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by光与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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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眉峰凌厉,眼神里如同凝结着难以融化的冰,面无表情地盯着裴曼华说道:“不需要,滚。”
“他就快查到你了,到时候再上报给特案处,咱们就都得玩完。”裴曼华摆出一副对战的架势,完全没有要让步的架势。
“你以为你现在很安全么?你作的死早就把你自己送上绝路了。”薛广平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许澜清的前面,冷冷的看着对方:“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会很顺利,但是现在都被你搅黄了,我没找你麻烦已经足够仁慈了,你还上赶着来送死?”
“我送死?”裴曼华意味深长地看了薛广平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许澜清,突然反应过来,唇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我明白了,就是他呀,哈哈哈哈哈哈!!!就是他呀!”
面对着她张扬而肆意的笑,薛广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片刻后说了一句:“笑够了吗?能滚了吗?”
“薛广平...你真是个傻子。”裴曼华一手叉着腰,怡然自得地把玩着自己纤细修长的指甲,时不时地抬头看对方一眼。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种时候得罪眼前这个人,毕竟人都是有底线的,被惹急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薛广平不再理会她了,弯腰打横抱起昏睡中的许澜清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在出门前回头看了裴曼华一眼,冷冷道:“特案处就快查到你了,不想死的话,最近就低调一点,碰上那位姚沛舟,谁也救不了你。”
“救?”裴曼华冷笑了一声,眼神空洞而无力,使得那张漂亮脸蛋在惨白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她说:“我从来都不需要谁来救我,这世上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第114章
姚泊舟宛如一束光,照亮了原本昏暗狭窄的街道,他的身体呈半透明状,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散架一样,霍知眠紧紧地盯着他,仿佛对方只要一眨眼就会消失一般。
而他只是静静注视着前方,面对着那张和他一模一样却有截然不同的脸,姚沛舟用尽了毕生的修养和阅历,才勉强稳住情绪,不让自己像个仓皇失措的孩子。
“大哥......”姚沛舟不停地喃喃自语,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霍知眠瘫坐在地上,双眸似是映出了一片皎洁月光,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她努力克制住情绪,拼了命地攥紧衣襟,颤抖着开口问道:“泊舟...是你吗?泊舟。”
姚泊舟回头看向她,慢慢弯腰蹲下来,目光静静注视着霍知眠,眉眼温柔,眼神里尽是笑意,他说:“是我,就是我。”
“你......”霍知眠呆呆地看着他,眼泪在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滚落下来,混杂着血一起滴落在她的裙摆上。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再和这个人见面,因此也没想过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会如何应对。
她伸出手努力想要触摸对方,可正当她的指尖触到对方的脸颊时,却发现这只是一片虚影,她的手摸了个空穿过了姚泊舟的脸庞。
“不...不......”霍知眠又尝试了好几次,可结果还是一样的。她抬起头看向姚泊舟,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姚泊舟微笑着看着她,唇色苍白,刚说完这一句话便用力咳嗽了起来,不出片刻硬生生咳出了一口血,溅在他素白的衣衫上。
“泊舟——!”
“大哥——!”
“你走开!”霍知眠奋力而起,耗尽心力将想要上前的姚沛舟挡开,随后化身为一只通体漆黑的狐狸冲着姚沛舟龇牙咧嘴。她浑身的毛都倒竖了起来,如临大敌般看着姚沛舟,完全不愿意让对方靠近分毫。
姚泊舟擦去唇角的血渍,虚虚地唤了一声:“知眠......”
随后他慢慢起身,十分艰难地走到姚沛舟面前,微笑着看着他,姚沛舟脸色苍白,目光紧盯着姚泊舟,他确定对方一定是他的兄长,但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哥,你怎么会......”姚沛舟喃喃道。
“我留了一魄。”姚泊舟说道,边说边回头看了霍知眠一眼,眼神里充满怜爱,他说:“我已经愧对于她了,总归是要给她留下些什么的。”
“我...我伤到你了?”姚沛舟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长枪,眼神里满是愧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补救,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把这一枪刺向霍知眠。
“不是你的错,这是你该做的。”姚泊舟轻轻摇了摇头,他一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撑在地上努力让自己不彻底倒下去,他抬起头看向姚沛舟,眉眼一弯,笑容温柔,他说:“这件事错在她,而我有愧于她,所以...所以......”
