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大佬只想撒娇——by山河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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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杳一醒来就嚷着要找姜竺,初桑无法,只得将姜竺的尸身搬到了房间里。
姜白还没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姜竺面色红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白杳哭累了,他受了伤,身体虚弱,没一会儿又晕过去了。
姜白顿时慌了:“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楼折翡悄悄走过去,将慌乱的姜白揽进怀里:“他只是累了,睡着了,阿白别怕。”
他不会哄人,加之刚知道栖梧山的事,整个人思绪混乱,只能勉强保持冷静。
一听到他的声音,姜白的委屈就涌上心头:“阿翡,父亲他,父亲也是睡着了,对不对?”
楼折翡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微微皱了下眉。
平心而论,若不是大长老和白杳都是一副姜竺已经死了的样子,他看到这样的姜竺,绝对不会产生这人已经陨落的想法。
楼折翡是重生过的人,上辈子他曾多次徘徊在死亡边缘,更能发现姜竺身上的怪异之处。
灵力枯竭,没有呼吸,感觉不到神魂,按理说应该是死了,但从身体状况上看,又好似活着。
就像是,壳子安然无恙,只有内里出了问题。
楼折翡隐约记得,在那本教他废去半身血肉以毁掉炉鼎体质的书中有提到过这种情况,似乎还有得救。
不清楚姜竺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怕给了希望又让其破灭,楼折翡没有贸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初桑来看白杳的情况,姜白情绪不稳定,楼折翡怕他受刺激,将他带出了房间。
大长老的话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姜白渐渐和梦境中的凤三重合在一起。
原来这就是真相吗?楼折翡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只觉得心疼得厉害。
当年缘浅,姜翡死在凤三怀里,凤三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再也找不到他的翡翡。
他在孤独中沉睡,醒来后变成了姜白,用另一个身份爱着楼折翡。
姜白眼神空洞,亲人离去的打击令他恍惚悲恸,楼折翡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阿白,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他宁愿姜白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傻子,不必遭受任何苦痛,永远自信骄傲,永远风风火火。
“阿翡……”姜白拥住他,声音很轻,“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阿翡放心,不要怕,我很快就能缓过来。”
楼折翡心里酸得厉害,姜白不成熟,傻里傻气,但也是真的在努力,想要为他撑起一片天。
除了姜白,楼折翡对落枫谷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他心肠冷硬,生来学不会怜悯和同情。
但在这一刻,他只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看有没有机会救姜竺。
楼折翡不明白什么叫爱屋及乌,如果姜白能够继续做个小傻子,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就像姜白为他做的事一样。
姜白是个很坚强的人,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和初桑询问了白杳的身体状况后,他就带着楼折翡去了星坛。
其他长老不见踪影,只有大长老一个人在大殿中,出神地看着墙上的壁画。
“回来了,白杳的情况怎么样?”
“爹爹身体虚弱,心神疲惫,初桑婆婆说要好好休养。”
大长老颔首,领他们进了殿后:“此行外出历练,白白可有收获?”
姜白心里急得不行:“沿途除灾平厄,修为未有突破,但获益颇多。大长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父亲会陨落?”
楼折翡握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捏了捏。
看姜竺和白杳的选择,他们应该是不想让姜白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大长老会怎么解释。
大长老面色凝重:“姜竺是为落枫谷而死,天道降罚,要毁灭落枫谷,姜竺为了阻止这一切,付出了生命。”
楼折翡皱了皱眉头,姜竺修为高深,能伤他的人几乎没有,但上天降罚,怎么听都有些熟悉。
他想到那两幅壁画,青鸾和凤三都是为了对抗天道而陨落沉睡。
姜竺之死,难道与此有关?
