法术感觉,故自然想进木盒中。你们尊上还特意做了那么大的窝巢给他,他定是欢欣极了。”
烛鹊不满道:“可前辈您不是自己说了,蝎子讨厌灵气吗。”
“我说的是其他蝎子。并非白蝎。”老鬼蝎反驳得如此理所当然。
烛鹊完全不明白,只能看着雪闲从盒中将小白蝎捧出,厉倾羽指骨分明的手指又将木盒翻过,往四周加强钉子。
此刻的他,完全无法理解这诡异的画面。
厉倾羽一身九阶修为。
现在却在这儿徒手帮白蝎子做木箱?
荒唐!
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一脸冷酷的尊上,一身修为。
正在替俩人的小孩儿做木盒子。
烛鹊︰???
第34章 流苏呢?玩不玩?
…
大屋中。
一伙人忙碌着。
老鬼蝎交代完事情后, 便跑去谷中帮灵草浇水,
烛鹊无奈地盯着手中小木板,问道:“你们昨天怎睡的啊?不熟悉的房间可还行?”
周衍之:“敲了一个时辰的木鱼,很快便睡着了, 老鬼蝎的客房很舒适, 比我住过的一些破烂客栈都好多了。”
烛鹊听见“破烂客栈”四个字, 立刻有嫌弃之情。
奚云:“我和奚雨一间,睡得也好,前辈给我们的那间, 床榻尺寸特别大,一点儿都不挤,还能张开手脚。”
雪闲听到这,疑或地抬起头。
床榻特别大?
那为什么他跟厉倾羽那间就是个单人尺寸的床!
奚雨点头:“而且我们正准备休息时,有两只蝎子跑到我们房里头了。”
奚云:“我与奚雨和蝎子玩了一阵, 他们可有趣了, 不时在手上爬来爬去, 还会表演,兴许老鬼蝎前辈平时有教他们。”
烛鹊震惊道:“你们让蝎子爬上手?”
奚雨点头:“老鬼蝎说这儿的蝎子很乖,分得出对方有无敌意, 若是觉得亲近的话,便会玩到一块儿。”
烛鹊:“若我房间有蝎子我一定……”
“大声喊叫,然后跑出房间说你屋里有五灵毒。”奚雨好心的帮他接下话。
奚云和周衍之立刻大笑。
奚云道:“那医君呢, 你和尊上昨晚睡得如何?你们既是双人一起, 那床榻肯定也特别大吧!”
雪闲顿了一会儿:“……其实…我们的床榻也一般那样…”
烛鹊打着呵欠说道:“无所谓, 反正倾羽不用睡觉的。又是盘坐闭目修练一整夜吧”
雪闲眼神飘了下, 胡乱点了个头。
在他隔壁的厉倾羽则是看了他一眼, 接着继续做蝎子的窝。
……
昨晚。
雪闲梳洗完后, 便坐到床上,和小白蝎玩。
白蝎躲在纯白的被褥中让雪闲寻找,一旦被找到了,就立刻翻肚投降,时不时挥动大螯。
一人一蝎就这般玩了近半个时辰,房内全是雪闲的笑声。
可就在捉迷藏进行到一半时,流苏也开始乱入了,不断飘到雪闲唇瓣附近,或者抚过颊面。
雪闲看了下坐在床沿的厉倾羽,道:“你人就在这,干嘛还用流苏。”
夜晚的厉倾羽勾起唇:“流苏想玩。”
雪闲眨了眨眼:“流苏想玩?”
这意思是厉倾羽想加入?
雪闲笑出声,道:“不如这次白蝎让你找,我瞧他已经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