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by光与晨歌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25
时煊五年不曾踏足过尘世,沿途逛下来,看见什么都觉得是新鲜玩意儿。就连那手艺人现场捏的泥人儿时煊都买了好几个,此时正躺在姚沛舟胳膊上挂着的那只手提袋里。
“前面挺热闹,走走走,我们去看看。”时煊回过头,冲着姚沛舟笑。
不回头还好,他回头与姚沛舟对视,却发现对方正呆呆地注视着他,那双眼仿佛透过他看向了更远的地方。这眼神他好像见过,但实在想不起具体是在哪里见到的,这种莫名地熟悉感让他迫切地想要回忆起些什么。
他正打算开口,却被一股力量牵扯着往前倾,随后落入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里。周围的喧嚣与繁华都随之远去,唯一传入耳中的便是姚沛舟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接一下地自胸口传来。
“好看,你是最适合它的人。”姚沛舟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说话间又将人抱紧了些。
“?”时煊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中了什么邪,正在试图去挣脱这个勒得他快喘不上气的拥抱:“你在说什么?有话好好说,大街上的,别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姚沛舟完全不理会他的挣扎,此刻的他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说道:“别动,你乖一点。”
滂水边,有人点燃了烟花,飞上天时绽开了一朵朵绚丽多姿的花,将夜幕照亮。原本拢上了薄雾的月终于掀开了面纱,高悬于空中,虽然只隐约有一点儿轮廓。
时煊仰头看向夜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攥住姚沛舟的衣角,轻声道:“姚沛舟,你看今晚的月亮。”
“看到了,然后呢?”姚沛舟随他一起看向了夜空,眸光深邃,被烟花映出了一片绚烂。
“今晚是残月,这也就意味着下个月初三就是姑射阵要的八字全阴且是峨眉月,距离它到来还有五天。”时煊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狡黠的笑意。
姚沛舟低下头,静静地注视着他,神情变得很复杂,过了许久才在对方天真无邪的目光里长长叹出一口气,伸手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你是真的…很没有情趣。”
时煊:“???”
他没听错吧?!姚沛舟?那个过去禁欲薄情、活得像个修行多年的苦行僧一样的姚沛舟竟然说他没情趣?这世上,从古到今,还找得出比他更懂情趣的人吗?
时煊的脑海里刷过一大段一大段的吐槽弹幕,表情却依旧天真纯良,他仰头看着姚沛舟,露出了一个相当纯洁无辜的笑容。
想当年特案处里曾来了一位相当漂亮的女外勤。能力过人,机敏聪慧,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外勤三个小组都直接或者间接的抢过人。
时煊和三组的叶听澜还为此去凌庭柯面前有过互相揭短的小学生行为,就为了把这人收入自己麾下。
然而,到了第二天,女外勤在万众瞩目之下直接走进了二组的办公室。众人不解,直到看见那女外勤隔三差五就往组长办公室跑,时不时地还亲自给人端茶送水,这才回过味来——这姑娘是冲着姚组长来的。
然而,钢铁大直男姚沛舟有多不解风情呢?人家精心给他制作的爱心甜点被他转手在组里分了个干净,人家邀请他晚上一起看电影结果变成了组内团建,处里和国安其他部门联谊,女外勤特意向他表示有好几个人要她的联系方式,他竟然一副老父亲嫁女儿的欣慰态度点头说好,还说有机会替她把把关。
最终,这位美人实在经不起直男三番五次地打击,写了申请调离了外勤二组去了别的岗位。
跟棠遇霜还有岑泽霖在办公室里嗑瓜子聊八卦的时煊听说这件事,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姚沛舟很久,表示这货就活该单身几千年。
这样的例子往上很多年,数不胜数。
就这,姚沛舟竟然还有脸说他没有情趣,他姚沛舟知道情趣二字怎么写吗?时煊对此表示相当地不屑。
岑泽霖坐在酒店包房里,一脸空白地望着茶几上多出来的几袋东西,语气里充满了绝望:“所以,我为什么要假扮女高中生?”
“他们说你是最佳人选。”时煊双手托腮,扑闪着无辜又清澈的大眼睛,真心实意地建议道:“你长相清秀,身材纤细,年龄适宜,又身手敏捷。”
岑泽霖颤抖着指了指从购物袋里抖出一条淡紫色连衣裙的盛窈,满脸惊恐:“这...这明明有个现成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我假扮!”
