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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by光与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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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时煊开口打断了他:“这个人是谁?”
  “我不认识啊!”喻青枫满脸疑惑。
  “手机。”时煊冲姚沛舟道,随后他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划开,翻弄了两下后指着照片里的人问喻青枫:“是他吗?”
  喻青枫凑近了一些,原本就很小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仔仔细细盯着那人看了很久,砸砸嘴道:“不知道,他戴着面具呢,但感觉有点像。”
  时煊抬头和姚沛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若有所思地盯着照片——那是他从网上找的祁舒阳的杂志照。
  冷冰冰的水倾盆而下,浇得叶听澜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怒气十足地盯着罪魁祸首棠遇霜,咬牙切齿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起床干活了叶阿三儿,你知不知道这个案子快砸你手里了?”棠遇霜伸手拍了拍他那张软绵绵的正太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嘴脸:“你们三组的破案率年年排处里倒数,你就没有反思一下吗?嗯?年终整理档案的时候,我都替你痛心啊三儿!”
  叶听澜抹了一把脸,摔了摔头发上的水,将棠遇霜的手从脸上拨开,愤愤道:“你当我愿意吗?我早就申请调离外勤了,老凌他不批啊,让我去档案室多好。非要我带外勤,我这个身体状态你们不知道吗?”
  “外勤缺人,更何况大家早八百年就建议你处理一下个人问题了,你不听。非要拖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啊,到了如今,也就只有你......”棠遇霜话还没说完,但已经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原本就趴在门外不敢进来的三组成员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替口无遮拦的后勤组组长默哀。
  棠遇霜一回头,撞进了叶听澜冷若冰霜的眼眸里,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换好衣服了,他静静地看着棠遇霜,周身萦绕着寒气,良久后才开口道:“管好你的嘴,别什么都往外倒。”
  随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拉开门时带起一阵疾风直接把蹲在门口的组员掀翻在地,他看也不看,直接走过去:“楼下客厅,不想年终奖金泡汤就麻利点儿。”
  “.........”留在原地的棠遇霜在唇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外勤这几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相处。
  客厅里,唐筱婷和周雯的尸体被陈列在正中间,已经清理干净脸上的血污,脸上的抓痕便更加清晰了。叶听澜蹲在尸体旁边凝神屏息,盯了好一会儿之后郑重地做出了决定:
  “招魂吧!但愿还没走远。”
  话音刚落,只见他双脚分开在两具遗骸前站定,双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圈,随后合十,掌心里多了一道黄色符纸,密密麻麻用朱砂写满了符文。三组成员各自站一方,结成阵型,替他护法。
  招魂不比其他技能,施法者在此期间魂魄会离体,若是此时有心怀鬼胎之人作梗,将使魂魄与肉体分离,之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因此,叶听澜选择对她二人实行招魂术时,组员们便自觉围成一圈,将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护进结界里。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辞,整个人都被夺目的金光笼罩着,不出多时便看见一道影自地下钻出来,在他面前显了形。
  是周雯,看来唐筱婷已经不在了。
  “我...我是死了吗?”周雯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轻声问道。
  叶听澜答:“是的,现在我要替你找出真凶,所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是那个红衣女妖,是赤狐。”周雯的眼神充满怨恨,说话间有血泪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淌:“她自称白绣,黑发红唇。赵远希这个没用的废物,竟然...竟然真的以鲜血和精元供养她,就为了能红!”
  “她为什么要杀你?”叶听澜问。
  “不知道,可她说,她有了赵远希的孩子,要和他结婚。”周雯的眼神充满幽怨,声音也越来越轻。
  听到这里,叶听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惊愕地看着周雯,片刻后道:“你说...孩子?她怀孕了?”
  “可这关我什么事呢!明明是赵远希造的孽!”周雯的表情变得相当狠戾。
  砰——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身影破窗而入重重地砸在了地面。叶听澜低头去看,只见钟浮玉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呼吸孱弱,脸色苍白,他抬头看向叶听澜,张了张嘴,还什么都没说出口就先晕了过去。
  “浮玉——!”
  “钟副——!”
  周雯的冤魂发出凄厉而愤恨的笑声,霎那间天地为之色变,她眼看着就要化作厉鬼,叶听澜咬紧牙关低吼了一声:“棠遇霜——!”
