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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事 番外篇——by十三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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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说温柔似水,这样一条大江,他性格永远柔软,胆小、怯生,却因喜欢极了凡人,而在此刻表现出异常的勇敢和坚定,跪地、领命,接下以命格仙君为首的众位老君连夜为他设定的救世命格,在众仙祝福的眼神中,头也不回地步入了轮回之门。
  他将作为宴海夫妇的独子出世,在爱梅乡中饱读诗书、顺遂成长,于某年某日遇到命定之妻林琴琴,又于鬼府异变的危难之际,为守护即将临盆的妻子而爆发出令人惊叹的智勇,一面与鬼周旋,一面召集村民集中抗险,最终在大战彻底爆发的前一夜以身饲鬼,助力时崤顺利回到鬼府之内,保护人间不被圭风覆灭。
  这个命格设定,是众位仙君推演了无数次所的出来的结果,也算颇有把握,其中一个重要的关键点,就是仙界信任时崤,只要避免他的战败,他便绝不会放任恶鬼危害人间。
  而承德仙君,作为刚刚得到浮泽点头、差点如愿成为其结契仙侣的对象,心中难免不舍,便自请一同入世去,成为“配角”蔡立德,在前十余年与宴江同窗陪伴。
  时间再来一次绝非儿戏,原本一切都该万无一失。
  可仙界自上古以来,也才开启过三次时间晷,千算万算,算不到鬼府不同于人间,回溯时光已经遗留下了某些影响,圭风与时崤之争,比设想的要大大提前。
  浮泽大概地把作为宴江时所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中间尽量隐去了与时崤之间的那点脏事,但毕竟那事情占了半数分量,略去之后前因后果多有不自然的地方,瞒不过心境澄澈的仙者。天帝若有所思,好在心照不宣地没有深入追问,转而又与承德说了几句,也没有提及其他,只说三日后一同提审鬼府罪犯,便放了他们回去休息。
  迈出天殿,浮泽依然有些心不在焉,承德想去牵他的手,没想指尖相触的一瞬间,对方却好似受到莫大的惊吓,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动作。
  双方都有些愣住。
  浮泽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看还维持着欲要牵手动作的承德,一时说不出话来。
  倒是承德先一步反应过来,伸出去的手握紧成拳,缓缓收回到自己身侧,被宽大的袖摆盖住。
  “浮泽。”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里有彷徨,也有哀伤,语气小心翼翼的,“在人间……鬼王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鬼府。
  康沅挥手退鬼侍,踮起脚尖跨过满地散落的黑羽,停在高座下首,对闭目养神的鬼王禀告:“仙界派使者前来,要押罪犯圭风,依主上看……”
  鬼向阴而生,大多是不喜光的,鬼殿上暗得出奇,时崤缓缓睁开眼睛,那双血色红瞳便格外的显眼。
  他并未去答康沅的话,反而兀自低头翻开了生死簿,鬼气卷过,其上字符胡乱滚动,却始终没有拼凑出任何准确的信息。
  “你说,若是有人间和鬼府都找不到的魂,其在仙界的可能性有多大?”
  当——
  “那位公子看起来……不像是修行之人。”康沅犹豫地斟酌语气。他想说宴江看起来实在太过普通,又是被破了童子身的,比起在短短五年之内得道成仙,魂飞魄散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虽未明说,但也瞒不过时崤,他倒是没有生气,点点头,也不知同意与否。 鬼殿之上,陷入了持续的沉默。 好久,时崤才重新靠近椅背里,声音慵懒而冷淡,没有透漏出任何情绪:“去回复来使罢,就说罪犯残暴,由本座亲自押送。”
  “主上——”
  “难得鬼府这几日清闲……左右是本座治下不严,一同去到仙界,也好向向天帝请罪。”
  【作者有话说】:
  鬼王:????我从年上变年下了
  ===========
  这几章都在灌设定,镜头还没给到身份变化后主角……不用提前担心阿浮成仙后性格就180度大逆转……还是那句话……我看起来有那么不靠谱吗


第四十章
  【“他来了,我……很怕他。”】
  虽说仙界掌管三界,但自开天辟地之后的数万年来,没有特殊事故的年月里,仙鬼两界之间几乎不会有任何来往。一个是因为三界各自为政、各司其职,仙界没有随时随意干涉他界运作的道理;另一个更重要的要素,则是因为仙与鬼乃三界中的两个极端,分别是为这个世界最纯粹的清气与浊气所构成,一浮一沉,一明一暗,一者创造生、一者主事死,两者相生相克,一旦相等,哪怕双方皆没有敌意,力量稍弱者也会被压制得狼狈不堪。
  所以,虽共是维护者这个世界的一环,仙鬼两界却时常是有意避开彼此,更莫说堂堂一界之王亲自去到他界这样的事情了。
  鬼王此行,由头再是光明磊落、合情合理,也难以否认是一个叫地府无数亡魂瞠目结舌的举动。须知,越是鬼气充沛者,去到那等仙力纯粹之地,就越是容易被仙力干扰,甚至是被排斥、攻击。后果如何,暂且未知——毕竟数万年来也没有哪一位鬼王敢做出如此大胆之举,但单单是两君相见而其中一者不得不把浑身力量敛进体内这一点,也足够憋屈耻辱了。
  全鬼府,只有时崤却对此毫不在意。
  即将要以下位者的姿态觐见天帝,他比所有旁观者都看得开,压根不觉得丢脸丢份,更不觉得自己鬼王的身份受到什么侮辱,反而开解康沅:“鬼府自古居于仙界之下,本座虽为鬼王,但要论分量,也只是与天上的仙君差不离,拜见天帝本是理所应当。”
  康沅难得不平,敲锣的手劲巨大,锣声便变得尖锐刺耳。
  “可自古也没有谁像主上一样亲自去到天上,既是首回,就是稀客!天帝若不以平级之礼待客,可称为粗莽,也不值得鬼府俯首称臣!”
