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是他的金主——by二三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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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生日礼物呢?”
“……”江半无语凝噎,心想这个人绝对是知道他做了蛋糕的,不然怎么这样不依不饶,但他实在不愿意再给虞流淮做什么东西了。
兔子的心只有一个,他还要好好守护自己的小心脏的。遇到不好的对待会很难受,强硬吃下去的蛋糕也噎得他胃发疼。
“你放我出去走走,我给你买。”江半想,只能这样了,随便买的东西,才不会让人挂念,不会因为不被珍重而去难过。
哪怕虞流淮哪一天把礼物丢了,他江半都不会抬眼看一下的那种。
“行。”
哈?江半忽然就卡壳了。
“我放你出去,”虞流淮把他抱着进了那个温室,“你以江半的名字发誓,不会再落跑,我可以不限制你自由。”
“……”是什么,让这个男人改变了想法的?难不成是他装病的那几天?还是真病的那几天?
江半一句“为什么”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第27章 不能接受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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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半,想去哪里?”
虞流淮刚问出口,就搂着兔子,蹭着细细软软的绒毛,吻小兔耳朵,吻到兔耳蜷成一团小白球球都不放过。
江半躲了躲,觉得很痒。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想,会不会……会不会昨晚这个人类,也是这么亲吻着那一只北极兔的耳朵的。对方这么喜欢亲兔耳朵,自己只有一只,北极兔有两只的。
仅仅只是这样想,江半就觉得窒息,沮丧充斥着心头不能散去。
“江半?”
虞流淮抬手按住了兔子的腰,把人亲得脸色潮红,眸子里都是水汽才堪堪放过。
虞流淮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养了这么一段时间,兔子终于不跟他装傻了也挺好的。
“去哪?”虞流淮又重新问了句。
江半嘴唇微张着,小口小口喘气:“都行……”去哪都没有什么分别,与人类社会脱节了好几年,确实已经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了。
“好,那就随便走走。”虞流淮应声道,手却没从兔子的腰上放下来,又道,“我今天查到了一些东西。”
时隔多年,有些真相才终于寻得一点轨迹能去探寻。
“当年,你的父母送我去温城,后一天晚上就出了事。”这或许是另一种保护。
“……什么?”江半的声音轻而缠绵,兔子看起来恍恍惚惚的,似乎没能理解。
“没什么。”虞流淮又把话咽了下去,头埋在兔子的窝颈里深深的吸了口气。
“哦。”江半轻轻哼了一声,话说一半,真的很讨厌。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好笑的心里,温室里除了一地的胡萝卜和绿叶青菜,忽然间就响起了音乐。
江半放眼看过去,是一台小型的兔子音响,还是独耳的那种。
音响里传出他很熟悉的歌曲声,但那都是十年前的流行乐了。十首歌,三十分钟的时间,音乐声和亲吻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来来回回的交融在一起。
有人情潮暗涌。
有人惊疑不定。
“明天一定要给我补礼物。”
“……”江半咽了咽,勉强答应了一句,“……哦。”
最后腻歪到兔子浑身处于一种炸毛又湿漉漉的地步后,江半才得以被抱回别墅里。
但说实在的,一开门就看见那只招摇的北极兔穿着一身明显不属于他的衣服,站在花瓶旁边嚼着一朵鲜花时……
江半实实在在的介意着。
“我衣服浸水湿了,就去你房里拿了你的来穿。你昨晚说的,随我怎么做都行,把这里当成家一样。”北极兔说这句话不是对着江半的,而是一脸委委屈屈的看着虞流淮。
虞流淮默不作声,也没做任何表示。
一个屋子,三个人。
江半闭了闭眼睛,睁开的时候就变得很懂事,他从虞流淮的怀里溜了下来,抿着嘴自己去搭乐高。
说他自做清高也好,说他放不下身段也罢,他总不愿意将爱拿来算计。
只是没曾想,虞流淮是真的什么表示也没有,默认了这个带着暧昧气息的行迹。
江半想,看来虞流淮丢的不仅仅是良知,还有专一。
坏东西!
江半哼哧哼哧拿出一半的乐高后,这个坏东西居然陪着他坐下来了……多少让江半有点震惊,他玩乐高,是因为实在是闲得无聊,那虞流淮玩乐高,是因为什么?