  后者应了一声,闯进了结界里,一掌拍在周雯的天灵盖上,两个人一左一右钳制着她的双手,将她笼罩在一片金光里。繁复生涩的符文密密麻麻爬遍她全身,周雯仰头发出痛苦地嘶吼。
  他们必须赶在这冤魂彻底成型之前将她渡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28章
  红烛映出女子娇媚动人的模样,她的面前是一尊铜镜。素手执玉梳,那三千青丝一顺而下,她红唇微抿着,轻轻哼唱着婉转柔美的曲调。
  她将自己扮作新嫁娘,用眉笔细细临摹出一条柳叶眉来,再给梳好的发髻上缀了一朵珠花。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裙摆绣了龙凤呈祥的花样,皓腕上的金镯子碰撞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对着镜子给自己戴了一副翡翠耳环。
  随后转头看向了端端正正坐在床头的新郎官,那人穿了一身喜袍,眉眼轮廓清晰,唯独与正常人不同的是他那双眼是没有聚焦的,就好像是提线木偶——那是赵远希。
  女子从梳妆台前起身,慢慢走到了他面前,涂了血红色指甲油的手打了个响指。赵远希慢慢从清醒过来,恐惧一点点汇集到了他的眼眸里,他抬头看着女子,冷汗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淌:“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我只是想依照规矩,同你结为夫妻。”女子单手搭着他的肩膀,妃唇微抿,眼眸里带着盈盈笑意:“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都除干净了,她们死的时候有多难看,你看见了呀。”
  赵远希充满恐惧的眼里映出了她娇媚动人的笑,明明是张美艳绝伦的脸,却透着森然的寒气。他用尽力气推了她一把,愤愤道:“你这个疯女人!滚开!滚开!”
  “疯女人?”她歪着头看他,红烛的光映在她头顶,那张脸沉入一片阴霾中,格外阴森可怖:“我不叫疯女人,我叫白绣,是你的妻子,还是你孩子的母亲。”
  “孩...孩子?”赵远希注视着她轻抚上小腹的动作,登时感觉到头皮发麻。他拼命地摇头,手脚并用想要把她推开,但却使不上力气:“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不可能有孩子!我们都没有......!”
  “谁说不可能的。”白绣用一副天真浪漫的表情看着他,随后又表现出几分少女的娇羞,活像个表演欲十足的疯子:“死在你家浴室里的那个小贱货,还有床上那个,你以为你当时是在和她们亲热吗?不是的呀,是我,都是我。”
  赵远希的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浴室里被血水浸泡着的孙晴晴、床上血肉模糊的唐筱婷......走马灯似的回放着,折磨着他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经。
  “我不光杀了她们,还杀了那个冲你大吼大叫的老女人,她凭什么凶你。”白绣凑上前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跪坐在他的大腿上,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只可惜,我没能杀掉那个拦了你好前程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不是普通人,我怀着孕,打不过他。”
  赵远希双手撑着床,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靠,尽量不碰到白绣,强压着恐惧问她:“你...你是说祁舒阳?”
  “对呀,就是他。”白绣整个人都贴上来了,凑到赵远希唇畔低语:“我助你完成了心中所想,现在到你兑现承诺了,只要今晚一过,我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不...不!我不要!!!”赵远希连连摇头,拼命挣扎,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为什么不要!”白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她逼近了赵远希,咬牙切齿道:“难道你想抵赖?”
  “滚开!你这个疯女人!”赵远希用力推了她一把,只见他胸膛突然迸发出一道白光,将白绣弹了出去。
  白绣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她吃痛地发出一阵惊呼,随后摔在地上。鲜血顺着她的大腿流出来,将大红色的裙摆染透了,她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头,抬起头来看向赵远希。
  这一眼,吓得赵远希魂不附体。
  她原本挽好的发髻四散,那双眼眸里映着红光,鲜血凝成的眼泪顺着她的眼尾往下淌,即使是赵远希这样一个普通人,也能感受得到她呼之欲出的杀意。
  “你......竟敢伤我?”白绣说话时,两颗尖锐锋利的獠牙逐渐显现出来,身后也长出了一条赤色的狐尾。
  “我......”赵远希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那道余光尚在,带着暖意,而他本人压根儿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墅里,众人手忙脚乱地安置好被不知道何方神圣重伤的钟浮玉,叶听澜抬头看着刚从喻青枫家里回来的姚沛舟,问他:“所以,意思是有人利用赵远希和那只纯狐氏的赤狐在养胎?而打伤浮玉的,也是这个人?”
