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情劫之后/带着满级账号穿到新手村——by枭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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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搏狂跳。
沈苍抬眼看他。
千戟把手里的书递过去:“回师父,弟子在看这一本。”
“看完了吗。”
千戟忙说:“弟子都看完了!”
沈苍随手放进药箱:“既然看完了,下次来我给你换一本。”
千戟看着他动作,恨不得自抽嘴巴:“师父——”
沈苍打断他:“恢复得很好,记得按时吃药。”
千戟只好眼睁睁看着他合起药箱,在悔恨中皱眉。
不行。
沈苍今日不同以往,一定有所察觉。
这个身份不能再用。
千戟低头看了一眼,暗骂一句。
这凡人突遭横死,未免惹帝君疑心。
他的本命魔气耗去一半,竟毫无建树,唯有白白便宜了这具肉身。
“武阳,沈大夫要走了,还不打招呼!”
“不用了。”沈苍抬手虚按,对老刘头颔首示意,转身离开。
回到住处,厨房的热水滚开。
他随手倒进浴桶,又走向卧室。
“江叶青。”
见江云渡坐在床边擦剑,沈苍说,“走吧,去洗澡。”
江云渡起身。
沈苍看他沉重的脚步,俯身把他抱起,到厨房才问:“要帮忙吗?”
江云渡沉声道:“不必。”
沈苍把干净衣服放在桶边台面,依愿出门。
他回到药房,简单吃了几口凉透的饭菜,取出药箱里的书翻看。
他不是有意怀疑,可两次中招,又是这种药性,不可能只是巧合。
翻到其中一页,他放下书,去药柜前打开存放药草的抽屉。
绿叶还在,花瓣不翼而飞。
确是桃颜无误。
沈苍皱眉。
千戟为什么要给他下药?
江云渡对千戟早有戒备,但他从没想过这个方面。
“吱呀——”
听到门外的动静,沈苍回神,开门就看见江云渡正扶墙往前。
“我在这,叫我就是了。”
江云渡并不看他。
沈苍回身把书扔在桌上,抱他回了卧室:“睡一觉吧。”
说完去药房拿了中药铡刀和药材,掀帘对他说,“我在门外,有事叫我。”
江云渡蹙眉:“你不回药房?”
沈苍说:“药房离得远,这里方便。”
见他转身,江云渡看一眼窗外天色,蹙眉愈深,片刻,终于道:“进来。”
沈苍回眼看他:“有事?”
江云渡冷声道:“若你受了伤寒,如何为我疗伤。”
沈苍笑道:“没关系——”
“废话少说。”
话被打断,沈苍挑眉,只好带着铡刀回到卧室。
江云渡闭眼。
听着一旁响动,他久久未有睡意。
突然听到一声闷响,他转脸看过去,见沈苍枕在桌上,蹙眉道:“沈苍。”
沈苍又是无动于衷。
江云渡沉脸掀了被子下床,强忍不适,把人从床边挪到床上。
直到躺进被褥,沈苍依然昏睡。
江云渡看他一眼,正要转脚离开,顿在原地良久,再沉脸掀开被子,躺在沈苍身旁。
睡意顿时如潮水般袭涌。
江云渡沉沉闭眼。
不知过去多久。
窗外夜色深浓。
半睡半醒间,江云渡感觉到身侧熟悉的温度贴近。
仅存的困倦眨眼驱散,江云渡立时清醒。
他按住腰间的手,还没起身,沈苍的呼吸喷洒在后颈,近得灼烫。
江云渡脊背微僵,回想两度经历,已不再有多余精力白费。
闭眼任由手掌滑入衣料,他黑着脸感觉到身后轮廓。
不多时。
动作忽然停住。
江云渡冷声道:“你又有何花招。”
沈苍扣在他腰间,进也不是,出也不是,闻言,不由轻咳一声,缓解喉内的干哑。
“我没有花招。”
死寂陡然蔓延。
听出他语气里的清醒,江云渡脸色黑透。
“这个药有后遗症。”沈苍也听出他呼吸里压抑的沉重怒火,动作不变,先下嘴为强,“我怎么在床上?”
第71章
怎么在床上?
江云渡手掌缓缓收拢,胸膛重重起伏一次,骤然出手!