“宝贝儿,我是不是女人这件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呢。”盛窈拿着裙子贴了上来,藏青色修身旗袍将她傲人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柔软胸脯贴着岑泽霖的手臂,翘起唇角道:“而且,引诱须得处子之身,光这一条,就能把咱们组里一半以上的人刷下去。”
岑泽霖身体往后一仰,还在努力挣扎:“你...你们凭什么觉得我...我就是了?看不起谁呢?”
“你什么时候不是了?”盛窈笑吟吟地反问道,那双勾魂摄魄的眼弯成狡黠的弧度,说话间用余光瞟了瞟抱臂站在一边的姚沛舟,意味深长道:“这么大的事儿,凌老板知不知道啊?”
一听这话,岑泽霖的脸色登时有些怪异,他眼神乱瞟了一阵,故作镇静道:“就算...就算我是吧!那也不止我一个人是!”
时煊看戏看得正高兴,就被岑泽霖一根手指头指过来。这只波斯猫为了摆脱穿女装的命运,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竟然指着“楚遇”道:
“小鱼干!他!他比我更合适,你们看看他这脸,这腰,这腿!穿裙子的样子一定比我好看,比我更像!”
盛窈的目光随着岑泽霖的手指移动到了“楚遇”身上,单看皮囊,小人鱼一定比岑泽霖更适合。可她又不傻,他们老大把这小人鱼看得比命还重,怎么舍得把人送去做诱饵。
更何况,岑泽霖当着姚沛舟的面说楚遇是处子之身,这简直是在挑衅他们老大,公开嘲讽他不是男人。
果不其然,姚沛舟的脸色相当难看,他直接拎起盛窈手里的裙子,毫不留情地盖在了岑泽霖的脸上,冷冷道:“穿好你的裙子。”
“不———!!!!”岑泽霖的哀嚎声震得栖息于枝头的鸟四散而去,却仍旧改变不了悲惨的命运。
他试图变为原型,却被姚沛舟抢先一步定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盛窈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时煊一脸无辜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端着客房服务送来的水果拼盘,马不停蹄地往嘴里塞洗好的草莓,强忍着内心深处呼之欲出的狂笑,用天真烂漫的语气问姚沛舟:“他们说的处子之身,是什么意思啊?”
岑泽霖:“............”他严重怀疑这小人鱼此刻就是在装傻,然后对他进行公开处刑,以报复自己过去数年要把对方清蒸、红烧、糖醋的危险想法。
“你真的想知道?”姚沛舟剑眉一挑,低头看向他时眉眼间藏着笑。
这个笑容看的时煊莫名一个激灵,他猛地往嘴里塞了几颗车厘子,撑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随后下意识地往后一仰,乖巧地摇了摇头:“突然就不太想了。”
比起这个,时煊似乎更想八卦姚沛舟是不是处男之身,在他修成人形之后这漫长的数千年里,究竟有没有过什么风流情史。
毕竟铁树开花这种事情,还是挺值得观赏的。
但是鉴于如今的姚沛舟与过去大不相同,脸皮已经厚到能和城墙相提并论,时煊如果真的把这个问题问出口,最后尴尬到脚趾抓地的恐怕还是他自己。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姚沛舟伸出手,拭去了他唇角渗出的车厘子汁,随后把沾了汁水的指腹送到自己唇边吮干净,整套动作自然流畅,对屋子里的其他人更是视若无睹。
时煊突然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面前这个和过去相比判若两人的姚沛舟逼疯。
第15章
特案处处长办公室里,窗明几净,阳光越过窗檐照亮了整间屋子。茶几上摆放着堆成小山丘的零食甜点水果和自热小火锅,看上去相当壮观——虽然它们已经只剩下包装盒跟水果皮了。
坐在这堆食物正前方的是一名看上去刚满十二岁的男孩,他长了一张稚嫩可爱的娃娃脸,此时正不停往嘴里塞着蛋糕,吃得满嘴都是奶油也顾不上擦,看上去活像是饿死鬼投胎。
即使在凌庭柯冷峻的目光中,他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犹豫迟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他此时并不是身在处长办公室,而是某个轻松的派对上。
“叶听澜,”终于,凌庭柯忍不住了,开口叫了他:“你吃饱了吗?”
叶听澜吮干净手指上的奶油,又拆了一包薯片,咔呲咔呲小老鼠似的啃完了小半包,把手里的大杯奶茶一口吸光,随后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八分饱。”
“吃饱了看看这个。”凌庭柯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文件夹甩到他怀里。
叶听澜咬着吸管,随意地翻了几页:“明星啊......叫什么,赵远希?没听过,最近很红吗?”