  康沅毕竟才做了几年的鬼,身死之时更是年轻,莫看在时崤出事时表现得极其稳重可靠,日子一旦安顺下来,私底下他其实是一个活泼胆大的下属,有理有据与胡搅蛮缠并存,颇为好笑。在鬼王这样的千年老魂眼里,就是个愣头青,单纯又聪明的愣头青。
  时崤也确实有被他大胆的想法逗笑。
  笑过之后,耐下心来对他解释道:“鬼府有错在先,本座是去请罪,又不是去做客的,他们如何招待是他们的事,没什么该不该的。”
  “主上——”
  “知你忠诚,来,赏你个好东西。”时崤仍是在笑,仔细看,那笑中还外带了点调侃,挥挥手,用鬼气把什么东西托着送到康沅手里,“去到他界不宜太过兴师动众,本座独自押送罪犯足矣,这几日,便由你暂代鬼主之责罢。”
  “啊?!”康沅哀嚎。
  请罪要有请罪的态度,仙界来的使者还在等着,时崤没有拖上太久,只稍微把鬼府的杂乱事务托付给手下,两日之后,便亲自去牢狱提押罪犯圭风,由使者小仙的引领着,乘上祥云一同去往九天之上。
  此案是惊动三界之大案,本就容不得半点马虎,又加之鬼府之主亲自来到仙界,方一步入仙门,便有等待许久的主事仙君上前来接待。罪犯圭风被单独押下,而时崤,则是被客客气气地请到暂居之所稍作休息,明日再一同参与庭审。
  康沅说的也没错,仙界到底顾及着体面,理论来说鬼王只是与仙君同等级别,对方屈尊接待,却没有半点傲慢与不敬,就连提供的居所,也是细心地选在了远远避开天殿的地方,避免过于浓郁的仙气把他克得不适。
  好意时崤一一受下,一路偶与那位主事仙君攀谈几句,即便是在自己的劣势场,也依然进退有度,宠辱不惊,完美地端出一界之主该有的格局,大大超出了接待者的预想,叫其忍不住侧目,暗中敬佩。
  唯有一事,便是他在踏进居所的一瞬间,指尖一动,竟在仙君眼下放出了一抹鬼气。那黑雾在白与金构成的仙界中格外显眼,堂而皇之地一闪,就朝外头某个方向迅速远去。
  仙君瞬间警惕,眉目敛起,转过头来问时崤:“鬼主这是何意?可有什么需要?”用词虽还客气,不过语气难免带上了一点质问的意味。
  时崤好似一点都听不出来其中的尖锐,表情依旧放松自在,带着至始至终的微笑,往居所里头走的脚步未停:“一点私事而已,不需劳烦仙君。”
  仙君急忙抬步跟上。伸手不打笑脸鬼,他也勉强挂笑,不过就显得有些僵硬。
  “宾主尽欢的基本的待客之道,焉有劳烦客人的道理?再且,仙界的纪律森严,若有莫名鬼气乱窜,恐生事端,鬼主想要什么,尽管同我道来便是。”
  “多谢仙君好意。只不过……”时崤突然转过身来,神色莫名有些意味深长,“是只有本座才能找到的东西罢了。”
  未等仙君反驳,一道黑色痕迹闪过,竟是那抹鬼气去而复返,托着一件什么东西放到时崤手心。他把手一握,鬼气就也老老实实地被重新敛进了鬼体。
  “仙君见笑,此为离别之时吾妻赠某之信物,方才在路上不慎遗失,情急之中,才擅自趋了鬼气去寻。”修长而苍白的手伸到仙君面前,五指缓缓展开,露出手心中一支看起来极为廉价的木笔。笔的尾端系了一根发黄的粗布条,看样子像是从衣物上随手裁下,边缘轻微发毛,所绑的那个结皱巴松垮,看得出之前曾是挂在什么物体上,又掉了出来。
  “未曾听闻鬼府有后。”仙君大松一口气。心中略有疑惑,但也没有再问,只客套道:“早知鬼主夫妇如此伉俪情深,该邀二位一同前来,倒是仙界害得二位要暂受相思之苦了。”
  “无碍,总归很快就能与之重逢。”时崤极为珍视地收起破笔,这一回,却是笑得格外的真切,眉目都稍微弯起。
  仙者皆轻七情六欲,主事仙君没什么八卦的兴趣,只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鬼王竟是个痴情种,来仙界一趟左右不过三五天,那黏糊劲儿却跟离别三五年似的,很快就又转而说到了其他正事去。他倒没有多想,自然也不知道,仙界的另一个方向,有一股平静正被眼前的鬼王激烈敲破。