沈苍对他再了解不过,早在清醒时就有防备。
听到劲风,下意识抬手按住袭来的残影,再顺势推压下他手臂,正色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没意见。”
江云渡语气裹进冰雪:“我有意见。”
沈苍说:“有意见我们可以商量,不要动气,对身体不好。”
“……”江云渡侧脸冷硬,复又曲肘,正要撞向身后——
木床忽而轻响。
沈苍按在他腕上的手随之收紧。
两道粗重的呼吸同时压回喉间,在紧密的距离里却更清晰。
江云渡闭眼,冷冽嗓音中糅进近日愈发频繁的怒色:“拔出去。”
沈苍握着他的脉搏,看向他的侧脸,突然问:
“为什么?”
江云渡蹙眉:“什么?”
沈苍问他:“为什么还要帮我?”
江云渡转脸,如剑锋利的眸光钉向他:“这要问你。”
沈苍再问:“为什么还关心我?”
江云渡眉头微动。
沈苍抬手扣在他下颚,强止住他收回的视线:“为什么躲着我?”
江云渡沉声道:“松手。”
“你总是不告诉我答案。”沈苍单膝顶入他腿间,曲臂撑床,俯身在他肩侧,注视着这双仿佛冷漠的眼睛,“我们的玉佩,我们的过往,你都不想告诉我。为什么?”
江云渡动了动挣不开的手,在他动作间转脸埋入枕间。
唯独轻微被压抑的喘息断断续续,难以察觉。
沈苍直言问:“我们曾经是爱人吗?”
江云渡声音微哑,语气像还沉稳:“不是。”
沈苍说:“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停下。”江云渡只沉声道,“否则我会杀了你。”
“你不会的。”
江云渡堪堪转眼。
沈苍倾身吻在他的薄唇。
“你有三次机会杀我。”
含笑的眉眼近在咫尺,呼吸缱绻,唇瓣蹭磨。
“但你三次都没去做。”
—
清晨。
沈苍从门外回来,看到江云渡坐在桌边擦剑,脚步顿了顿,才说:“好点了吗?”
江云渡擦剑的手也停了半秒,却仍然一言不发,满身寒气。
沈苍走过去,转而说:“我翻过记录,放心,不会再有后遗症。”
江云渡才抬眸看他:“你查清了?”
“嗯。”
江云渡意简言赅:“谁。”
他的语气杀气逼人。
沈苍知道只要说出“刘武阳”三个字,今天必定有人死于非命。
“这件事我会处理——”
江云渡打断他:“刘武阳?”
沈苍难以推断他的直觉从何而来,只走到他身前:“你不能杀他。”
“不能?”江云渡语气生冷,“你——”
他的话被唇上印下的轻吻堵回。
江云渡怔神间。
沈苍单手按在他颈后,顶开他的唇齿,浅吻肆意加深。
直听到剑刃翻转。
沈苍拉开距离,面色不变:“我只是中药,他罪不至死,你杀人却要偿命,留下我怎么办?”
话落把筷子递到江云渡手边,“先吃饭,其他的事我去解决。”
江云渡抬手接过,听到脚步声走远,才回神过来。
“沈苍!”
沈苍横跨半步。
看着剑尖横在门框上铮铮摇晃,他看向江云渡:“你伤还没好,应该戒骄戒躁。”
江云渡按在桌沿,脚下刚动,又沉脸坐了回去。
沈苍举拳挡在唇前,咳了一声,转身回到药房。
看着桌上摆放的药材,他敛起笑意,走到桌旁。
即便今天,江云渡的态度还是没变。
他不清楚江云渡坚持要走的理由,但江云渡要走,他无从挽留。
他也没有卑劣到以伤势拖延的地步,反而江云渡伤上加伤,他不能由伤情发展,调整过的药方,痊愈只会加快。
江云渡走后,这段时间的相处,或许就是记忆里新的起点。
想到这,沈苍往门外的方向看过一眼,继续处理药材。
没人打扰的上午稍纵即逝。
下午就没了难得的空闲。
“沈大夫,我叫谢才,谢府的管家,”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站在院门,敲门后才急急说,“我家小姐突然昏迷不醒,听闻沈大夫妙手回春,还请过府看诊!”
他身后,四个轿夫也等在门边,等着沈苍回复。
江云渡正坐在院中躺椅,闻言扫过五人,食指轻点扶手,敛眸不语。
“没事不要乱动,等我回来。”沈苍已经去药房拿了药箱,对江云渡说了一句,就在谢才焦急催促的眼神下走向门外。
轿夫立刻各就各位,压低轿门:“沈大夫请上轿!”