“还可以,他怀疑自己被鬼缠身了。”凌庭柯揉了揉眉心,示意他继续往后翻:“闹出过人命,不是空穴来风。”
“鬼缠身?随便找个道士不就得了。”叶听澜身体往后一仰,躺倒在沙发上。视线聚焦在出差地点——沧泉山,那张在外颇得老阿姨小姐姐欢心的正太脸迅速皱成一团,冲着凌庭柯眼泪汪汪地诉苦:“凌老板,你可能不知道,我最近实在是体弱多病,经不起风吹雨打,出不了这么远的公差。”
凌庭柯坐姿端正,表情冷漠,摆出一副“我就看你怎么表演”的姿态,冲着他扬了扬下巴:“接着说。”
“我的睡眠周期越来越长了,有时候站着都能睡着,尤其是我感觉自己可能要进入休眠期了。”叶听澜捂着心口,双眸含泪,仿佛刚才那个狼吞虎咽吃东西的不是他本人。随后,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休眠意味着什么,你知道的吧?你也不想到时候把那些少见多怪的人族吓一跳吧?”
凌庭柯修长干净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叶听澜,迎上那双楚楚可怜的眼后迅速垂下眼眸,眼不见为净,沉吟片刻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问道:“执明神君,你看我像那种花钱养闲人的冤大头吗?”
叶听澜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像不像。”
“那还不滚去干活?”凌庭柯说完,冷着脸把厚厚一沓情报扔到他怀里:“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私藏的那些宝贝全拿去咸鱼拍卖了!”
“地主!扒皮!无良上司!”叶听澜抱着那一摞快有他人那么高的情报,哭丧着脸控诉道。
这画面看上去,活像是挨了爸爸训的儿子,既委屈又有点莫名的喜感。
凌庭柯完全不理会他,而是低头打开手机接收了一条来自姚沛舟的微信。对方发来了一张不太清晰的侧身照,照片上是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少女,梳着双马尾,扎了蝴蝶结,肤若凝脂,面若桃李。
像是摆放在橱窗里的娃娃,让人爱不释手——那是被逼扮作女高中生的岑泽霖。
“?”凌庭柯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姚沛舟回复的很迅速:“正面照收费,十万一张,欲购从速。”
凌庭柯:“.........”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人到底是姚沛舟本人,还是被某只死了很多年的狐狸魂穿了姚沛舟。
“不必了,没兴趣。”凌庭柯迅速回复了一句话,再将那张不算清晰的侧面照保存进了手机相册里。随后一抬头,在叶听澜怪异的眼神里恢复成冷冰冰的模样,问:“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我把你那些珍藏版手办一一上架吗?”
“!!!!”叶听澜一听这话,登时撒丫子往外跑:“我走了!现在就走了!”
此时在另一头,时煊抱着姚沛舟的手机,不屑地撇了撇嘴,喃喃自语道:“没兴趣,我才不信呢,你这铁公鸡......”
随后,他一条条删除了与凌庭柯的聊天记录,在姚沛舟的视线投过来时装模作样地打开了刚下载好的手机游戏。
经过盛窈一番精心打扮过后,岑泽霖感觉这具肉体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他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所有组员的围观,眼一闭心一横,发誓迟早有一天会把楚遇抓来下锅炖汤。
“不许拍照!谁拍照我挠死谁!”感受到左侧有人举起了手机,岑泽霖一记眼刀飞过去,迅速呵退了悄悄举起手机的何晓。
“别动,再动的话你脑袋上的蝴蝶结就要掉了。”宣霆迅速制止了他要冲过来打人的想法,指了指他双马尾上的蝴蝶结。
何晓幸灾乐祸地接话道:“何止是蝴蝶结,假马尾都会跟着掉,这位......呃...女同学,你的步伐能不能矜持一点,看这七弯八拐的走路姿势,请问你是螃蟹吗?”
“你这只死黑熊精!”岑泽霖咬牙切齿地瞪过去,恨不得用眼神把这帮猪队友全部消灭干净。
“淑女,淑女。”盛窈坐在他旁边反复提醒道:“老徐的符咒可以让他们暂时辨不出你是男是女,但你这行为举止,是当他们和电视剧里反派一样,都瞎吗?”
他岑泽霖活了近千年,上天入地,大大咧咧惯了,跟在凌庭柯身边这么久对方也没拿什么规矩束缚过他,如今却被一条裙子、一双女士皮鞋限制住人身自由,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某些妖言惑众、惑乱朝纲的小妖精,就不该留他这么多年,当时抓了下锅一炖,一了百了!岑泽霖幽怨的眼神飘向了另一头,只见那小妖精手里拿着他们家老大的手机,正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时不时抽空往嘴里塞一颗草莓,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