噗——
鲜血四溅,将姚泊舟素白的衣衫彻底染红,他连话都还没说完,身影也随着鲜血的流失越来越透明,越来越冰冷。
“你别说了,别说了!!!”霍知眠发疯一般扑过去,试图去拥抱对方,可结果却只是扑了个空,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反复呢喃低语道:“别说了,我不需要,姚泊舟我不需要你怜悯我!”
数千年前,他们不曾相遇的时候,她霍知眠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帮助,独来独往,冷漠而高傲,这世间万物于她而言不过浮云,杀伐决断只在他一念之间。
直到他们的相遇——
姚泊舟的出现改变了她,她头一回知道看向人的眼光不单单只是冷漠无情的,可以百转千回,楚楚动人,而她也会被人以温柔目光相待,而非恐惧与疏离。
“知眠,你拥有这世上最温柔的名字,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姚泊舟覆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地说道,拥她入怀时,对方结实胸膛传来的温度宽阔而温暖,令她心头凝结的寒冰一点点融化,最终化作山涧清澈的泉,灌溉过万物生灵,浇开了溪边含苞欲放的花。
从未有人这样称赞过她,也从未有人告诉她这世间应该是怎样的。
“我没有在怜悯你,从来没有。”姚泊舟的口吻一如往昔,温柔而坚定,即使不用过大的音量也给了人足够强大的力量,他说:“你不用千方百计去任何地方找我,我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
“在我身边?”霍知眠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他,眼泪就这么定格在她的眼眶里,既不会落下也不会动,她静静看着姚泊舟,那张久违的、深爱的脸,片刻后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一直都在我身边?”
姚泊舟不再说话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已经透明到几乎看不见颜色了,他静静看着霍知眠努力克制着情绪不去触碰对方,但眼神里却充满了爱意。
“是的,一直都在。”姚泊舟的声音温柔而平静,他的下半身已经在风中渐渐有了被吹散的迹象,而他却浑然不在意,只是静静注视着霍知眠,想要给予对方一些慰藉。
“我不会让你走的!绝对不会!”可霍知眠却已经察觉到他要离开了,拼了命地挣扎起来,用自己的灵力强行锁住姚泊舟的那一缕魂魄,冲破了姚沛舟设下的结界,消失在夜空下。
直到她走后很久,姚沛舟才回过神来,他仿佛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气,直挺挺地从路灯上方往下坠,重重摔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唔......”
躺在床上的许澜清皱了皱脸,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感觉到后颈一阵酸痛,这感觉令他无法完全坐直身子,只能躺平了仰头看向天花板,确定这里不是他那个月租不到一千五的家。
此处装修得相当别致典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香料,但却价格不菲。
“醒了?”男人过分冷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许澜清下意识地回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薛广平那张年轻英俊的脸。
这人穿了一身休闲宽松的衣服,整个色系都透着一股性冷淡的味道,让许澜清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一步。薛广平却不以为然,反而进一步坐到了他身边,静静注视着他:“感觉怎么样?”
“没...没事。”许澜清摇了摇头,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把药吃了吧。”薛广平伸手端起水杯递给许澜清,他的手指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在灯光照耀下修剪得体的指甲散发着饱满的光。
“什...什么药啊?”许澜清干巴巴地问。
“感冒药。”薛广平冷冷道。
“啊?感冒药?”许澜清更是一脸疑惑,而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没记错昨天晚上他应该是在单位加班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嗯,感冒药。”薛广平说。
“啊?那,这,怎么会??”许澜清磕磕巴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想问为什么会这样,他俩不熟。
“感冒药,快吃吧,吃了头就不痛了。”薛广平完全不理会他的话,语气坚定而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许澜清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对方冷冷地注视之下乖乖接过了药,就着温水服下,直到药咽下去他还在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听对方的话。
药喝下去的瞬间,后颈的疼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许澜清从床上坐起来,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困顿与疲乏立刻消失了,整个人变得无比清醒。
“这是......”许澜清看着薛广平,突然觉得对方似乎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诡异恐怖了,似乎也不太像冷血无情的吸血鬼,他问:“这是什么啊?这药也太......”
