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你灵鸟不见了 番外篇——by今朝酒泠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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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弟子自然不会这样看重,可这里的三个,都是我师兄的爱徒,不得不关照。”满雨星睨他一眼,手中霎时出现一条长长的藤鞭,肩头的玉蕊蝶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往苏琮碎成渣的尸身边飞去。
云初迅速掐诀,整个人腾然升空,袖袍鼓起,长发如毒蛇般乱舞,衬得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四周霎时间狂风大作,树叶疯狂地互相拍打,结界中的树被一颗颗连根拔起,迅速在空中聚集形成一个奇特的星空阵法,树叶化作其中星点,小溪中的水化作一只凶恶的长龙,张着满是利齿的大口咆哮着冲向满雨星。
周遭事物在狂风的摧残下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完好的了,可满雨星依旧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只有身上的紫色仙袍猎猎作响,他手腕一动,藤鞭如同一条灵活的蛇,在逆风中甩开惊天霹雷之势,瞬间伸展拉长,劈向云初。
这一鞭正好与溪水化作的长龙相撞,水龙惊吼一声被拍散在空中,无数晶莹的水花绽放如滂沱大雨而下,长鞭雷霆之势不减继续往前攻击而去,撞上了树林法阵。
“轰——”
阵法被轰成了碎片,无数的树叶变成绿色粉末在空中飞旋,无头苍蝇一般最终消散在空气中,长鞭的攻势才终于停了下来。
而云初嘴边沁出一丝鲜血,冷哼一声卷起蓝谷就往远处逃去,还不忘再次掐诀引起一阵飓风,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他的武器疯狂地砸向满雨星。
等满雨星将面前的一切逐渐清理干净的时候,早已看不见云初和蓝谷的身影,狂风犹在,他整齐的头发略微有一丝凌乱,冷漠地看着远处,摸出一块玉牌飞速传了一道讯息。
玉蕊蝶的飞行速度受到飓风的影响变慢了许多,它扇了两下翅膀,瞬间身体变大,翅膀却便得薄如蝉翼,在风中寻找到最合适的方向的缝隙,很快接近了苏琮的尸身。
它身下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蝉茧,接着几缕魂体就从苏琮死去的位置逐渐上升,钻入到那茧中。
黑茧似乎沉重了一些,在玉蕊的引领下落到了满雨星的掌中。
“幸好还留着一丝残魂。”他将黑茧收起,缓缓卷起长鞭,轻轻吐出一口气,“对不起啊师兄,如果是你,会不会早一点发现事情真相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新年好,祝大家虎年添翼,腾云千里!
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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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灵书
收到满雨星传递过来讯息的时候, 师雪舒恰好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狂风大作的场景,他心底一阵发凉,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立即拉着白迟御空前行, 追着那一阵诡异的灵气而去。
白迟身后的衣衫撕裂, 一对火红漂亮的翅膀展开,他紧紧牵着师雪舒的手, 提升了二人的飞行速度。
昨晚在客栈略有点失控, 醒来之后还觉得身上处处酸疼, 虽然师雪舒动作是很温柔, 但他就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是很对, 这位素来温和的仙尊像是体内隐藏了一个什么怪兽, “温柔”地折腾的他死去活来, 硬是被逼着哭了好几次才肯罢休, 幸好门窗关的严实, 他还上了结界, 否则恐怕一整个客栈都要被吵得不得安宁。
好像以往两人才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一样不知节制和分寸,甚至比那时还要更加过分。
可是, 醒来之后, 师雪舒依旧恢复了那个高洁仙尊的模样,还是想不起来之前的大部分事情, 只依稀记得自己的门派和师兄弟们,和道侣的事情倒是没有几个记得的, 就算是白迟隐晦地提起春湖,他也是没什么反应。
他们结为道侣后,有一段时间是住在春湖的,因为那里的鱼最为鲜美, 也可以生食,对于不能吃熟食的师雪舒来说算是一道难得的佳肴。
不仅如此,那时候还是玲珑塔开放的时间,栾池曾经被关在冰冷的怪物堆里太久,后来就很爱热闹,便拉着师雪舒去观看玲珑塔开放的日子,以及各大门派修士闯塔的情形。
“这是春湖的方向吧?”白迟看了看前面那股飓风传来的灵力波动,“方才是不是满雨星给你说什么了?”
师雪舒不动声色地揽住白迟的腰:“翅膀收了,休息一下。”
“啊,我没事。”白迟这一下贴的师雪舒极近,似乎感觉透过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他冰凉的躯体,欢.爱时候那种反复被他从火热到冰冷来回交替的感受又逐渐浮上他的脸颊,呼吸也快了几分,“这样会快一些。”
“要快一点?”师雪舒问完之后也没什么别的动作,但带着白迟的身形极速往前行,比先前的速度要快上许多。
白迟连忙收了翅膀。这确实比自己速度快多了,好像是师雪舒实力顶峰时期能前行的速度一般。
他猛地看向师雪舒:“阿白,你灵力恢复了?!”
