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by光与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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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才算符合“楚遇”并没有经历过那一切的人设,如果显得太知道内情,时煊怕不是又要绞尽脑汁想想如何解释了。
“不可能的,我们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姚沛舟停顿了一会儿,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样啊......”时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抬手轻轻摸了摸姚沛舟的发顶,没想到他还没说话,这人倒是顺势一倒,直接躺进了他的怀里。
姚沛舟的头枕在他的双腿上,传递来的温度格外炽热,时煊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不停撞击着自己的胸膛。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体验,他原本以为历经数万年的磨砺与一遭生死轮回,他这颗心早就已经感受不到剧烈地跳动了。
但对方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他的心一下子鲜活了起来。姚沛舟轻轻闭着眼,柔软的光线自他的头顶降落,均匀洒在他的脸庞,给他平添了几分柔软。
这是时煊难得看姚沛舟卸下一身的防备,变得如此放松。他用指尖轻轻触摸过对方的眉眼,问道:“所以曾经是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吗?”
“嗯……是的。”姚沛舟轻声回答道,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说不出的疲惫,他说:“那是我最无力、最无能的时候,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有些事情并不是因为你无能,只是它早就注定该如此,谁都改变不了。”时煊低头看着他,慢慢说道。
“因为它,有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变得很讨厌我,而我也永远失去了和他携手并肩的资格。”姚沛舟继续说着,身体也在轻轻地颤抖,他把头深埋进时煊的腰间吸了一口气,随后问道:“楚遇,你说如果那个人还在,他愿不愿意听我好好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呢?”
时煊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一句话能够影响一个人这么久,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来都是随性而为,想到什么就说了;尤其是最心高气傲的那几年,不知道因为一时嘴快,得罪过多少人。
但那些事情大都随着时过境迁早就被抛诸脑后,并不会有人记得他随口说了一句什么。
这人——
时煊低垂了眉眼静静看着他,没忍住扬起了嘴角,憋着笑对姚沛舟说道:“如果你解释得太啰嗦,我觉得他可能会受不了。”
“是吗?”姚沛舟抬头看向他,深邃眼眸里藏着难以言喻的情愫,注视了对方好一会儿以后,他说:“那么,会原谅我吗?”
“啊,应该会吧。”时煊回答道,他仰起头思索了一阵,随后补充:“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的。”
“那就好。”姚沛舟的情绪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噢,对了。”时煊突然想起些什么,收敛了笑容换了一副语气道:“你们不是说要调查最近和叶听澜接触最多的人吗,我跟泽霖一起去查了。”
姚沛舟一听这个,立刻回归到了工作时的一丝不苟,瞬间坐直了身子,问:“都有谁?”
“结果一定让你意想不到。”时煊神秘一笑,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我们排除了那些一面之缘,或者一次两次的工作见面,最近和他频繁接触的人是棠遇霜。”
棠遇霜这三个字一出来,姚沛舟的表情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他回头看着时煊,仿佛对方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棠遇霜?”姚沛舟重复了一遍,在时煊的点头认可之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低喃道:“这不太可能。”
别说是他,任谁恐怕都无法相信。
第99章
“如果你说的是别人,我可能真的会相信,但是棠遇霜,我认为他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凌庭柯端坐在办公桌前,一脸严肃地看着岑泽霖说道。
“但这是事实,在叶听澜出事前,只有他和对方来往最密切。”岑泽霖一脸疑惑,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凌庭柯对这个人能够这么信任,信任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他。
凌庭柯抬头看着他,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解释道:“因为,他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可靠,泽霖,棠遇霜这近万年的经历和遭遇,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足够了解他。”
凌庭柯这么一说,岑泽霖就回忆起来了,当年时煊出事,原本祝融是要借此拿凌庭柯的部下开刀把棠遇霜直接赶出特案处的,是凌庭柯据理力争、丝毫不肯让步才把这人保下来,然后祝融强塞了檀斯年到特案处,凌庭柯为了让棠遇霜在处里还有一席之地专门成立了后勤组,让这丫去那边养老。
这个部门看似做了很多不可或缺的工作,但其实大多数时候是不需要出动的,除非是大面积需要清理的要案。
“那这就是有人在故意搞鬼?试图把注意力引到棠遇霜身上去?”岑泽霖皱着眉头相当不满的抱怨:“到底是谁这么缺德!连我们这么单纯、善良的霜哥都要算计!”
