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大佬只想撒娇——by山河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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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折翡慢吞吞挪过去,刚才看的书滑到地上,姜白搂着他,捡起书:“在看什……你怎么又在看这个?”
书页上满是童言稚语,字迹也歪七扭八的,还夹杂着许多鬼画符,都是姜白小时候读书时留下的,现在看来一阵羞耻。
楼折翡轻笑:“这个好看。”
“都看几天了,还没看够……”姜白手里的葡萄掉在地上,狐疑道,“你不是不认字吗?”
楼折翡笑容一僵:“我看的不是字,是,是……画!上面那些图形画的很好看。”
姜白拿着书打量了一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楼折翡闲着没事就喜欢拿本书看,难不成看的都是他的鬼画符?
“阿白,我饿了,喂我吃水果嘛。”楼折翡偏过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姜白放下书,重新拿了颗葡萄,暗暗将这事记在心里,准备找个机会验证一下。
机会来得很快,且不用他费心验证。楼折翡自个儿就送上门了。
晚上去青鸾家里吃饭,姜竺白杳和初桑莲生等人都去了,在院子里围了满满一桌子。
四周设了防风法阵,又生了火堆,配上飘着薄雪的天气,有着别样的感觉。
家里的三只“包子”在火堆旁边玩闹,豆包一开始还很腼腆,和肉包子菜包子混久了,也变得闹腾了。
青鸾把羊骨头分成两份,一份煮了汤涮锅,一份连皮带肉煮熟,给菜包子加餐。
肉包子和豆包跟着蹭了几口汤,满足得不得了。
有姜白在,楼折翡就是个纯纯的“废物”,等着吃就行了。
初桑和莲生在吵架,楼折翡闲着无聊,颇有兴致地围观他俩斗嘴。
“你那破盒子上贴了药名,不就是听我的话弄的吗?”
“死老婆子胡说八道!我明明之前就贴过,因为丑才不贴的,不信你问问白杳,十几年前他从我这里拿的去腐生肌丹是不是贴了药名!”
姜竺闻言眯了眯眼:“去腐生肌丹?”
白杳坐在楼折翡身边,正和他一起看热闹,猝不及防被点了名:“没,我没拿!”
莲生不干了,从储物袋中翻出账本,丢过去:“你还不承认,姜竺你看看,在第三十三页上,是不是有白杳买了去腐生肌丹的记录。”
白杳扑在姜竺身上:“他不看,他忙着做饭。”
白杳态度反常,姜竺不用看都知道是真的,一把把人薅过来,扛着往屋里走:“你们先吃,我处理一下家务事。”
一群人早就习惯了姜竺和白杳不分场合的亲昵行为,没理他们俩,继续该干嘛干嘛。
账本掉在地上,楼折翡捡起来,翻了翻。
姜白端着肉过来:“辟谷丹快吃完了,我忘了上次拿了几盒,阿翡帮我看看,大概是半年前。”
楼折翡“嗯”了声,翻了一会儿,道:“四盒新品辟谷丹,花了一个金叶子,总共有四个口味,分别是——”
话音戛然而止,楼折翡意识到什么,放下账本,默默抬起头。
姜白对着他露出个笑,伸出手,温柔地给出选择:“是我把你扛走,还是你主动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开始掉马。
阿翡皱眉:小傻子一下子变聪明了,就很突然。
白白笑:小傻子?
第71章
楼折翡选择了体面, 乖乖把手搭上去,眨眨眼:“我有点饿,快点回来吃饭, 好不好?”
姜白笑意和煦, 说出口的话却十足冷漠:“撒娇也没用。”
楼折翡一点都不慌, 反而有点莫名的兴奋。
这种状态的姜白不像是小傻子,有点像大魔王, 强势又霸道,出乎意料的吸引人。
不过,撒娇没用吗?
“阿白, 你理理我”
“你捏得我的手有点痛, 不过没关系,我还可以忍。”
“饿得走不动路了,可以慢点走吗?”
……
楼折翡玩得正欢, 前面牵着他的人突然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姜白鲜少冷脸,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总带着笑,乍一沉下脸, 仿佛真的生了气一样。
楼折翡有些拿不准了,他知道姜白纵着他, 所以肆无忌惮, 但如果姜白生气了,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要是, 不知道该怎么哄。
“你是想揍我吗?”