大长老抬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镜,水镜里缓缓浮现出青紫色的雷柱,撕裂了整个天空。
和第五六幅壁画上的雷电如出一辙。
姜白瞪大了眼睛:“这是星坛外的传送阵。”
当时他和楼折翡被劫雷追赶,慌忙之下逃向传送阵,结果流落魔界。
而今传送阵附近雷电狰狞,好似几十个渡劫期大能同时渡劫一般,一副要毁天灭地的架势。
“星坛之所以建造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守护落枫谷的结界,还是为了看顾这里。当年上天曾降下劫雷,想要杀死谷里所有的生灵,结果被阻止。”
“而今劫雷肆起,是天道不容落枫谷,要杀死这里的所有生灵。姜竺他就是为了阻止这场浩劫,散尽所有修为,阻止了这一切。”
楼折翡头皮发麻,大长老并未细说,但他之前听了壁画的故事,知道了栖梧山和落枫谷的联系,很容易就根据这场浩劫想到了凤三力挽狂澜的事。
如果他没有猜错,姜竺之所以愿意以身犯险,不仅仅是为了落枫谷,还是为了代姜白承受这一切。
曾经的凤三阻止了一切,而今的姜白也有同样的命运。
落枫谷中都是凤三救下的人,当年他牺牲自己,现在这些人想拼尽全力来保护由他化身而成的姜白。
他种下的善因,终究结下了善果。
姜白看着水镜,不敢相信姜竺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将这一切平息:“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大长老对楼折翡摇摇头,平静道:“事发突然,来不及通知你。”
不,不是来不及通知,而是故意将你支开。
楼折翡攥紧了拳头,终究没有把一切告诉姜白。
姜竺白杳……乃至于整个落枫谷,都在用他们的方式保护姜白,保护凤三,他怎能说出一切,让他的小傻子陷入无尽的自责与后悔之中?
姜白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一切平息了吗?”
天降灾罚,天道容不下他们,姜竺付出生命换来的安全,真的能够实现吗?
“会平息的。”大长老笃定道,“白白,只有你能够解决这一切,你手中的剑,是拯救落枫谷唯一的希望。”
姜白一愣,召出剑来:“父亲和爹爹之前带我去取剑,就是为了阻止这一切吗?他们早就知道这一切吗?”
大长老是个很细心的人,为了瞒住姜白,所有的一切都编得天衣无缝:“不,姜竺出事之后,我根据星盘推算出,你和这把剑是拯救落枫谷的关键。”
姜白接受了这个解释,准备去传送阵看一看,那里太危险,他没让楼折翡一起去。
知道他是想静一静,楼折翡从善如流:“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你。”
姜白离开星坛后,楼折翡立刻撕下了表面的伪装:“所谓天降灾罚,究竟是因为什么?”
天道又不是有病,逮着落枫谷劈,一次完了又来一次,其中必有更深的原因。
大长老摇摇头:“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可星盘无法探究天意。”
一切好似无迹可寻,当初凤三沉睡,他们查了许久,也没有查明这天罚因何而起。
楼折翡笃信一切都有因果:“那你们是通过什么推算出,天罚将近的?”
如果星盘无法推算,那一切就像是悬在头顶上的刀,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落下。
“根据白白的力量。”大长老顿了顿,“你已经将那股力量还给了他,对吗?”
楼折翡揉了揉眉心:“当初在纵云林,在传送阵,劫雷多次出现,都与那股力量有关,难道所谓天罚,是针对那股力量的?”
大长老不以为然:“当年凤三是为了阻止天罚才出手的,如果真的有关,天罚应当在他出手之后再降下,不是吗?”
楼折翡脸上浮现出沉思的表情:“不一定是要出手,在纵云林和传送阵,阿白都没有出手,劫雷还是依旧降下了。”
大长老固执道:“当时那股力量在你身上,所以才引得劫雷。”
楼折翡看了他一眼,挑开了话题:“姜竺真的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了吗?”
“修为散尽,神魂俱灭,如何起死回生?”
“修士陨落,神魂会趟过三生河,以投胎转世。姜竺神魂俱灭,不过三生河,不入轮回,如何不得救?”
大长老死死地盯住他:“你有办法?”
“我不确定。”楼折翡并未将话说满,“在第一仙宗观沧堂中,有观沧长老从各地搜罗来的古籍,第三排书架,从右往左数第十四本,或有记载。”
观沧长老是医修,上辈子楼折翡为了毁掉自己的炉鼎体质,没少往观沧堂跑。
也是他运气好,才得到了那本古籍,自此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你为什么会知道第一仙宗的事?”
