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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by光与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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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是谁?”时煊问他。
  “能猜到。”祁舒阳回答,他看着时煊,仿佛透过这副皮囊看见了藏在其中的某个人的灵魂:“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当年葬身于桑泽山的外勤一组组长,白面金毛九尾狐时煊吧?”
  “这你都知道?”时煊有些好奇地看着他:“那怎么办,我这个秘密在你这儿不值钱了,没法跟你交换了。”
  “换呗,我跟你换。”祁舒阳说,在他说话的瞬间吊坠的光芒逐渐消退了下去,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昏暗,音乐继续演奏起来,就连原本停下动作的其余客人也都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时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长街尽头,一盏路灯忽明忽暗,高跟鞋踩在空旷回廊里发出清脆的声响。霍知眠穿着黑色长筒靴、黑色的皮裙,显得腿型修长而笔直,皮肤也是格外白皙。
  “谁!”霍知眠感应到一阵不同寻常的风,从自己的脸颊滑过,刮得脸颊生疼,她目光变得十分凌厉,刀子似的扫视过周围,最终停留在不远处的路灯上。
  路灯的灯罩上,一个人稳当当地停留在上方,夜风吹起他的衣角,一段素白在空中翻飞。
  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霍知眠的表情变得更加冷漠了,她说:“竟然是你。”
  “我来找你。”姚沛舟的声音很沉重,表情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送上门来找死?”霍知眠不以为意道。
  “那个叫裴曼华的女人,是你在指引她。”姚沛舟完全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废话,直接说道:“霍知眠,看在泊舟的份上,我不愿意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他还在,一定不希望看你又变回现在这个样子。”
  “住口!”霍知眠手腕一翻,手里的长鞭如同一道闪电迅速朝着姚沛舟劈过去,她表情冷冷,仿佛化作刀片将姚沛舟撕成碎片,她咬牙道:“你还跟我提他?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你们两兄弟,都是混账!都该死!”
  姚沛舟身形一晃,直接躲避了霍知眠这一击,他落在另一根路灯上,幻化出长枪对准了霍知眠。长枪寒光乍现,映得半条街熠熠生辉。
  “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可你一直沉浸于执念之中,你又怎么对得起他?”姚沛舟冲她挥舞着手里的长枪,一束光飞快地朝着霍知眠那头袭去。
  霍知眠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在屋檐上站稳,用手里的长鞭死死地抵挡住姚沛舟的攻击,说道:“他没有对不起我?他答应过我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到头来却食言了,不告而别,我和孩子始终都不如你重要!”
  姚沛舟表情凝重,认真地看着她,仿佛透过霍知眠痛苦的表情看见了当年她失去爱人、独自一人生育抚养霍长宁长大的场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过于痛苦。
  “那也不是你胡作非为的理由,霍知眠,我已经纵容你太久了。”姚沛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慢慢亮出了长枪,他周身萦绕着白色的光芒,神力汇聚在长枪之上,朝霍知眠袭去。
  霍知眠眉峰一凛,挥舞着手里的长鞭与他缠斗在空中。
  原本沉入寂静黑暗之中的岚城被他们照亮了半边天,映出一片亮眼的白。白虎的法相在半空中显现,与空中那只通身漆黑的三尾狐狸斗在一起,互相碰撞,发出阵阵沉闷的嘶吼。
  人族生活群居的场所得益于棠遇霜布下的结界才勉强没有受到影响,所有人尚在睡梦中,完全不知窗外正在发生些什么。
  可不受庇护的公共交界处就不一样了,生活在阴暗处的妖族受到了强烈的力量吞噬,痛苦非常,他们不停地在地下翻滚着,发出阵阵痛苦的哀鸣,不出片刻就变回了原形,更有甚者已经逐渐失去知觉,彻底晕了过去。
  “你男人去找那只狐狸了。”祁舒阳看着窗外不远处那一丝光亮,微微眯起眼眸说道。
  “迟早要做个了结,长痛不如短痛。”时煊自顾自地喝着服务生新送来的酒,完全不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
  祁舒阳颇为意外,问道:“那是你的同族,万年前应该是受你管辖的,你就不能管管她?”
  “管不了管不了,狐族向来都是各自清理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时煊摇着头轻笑了几声,指尖点了点酒杯的边缘,继续说道:“更何况,我现在这样子,谁还认我是那个狐族老祖宗呢?”
