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事 番外篇——by十三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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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维持了多久。
圭风悄悄醒了,试探性地用指甲抓挠隔开内外间的木板。起初只是微弱的的沙沙声,发现没有人来制止后,很快便越发胆大,抓挠的一下比一下重,声音越来越尖锐刺耳,带起不详的震颤,像是要把木板挠穿。
浮泽后背正是靠在这面木板,感觉到动静了,心下一惊,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本能地推开时崤。力气不大,毕竟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彼此的身形都有些僵硬。
时崤顺势坐直起身子,只是沉默。
这种时候,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防备——就在浮泽才刚扭身要去查看里间的那一瞬间,车轱辘突然碾上路中凸起的石子,整个车厢重重一颠!惊呼卡在嘴边,他还来不及做出调整,身体就骤然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
“阿浮!”
理所当然地,时崤用怀抱接住了他。两具身体交叠着往后仰倒,砸在厚厚的褥子上,只留下一声不大明显的闷响。
好在没有跌出车外。
“虽然是意外,但我想要仙君的主动拥抱已经很久了。”身上的仙君比身下的褥子还要柔软,时崤一抱上,就再也不舍得放开,“我可以不可以,把这个当作是你的回答?”
浮泽从他胸前抬起头,发丝彻底散落,鼻头也被撞出微微红痕。或许是摔得有些发懵,一时没有开口。
车外传来派叔压低声音的致歉,时崤抬头稍微应付了两句,再回过头看向怀里,却见仙君没有急着从自己身上挣脱,反而出神地盯着他的双眼。
“你究竟隐瞒了什么?圭风的异变,你其实并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是?”问得很突然,也很认真。
时崤惊讶地一愣,随即又露出惯有的笑:“仙君得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回答仙君的。”
“……”
又是短暂的沉默。
好一会儿,还是时崤耍了无赖,抱着浮泽稍微坐起身子,也不撒手:“那我便当仙君答应了。”
他又紧了紧搂在浮泽腰背的双臂,态度极尽依赖,“原本是想瞒到最后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察觉到了端倪。不过阿浮放心,阻止他伤害无辜的把握,我还是有的。”
一板之隔的里间,圭风再度开始抓挠木板,几丝鬼气顺着帘子缝隙钻入里头,那动静就又沉寂了下去。
浮泽的目光跟着移了过去。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自在,想要离开冰冷的怀抱,只是意图刚刚萌发就被时崤发觉,对方不肯卸力,反而侧脸蹭了蹭他发红的耳:“不是要听实情吗?故事有些长,就让我再抱一下吧。”
时崤眼神温和,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浮泽后背,声音有意放低放慢,就像在讲一个哄小孩入睡的故事。
“要从哪里说起呢……或许你知道,鬼府与仙界一样不能孕育生命,但在鬼府有一者是例外,那就是历任鬼王。圭风,正是上一任鬼王之子。”
虽然鬼主之位的更换是以混沌丹认主为依据,并没有什么正统血脉之说,但混沌丹认主的概率实在是太低太低了,于是细数下来,鬼府的历史中,竟有超过半数的鬼主是以上任鬼王之子的身份继承大统——当一任鬼王在寿命终止前夕,仍然未能等到新的接任者出现时,拥有该鬼王一半血脉的鬼子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相对的,这样将就而来的鬼主,终究不是受混沌丹认可的支配者,准确来说只是一个滋养混沌丹的容器,其仍然可以管理鬼府,但每一次运作混沌丹之力后,都会被排异反应反噬。血脉越是稀薄,反噬就越凶猛,最终的结果,便是鬼王的寿命一代比一代短,直到混沌丹下一次主动认主,再开始新一轮的传承。
在时崤前头的那一任鬼王也是如此,寿命不到四百年就已经走到了尽头,若还是没有新主,由圭风继承混沌丹的话,最多三百年就会迎来同样的结局。
但时崤出现了。