“北面有一栋空着的楼,不高,也就三层,把这些搬过去搭吧。”虞流淮说这话的时候,江半还瞧见他敲了几下手机,似乎是吩咐许特助定制不同款式的乐高过来。
江半心想,他真的没有很喜欢搭乐高,只是在消遣时间,但虞流淮不知道而已。
也不知道那楼堆满乐高要花多长时间,茶杯兔的寿命有长有短,总不会同人类一样长寿。
“不开心?”
“没有。”
江半话说完,察觉到虞流淮一直盯着他,勉强的牵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带着讨好性质的笑容来。
不知道这笑容是不是过于假了,虞流淮看了一眼就伸手捏住他的脸,“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
于是,二十分钟后,江半坐在人潮涌动的广场石凳上,有些不自在的摸摸耳朵,卷成一小条,现在是真的没有在笑了。
这是一个闹市。
身边还站着一只北极兔。
哦,大概是真的看他不怎么开心,虞流淮把乐高收了,就拉着他……和一只北极兔出来。
前后左右都是虞流淮雇佣的人,虽然他们穿着便衣,但江半一鼻子就能闻出这些人身上的枪火味。
江半捏着兔耳朵的手指看起来嫩得跟白葱一样,但掌心茧太硬了,娇弱的兔耳朵捏久了也发着红。
虽然美名其曰出来散步,但江半一点都不想动,唯独身边那只北极兔看起来很高兴。江半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那个坏东西不知道去买什么了,走回来的时候步伐轻快,直接一手将兔子抱了起来。好似觉得出个门不愿意动,抱着比较省事。
接着,兔子被带去了一个猫咪宠物店。
“……”
这都养了两只兔子不够吗?
还要再养只猫凑个三连消消乐吗?
不过这倒是纯正的宠物店,江半刚进门,就看见一只富态优美的白色猫咪走来走去,其余的都在干饭。
十六岁的江半,也很喜欢猫咪的,曾经一度缠着要猫咪作为生日礼物。
江半还记得当时的虞流淮表情一脸严肃,承诺等他成年才会送,还要他认真考虑是不是可以一辈子爱护猫咪。
——“当然了!如果是你送我的,我一定会把他当我们俩的小宝贝宠的!”当时的江半这般说道。
——“不行,半半。你不能因为我才去喜欢它,万一我们吵架了,或者我们分开了,你就不要它了吗?”
当时的小小少年三观那么正,对生命那般敬重,那现在呢?那个虞流淮去哪了呢?
“江半,看这里。”跟着虞流淮声音的,还有一声轻轻的喵呜声。
江半顺着声音看过去时,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了,视线里有一只肥嘟嘟的英短蓝猫和一个正抓着猫爪子冲他摆摆手的虞流淮。
第28章 别一直怀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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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江半以为虞流淮把过往全想起来了……
“小虞……”
“资料里显示你很喜欢这种猫。”
他们俩的声音几乎也是同时响起。
虞流淮双手抱着那只肥嘟嘟的喵咪,缓缓走过来,俯身很轻地和江半贴了一下脸,问道,“喜欢吗?”
江半微微躲开了,像是受不了这般亲昵一般,眼睛闭了一下,心里不禁酸涩,原来……其实什么都没有想起来,都是查出来的。
江半顿了好一片刻,才道:“喜欢。”是喜欢的,转念一想,自己这样总不好,总在现实里找回忆……
“那带回家吧。”虞流淮说道。
江半却摇摇头,他没有接过猫,神情还有些紧张,手碰都不敢碰那只猫的爪子,好久才应声道:“不养了好不好?”