  清池居,那位刚从人间回来不久的浮泽仙君脸色一白,突然抬手捂住右边锁骨与心脏之间的位置,弓背缩褪,痛苦地把自己蜷缩起来。他本是半身泡在自己居所中的池子里的,姿势骤然变化,整个人差一点就跌进了深水区里,一直在岸边陪着他的承德吓了一跳,急急拉住他的右手:“浮泽?你这是怎么了?!”
  浮泽没有回他。
  倒不是真的有多疼,更多的是情绪上的波动,慌张、恐惧以及难以置信冲上心头,一时把他整个仙体塞满,满得失去了反应能力。
  他自己却再清楚不过,手心下的位置,是他一直耿耿于怀、一直不敢去面对的,鬼王留下的印记。
  它正在波动。
  浮泽闭上眼睛,止不住浑身的战栗。
  昔日,对方趁他体虚,用鬼力把一个“江”字纹在了他的魂体里。这不仅仅是铭刻他屈辱过往的烙印,更是一种宣誓主权的标记,无论他是人是仙是鬼,无论他躲到哪一个角落,都逃脱不了侩子手的掌控……
  承德许久未得到答复,手心感受到浮泽在微微颤抖,心下焦急万分,一咬牙,直接将其整个拉出水面,扶到自己身边。想抱,又不敢,最后只是虚虚揽过对方的上臂,让他半靠进自己的肩。
  像个毛头小伙子,连施展净身术为对象干身也忘了去,任凭对方身上的水湿漉漉得染湿了他的衣。
  “可是身体哪儿不适?是胸口疼吗?”他低下头,语速比平日快了不止一倍,手脚无措。仍是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好半晌,才想起要去拉浮泽的手:“我帮你探探经脉,可好?”
  浮泽恍若初醒,茫然睁开眼,微微侧身避开:“不用。”
  “可……”
  “没事的,承德仙君无需担心。”
  缓了缓身上不适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坐直起来,低头,放下捂着胸前的左手。白衣湿水变得略有些许透明,隐隐约约的肉色上,一个极为鲜红的刺字便显得格外刺眼。
  江。宴江的江,浮泽江的江。
  原本是青黑色的,如今却变得殷红,仿佛从皮肤底下渗出了血。
  比起痛,其实更多是热麻,就像一块黑炭被点燃了明火,很快就烧得通红。而那所谓明火,就是刚刚时崤放出来的一抹鬼气。
  承德自然也看见了,一时间愣在当场,脸上的焦急渐渐变为茫然,与悲痛。
  “这也是……他弄的吗?”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到眼前的浮泽。
  即便那日浮泽未曾明确回答,甚至有些激烈地逃避了这个话题,但千年的相处下,他实在是太过太过了解眼前的仙君了,以及结合前后种种细节,其实能够大概猜到,人间一趟中鬼王对浮泽的所作所为。
  仙君是没有“怨恨”这种情绪的,承德也一样,他只有痛心与怜惜,更不理解,鬼王何以忍心向这么一条澄澈而柔软的江倾洒污浊。
  “……是。”浮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能听到嗓音颤抖。
  净身术是一阵温柔的风,把两人身上的水珠尽数带走,白衣变得干燥,重新掩盖了狰狞的刺字。承德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左右看了看,才想起要去拉浮泽,“总之,先起来吧。”
  浮泽不为所动。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神彩,“他怎么会来呢?我……好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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