至少在当时,圭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很快一一归还了老鬼王留下的所有东西,与其他众鬼一样,恭恭敬敬地跪地迎接新主登基。时崤没有给他任何的特殊待遇,他是靠着自己强大的能力,为鬼府立下无数功劳后,才慢慢爬到事发之前那个位置。
他见过自己父王忍耐混沌丹反噬之时的痛苦,所以到了时崤身边后,看见时崤随心所欲地支使混沌丹,嫉妒与不甘便开始成倍加速发酵,发酵到偏执,就入了魔,做出之前强夺鬼府的事情来。
而再度异变的转折点,是时崤在他眼前杀掉他的妻儿。
当日当时,鬼母在腾角刀下尖叫着魂飞魄散,时崤与一众手下都在提防圭风暴起,却无一察觉到鬼胎孽力竟没有原地消散。它受了其父强烈恨意的吸引,躲开所有人的视线,悄悄寄生到了圭风体内。
孽力本是胎死腹中的怨气,它无色无形,在圭风体内安静蛰伏、悄悄地完成着融合,直到圭风被关押进天牢之中,受不住光明仙力的压制而日渐虚弱,才稍微显示出些许端倪。
时崤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第一次发现圭风再度异变的征兆。
自鬼府从混沌中分离,就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出现。它有鬼主血脉,自身能力也不容小觑,又加之亲子连接让孽力无限放大,异化到最终究竟会是什么形态,就连时崤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但好在圭风本身鬼体伤重,鬼胎也还不够足月,这未知的异变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有所威胁。
在这其中,圭风的身份以及鬼胎的存在,就是时崤刻意对仙界隐瞒下的事实,若非卦象给出提示,或许就连天帝都未必能够察觉到这罪犯的危险。
“最开始隐瞒只是觉得麻烦,我鬼府内部处理的事,不想一一对他界告知。”时崤无奈地笑笑,“不过瞒下来也是对的,仙术与鬼术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与其让天帝派一堆老头来乱我阵脚,还不如让我自己解决。”
“若是你应付不了呢?”浮泽追问。
时崤用手指绕着他的发尾:“别低估混沌丹的力量,那可是与鬼府同寿之物,若圭风有战胜混沌丹的实力,那么三界灭亡也不过是在他一念之间。”
“可混沌丹如今在我身上……”
“所以此趟你才必须同行。别担心,阿浮,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便能随时调动混沌丹之力。这段时间,你也可以试着与它相处,不要用仙力去与之抗衡,它愿意认你,是承继了我的意志,会替我保护你的。”
一时之间难以消化爆炸的信息,浮泽愣愣地低头,抬手覆上那处纹字的地方:“鬼胎造成的异化,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吗?”
“没有。”时崤摇头,“鬼胎是特殊的。尚在腹中时,我尚且必须利用其父母的绝望才能杀掉它,现下它是没有躯体的孽力,就算没了圭风,也可以寄生到下一具鬼体。唯有等它与圭风完全融合,也就是异变完成之时,才是一举拿下的最好时机。”
浮泽不再追问,低下头,兀自琢磨内心过多的不安。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像极了埋头靠进对方怀中。
“阿浮好香。”时崤凑上前深深嗅闻那发顶,五指趁机扣入他的指缝,“别那么沉重,我可以向你保证,三界苍生绝对不会被受它所害,你也会平平安安地回到仙界。”
一个吻悄然落在浮泽的发丝,没叫仙君察觉。
没有胁迫,也没有挣扎,马车内一时无人开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安静拥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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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502了!
第五十四章
【乖些,乖些,马上就好了。】
虽说仙鬼无需睡眠,但买来的马匹毕竟是凡间生灵,入了夜也需要进食休息。
当天边夕阳又一次变成橘黄的时候,商道上的旅人都各自陆续进了旅店,浮泽的马车便也照例慢慢减缓了速度,然后悄然避开凡人,拐进商道一侧的野林子中。
派叔勒紧马绳,让车前马匹原地停下,跳下车,隔着帘门对着车厢内道:“浮泽仙君、鬼王殿下,再往前就没有林子了,今晚就在这儿停下吧。明日早些出发,中午便能抵达海边。”
车内没有任何回应。
等了好一会儿,狐疑地又重复了一遍,才听鬼王低哑的声音传出:“有劳几位,你们也都去休息吧。”
