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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by光与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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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迷雾中走出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朝这边来,司机赶紧下车,要去找他问路,结果刚走近就被那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捅了个血溅三尺。
  一车人惊声尖叫,只见那人把司机的尸体扔到一旁,甩了甩血淋淋的手,朝着这边走来,直到走近了一车师生才看清那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
  当场吓晕了好多几个人,学生们哭的哭喊的喊,尿裤子的尿裤子,乱作一团。只有费景行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正在安慰他那个被吓哭的同桌。
  费景行:“你别哭了,你都哭尿了。”
  同桌:“呜呜呜——!太吓人了!他要把我们都杀掉吗?”
  费景行:“可能吧,你现在哭也没用了啊,他都来了。”
  四平八稳,完全不慌。
  那怪物狞笑着开始砸车门,车身随之晃动,晃得一车孩子东倒西歪。没一会儿他就把玻璃窗砸出了一个大洞,正好对着费景行那一边。
  他低头看了费景行一眼,正要把这个细皮嫩肉的孩童收作晚餐的第一道开胃菜,树丛中突然飞出一道光,以迅雷之势击中了他的肩膀,将他直接弹出去好几丈远。
  那道光变得越来越刺眼,车里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清些什么,都纷纷晕了过去。费景行趴在椅子上迷迷糊糊间看见那道光化作了一道青影,挡在了被怪物开出一个洞的车窗前。
  “滚!”彻底陷入昏睡之前,他听见那道影冲着怪物低喝道。
  可当他从医院的床上醒过来以后再回到学校时,没有一个人记得有这回事,就连带队老师都说他在春游路上突然发了高烧,所以一定是他烧糊涂做了噩梦。
  “这位先生,你需要什么?”
  清亮的女声穿插进来,打断了他的回忆。费景行抬头,这才发现排成长龙的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奶茶店门口。
  “我......”费景行平时只喝白开水,对于现在流行的各种网红奶茶甜品根本没兴趣,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还真有点尴尬,不点一杯什么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他挠了挠头,抬眼去看菜单。
  老板娘扬唇一笑,自作主张道:“这样吧,我请你。”
  “哦,不用了……”费景行还没说完,老板娘已经转身去做了。
  没一会儿,端着一杯柠檬茶隔着柜台递给费景行:“好啦,给你。”
  “谢谢。”费景行接过柠檬茶握在手里。
  老板娘说:“你是今天来的吗?以前没见过你。”
  “对,我是岚城人,过来玩儿。”费景行点了下头,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意外的觉得味道还不错,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的年轻人我都见过,因为他们都会来我这里买奶茶呀。”老板娘一手托着腮,冲着费景行笑:“而你,我今天才见到。”
  费景行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不过今天晚些可能有大雨,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老板娘挂出了打烊的小黑板,开始擦桌子收拾店铺,边擦桌子边说:“下了雨之后天黑得快,小镇上夜路不好走,可能会迷路的。”
  费景行抬头看了一眼天,似乎真有些转阴的迹象,远处有一大片乌云朝这头压过来。他放下手里的柠檬茶,上前道:“那我帮你收吧,早点收完了你也好早回家。”
  夜深了,雷声轰鸣,天边翻滚着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岚城,没一会儿便炸开了一道口子,开始哗啦哗啦地下雨。不过幸好已经过了各回各家的高峰期,此时这座城市都静了。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柔和的落地灯,和空气加湿器是一起的。加湿器里有水雾源源不断地输送出来,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刚好能助眠。
  这间卧室很大,另一头用磨砂玻璃隔开了,铺了一整块雪白的绒毯,上面放着一个浴缸。此时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被灯一照,晃出了细碎晶莹的波光。
  时煊趴在浴缸里,头顶的光将他的面部临摹出柔美的弧度,他紧闭着双眼,鸦青羽睫在下眼睑投下了一片扇形的阴影,粉嫩的唇被水光浸透,显得莹润而饱满。
  他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衣,被水浸透,丝光面料的衬衣已经成了半透明,下半身的此时是一条漂亮的鱼尾,泛着蓝紫色的光。
  也许是鲛人族的特质,这小人鱼的身体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在水里泡上几个小时,不然就会出现头疼发热的症状。
  每一次,时煊总是泡着泡着就睡着了。
