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性别Enigma——by古花猫

　　还是说二十五年才开春，一点味道就让他……按耐不住？
　　“没事吧？”裴云羡低声在他耳边询问。
　　谢亦本来就有点呼吸不畅，还凑这么近说话，身子仿佛有电流经过，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谢亦赶忙坐直，耳朵发烫：“没事，你没事吧？撞到你没有？”
　　他抬头去查看，却发现裴云羡眼眶微红。
　　谢亦瞬间蹙眉：“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我磕到你了？”
　　裴云羡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眼角，笑笑说：“没磕着，我没事，可能刚刚拍戏情绪投入得太深，情不自禁就想流眼泪。”
　　说着他卷翘睫毛一眨，水盈盈的眼眸再次滑落出剔透的液体。
　　谢亦顿时整颗心都化了。
　　裴云羡人美皮肤白，哭起来眼红鼻子也红，这一幕完全让谢亦心中的小.兽乱撞。
　　果然Oga哭起来最让人遭不住！
　　还有那轻轻的抽咽喘息，撩得谢亦双腿发软。
　　裴云羡抹了一把脸，说话还带点哑：“别管我，等会就好了，谢亦哥有事就先走吧。”
　　走？
　　那是不可能的。
　　这机会不把握住，他还能是未来Alpha的一员吗？
　　老直男才走！显然他不是。
　　谢亦揉了一把他脑袋，玩笑道：“为我哭，不得陪你一会儿啊，不然别人说我是渣男，你负责？”
　　裴云羡扯唇笑了，微红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谢亦，似真似假道：“好，我负责。”
　　*
　　晚上九点，谢亦如约而至来到上次和贺清喝酒的会所。
　　隔音很好的包厢中传出一声惊呼。
　　“你疯了吧！”贺清大吼：“兄弟你都利用，谢亦你不是人！”
　　谢亦捂了捂耳朵，
　　“说好的小O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呢，你现在完全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贺清双手环胸：“这可是家里给我的第一桶金，我就等着它翻身呢，你不帮我代言就算了，你还叫我用一个新人试水，谢亦我算是看穿你了，见色忘友！”
　　谢亦：“………”
　　这一点他不置可否。
　　他们Alpha都是视觉动物，非常看中眼缘。
　　谢亦被他吼得脑门嗡嗡疼，淡淡说：“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贺清翘着二郎腿看着谢亦，一副“我看你怎么编”的模样。
　　谢亦收敛起平日的吊儿郎当，拿出了谈判的气场：“让你签他的费用我来出。”
　　贺清表情差异。
　　谢亦扫了他一眼：“我还给你赞助15%的股份。”
　　贺清表情有点松动。
　　这么多年的兄弟，谢亦完全把他拿捏得死死的，乘胜追击道：“人我也帮你带，游戏我还帮你宣传。”
　　贺清心动了。
　　他轻咳嗽一声：“你早说嘛，其实小Oga代言手游好像还不错，而且裴云羡还那么乖，说不定能带一波Alpha重回峡谷。”
　　谢亦为这塑料兄弟情，叹了口气：“所以………”
　　“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贺清喜笑颜开：“我兄弟都下这么重的血本了，我哪有拒绝的权利。”
　　“你想包养的小……呸，你想签约的小Oga那必须签！ ”贺清揶揄道：“金主爸爸说了算。”
　　谢亦无奈一笑。
　　“对了。”贺清看着谢亦问：“你跟裴小O拍戏这段时间，感觉他脾性如何？”
　　一提到这个，谢亦莞尔一哂：“很温顺的一小朋友，也蛮努力的，在演技方面也很有天赋，塑造性很高，郭老头都夸他了。”
　　想到裴云羡记得他喝咖啡的小习惯，眼中含笑，补充道：“而且挺讨人喜欢。”
　　“那看来还是不错的。”贺清说：“其实我回去查了一下裴云羡的资料。”
　　谢亦偏头瞪他，语气沉了几分：“你查他？”
　　贺清脖颈一凉：“别瞪我，你爷爷让我盯着你点，我怎么好拒绝老人家。”
　　“不过裴云羡还挺干净。”贺清说：“你要是真的对别人有意思，要不我把人给签过来？反正他在原公司待遇也不是特别好。”
　　谢亦眼眸一眯，今早他也听见了裴云羡和他经纪人的对话，挑眉问：“他那小公司叫什么？”
　　贺清回想了一会：“好像是叫天文娱乐吧。”
　　谢亦挑唇，眸光暗淡了下来：“天文娱乐。”