“好了,睡吧。”薛广平完全不打算解答他的疑惑,站起身就要走。
“不是,你等等!”许澜清见他要走,立刻翻身要下床。
薛广平被他叫住了,直到站定后才回头看他:“怎么?”
“我想问问你,”许澜清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袖,抬起头看对方,双眼炯炯有神,仿佛夜空里闪烁着的星辰,他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不老不死?而我...而我为什么...为什么觉得你好熟悉?”
薛广平的脸庞依旧如同往日一般面无表情,却在内心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他静静地看着许澜清,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迫使自己没有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对方。
“你记错了,感冒发烧糊涂了。”薛广平冷冷地说道,他把许澜清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拽下来,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许澜清呆呆地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离开房间,无终归于寂静,他慢慢坐回床上,如同喃喃自语一般说道:“可我,记性很好的,一直都很好的。”
第115章
“少爷,少爷,你去哪儿啊少爷!”
一身墨蓝色长衫的老伯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追着不远处的少年一路往前跑,然而那少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兀自往前拐过了长了青苔的巷子,往更深处去。
这少年不像中国人,眼窝深邃,蓝色的眼瞳像是一汪大海,令人忍不住深陷其中。他穿着量身定制的衬衣西裤,布料看上去便价值不菲,他站在阳光下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少爷———!!!”老伯终于赶上了,气喘吁吁地往前跑,边跑边喘,还不忘一边冲人絮絮叨叨:“大帅说了,今日必须送您去学堂,您可千万别跑了,我不好交差啊。”
“我不想去!”少年嘟囔了一句,索性抱着手臂坐到了一边,也不管地上到底脏不脏,会不会弄脏他新做好的裤子。
老伯哎呦了一声,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凑到少年旁边坐下,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要不,就上一节课?上一节课我就来接您,带您去庙会,买糖人儿。”
“真的吗?”少年半信半疑,抬头看见老伯一脸真诚地模样,撇了撇嘴道:“那好吧,那就信你这一次。”
“好了,同学们,这节课到此结束,大家休息一下。”
老师一声令下,原本坐在位置上规规矩矩的学生们如同脱了僵的野马迅速从椅子上弹起来,跑到院子里用尽这为数不多的时间拼了命地撒欢儿。
然而只有一个人手托腮坐在位置上,随之时间的流逝表情越来越严肃,在上课铃被打响的最后时间突然从椅子上起身,气冲冲地出去了。
“哎,庭真,你去哪儿啊?”同桌在身后喊他,而他充耳不闻。
一路甩开了上前询问的老师,朝着校门口去,铁闸门隔离了此间与门外,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他双手抓着铁栅栏愤愤道:“好你个王伯,又诈我!”
说完,他哼了一声离开了大门,转而朝着竹林深处的小道而去。这条小道阴凉而悠长,拐过去以后依稀能看见深处的枯井和砖瓦堆砌起来的墙。
“不让我走,我偏要走。”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找来了砖块给自己垫脚,随后踩着砖块慢慢往上爬,咬紧牙关一点点爬上了高墙,试图从这里翻下去。
可他却完全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哪里干过什么体力活,刚刚翻上墙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趴在墙头歇了口气儿。
“干什么的!还不下来!”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中年男子低吼,他闻声回头瞥见了身穿长衫的老师朝这头而来。
他一时慌乱,迅速往墙外爬,结果没想到手一松彻底从高墙上滚了下去。
“啊———!”他发出一声尖叫,随后重重跌落,他闭上眼睛正要迎接背后的重击,却发现自己跌落进了一处柔软之中,迎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