  “不能确定是同一个,但至少是同一伙。”姚沛舟说:“喻青枫受人指使将纯狐氏遗落的阴牌交给了赵远希,利用赵远希的贪婪唤醒了沉睡于其中的赤狐白绣,白绣汲取了他的血和精元怀孕了,满心想着要和赵远希结婚过日子,殊不知对方根本把她当怪物。”
  “而这个幕后之人,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器皿罢了。”时煊接着他的话茬继续说道:“待到时机成熟,便杀母取卵,用这个胎儿滋补身体。”
  叶听澜又问:“是你们说的那个黑寡妇?那个大晚上杀了周雯、又想夺走阴牌的女人?”
  “这就不清楚了,但她一定是其中必要的一环。”姚沛舟低头看着躺在床上受伤昏迷的钟浮玉,剑眉紧锁:“能将堂堂上古神兽句芒伤成这样,这人的来路不简单。”
  “不止是她...咳咳......”躺在床上的钟浮玉突然醒了,他半睁开眼,虚弱无力地开口说道:“她有帮手。”
  叶听澜紧握住他的手,紧张地问道:“她是谁?你看清了吗?”
  “她......”钟浮玉喘匀了气,缓缓道:“三尾黑狐。”
  一旁的时煊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惊得愣在原地,如同被五雷轰顶,三尾黑狐几个字深深烙进了他的心头,他震惊不已,又不敢表现出太知道内情,只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沉入到一片阴影里。
  有些时候,偶然听见故人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事。
  “你说什么?!”姚沛舟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只手按在钟浮玉的肩头,难以置信地开口问他:“你刚刚说谁?”
  钟浮玉被他按得眉头一皱,苍白着脸回答:“三尾黑狐。”
  “怎么可能!”姚沛舟的手用了几分力,疼得钟浮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姚二......”叶听澜相当不满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却没能将他的手从钟浮玉的肩头扯下来,他低声吼了一句:“姚沛舟!你发什么疯?!放开!”
  姚沛舟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底下是个伤患,轻声说了句抱歉,随后松开手。
  “咱们现在的重点,是不是得先找着那个赵远希?他不是被白绣抓去当压寨老公去了吗?”听了半天的棠遇霜插进话来,试图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阮嘉平随之轻咳了一声,附和道:“对,先找赵远希,是死是活都得找回来,不然不好交差。”
  “那么——”棠遇霜拖长了尾音,环顾四周,发出灵魂拷问:“在哪里可以找到那个疯婆子和赵远希呢?”
  众人纷纷无言以对,外勤三组的组员尤其,他们弄丢了人,这会儿还不知道从哪儿去找,实在有些无地自容。
  叩叩叩。
  玄关通往客厅处的雕花展柜被人敲响了,时煊循声望去,只见祁舒阳抱着胳膊倚靠着柜门而立,眉眼间噙着笑:“我可能知道他们在哪儿,诸位警官需要帮忙吗?”
  众人:“.........”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黑雾卷着女子遍体鳞伤的身躯一路前行,最终将她带进了幽深静谧的丛林中,摔在了地上。她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血,抬起头来看向面前一身黑袍的男人,喘匀了气后才开口说道:“你再来晚一点,我就死了。”
  “是吗?”男人嗤笑了一声,低头看着她,面无表情道:“那你可真够废物的,连区区一个句芒都对付不了。”
  “你......”女子咬紧牙关,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终于揭开了笼罩在面庞上的轻纱,露出了那张稍显清冷的漂亮脸蛋,双眸紧盯着男人,声音泠泠:“我不过是只乡野里长大的狐狸,有几条命跟上古神兽相搏。”
  “不不不,你可不是普通狐狸。”男人笑吟吟地看着她,随后慢慢走上前来,伸出细长干净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眸中倒映出女子被利刃割伤的脸:“到底是不敌,还是心慈手软,你我心里都有数,如今事情败露,那只赤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留不住了,就当我送给青龙和他下属们的礼物吧。”
  她厌恶地别过头,伸手打掉了他捏住自己下颌的手,面无表情道:“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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