凌庭柯说:“很快就知道了,别着急。”
“你和时煊商量了什么好办法?”岑泽霖好奇道。
“是他想的,我负责配合。”凌庭柯回答。
“真好啊——”岑泽霖拖长了尾音,眉眼弯弯冲对方笑:“感觉又回到以前了,时煊还在一组的时候。”
凌庭柯剑眉一挑:“是吗?我反而觉得现在的时煊比以前好一点。”
“你指哪里?和老大的关系吗?”岑泽霖一脸八卦的凑过来,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敢和一本正经的凌庭柯探讨这些问题了。
凌庭柯也纵容他这么放肆,单手撑着额头思索了一阵,随后回答道:“都有吧,也许人鱼本身长得要比狐狸可爱那么一点。”
“你说得对。”岑泽霖附和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那你觉得,老大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楚遇就是时煊啊?”
“不知道。”凌庭柯说。
岑泽霖更好奇了,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的?他跟你说了?”
“.........”凌庭柯终于忍受不住他的八卦和好奇心了,从一堆公文里抬起头来看着他,手里写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随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我不知道。”
岑泽霖一脸无趣地撇了撇嘴,心里也清楚和凌庭柯这个人探讨八卦简直就是自找没趣,站直了身子冲人挥了挥手,随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反正,就按照时煊那个不怎么好的演技,迟早有一天会掉马!
“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了。”
江珣站在冰天雪地里,周围皆是一片素净的白,脚下踩着厚厚的冰,映出他单薄清瘦的模样。他面色苍白,抬头看向凌庭柯,向人传递讯息。
叶听澜被他们用结界固定在法阵中心,姚沛舟、凌庭柯和钟浮玉各站一方铺成结实的防护结界。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姚沛舟问他。
江珣仿佛是轻笑了一声,但是被萧瑟的寒风淹没,根本听不真切,他说:“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又不会死,只需将我的魂魄好好保存,我还能重塑肉身,说不定我一身的神力又回来了呢?”
“就你最乐观,哪有那么容易。”凌庭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里包裹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深沉而广阔,如同包揽了整个天地。
也不知道是谁在他们降世时就附带了这样一条独到的设定,四圣皆有两重人格,相互制衡,直到有一方最终战胜另一方。当年义无反顾决定放弃自己的姚泊舟已经是他们心中永远都无法磨灭的痛楚了,如今还要再添一个江珣。
作为唯一在场的局外人,钟浮玉并不能完全共情,但也对于江珣的牺牲充满了不舍与悲悯。
朱雀贵为神鸟,地位仅次于凤凰,自降生到如今历经千载磨砺,每一次他都是那个主动牺牲的人,就好像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重要。
放眼整个特案处,副处长江珣绝对是最低调的那一个,但绝对是处里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
“江副,你......”钟浮玉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江珣伸手打断。
后者回头看向他,表情极为温柔,眉眼弯弯,如同高悬于空的新月,透着说不出的清澈明朗,他说:“照顾好听澜,他是个小孩子脾气,这么多年都被我们几个惯坏了,别让他胡闹。”
随后,他便不再说任何话,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赤红色的光芒从他眉心迸发,将苍茫大地映成一片耀眼夺目的红。在江珣高挑纤细的身影背后,振翅欲飞的朱雀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是自百年前江珣出手镇压毕方以后第一次显形,朱雀神力虽说早已经在当时消散殆尽,可真身的光采仍旧是四圣当中最具有观赏性的。
火红色的鸟映出漫天红霞,给冰天雪地下的岚城镀上了一层暖意,如同盛夏傍晚的火烧云,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
“我不明白,为什么就一定要人牺牲呢?”