　　贺清心脏一跳，难得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谢亦虽然心直口快，但几乎很少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再怎么说也是混娱乐圈的人，情绪管理很有必要。
　　上一次看见谢亦这样，还是高中。
　　那会他刚分化成Eniga，第一次爆发易感期，有一个Alpha和他正面对上，当场他就用信息素碾压了对方。
　　贺清算是看出来了，谢亦这次真栽了，哎。
　　既然是兄弟的爱，他也只好爱屋及乌。
　　贺清掏出手机，揶揄道：“那我现在叫人去拟合同，万一你的小Oga飞了还要怪我。”
　　贺清出去打电话，谢亦坐在沙发上翻出裴云羡的微信看了看。
　　他想到什么，点开朋友圈编辑了一条。
　　——【最近闲得发慌捡起了峡谷之战，什么路都会，带玩。】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
　　——【生活已经很苦逼了，要求不多，喊哥哥就行。】
　　设置了仅“小学弟”可见，谢亦检查了两遍文案没问题后，点击发送。
　　一发出去，谢亦莫名感觉紧张。
　　顿时有些期待裴云羡的点赞和回复，下拉刷新好几次，却都毫无动静。
　　“看什么呢，那么专注。”贺清打完电话从外面进来，一把勾过他脖子：“来，这次哥们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怎么也要陪我喝几杯吧。”
　　谢亦端起杯子跟他碰杯，笑着说：“那是自然。”
　　贺清一笑：“不醉不归！”
　　贺清常年在外面吃吃喝喝，但酒量依旧烂，反倒是不怎么喝酒的谢亦略胜一筹。
　　酒局过半，贺清已经醉得差不多了，趴在谢亦肩膀上哼哼唧唧。
　　谢亦推开他脑袋，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第一时间就点开朋友圈。
　　又刷新了好几次，都没看见裴云羡点赞也没评论。
　　谢亦蹙眉，有些不满。他踹了贺清一脚，“你手游公司去找裴云羡说没？怎么大半天都没动静？”
　　“大哥，拟合同也要时间吧。”贺清侧躺改为平躺，调侃他：“你能不能别这么猴急，人跑不掉的，跑了兄弟给你抓回来，任凭你处置。”
　　一句“任凭你处置”直戳谢亦的敏感点，他勾唇一笑：“滚。”
　　“得嘞。”贺清笑着醉言醉语：“爸爸喊滚，我拍拍屁股立马滚，我给您小Oga腾位置出来。”
　　贺清慢悠悠爬起来：“好了，别看手机了，我们再来喝两杯。”
　　谢亦揉了揉眉心，说：“不喝了，明天还要拍戏，被郭老头发现要被挨批，下次就别想出来了。”
　　*
　　谢亦凌晨回到酒店，洗完澡酒精发挥了作用，脑子抽抽地胀痛起来。
　　刚躺下喘了两口气，枕边的手嗡嗡震动了两下。
　　他眯起眼睛打开手机。
　　系统提示：两个小时前您发的朋友圈有一条新回复。
　　谢亦眼睛一亮，忙点进去。
　　看到熟悉的备注，又瞧见那回复，谢亦呼吸一窒。
　　特别是最后两个字，让他脑子噼里啪啦炸开了烟花，酒精带来的头痛瞬间被兴奋所代替。
　　真是个要命的小Oga！
　　怎么可以这么听话，听话到让人心痒难耐………
　　不枉费他煞费一片苦心，弯弯绕绕了这么大一圈。
　　谢亦情不自禁笑弯了眼睛，裹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他盯着裴云羡的评论，反复又看了几遍。
　　【小学弟：您看我行不行？哥哥。】


第12章
　　谢亦昨夜有多开心，今早就有多痛苦。
　　顾严生一大早从市城赶过来，对着谢亦一通劈头盖脸。
　　“你不代言就算了，还给裴云羡片酬！投资这种事你能不能问一下我的意见，15%的股份你知道是多少吗？”
　　顾严生怒其不争，对着谢亦翻了个白眼：“你成天没事做的话，我要不再给你找两个片子拍拍？”
　　谢亦沉吟不语。
　　顾严生看谢亦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模样，气得胸痛，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恋爱脑！”
　　谢亦嘴角溢出一丝笑，没反驳。
　　在他的观念里，爱一个人就是要不留余地，既然喜欢就该一往无前。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够理智，可真动情哪有那么多理智。
　　一阵宣泄过后，顾严生在脑子里权衡利弊了下，既然是未来弟媳，那点片酬和投资好像还是能接受。
　　在娱乐圈待久了，他凡事都爱留个心眼，要不讲利，要不讲名。
　　不怪他大呼小叫，经纪人的职业病。
　　顾严生放平心态，问：“你这次打算认真了？”
　　谢亦缓缓抬眸，给了顾严生一个玩世不恭的笑，语气却前所未有地郑重其事：“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
