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大佬只想撒娇——by山河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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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说话啊。”
“呵。”
与娇媚的女声不同,轻笑声低哑,含着股子暧昧的笑意:“别叫大人了,叫我的名字。”
那女声停顿了一会儿,惊喜道:“千离……”
楼折翡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祁千离,魔界出了名的多情种子,男女不忌,来者不拒,最喜欢搜罗美人,正道和魔界中遭他荼毒的男男女女,加起来能住满一座城。
这人每逢冬月十一,便会带可心的美人来摘星楼,翻云覆雨整日整夜。
世人皆知祁千离多情薄幸,喜欢转瞬即逝,最长的不过半月就腻了。但架不住他生得一副好皮相,又待情儿极为体贴,故而总有人前仆后继想爬上他的床。
祁千离的修为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在魔界属于上乘,但不到拔尖的地步。
他为人圆滑,对至尊之位没有兴趣,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和每一任魔尊都能和谐相处。
当初楼折翡强势灭杀万千魔修,也没有取他性命。
祁千离最温柔也最心硬,喜欢的时候,要星星要月亮也给摘,不喜欢了,便是人家死在他面前,眼皮也不带眨一下的。
楼折翡看惯世态炎凉,倒觉得他这样不拖泥带水,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坦荡。
坦荡得极为不要脸。
声音还在继续,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都是在暧昧调情,祁千离亲昵地唤着“卿卿”,听得楼折翡和姜白一阵恶寒。
楼折翡尚能忍受,毕竟上辈子就见识过祁千离浪荡的本性。
想当初,因为他相貌出众,祁千离还对他献过殷勤,后来被他打怕了,见着他就躲得远远的。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就是他把祁千离揍下摘星楼。
姜白从未见过如此不阳刚的男子,他从小受姜竺教导,男人一定要顶天立地,不能矫揉造作,所以他打小就立志做一个威武雄壮的真男人。
瞥见姜白脸上的嫌弃,楼折翡忍不住勾了勾唇。
姜白的手还捂在他嘴上,热乎乎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
有点像竹子的气味,又有点像梧桐。
楼折翡不喜欢太重的味道,这股气息干净又清新,闻起来刚刚好,不会令他厌烦。
没多久,说话声就被簌簌的声音取代了。
摘星楼高耸入云,远离地面,四周很安静,这种轻微的动静显得格外明显。
姜白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姜竺和白杳将他保护得很好,那方面的事从不让他知晓。
有赖于此,姜白身上才会体现出一种矛盾,明明言辞大胆,示爱什么的张口就来,热情恣意,但又对床帏之事一窍不通,仿佛一张未经着墨的宣纸。
不消多时,头顶便传来响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一阵清脆的掌掴声。
姜白眨巴着眼,惊讶又好奇,刚才还腻腻歪歪地唤“卿卿”,现在就打起来了?
楼折翡心头一阵燥郁,他占有欲强的厉害,自己的东西向来不允许别人碰一根手指头,眼看着姜白听别人的活春宫忽略了自己,都快气疯了。
该怎么把小凤凰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呢?
他们位于仅次于顶楼的第二层楼梯上,四周昏暗,密不透风,因为躲避带来的紧张感,令两人心神紧绷。
楼折翡眸色暗沉,黑暗遮住了他眼底的疯狂,他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微热的草木清香。
姜白猛地瞪大了眸子,呼吸一紧,手心微颤,满脑子都是刚才感受到的湿软。
楼折翡轻轻呵了口气,满意地看着他脸上浮现出呆滞的表情。
就像是受了惊的猫崽子,因为惊吓过度,呆呆的做不出任何反应。
姜白懵懂的神色令楼折翡心情大好,俯身贴近他的耳边,用气音道:“阿白,你猜他们在做什么?”
若是不想被祁千离发现,这场活春宫必听无疑,楼折翡不满于姜白在这种情况下学会什么,但又控制不住心里的恶劣想法,想逗逗他。
在这个昏暗逼仄的角落里,逗得他方寸大乱。
姜白很热,额头上出了汗,隔着两层衣服,相拥的身体共享了彼此的体温。
他思绪昏沉,无暇去思考楼折翡话里的戏谑意味,怔然:“不是在打架吗?”