  因此当姚沛舟洗完澡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目光从那半露的香肩上移开,端起茶几上的水灌了整整一满杯。
  这场景有些熟悉,与过往交叠着,冲进了他的脑海里。
  印象里,他曾不小心在时煊洗澡时闯进了他家的后院里。那身白袍像一团云似的堆叠在温泉附近的假山旁,束发用的红发带绕成几圈和衣服放在一起。
  彼时,九尾狐仙褪尽衣衫,冰肌玉骨,胜似皑皑白雪,窄肩细腰,一头长发垂落至腰际,翘臀藏在青丝里若隐若现。
  “谁在那儿?”时煊敏锐地侧过头,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眼尾的泪痣,以及丰盈饱满的唇珠。
  姚沛舟喉头蹿动了一下,只觉得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假山后面。
  他听见时煊轻笑了一声,随后是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近了。沾了水的头发紧贴着鬓角,那身白袍只虚虚地往身上一披,领口敞开着连衣带都没系,一路从锁骨开到了小腹。
  这身体像是一块上好的玉石,挑不出任何瑕疵与杂色,叫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感受它的温度。
  “小色胚子!看什么呢?!”玉骨扇的扇柄不轻不重地敲在姚沛舟头上,他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时煊的胸口。
  他赶紧收回了视线,道:“凌庭柯说要请你替他捡回来的徒弟开蒙,让我来叫你。”
  “他自己怎么不开?打发你来叫我?”时煊广袖一抖,身上的水汽顷刻间散去,三千青丝立刻变得蓬松而柔顺。他瞥了姚沛舟一眼,语气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当你有多大面子呢?还专门挑人沐浴更衣的时候来,姓姚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假正经。”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及腰的长发用手高高地拢起,把咬在嘴里的红发带抽出来围着头发绑了好几圈。
  那段咬在他齿间的红发带像是长了钩子,一下一下地在姚沛舟心头挠着。扎头发的时候,时煊会下意识地低头露出一段白皙纤长的颈。
  这个动作真好看,脖颈流畅的线条、被温泉熏红的耳朵还有咬发带这引人遐想的动作,足够姚沛舟在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浮想联翩。
  下一刻,他就被人一脚蹬进了温泉池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站在案头的人衣冠楚楚,腰间别着玉骨扇,趾高气昂地吐出两个字:“还看?!”
  轰——!
  天际劈开的一个炸雷,将姚沛舟从回忆里抽回来。原本躺在浴缸里浅眠的小人鱼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早已从水里爬起来恢复成了人腿。
  他穿着干净的睡衣,盘腿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手里拿着前两天新买的手机正兴致勃勃地喊岑泽霖上线打游戏。
  “不许打了,很晚了。”姚沛舟走过去,默默的收走了他的手机。
  “楚遇”脸上兴奋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冲姚沛舟眨了眨眼睛,又拽了拽对方的衣袖:“我就打一局。”
  “不可以。”姚沛舟坚持道,随后他将人一把打横抱起不由分说地朝床的方向走去。
  被限制住人身自由的时煊挣扎未果,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被扔进床上时顺势一滚,把整个人都埋进了被窝里。
  随后,他就听见姚沛舟的手机响了。
  这么晚还能响,十有八/九是急事,尤其是当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似乎是凌庭柯的声音。时煊把被子拉开一道缝隙,竖起小耳朵听。
  “现在?好,我让他们十分钟之内集合。行,去了再说。”
  清闲了大半个月的外勤二组要干活了,时煊看着姚沛舟挂了电话以后过于凝重的脸色,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所以,人一定不能念叨自己太清闲。岑泽霖下班前才在电梯里抱怨了一句最近真无聊,晚上就得冒着大雨连夜出外勤。
  时煊问:“去哪里啊?”
  “松平县。”姚沛舟说。
  作者有话说:
  明天请假一天!后天恢复更新~


第37章
  下着雨的夜路相当不好开,换个夜视能力稍微差一点儿的都能把车开沟里去。宣霆坐在驾驶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身旁坐着的岑泽霖明显没睡醒,瘫坐在副驾驶上打了个哈欠。
  “这路况...也太差了。”岑泽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颠错位了,皱着眉头抱怨。
  宣霆说:“没办法,雨太大,山体塌方了,到处都是石头。这会儿还小了些,不然根本不让车走。”
  “还是咱窈姐会算计,正好赶在出任务前请了年假,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潇洒快活呢。”岑泽霖抓着扶手感叹。
  “还有老徐,赶在这之前去修行。”后座的何晓简直困得睁不开眼,顶着很明显刚从被窝里钻出来没来得及打理的鸡窝头,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行行好吧,我刚睡着不到一个小时。”
  “所以到底出什么事了?”宣霆问道:“老大只说处里集合,然后让我们上车出发去松平,莫非真的被檀组长说中了?那里最近非常不太平?”