正在车头解开马绳的副统领抬起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派叔与其对上眼神,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来什么,连忙招呼其他天兵四散开去,没再靠近打扰马车。
夜静悄悄的,月也静悄悄的。
“唔哼……”
闷哼声伴随着微弱水声,虽然已经极力压低,但在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却还是清晰可闻。
浮泽脱力地往后仰头,终于从这个深入到过火的吻中逃离出来,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后、贴在脸颊,线条完美的脖颈上也覆了薄薄一层热汗,漂亮得过分耀眼。
时崤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瞳孔早已由黑色转成暗红,喉结上下滑动,好几次咽下过多分泌的口水,才能止住胸膛中胡乱冲撞的疯狂冲动。只是手上忍不住又用力了些,牢牢包着浮泽的手,按到自己已经松解开来的裤头里。
那儿早已勃发喷张。
性器甫一贴上柔软白嫩的掌心,就迫不及待涌出几股清液来,味道微腥,很快便黏糊糊地脏了仙君满手。
“你说过,你什么都不会做。”浮泽慌乱地想要抽手,气还没喘匀,质问变得没有任何攻击性。
他整个人都被时崤圈在怀里,说话时,气息便喷在了对方的下巴,像极了欲拒还迎的调情;眼尾却泛着一片粉色,给柔和的五官平添上一抹委屈,消融了仙君的封闭疏离,变回那个唯唯诺诺的书生。
只一眼,就让鬼王所有铁石心肠都融成岩浆,滚烫热烈地冲到下腹。
时崤粗喘几口之后,突然探头,有些粗暴地舔上浮泽那处眼尾,小臂上青筋暴起,不顾仙君青涩的抗拒,发了狠让拉着那手握紧自己的物件,开始快速上下撸动。
浮泽瞪大眼睛,惊呼差一点脱口而出。
那东西原就很大,现下更是已经肿胀到他一手几乎要握不住的恐怖尺寸,手心皮肤又太薄,律动间,浮泽甚至能够感觉到茎身上每一条青筋滑过自己手心的触感,湿滑冰冷的,很硬,充满了某种阴暗征服欲。
几乎可以说是熟悉。
但也伴随着不堪与恐惧。
咕啾、咕啾、咕啾——
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两句身体之间,一时只有极轻的黏滑水声不断重复。
弄了好久,侵犯者才答了方才的质问:“我说的是,仙君把手给我,我就不再做其他的。”
“是仙君身上太香了,才会勾得这儿忍不住。”时崤抬起头,脸上尽是情欲与兽性,手上又快了一分,动作间,领口逐渐松散开来,露出一大片没有血色的结实肌肉。
情欲之中,他浑身都充满了那种收也收不住强势气场,冰冷无情地征伐侵略一切,即便已经刻意忍耐过,却似乎没什么效果。浮泽惊恐地闭紧了双眼,恍惚中,好似回到了噩梦中的衣柜,四肢逐渐脱力,只余下无用的颤抖。
时崤喜欢极了他这样胆小软糯的模样,但又心疼。双腿间性器突突跳动,另一只手还是温柔地将他抱紧了些,亲上那双颤动的眼皮。
“阿浮别怕,我不碰你,嗯哼……摸摸,帮我就好了。”
马车独自停靠在某棵野树之下,月光稀疏,从外头很难发现马车布帘上的绳穗在微弱震动。
只有圭风被震醒了,从栏杆缝隙中伸出手来拨弄囚笼上的锁链,金属与金属相互牵动,发出并不规律的叮当碰撞声,不断向外间提醒着里间还有这第三者的存在。
浮泽抖得越来越厉害,身上衣物分明还包得严实,却有一种被扒光展示在外人面前的羞耻感。
他被吓坏了,出于本能地往时崤怀中钻,用脸颊贴上那鼓囊的肌肉,想要从中寻得些许庇护。
却不知所谓庇护者远比自己还要狼狈上许多。
时崤一身黑衣已经散开到几近赤裸,手臂肌肉崩得死紧,腹下性器流湿了一片衣物,却还是憋到发紫狰狞。仙君手心的抚慰终究只是杯水车薪,始终得不到满足的他喘着气、皱着眉,额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
他不在意那一墙之隔的痴傻圭风,但既给出承诺在先,就必须要调动出最大的自制力,来忍住将怀中温热柔软躯体扒光的冲动。
他的阿浮已经够害怕了。
“疼……”弄得太猛了,浮泽终于忍不住发出闷闷的哀求。
时崤额角上的青筋跳了又跳,咬紧牙关,再一次压下阴暗的念想。
他轻轻在仙君鼻梁上落下一吻:“乖些,乖些,马上就好了。”
下一刻,却突然翻身,将怀中身体压倒在褥子上!
因为姿势的变化,他放开了对浮泽的牵制,一手护住仙君的头,一手撑在褥子上,性器便隔着衣物直挺挺地蹭到对方小腹,留下一道暗色水痕。
浮泽的手早已酸得没了力气,一时间收不回来,还软绵绵地搭在那里。身体下意识想要瑟缩,却又被冰冷的鬼躯牢牢镇压了下去。
时崤吻上他的唇,舌尖深深汲取那口中淡香的唾液,比起征服,不如说是索求。像是即将渴死之人,非得用力吞到腹中,来解一解骨子里的干涩。
吻罢,又不尽意地将浮泽的手拉到嘴边,伸舌一下下地舔去五指间的污秽淫液:“只是让你轻松些,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