时煊站在特案处顶楼的天台,微眯起眼看向不远处天际的这片胜景,难得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显出几分忧郁和无奈。
他并不单单只是因为江珣,如今的局面令他想起了多年前不告而别的姚泊舟,那人当年选择自我牺牲也是为了给他的弟弟腾出一个完整的肉身。
岑泽霖回头看着他,眼神有些难过,说道:“要怪呢就只能怪这个该死的奇葩设定,江副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从来都不为自己着想,也不知道叶听澜醒来以后会怎么想。”
“大闹天宫,这还用想么?”时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情颇有深意。
想想之前因为薛致远的事情,叶听澜是怎么跟棠遇霜闹的就能够知道这人性格了。那还只是一个背叛了他的组员,如今换成和他朝夕相处近万年,亦兄亦父的江珣,为了他做出这种不得已的牺牲,恐怕叶听澜要把整个岚城都翻过来了。
“说真的,我感觉我们今年犯太岁。嗯——也不能这么说,主要应该是自从你复活以后吧,我们这个日子就不怎么好过。”岑泽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嘶——这,只能说你是个灾星吧?我想不到别的解释了,自从你......”
轰——
一阵巨响打断了他的话,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那边,发现天际映出的朱雀真身隐隐有碎裂的趋势,二人的表情登时变得十分严肃。
这也就意味着有人冲破了防护结界,在此时干扰了江珣的行动。
“走,过去看看!”时煊冲岑泽霖使了个眼色,随后拽着对方一路狂奔。
“卧槽,你慢点儿——!!!”岑泽霖没反应过来,被拽了个踉跄。
按理说,是不会有人能够破坏凌庭柯和姚沛舟共同布下的结界的。至少在如今,不存在有这样能力的人。
因此当赶到现场时煊发现化为原型冲进结界里的孟栩时,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作为他曾经的副手,外勤一组的副组长,孟栩和他之间数百年都合作无间,默契程度绝对不比二组要差。
而现在,化作狼身的孟栩目露凶光,把江珣放出来的元神咬在嘴里,俨然一副要将它撕碎的架势。
“孟栩!是你——”钟浮玉的目光紧紧逼视着孟栩,试图趁机将江珣的元神抢回来。
凌庭柯和姚沛舟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将结界直接封锁,避免孟栩趁机逃出去。被封闭在结界内的孟栩完全没有慌乱,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终于,被我逮到这个机会了。”孟栩冷笑了一声,目光紧紧锁定着凌庭柯。
凌庭柯以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吞噬传说中四圣之一朱雀的灵魂,让我自己能够功力大增!”孟栩冷笑了一声,露出尖锐锋利的獠牙:“凌处长!孟章神君!当年我们老大在世的时候,我们外勤一组是什么样的待遇?现在又沦落到什么地步?!这朱雀既然没有那个本事,不如把它的魂魄给我!我自然有能力取而代之。”
“真是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啊。”岑泽霖躲在暗处望向孟栩,发出一句感叹:“不过也可以理解,你当年在的时候,一组多威风啊,现在还不如后勤呢,心理落差太大了,难免会有心理疾病。”
时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孟栩,完全没有在听岑泽霖的话,片刻后问道:“你说,他是怎么进去的?”
“什么?”岑泽霖不解地问。
“护法的是谁?凌老板和姚沛舟,还有钟浮玉,孟栩什么资质我太了解了,以他的水平能冲破这三个人共同打造的结界?”时煊若有所思地看着孟栩,片刻后得出结论:“这得是吃了大力金刚丸吧?”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这显然不是现在关注的重点。被孟栩咬在嘴里的江珣已经奄奄一息,朱雀神力眼看着就要被他整个吞并。
凌庭柯眼神冷漠,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孟栩,仿佛在看待一堆垃圾:“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区区肉体凡胎,能够承受得起朱雀神力?”
“住口——!”孟栩发出一声怒吼,咬江珣的力道更大了,后者脸色一片苍白,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机,他说:“那就试试看吧,反正我也没有几天好活了,能拉几个是几个。一个玄武一个朱雀,这样的陪葬也算丰厚了!”
“所以,叶听澜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姚沛舟问他。
孟栩冷笑了一声:“是的,就是我。你们总是高高在上,而我也已经受够了你们的高高在上!就连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也配在我的头顶作威作福?”
“他快要堕魔了,这混账不知道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哪方妖孽,所以才有了冲破结界的力量。”时煊盯着孟栩赤红色的眼,表情里有不忍一闪而过,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孟栩,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一丝不苟、处事周到严谨的孟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