  岑泽霖说:“也就今天正好下暴雨,把松平县的河堤给冲垮了,有人路过时发现,被冲垮的河堤上到处都是尸体,有的已经腐烂了,还有的刚死没多久。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打电话报了案,县里的警察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就报给市里了。”
  “然后呢?”何晓继续问。
  “市局的到现场一看,这些尸体都被人掏空了心脏,直接掏的,可不是用什么刀划开胸口取的,哪里是人能干出来的。”岑泽霖说到这里,表情中流露出几分不忍:“然后就转到咱们这儿了。”
  跟在宣霆后面的那辆车里,姚沛舟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盖在时煊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即使这一路颠簸,这人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原本他是打算让人就在家里休息的,可这人非要跟着来,说什么想见见世面。凶案现场,还不知道危不危险,哪里来的什么世面。
  但就是没办法拒绝对方的请求,尤其是当那人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注视着他的时候。
  下着暴雨的天,本就比平时要亮的晚一些。到了六点多还是一副灰蒙蒙的样子,叫人提不起劲来。费景行昨晚睡得很不安稳,他做了整整一晚上的梦,把自己折腾着从古代到民国穿越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睡前看的那个电视剧的影响。
  梦里,他一身天青色长衫,手执狼毫,置身于湖畔水榭,望向这片烟雨朦胧,远远瞥见一抹修长高挑的影。那人撑着油纸伞,长发如瀑,一步步踩在铺了碎石子的小路上,朝他走来。
  烟雾茫茫,看不清那人的五官。
  “羲和,你怎么还在这里?父皇叫你去书房,同他议事呢。”不远处,一袭华服的女子款款走近,身后跟着两名侍女,一个替她撑伞,另一个搀着她的手腕。
  雍容华贵,仪态端庄。
  费景行回过头,见她冲自己而来,心头满是疑惑。羲和?是在叫他吗?他愣在原地,还没问出口就被女子轻轻拽了一把,拉着他往长廊那头走。
  “你呀,莫要再惹他生气了,边关战事吃紧,他正焦头烂额呢。”女子一边念叨一边与他十指相扣,侧目看他,眉眼带笑:“白相与夫人也来了宫里,稍后我带着阿楹先过去,你与父皇商议完后再来,我们等你一同用膳。”
  费景行愣了愣神,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又总觉得这一幕异常熟悉。他就顺着她指引的方向往前走,在踏上长廊时一回头,发现那撑着油纸伞的身影早已不见踪迹。
  而后画面一转,是一片歌舞升平。美人身穿红色旗袍,巧笑倩兮。举着酒杯朝他走来,他还没开口,就见她穿过自己直直朝另一头而去,带起一阵玫瑰味的香风。
  “周老板,好久不见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呀?”她搭着男人的肩膀,笑容明媚。
  男人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纤细的腰肢,暧昧地压低了声音,道:“这不是想你嘛,我们米高梅头牌莺时小姐风姿绰约,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费景行觉得那男人的手碍眼得很,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在他胸口蔓延开来,酸涩又愤怒。他拼了命地想要往那头去,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可那旗袍美人却挽着男人的手越走越远,消失在这灯红酒绿的尽头。
  他拔腿去追,却重重地跌倒在地,摔晕了过去,随后他就醒了。
  “呼——”费景行仰头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头发:“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翻身下床,踩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了阳台与卧室之间的窗帘。天刚蒙蒙亮,淅淅沥沥的雨不停冲刷着这座小镇,他看见一小队人脚步匆匆朝着这头而来,从他面前走过又匆匆离去,各个面色凝重冷着脸。
  没一会儿,又看见岚城牌照的车开了进来,沿着那些人走过的路驶过。他与其中一人有一瞬的眼神交汇,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又不确定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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