耳边萦绕着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窸窸窣窣,衬得这个答案有些许滑稽。
许是情到浓时,祁千离的语气愈发温柔,其中的柔情蜜意几乎要溢出来。
“哭什么,卿卿笑起来好看,我喜欢看你笑。”
“卿卿的眼睛漂亮,时时刻刻看着我才好。”
“乖,喊我的名字。”
……
听着听着,姜白依稀觉出点不对劲,他正疑惑着,耳廓一热。
楼折翡冲他耳朵里吹了口气。
“阿白见多识广,可曾在书中看到过,知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我没看过,书里不写这个。”
姜白胡乱地摇头,缩了缩脖子,下意识躲避他的触碰。
许是觉得还挺舒服的,过了会儿,他又默默把耳朵挪了回去。
他向来忠诚于自己的感受,虽然不明白这种心情从何而来,但还是对楼折翡坦诚相告:“再吹一下,阿翡再吹一下。”
要控制音量,两人都是用气音讲话的,靠近彼此才能听清楚。
热气喷在耳廓上,楼折翡掐着他腰的手愈发用力,喉咙里那句“乖点,别浪”翻来覆去滚了几遍,终究在理智的作用下,止于嘴边。
姜白像个讨不到糖不撒手的孩子,一个劲儿地撒娇:“阿翡再吹一下嘛,像刚才那样,那样暖乎乎的,我还想再试试。”
无心的勾引最为致命,楼折翡快要忍无可忍,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别闹!”
姜白腰上全是痒痒肉,下意识叫出了声。
“是谁?!”
微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厉,一阵掌风袭来,裹挟着强大的力量。
“谁在那里,还不快滚出来!”
女人被吓了一跳,哀哀地叫起来,祁千离不耐地皱了皱眉,拿起一旁脱下来的衣服,塞进她嘴里。
楼折翡和姜白对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姜白按住了肩膀:别出来。
凭祁千离的修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所在,姜白挡下他的攻击,顺着楼梯往上。
祁千离修为高深,姜白能感觉出来,他境界远在自己之上,不像之前那些魔修,能够被轻易吓跑。
绝对不能让阿翡被发现,姜白当机立断,决定上楼来与他周旋。
祁千离靠坐在软榻上,随意地披着一件衣服,女子全身赤/裸,蜷缩在他身后。
嘴里塞着的衣服也没敢拿出来。
上楼的时候,姜白已经想好了说辞,但一看到这副场景,整个人都呆住了。
魔界打架都要脱衣服的吗?
软榻上散落着两人的衣服,一片狼藉。
姜白想起自己和楼折翡昨晚就睡在那张软榻上,忍不住皱起眉头。
祁千离打量着上来的人,眼睛一亮。
姜白是比较乖的长相,白白净净的,脸上还带着一点薄红,看起来像只误入狼窝的兔子,漂亮极了。
祁千离瞥了眼一旁的女子,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披着外衣起身:“听了多久?”
这人穿着实在有伤风化,姜白偏开头,忍着嫌恶道:“我就是来这里逛逛,不知道有人在,你们继续打架吧。”
“打架?”
祁千离玩味地嚼着这两个字,眼底的兴味更浓:“你觉得我们是在打架?”
姜白努力装出一副平常的样子:“难道不是吗?你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他忍了忍,没把那句“好不要脸”骂出来。
祁千离被逗笑了:“我不对她动手,对你动手行不行?”
姜白眉头一皱,隐约觉得他这话有些古怪。
床上的女子小声啜泣,姜白看了眼,赶紧偏开视线。
祁千离性情古怪,兴致一上来,跟个疯子似的,当即隔空将女子抓了过来:“我可没打她,我是在疼爱她。”
女子身上带着脂粉香和热汗催开的狎狔味道,姜白眉头紧锁,跳开一步。
祁千离将塞在女子口中的衣服拿出来,温声道:“告诉他,我打你了吗?”
女子摇摇头,小声道:“没有,没打我。”
祁千离笑了下:“男欢女爱,床榻上的趣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或是我再解释得详细一点,有情人要做的极乐事,可明白了?”
姜白脑袋嗡的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女子不忍被忽视,凑上去:“千离……”
刚喊了这么一声,就被掐住了脖子,祁千离眉眼冷淡,全然不见刚才的温情:“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女子满面骇色,被扼住了咽喉,没办法说话,只能呜咽出声。
姜白吓了一跳:“你是想杀了她吗?”