　　顾严生一看他这表情，立马明白了。
　　想起什么，他看着谢亦试探性地问：“那沈璟………”
　　一提起这个名字，谢亦眼神瞬间黯淡几分。
　　“要不是你前面告诉我沈璟是Alpha，迄今为止我可能都还被蒙在鼓里。”顾严生说起这个就来气：“相处这么多年竟都没发现，他演技是真的好，瞒天过海，牛逼啊。”
　　“但纸永远包不住火。”谢亦沉声道：“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
　　“还好你发现了，不然差点酿成大祸。”说起这个，顾严生倒是奇怪，看着谢亦诧异问：“你是怎么发现沈璟是Alpha的？”
　　谢亦想到那晚差点被标记的事，眼睛眯缝一下，危险而莫测。
　　见他这般神情，顾严生心里一紧，识趣地不再追问。
　　谢亦也不想提，转而问：“叫你拟的取消订婚合同弄好了吗？”
　　既然打算好好追小Oga，他就必须处理好自己的私事。
　　顾严生忙点头：“都带过来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
　　他说着拿出合同递给谢亦。
　　谢亦随意翻了翻，确定没问题后，掏出手机找出沈璟的微信。
　　这几个月，沈璟一直都在断断续续联系他。
　　虽没得到回复。
　　最新消息还是昨晚。
　　【沈璟：小亦别生我的气了，昨天爷爷还在关心你，说你好久没回去了，我说你正在拍戏。】
　　【沈璟：别不理我，很难受。】
　　【沈璟：我已经约好了换腺体的医院，只要你想我就愿意，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
　　谢亦看到这儿哼笑一声。
　　好一个道德绑架。
　　谢亦不想再看，直接清屏。
　　随后在聊天框编辑文字。
　　几个月来，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沈璟。
　　【你亦爹：晚上八点，上亦湾见。】
　　*
　　今天谢亦有两场戏，来到剧组，他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裴云羡。
　　他低头玩着手机，旁边的化妆师在给他做发型。
　　谢亦走过去：“怎么搁这化妆？郭老头呢还没到？”
　　裴云羡闻声抬头，一笑梨涡凹陷：“编剧过来了郭导和他在里面讨论。”
　　“所以把你轰出来了？”谢亦逗他：“真是个可怜的小朋友。”
　　裴云羡笑笑，没反驳。
　　谢亦顺势在他旁边坐下，余光瞥见他手机屏幕，正是手游峡谷之战。
　　他懒散一笑，掏出手机，点开了昨晚发的朋友圈。
　　两秒后，裴云羡手机震动。
　　谢亦用余光一直留意着裴云羡的反应，察觉他明显有片刻的怔愣。
　　裴云羡看着微信聊天框，微不可查地弯了下眼尾。
　　【你亦爹：行啊，再叫一声哥哥，带飞。】
　　这是在回复他昨天的评论。
　　看裴云羡半天没动，谢亦刚想说什么，手机震动。
　　【小学弟：哥哥。】
　　谢亦勾唇一笑。
　　【你亦爹：乖。】
　　明明两人距离触手可及，却都心照不宣选择了打字。
　　【你亦爹：等会要开拍了，郭老头知道我们玩游戏要骂人的。】
　　【小学弟：那今晚？】
　　【你亦爹：今晚有点事。】
　　【小学弟：哥哥好忙，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岗呢？】
　　语气似乎有点委屈。
　　谢亦心跳漏跳了半拍。
　　啊啊啊啊啊啊太犯规了！
　　原来Oga撒娇这么萌翻，难怪治愈者非Oga莫属。
　　谢亦拼命按耐住上扬的嘴角，做最后妥协。
　　【你亦爹：明晚我一定来。】
　　【小学弟：那我等你。】
　　小Oga他说等我呢！
　　谢亦心脏都化成了一团！
　　谢亦心里乐滋滋，已经在期待明晚的到来了。
　　他回头去细品了一下对话。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特么……
　　怎么好像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像Oga迫不及待邀请他………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谢亦在心里叹了口气。
　　人家正儿八经的跟自己说游戏，他却在这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他想，说出去，裴云羡可能会被他吓跑吧。
　　………
　　郭荣海和编剧讨论了大半个小时，发现一些矛盾冲突不够强烈，临时改了一点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