  “倒也是,落难凤凰......呃——”
  祁舒阳还没说完,就被时煊一个笑眯眯地眼神遏制住了,后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再废话,我就把你的小秘密说出去。”
  “Ok, fine。”祁舒阳做了个闭嘴的动作,非常迅速地选择了不说话。
  “我真诚地建议你把麒麟之角交出去,毕竟这样你能多活几年。”时煊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不可能的,我答应过女娲,这件事情我是一定会自己完成的。”祁舒阳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他的脸色比昨天要红润一些,他说:“即使,我这条命交代在这里。”


第113章
  咔——
  长枪终于将霍知眠的鞭子碎成了几截,一段一段的掉落在地上,姚沛舟眸光凌厉而冰冷,紧紧盯着霍知眠,后者猛吸了一口气,随后硬生生地吐出一口血。
  “你杀了我吧。”霍知眠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无力,她抬头看向姚沛舟,发出了沉重地喘息声,接连着吐出好几口血,将原本漆黑的衣服染出一片红。
  姚沛舟紧握着长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片刻后叹出一口气,说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霍知眠冷冷道,她的唇被鲜血染出一片绯红,显得脸色格外苍白,她说:“没有为什么,从姚泊舟丢下我们母女离开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没有意义了,姚沛舟,你明白吗?”
  初春的岚城在夜幕降临时寒意凛然,夜风吹拂过姚沛舟的身体,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凉意将他紧紧包裹,他永远不会忘记初见霍知眠的场景。
  那时的霍知眠还是少女模样,抛却了一身黑毛化作的黑衣,偏爱浅色衣裙,站在姚泊舟面前俨然如碧落凡尘的仙子,那时她收敛了一身的凌厉与强势,在姚泊舟面前心安理得地做他的红颜知己。
  那时,姚沛舟不过是存在于泊舟体内的一缕魂魄,终日只能待在那一处逼仄的空间里,透过姚泊舟的双眼去看这个世界。
  姚泊舟眼里的山川河流总是美好的,万事万物皆有灵性,他总会耐着性子教姚沛舟好生看看这眼前的世界,教他识文断字,将他原本暴虐凶残的性子一点点消磨下去,变成如今的模样。
  姚泊舟眼里霍知眠是温婉大方的,眉眼间噙着笑意,望向姚泊舟时眼神灿若星辰,他们携手同行,阅遍人间胜景,约定好的一生一世,却被姚泊舟不声不响地打破了。
  当姚沛舟第一次能够感应到世间万物的流动与温度时,他第一次感受到的就是霍知眠冰冷而漠然的眼神,后者的眼泪簌簌而落,混杂着唇角的血一起没入尘泥之中。
  “姚沛舟,你记着,有生之年我定要让你还回不属于你的东西。”霍知眠临别前回头看了姚沛舟一眼,眼神冷冷。
  从那以后五千年,姚沛舟便再也没有见过对方,更不知她在无人的角落里悄悄诞下了她和姚泊舟的女儿,将女儿抚养成人,再偷偷埋下一刻仇恨的种子。
  “你知道为什么霍长宁一见到你,就控制不住想要咬你吗?”霍知眠抬起头看着姚沛舟,眼神冰冷而怨毒。
  姚沛舟问:“为什么?”
  “她出生那一刻,天降血雨,八十八道雷劫险些劈散了我的魂魄,可我还是把她生下来了,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霍知眠的眼神里有一丝柔软滑过,但也只是片刻,下一秒就被冰冷漠然所代替,她盯着姚沛舟继续说道:“是你们把我们害成了这样,所以我给这孩子身上下了一道咒语,日后只要看见你,就一定会用尽全力去咬,直到有一天能彻底咬断你的脖子。”
  “你不该让一个孩子经历这些。”姚沛舟回忆起霍长宁的模样,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那只小狐狸与姚泊舟的眉眼极为相似,活泼起来眼神里闪着光。
  姚沛舟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霍知眠,手里握着的长枪紧了紧,回忆起这些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即使他再不舍也要做出一个决断。
  “霍知眠,我不想让长宁再失去母亲了,但是我不得不阻止你。”姚沛舟面无表情地画出一道咒语,顷刻间金光乍泄,刺得霍知眠眼睛生疼。
  半空中的姚沛舟浑身散发着金光,头发迅速增长,蜕变成雪白。他的眼角和眉心印出了纯白色的纹路,连接在一起成了一片图腾,衬得他皮肤格外白皙。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霍知眠抬头看着姚沛舟,无所畏惧地闭上了双眼,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只等着死亡的到来。
  砰——
  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承接住了姚沛舟的一击,霍知眠迅速睁开眼,被挡在她前面的身影惊呆了。
  “你......”霍知眠呆呆地看着眼前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仅仅是他,就连站在对面的姚沛舟也呆住了,手里的神力瞬间散去,他被一股冲击力弹了出去狠狠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这个人,不,这并非一个真实的人,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他只是一道虚影。他稳稳落地,挡在霍知眠面前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对面这个和他拥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男人。
  “沛舟,好久不见。”他笑盈盈地说。
  姚沛舟一时间百感交集,张了张嘴,随后又闭上,反复好几次以后才用极为沙哑的声音缓缓道:“大哥......”