祁千离冲他露出个过分灿烂的笑:“卿卿不喜欢我杀人?”
姜白没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一脸莫名,卿卿不是被你掐着脖子呢吗?
听到祁千离的话,女子顿时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宠爱。
半晌没听到回答,祁千离也不恼,一把将女子丢开,伸手去拉姜白:“既然来了,不若让我好生疼爱疼爱你。”
姜白侧身躲开:“阁下之事,我无意叨扰,若有冒犯,还望见谅,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祁千离笑得像个老狐狸似的:“想走?我让你走了吗?”
姜白看着瞬移到自己面前的人:“你想要干什么?”
祁千离笑得轻佻,伸手去碰他的脸:“干什么?当然是与你做那档子极乐之事,好好疼爱你。”
姜白一掌劈开袭来的手,掌心中灵力骤然亮起:“离我远点!你要疼爱,好好疼爱你身边的人吧,男人要有担当,不能不负责任。”
“呦,还是个长着爪子的小家伙。”祁千离颇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正好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姜白眉心一紧,手中凝出一把光剑:“你若继续得寸进尺,休怪我不客气了。”
祁千离哼笑出声:“金丹后期,不到元婴,你能怎么对我不客气?”
姜白面色一寒,知晓这一战不可避免,当即举剑攻去。
女子缩在软榻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两人打斗。
一道道攻击打在四周的栏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楼折翡不知何时上了楼,就站在楼梯口的昏暗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祁千离的手要碰到姜白时,缩在一旁的女人突然站起来,朝着他扑了过去。
姜白顺势一躲,从怀里摸出几道灵符,丢向两人。
从梦境出来后,他就央着青鸾教他画灵符,在落枫谷里用不着,他便将这些灵符收起来了,没想到今日竟能派上用场。
青鸾会的种类很少,教给他的恰好是在梦境中凤三常用的,灵符一丢出去,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浓郁的烟雾遮挡了视线。
姜白趁机冲向楼梯,拉着楼折翡就往楼下跑,事态紧急,他根本没发现楼折翡站的位置不对。
姜白没想到撞破的是那等私密之事,更没想到祁千离会对他动手动脚,想要解决问题显然是不可能的了,除了硬碰硬,他们就只能逃。
硬碰硬显然是不明智的,他若出了事,阿翡怎么办?
楼折翡相貌如此出众,那人定然不会放过他,一想到祁千离会对楼折翡动手动脚,姜白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
楼折翡一言不发,被拽得踉跄,姜白以为他被吓到了,一把抱起他,向楼下冲去。
身后没有脚步声传来,姜白不由得疑惑起来,难不成那人是在楼下等着堵他们?
摘星楼每一层都有窗户,姜白放下楼折翡,牵着他来到其中一层。
姜白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木剑,这木剑是小时候爹爹送给他的,他一直很宝贝,收在储物袋里,随身携带。
他身上没有佩剑,只有这木剑可以一用。
姜白看了一下距离地面的高度,估摸着木剑的承受能力,以他和楼折翡的重量,到达地面应该不是问题,只是这木剑恐怕……
顾不了那么多了,姜白将灵力输入木剑,搂着楼折翡的腰,带他站上了剑。
木剑承受不住灵力,没一会儿就开始晃动,姜白抱紧楼折翡,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楼折翡仿佛失了魂,一动不动,没有回答。
距离地面还有三米的时候,木剑支撑不住,在空中四分五裂了,两人直接摔了下来。
摘星楼底下摆了一盏盏幽蓝色的魂火,被他俩砸了个正着,打翻的魂火浮在地面上,仿佛一丛蓝色的海洋。
姜白及时扭转了两人的位置,把楼折翡抱在怀里,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三米不高,但摔一下也疼,姜白后背落地,疼得闷哼出声。
失了魂的楼折翡终于回过神来,担忧不已:“摔伤了吗?”
姜白面色发白,摇摇头:“没事,缓一下就好了。”
附近没有人,静悄悄的,姜白怕祁千离追上来,忍着疼起身:“趁现在没人,走,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楼折翡欲言又止,扶着他,朝城中繁华的地方走去。
过了很久,摘星楼上爆发出一阵暴怒的嘶吼声,祁千离满身血痕,双目赤红,盯着瑟缩在软榻旁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