师雪舒淡淡道:“好像是恢复了一些。”
白迟吞咽了下口水:“那......那记忆呢?”
“还是那样。”师雪舒说,“我们确实要加快速度去追那阵飓风了,方才师弟传讯,说蓝谷被人掳走了。应该就是那人。”
“蓝谷?他不是应该在停雪峰上吗?”白迟一惊,那个小傻子下来了,苏琮岂不是也跟着偷偷下山了。
“恐怕两人都偷偷下山了,只是不知为什么会被人掳走,先追再说。”
话音刚落,师雪舒空着的那只手很快结了一道复杂的法印,一道白色的光芒出现在二人足下,载着他们飞速往前,霎时间就追到了那阵飓风的不远处。
白迟一惊,又是一喜,这,这不是泗从的剑气吗!难道师雪舒不仅是灵力恢复了不少,连泗从也能召唤出来了!
可不等他问师雪舒,却立即感受到了前面两人的气息。
“云初和蓝谷?”他惊讶道,“难道他们两个都被劫持了吗?”
师雪舒温然道:“云初劫持了蓝谷。”
“什么!”白迟惊诧不已,立即释放神识前去探查,很快在碰到那阵飓风的时候便被生生弹了回来。
这只能让他更加诧异,能将他神识弹回去,只能说明前面的人无论是修为还是神识方面都一定强过自己不少。
可阿白说那是云初啊!才进入炼气期几个月的云初,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修为!除非——
“一直压制着修为,甚至改了年岁骨龄,重锻身躯前来玱鹭山拜师,偷走幼兽嫁祸给你,设计大阵将你我二人困在其中恐怕也是为了调虎离山把偷走的灵兽布置成召唤大阵,打算重新解开蛇猿的封印......”
“好算计啊好计策。”师雪舒声音逐渐冰冷下来,“如果我们二人被困在阵中化成厉鬼甚至鬼王,那么他的胜算就又多了几分。这些事情恐怕处心积虑准备了几百年,看来是要成功了,才会暴露在我们面前。”
白迟握着师雪舒手臂的手骤然紧了,尤其是听见解开蛇猿封印的话,更是瞳孔中紧缩。重生之后他稍微打听过,三百年前那场大战惨烈至极,在师雪舒用了禁术之后,其他门派的掌门一起趁机将蛇猿重新封印到了玲珑塔下的淮渊之中。
世人皆知闯到玲珑塔顶层就能够接受灌顶,修行一日千里,可不知道是,这灌顶力量的来源正是上古凶兽蛇猿。
谁也不知道蛇猿是何时何日自何处诞生,但它确实一直就被封印在玲珑塔下,世世代代供着修士们汲取力量,造就一个又一个惊才绝艳的修士大能。直到三百年前各大掌门纷纷察觉到淮渊异动,这才发现蛇猿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解开了封印即将从淮渊出来,届时能量滔天,三界只有被彻底摧毁才能熄灭它千万年被人类奴役的怒气。
于是当时以玱鹭山为首的仙门联合了各大派,打算在淮渊未被完全冲破的时候将蛇猿重新封印,可力量始终不够,才有了师雪舒冒险前往魔界寻找栾司签订协议的这件事。
毕竟蛇猿的力量毁天灭地,到时候摧毁的不仅仅是各大仙门正派,就连魔界鬼族也决计不可能存在。
栾司当时没有思索太久,便与师雪舒在六大掌门的见证下签订了这个灵魂契约,双方约定,共同对抗蛇猿的期间,暂停一切相互的厮杀行为,哪一方先动手,那么动手的人就会灵魂尽碎不复存在。
这契约一旦生成就决计没有漏洞可钻,最终在栾司和师雪舒签订了这份协议之后,他们共同进入了淮渊去封印蛇猿。
可谁知栾司根本就没有要和他们一同对抗的意思,甚至也根本没有为魔界的任何魔修打算,在最紧要的关头以栾池为祭丢入了蛇猿口中,撕毁协议让所有的魔修在外围对修士们进行无差别的攻击,亲手捅了满雨星一刀后葬身淮渊。
至今没有人知道栾司是为什么这样做,栾司已死,魔族已灭,世人便将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当时蛇猿造成的伤亡统统算在了师雪舒的头上,即便他使用禁术拯救众人险些身亡,即使他将自己关在停雪峰三百年,即使他失去了最爱的道侣遭受到了最直接的背叛,他们也恨他,骂他,唾弃他,生生将他从高岭上拽下来,即便是本门的弟子也毫不例外。
白迟知道这些的时候气到发抖,蛇猿可以说是罪魁祸首,可这些自私自利的修士们又何尝不是罪孽的导火索。
而如今,又有人要同栾司一样,利用这种残忍的邪术去解开蛇猿的封印,是又想引起一阵腥风血雨,还是妄想控制蛇猿达成什么清洗世界的愿望?!