“你闭嘴!”
楼折翡差点笑出声,没生气啊。
姜白一把把人扯到自己怀里, 趁着楼折翡没反应过来, 就把他扛到了肩上:“你不是饿了吗, 这样走比较快,能够早点回去吃饭。”
楼折翡:“……哦。”
身后传来一阵唏嘘声,姜白性子软,和姜竺大相径庭,众人一见到他做出和姜竺相同的举动,都有些吃惊。
楼折翡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下好,不仅体面不了,他“夫人”的身份怕是要传开了。
进屋时遇到出来的姜竺和白杳,免不了又受了一番打趣,楼折翡脸都丢光了,埋头装聋作哑。
姜白游刃有余,把人放在软榻上,温柔地揉着肚子:“我肩膀硬,有没有硌着你?”
楼折翡一股气憋在心里,怎么也撒不出来了:“有一点,你再给我揉揉。”
屋子里也生了暖炉,比外面更热,进来没一会儿就有要出汗的迹象。
姜白一言不发,默默脱了楼折翡的外衣,放在一旁。
楼折翡故意逗他,玩笑道:“脱我衣服,不会还准备打我屁股吧?”
姜白动作一顿,眸光湛湛:“是个不错的主意。”
楼折翡:“……”
这他娘的,小傻子的想法有点危险了。
“怕了?”姜白定定地瞧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下来,“屋子里太热,穿着衣服容易出汗,出去后会着凉。”
楼折翡松了口气。
“不过,打屁股还是可以一试的。”
“……”
楼折翡神色莫辨,不知在思索什么。
姜白盯着他瞧,轻轻哼了声:“现在给你一个坦白交代的机会,如果阿翡表现得好,那就不打屁股了。”
姜白并没有动气,道侣之间的小情趣而已。
楼折翡十分配合,懒懒地往他怀里一靠:“我坦白,我识字。”
姜白沉默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没了?”
“还有什么?”
“……”
姜白捏了捏他的脸,愤愤道:“你还装,还骗我!”
从前的疑点都浮上心头,像什么莫名其妙修复好的法阵,重伤后提前几天醒来……他信任楼折翡,并不代表他傻,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在心里。
轻轻捏的,没用几分力,楼折翡故意装可怜:“好痛,阿白严刑逼供,还欺负我,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姜白气闷不已,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这才叫严刑逼供!”
楼折翡笑出了声,偏过头:“还挺舒服的,再来一次。”
姜白:“……”
外头架起了锅,青鸾喊他们出去吃饭。
看着姜白去拿衣服,楼折翡有些惊诧:“不问了吗?”
他还以为姜白肯定会刨根问底,都做好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准备了,没想到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姜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饿了吗,等吃完饭,回家再收拾你!”
楼折翡眼睛一亮:“你想怎么收拾我?是要请家法,还是要让我知道什么是夫纲吗?”
“你这么迫不及待,会显得我很没面子。”
“那我装得再怕一点?”
姜白泄气了:“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你别担心,我再生气也不会离开你的。”
楼折翡怔了下,贴了贴他的额头:“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你对我如此偏爱,所以我才敢肆无忌惮。
吃饭的时候,姜白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楼折翡吃着他夹过来的肉,暗自在心里思索。
如果知道他的修为有多高,知道真实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姜白也会这样平静吗?
楼折翡暂时不想验证这一点。
吃过饭,姜白正打算带着自家道侣回去,就被青鸾叫住了。
青鸾拎着去年酿的梅花酒,给他俩摆了两个被子:“陪我喝一杯,行吗?”
楼折翡不明所以,他和青鸾之间应该还不到一起喝酒的交情。
姜白本想拒绝,突然间想到什么,答应下来:“我陪姑姑喝就好,阿翡进屋休息一会儿,等喝完我们就回家。”
青鸾倒满两杯酒,推给他们:“别走了,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卧房了,喝完在这里休息就行了。”
姜白有些担忧,楼折翡捏捏他的掌心,小声道:“这个可没有骗你,是你自己说我不会喝酒的。”
言下之意,他是会喝酒的。
梅花酒不烈,喝不醉人,淡淡的梅花香气混着酒气,盈满了四周。
楼折翡端起被子来嗅了嗅,惊喜道:“好酒。”
他刚成为魔尊的时候,也曾度过一段奢靡的生活,酒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毫不夸张地说,这世间的美酒,他都尝过,但落枫谷每每都能给他惊喜。
青鸾轻声叹息:“瓷央也爱喝这种酒。”
楼折翡掀起眼皮,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姜白听白杳提过瓷央的事,知道她可能和楼折翡有联系,当即握住自家道侣的手:“姑姑提她做什么?”