等沈苍坐稳,谢才忙说:“走!”
沈苍路上问了几句病人的情况。
“我家小姐早上还好好的,饭后同公子赏花,突然便昏了过去!”谢才跟在一侧轿窗,知无不言,“请来的大夫都说瞧不出原因,只好请沈大夫帮忙诊治。”
从他翻来覆去的话里确实听不出病因,沈苍也没再追问。
到了谢府,谢才带路,快步引沈苍来到后院厢房。
开门时,正巧一个丫鬟送大夫出门。
隐隐有哭声传了出来。
“茹儿……”
谢才再引沈苍进门,叹了口气:“我家小姐昏迷不醒,夫人伤心欲绝,沈大夫若能救醒小姐,老爷夫人定然感激不尽!”
他说完,停在屏风后,提高音量,“夫人,沈大夫到了。”
“快请!”
沈苍提着药箱绕过屏风,被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让到床边椅子上。
丫鬟小心从床帐里捧出谢茹的手,沈苍对夫人示意过,才扶袖按在谢茹脉搏。
夫人握紧一旁的帘帐,默默垂泪。
沈苍诊脉片刻,才明白为什么所有大夫都诊不出病因。
谢茹脉象平和,说明身体健康,并没有伤病的迹象。
他收手,看向夫人:“我需要看小姐的面色。”
望闻问切。
仅凭脉象,他还不能随意断定。
谢才未免犹豫:“这……”
夫人挥袖道:“打开!”
丫鬟们对视一眼,垂首上前打开床帐。
夫人攥着方巾看沈苍动作,见他直起身,才忙问:“如何?”
“稍等。”沈苍打开药箱,把其中一瓶药膏递给一旁丫鬟,“擦在小姐人中,浅薄一层即可。”
“是。”
沈苍让出位置,还没对夫人详细说明病情,就听见丫鬟一声惊呼。
“醒了!”丫鬟说,“刚擦过药,小姐就醒了!”
夫人已经看到床上的女儿睁开双眼,也来不及细听:“神医!多谢神医救我女儿性命!”
沈苍手上微顿,回身看向床边。
夫人正抱紧女儿,含泪庆幸。
谢茹被紧紧抱着,看不出面色,在夫人肩头露出的一双眼睛清明沉黑,对上沈苍的视线,短短一瞬,匆忙敛起。
“沈大夫神医圣手,果然名不虚传!”谢才也惊喜着说,“小姐病情如何,请沈大夫赐下药方!”
沈苍看着伏在夫人肩头的谢茹,随口道:“是小姐吉人天相。”
他的药,他最清楚。
这瓶药膏的药效没这么快,也没这么神。
谢茹会醒,只是巧合,和他的医术关系无多。
听到他的话,夫人才擦去泪痕:“沈大夫过谦了。谢才,一定好好答谢沈大夫!”
“是,夫人!”
沈苍合起药箱,转身出门。
无功不受禄,谢才奉上的诊金,他只拿了三分之一算作工费,就要离开。
“沈大夫且慢!”
沈苍回眼,看到丫鬟气喘着跑过来:“沈大夫,夫人想请你留在府中坐诊!”
谢才也忙把剩下的诊金递给他:“沈大夫救了小姐,区区银两答谢贵恩,请莫推辞!”
沈苍一一谢绝。
这位谢家小姐不像有病在身,而且看起来有种古怪的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但这份熟悉和江云渡不同,他不打算过多走近。
既然人已经醒了,还是不去牵扯的好。
回去路上,途经东市,沈苍买晚饭的时候不经意看到成衣店的冬衣,想到江云渡马上要走,冬天赶路,总要准备行李。
进门问过价码。
他礼貌退了出去。
一件衣服就这么贵。
沈苍颠了颠荷包的重量,再看了看店门,带着晚饭回家。
进门到堂屋,看到桌上摆着的银锭,他看向江云渡:“哪来的?”
江云渡道:“谢府送来的诊金。”
沈苍挑眉,随手把银锭放进荷包。
以对方家底,一锭银子特意来送,没必要再去送还,显得斤斤计较。
然而第二天。
沈苍开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轿夫,心念微转,有所明了。
“清早打扰,沈大夫见谅。”轿夫还是昨天的人,对沈苍恭敬道,“是我家小姐身体不适,夫人命小的们请沈大夫过府看诊。”
虽然昨天有过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