“有质问我的工夫,你不如快点着人去找,万一我记错了,或是你拿错了书,姜竺可就没得救了。”
大长老一噎,转身就要往外走:“我马上着人去取。”
楼折翡侧着身,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你猜的没错,我的确不属于这里。”
他的笑声很轻,带着无奈和宠溺:“但我属于姜白。”
—
大长老安排了青鸾去第一仙宗。
几个月不见,青鸾变得憔悴了不少,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什么都没问,当即出发了。
楼折翡这几天一直在捋落枫谷和栖梧山的联系,他惊奇地发现,落枫谷中的很多人,都能和梦境中对上号。
这导致他看到一个人,就忍不住去回忆,这人在梦境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大长老和楼折翡的看法相同,在一切没有把握之前,并没有向其他人透露消息。
短短几天里,姜白将落枫谷的事务都扛在了身上,每天忙完事情,回到梧桐苑还不忘给楼折翡准备饭菜。
楼折翡把忙前忙后的小傻子拉进怀里,抚着他的眼角:“我饿不着自己,你不用管我,瞧瞧,累得眼睛都乌青了。”
姜白扯出个笑:“我不累,你就让我弄吧,我闲下来总会胡思乱想。”
楼折翡不打算放任他这样下去,一把抄抱起人,往床榻走。
姜白没反应过来:“阿翡?”
楼折翡把人放倒,一条腿跪在床上:“不闲下来就行,对吧?”
他撩开姜白的头发,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我们换一种忙起来的方式,让你除了我什么都记不得。”
楼折翡一贯是温柔的,这次却做的很凶,刚开始没多久,姜白就哭了。
小凤凰被狠狠欺负了一通,委委屈屈地伸手:“要抱。”
“不抱。”楼折翡扶着他的腰,目光很凶。
姜白又委屈又气,整个人扑过去,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你怎么可以不抱我?”
小傻子气狠了,嘴上没个轻重,刺痛感传来,楼折翡反而笑了:“乖,再咬重点。”
姜白下意识听话,反应过来的时候,嘴里已经满是血腥味:“阿翡,我,我去拿药。”
楼折翡把着急要下床的人抓回来,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揉进自己怀里:“不许跑。”
“你流血了,对不——”
道歉的话被堵回嘴里,楼折翡吻得很重,吮着舌尖,磨着下唇,尝到自己的血的味道。
上辈子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过了一年半载的安宁日子,骨子里的狠厉没磨去多少。
楼折翡心疼他家小傻子,越心疼,越控制不住心里的暴戾。
“你把自己累死,然后让我给你守寡吗?”
“总说我好看,你出点什么事,别个儿觊觎我的,我怎么对付他们?”
“你不是在折磨自己,你是在折磨我。”
……
“不守寡,我们种了相思蛊。”
姜白做这档子事的时候总是容易迷糊,下意识挑出了他话里的矛盾。
楼折翡愣了下,笑声沉沉:“所以是打着让我给你陪葬的主意?”
姜白抬起一双迷蒙的眼,像隔了几百年的思念入骨:“我不舍得的,我都让你这么对我了,怎么舍得让你陪葬,我是要和你长命百岁的。”
他的长发散在身后,发梢微湿。
楼折翡呼吸一窒:“对,你是要和我长命百岁的,可不能出事。”
许是楼折翡别样的安慰方式起了作用,姜白的气色慢慢好起来。
在初桑的照料下,白杳也渐渐痊愈了,他变了许多,也不爱理人,整日待在房间里,拉着姜竺的手说话。只有姜白和楼折翡过去看他,白杳才会跟他们说几句话。
姜白接替姜竺,揽下了落枫谷的所有事务,他忧心于天罚的事,一直惦记着要拯救落枫谷的事。
楼折翡劝不动他,只好陪着他奔波,每天去星坛坐一会儿。
星坛的马吊凑不齐人,除了大长老以外,其他几位长老一直不见踪影。
楼折翡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金丝笼:“之前这里头不是有只鸟吗,怎么不见了?”
大长老给他倒了杯茶:“休息去了。”
楼折翡收起手:“剑也拿到了,你们推算的天罚一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大长老慢吞吞道:“天机不可泄露。”
“……”
楼折翡受不了他这个无趣的性格,懒得再搭话,端起茶喝了口。
就在这时,淡然自若的大长老突然变了脸色,腾地一下站起身:“不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