他无法保证能安稳陪伴这只猫一生。
以前的虞流淮希望他能做到负责任,考虑周全再去领养一只小动物。他不想连这个意愿都做不到。毕竟,那个顶天好的虞流淮就算不见了,就算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总该还是会听那个人说的话。
总要有人记得那个“死去”的人留下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观念。
“我现在不想养了。”兔子养猫,说起来也是有些好笑的。他不敢碰猫,便往后退了几步,想直接转身走出这个宠物店。
只是不巧的是,那只猫却冲着他“喵”了一声,爪子像是要伸过来。
“为什么?”虞流淮皱了皱眉。
江半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只是看着那只猫,正很努力的舒展着短小的四肢,似乎是想从虞流淮的手里挣脱出来。
一双猫眼圆溜溜的盯着兔子看。
等它好不容易把圆圆的脑袋,肉嘟嘟的爪子挣脱开一点空隙后,就朝着江半喵喵叫。
江半打心底里是真的很喜欢这只猫,有灵性,这种喜欢就跟他很喜欢自己的兔子耳朵是一个性质。
江半伸出手指轻轻推了一下喵咪的额头,还是拒绝道:“我是一只兔子,没有稳定的经济收入来源,也没有合适的环境条件,更别说要给他一个家了。”我自己连家都没有……
话说完,猫就被放回桌子上了,只不过这猫似乎是真的很通人性,居然朝着江半露出软软的肚皮来。
“你是觉得我养不起?”虞流淮看起来有点生气,整个眉头都是微皱着的。
江半没说话。
小猫戏却很多,抬着它的小爪子,舔了舔,又挠了挠耳朵,还翻了个身爬起来,拖着四只小短腿就要去蹭江半。
江半叹了口气:“有人曾经教过我,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能对一个生命负责任的话,还是不要了……”
江半说着话,看了一眼虞流淮,觉得他的表情实在过于生硬和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兔子扔出去一样。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说了接下来的话:“就算猫咪是很亲近的人送的,也……”
江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教你这些的那个人叫虞流淮是吗?”男人的脸色真的是差到极点。
但江半不知道对方现在介意的,是他不愿意领养猫,还是介意他居然朝着他讲大道理,还是仅仅介意,江半心里一直怀念着的那个人。
“江半,你应该明白,这只是一只猫而已,我还能饿着它不成?值得你说这么多话,是想提醒我什么嘛?!”
虞流淮的面色是沉入的一摊黑水,把猫放回笼子里就不管不问,还是许特助进来把猫带走了。看起来,是一定非养不可了。
江半也不敢说话,只是听见对方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吓得耳朵都萎了,不敢动弹,鼻头忽然一股酸涩,他用力吸了吸。
“就算你念着他、记着他,就算我有一天能想起过去。但是你觉得,我还是以前的那个人吗?”
“我……”
“别固步自封在过去了,江半,活着的人只能抬眼看前方。”
虞流淮的话字字诛心,说出来后,谁都不好过。
虞流淮自己也不好过,他养了这只兔子这么久,从一开始的不屑和无视,到听从兔子的意愿去调查江家父母的事情,他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
可是,为什么眼前的人依旧念着过去的那个死透了的灵魂?!
他不可能再是以前的那个人。
绝不可能。
无论哪种方面。
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那个“虞流淮”懦弱无能,保护不了他手掌心捧着的小少爷。
现在的虞流淮,只想养好这只兔子,不想他生病,不想他天天只会哭着喊小虞哥哥,也不想他身上总是遍布各种枪伤。
说不上爱,只想要兔子也看一眼现在的他。而不是一直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个人。
虞流淮生了闷气,自然不想在宠物店待着了,大步就往外走。那只北极兔十分有眼色见,跟在后面安安静静的。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闷,只听得到依稀几声吸鼻子的声音。
开了不到十分钟,虞流淮敲了一下车窗,令许特助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绕到一边,直接把兔子从车里面拽出来。
江半低着头。
“你是想吸一路鼻子?委屈成这样?”声色不免比方才低了许多。虞流淮甚至还想问,他那样逼着问,有什么不对的?!掐着人下巴抬起来,不免手上的力气有些大。
虞流淮用手擦了擦兔子脸上滑下来的那一小滴泪,叹了口气,道:“这是事实,江半。”
没曾想这话一出,兔子的眼睛更红了,眼泪跟不要命似的掉,但就是隐忍着不哭出声。这还是兔子第一次没犯病的情况下,这么大动情绪的发泄。
江半肩膀一颤一颤,说话的声音都哽咽着:“你说得对,你不是他……”
“但你凭什么否定他,他说什么我都听的!我就是这样!我会记住他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
“记住他教过我的所有东西!”
江半打开了替自己擦眼泪的手,扯过耳朵就胡乱的抹,他心里疼得很,脸都哭得粉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