青鸾摇摇头,她像是喝醉了,自顾自地念叨着:“我当初会帮瓷央,其实是有私心的,她很像一个人,一个……我藏在心里的人。”
“我太久没见过她了,几十年,几百年,时间不停地流逝着,我却怎么都见不到她了。”
……
青鸾大抵只需要一个听众,楼折翡和姜白都还没开始喝,她就把那一壶梅花酒喝完了,紧接着又将准备好的烈酒倒满。
不消多时,她就醉倒了,趴在桌子上,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一句话——我好想你。
楼折翡一头雾水,端着酒杯有些懵。
姜白拉着他起身:“走吧,我们去休息。”
“不用管她吗?”
“不用,每年的这个日子,姑姑都要把自己灌醉,她酒量好,很快就会清醒,常常都是喝一夜。”
姜白叹了口气:“今日留下我们,大抵是因为姑姑看到你后想起了瓷央,又想起了她喜欢的人。”
楼折翡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诧:“那个人和瓷央很像,她喜欢的人是个女子?”
“嗯,据说是一个很温柔很伟大的人。”姜白牵着他进屋,解释道,“姑姑不常提起她,只会在每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为她喝一夜的酒。”
很难想象青鸾会用这种方式惦念着一个人,楼折翡颇有些好奇:“那她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人?”
姜白眉目间带着一丝郁色,摇摇头:“我问过姑姑,姑姑说她找不到那个人,但是爹爹他们告诉我,那个人死了。”
楼折翡听得心里挺不滋味的。
从刚才那番话里能推断出,青鸾活了几百年之久,她惦念的人不在世上,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扛过这漫长岁月的。
“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会出事。”
“不会的。”
姜白埋在他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还好,再过些时日,我们就可以种上相思蛊了,届时死也没办法将我们分开。”
楼折翡不喜欢这样沉闷的小傻子,按着他后颈揉了揉:“不是还要和我算账吗?”
卧房不比梧桐苑的房间舒服,里面没放多少暖炉,姜白推着他到床上:“盖上被子,等下再和你算账。”
楼折翡被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你去哪儿?”
“去把肉包子和菜包子带进来,支撑结界的灵石后半夜就没有灵力了,省得冻着它俩,又得费心思照顾。”
“豆包不带进来吗?”
姜白撇撇嘴:“它又不怕冻。”
楼折翡失笑:“你和它置什么气,不过是个梦罢了,有你在,我肯定不会出事。”
姜白站在门口,扭头看他,语气酸不拉几的:“我怎么觉得,你对它比对我还好?”
楼折翡哭笑不得:“你是在吃它的醋吗?”
“怎么,不行吗?”姜白越想越气,掉头回来,“不管它们了,冻着就冻着吧。”
姜白没有出去,也就错过了从院子里传来的压抑哭声。
原本醉倒的人眉眼清明,静静地看着他们的房间,似哭似笑:“快了,就快了,很快我就能去见你了。我有听你的话,帮你好好照顾他,我好想你……”
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地,青鸾倒了一杯酒,连同思念,一并浇在地上。
她喃喃道:“你再等等我,青鸾,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
在落枫谷的日子过得很闲适,相思蛊也顺利种上了。
楼折翡只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这相思蛊的标记为什么会在手腕上,感觉和守宫砂似的。”
姜白一脸无奈:“你又看了什么话本?”
楼折翡抬了抬下巴,骄傲道:“《霸道王爷俏花魁》,你藏在兵器典籍里的,被我翻出来了。”
姜白:“……”
识字的事被发现了,楼折翡正大光明地进了书房,他看书不挑,什么典籍野史传说话本,全都扫了一遍。
当初不能离开落枫谷,姜白一直靠着悄悄带回来的各种话本打发时间,这些话本足足有一箱子,都被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