“云初?”白迟声音微微发抖,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师雪舒,“看来你应该有猜测过他,你什么时候发现他有问题的?”
“入幻阵的时候。”师雪舒道,“我是顺着他的气息才找到幻阵,想来就是用这个引我过去了。”
“起初我以为是谁挟持了云初,利用他引我去,可那布阵之人迟迟不现身,整个阵法实际上处于衰弱之中。”师雪舒看到白迟的眼神,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顶以示安慰,速度更快地往前掠去,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两人了,同时还在和白迟解释,“但他的气息一直萦绕在阵法之中不散,并不是百宝符的气息,而是,他本人的气息,我可是有些熟悉呢,你说对吗——”
“灵书剑客——相睢!”
师雪舒的声音骤然凌厉起来,与此同时,一道极其刚劲锋利、夹杂着劈山阔海之势的剑气往前方的飓风中那个白衣的人身后狠狠地劈了过去!
云初,也就是曾经名动一时与师雪舒几乎并肩的剑修相睢,他听到自己真名的时候面上神色明显恍惚了一瞬,接着感受到身后猛烈的攻击之时咧嘴一笑,挥手一柄青光宝剑乍现,与这道泗从剑气狠狠相撞。
他拎着蓝谷衣领的手一震,整个人被泗从剑气的力量冲击得连连后退却不敢松手,这剑气是他曾经领教过,并痴迷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绝妙武器,他甚至有一段时间将自己关在洞府里疯狂试验研究,可就是无法打造出和师雪舒这般一模一样的泗从剑气来。
这种刚劲、猛烈,却又在无知无觉中能够缠绕着筋骨皮肉将其寸寸斩断毫不留情的——泗从剑气。
你强他也强,你弱他便欺身而上,在你认为躲过一劫的时候给予重击,让你粉身碎骨。
这就是最强的,修白仙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舒舒这会儿已经恢复记忆and实力了。
后面几乎全程高能将所有的事件展开了,直到最后结束才会有平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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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条件
三百年前, 八方书院的灵书剑客与玱鹭山修白仙尊被并称为剑修双尊,只因为相睢不爱别人称他仙尊,便一直被叫做剑客。
或者剑痴。
他对于剑的痴迷程度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以剑为友, 以剑为妻, 对于其他人和事漠然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曾经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一个猜测,单枪匹马屠戮了九个邪派据点, 甚至其中有两个是中立门派, 伤了许多无辜人性命, 因此得罪了很多人, 但因为其修为高强, 大多数人奈何不得他, 便找上八方书院要说法。
八方书院也阻止不了他, 唯有求上和相睢齐名的师雪舒, 希望他能将相睢降服抓回门派接受惩戒。
剑痴相睢最终败在了师雪舒的泗从剑下, 他跪在雪山脚下不可置信地抬头仰望着一身白衣的师雪舒, 问他:“这是什么剑?”
师雪舒垂眸看他,
“泗从。”
这是相睢头一次真正地直视一个人, 认真地将这人刻在心底, 顺从地、毫无反抗地回到了八方书院接受公开惩戒。
可也是从那时开始,一种近乎于痴迷的、病态的、自杀式的情感诞生于相睢的心底。
他对这人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甚至比起占有这个人,他更想要明白师雪舒剑气的原理, 想要打败他,踩着他达到剑道顶峰。
可惜相睢的疯狂持续了不到半个月,便被门派中人决定废除其修为,关入后山禁地中自生自灭。
相睢得知消息之后反而笑了, 只是那笑容吓坏了前去通知他处置结果的弟子,众人只记得那弟子两股战战自牢笼中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但那是相睢的血。
这位天才一世的灵书剑客,自爆而亡,死前只笑着留下一句话。
“修白,等着我去找你。”
凌厉的剑气自师雪舒指间不断地往前冲击,手腕上的不思绫此刻在他手中化成了一柄长剑的形状,周身的气息变得锋利刚劲,散发着莹白的光芒,狠狠刺向前方挟持着蓝谷的相睢。
相睢眼中血丝尽显,可没有半分恐惧,而是极度的兴奋和渴望,他也不再逃走,持着手中的青色宝剑回身对上不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