  “小许啊,都下班了,你怎么还没走呢?”走廊里,青年叼着一根棒棒糖路过,看着办公室还亮着灯,侧着身子探出一个脑袋,目光定格在伏案工作的许澜清身上。
  许澜清眼前摊开了一大堆资料,堆得比他个头还高,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仔仔细细地读着,旁边还做满了详细批注,听见声音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嗯,我再等等。”
  “那我可下班了哈,别怪哥们儿不等你。”青年见他兴趣缺缺,一副势要伏案工作到天亮的架势,也就不招惹他了,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办公大楼。
  走到门口,被迎面而至的一阵风吹出一个哆嗦,只觉得这风似乎阴气逼人。他抖了抖腿,回头看了大楼一眼,忽然觉得昔日伟岸森严的公安局办公楼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什么鬼......”青年嘀咕了一句,随后迈下办公楼台阶,去停车场取车。他戴着头盔骑着小电驴路过保安亭,只觉得亭子里的灯光格外晃眼。
  他也没多看,径直拐出大门离开了。
  直到他走远后,保安亭的那一阵光才褪去,映出了倒在亭子里的保安惨白的脸,脸庞上满是血痕,双眼写满了恐惧。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许澜清抓了抓头,原本蓬松柔软的发被抓成了一个鸡窝,他盯着资料里薛广平的照片,几乎要把这张照片盯出一个洞来。
  薛广平今年有五十多了,但从他的照片和本人来看,这人不过二十五六,说许澜清所见的这个人是薛广平的儿子恐怕都有人信,而且薛广平身上那股不协调感实在太明显了,但是许澜清又说不出他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砰砰砰——
  窗外的风拼命拍打着窗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楼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空旷。局里值夜班的人并不在这一栋楼里,因此此时这里就只剩下许澜清一个人了。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凉,连头皮都在发麻。许澜清咽了咽口水,目光慢慢移动到了发出响动的窗户那头,只看见有风不停拍打着窗户,发出阵阵声响。
  他舒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把窗户关上,正要转身就被一只冰冷的手从背后钳制住了脖颈。
  那人的声音抵着他的颈部传来,气息里都带着寒冬时节才有的冰冷,那人说:“别动,再动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吸,吸血鬼???!
  许澜清研究了这么多天的吸血鬼,听见这句话突然就在脑子里蹦出这个词,他只觉得一阵脚软,顿时觉得自己在警校里学的擒拿格斗都是无用功,面对背后这位不速之客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那...那个......”许澜清结结巴巴地开口提醒道:“这里,可是公安局,你最好别乱来啊!”
  “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个活人了,我想做什么不是随我心意吗?”那人冷笑了一声,语气里不带丝毫温度:“听着,如果你没有查薛广平的事情,你也不会有这个下场,所以要怪就怪你的好奇心吧,因为它真的会杀死你。”
  说完,那人手里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掐得许澜清喘不过气。许澜清瞪圆了眼睛拼命挣扎,想要伸手去摸自己腰间别着的枪,却根本动弹不得。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眼前发黑,根本无法再动弹,最后一眼是瞥见了照进办公室里的一束光,随后他便昏了过去。
  一道重力打在裴曼华的身上,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打散,藏在漆黑面纱之下的真容暴露在空气之中,她的手一松,许澜清便软软地瘫倒在地。
  “我在替你除去后患。”裴曼华捂着被重伤的肩膀,回头瞪着突然闯进来的薛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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