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是他的金主——by二三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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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本就诡异,兔子的眼睛刚一红,就被一个彪形大汉从背后圈了起来,“快抓住它!是这只兔子的!它耳朵都少了一只!没错的!”
“别碰他!”虞流淮要上前去,反倒是被自家员工拉住了。底层的员工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道这只兔子是他们上司的合法夫夫。
江半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用力之大,以至于身后的人都被他踹了一脚直接砸到墙上。
那墙面竟然猝然崩开了一个大口!
有那么一瞬间,虞流淮感受到了江半以前能被他抓住,是否都有在让着他的嫌疑存在。
兔子眼睛已经红透了,他全身抖得不像话,在看着又有人冲上来准备抓他的时候,开始不可控的尖叫着!那声音刺耳到整个地窖的人把心揪了起来。
江半自从遇到虞流淮后,从未暴露过他这极端害怕的模样。跳出去地窖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江半心里头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得跑……
赶紧跑……
“滚开!”虞流淮踢了身后拽着他的人,跟着跑了出去,但速度怎么可能追得上一只正处于暴躁状态的兔子。
“江半!停下来!”
“江半!”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生怕是这兔子吸了地窖里的气体发了疯,这里可没有能管控异生者的警力部署。
兔子看见虞流淮冲他追过来,不自觉放慢了脚步,理智告诉他只要停下来就好了,不会有人要砍掉他的耳朵,虞流淮会保护好他的。
可是身体里似乎燃起了名为不信任的火焰,将他的理智来回的拉扯。
短短几步内,他就已经疑神疑鬼到一种地步:为什么他的耳朵会出现在这里?在虞流淮名下的仓库里?虞流淮说带他出来看电影?是真的要看电影?还是有别的什么企图?
虞流淮可是骗过他一次的人了……
“江半!”
“北区有兔子异生者暴乱,对,一只,不确定是否有攻击性。”许特助这个时候分外冷静,眼看着自家老板追上去,都尽责尽责的打电话喊人过来。
骤然,一声枪响震住了所有人!
许特助的电话刚挂掉,现在就想重新拨出去了,他已经确定兔子具备攻击性了……
不知道江半是从哪里拿出来的手枪,上膛到开枪一气呵成,把那只扔出铁网困住兔子的手彻底给废了,血液四溅了一地。
“滚!”兔子喘着气停了下来,冲着人类大声的嘶喊。剧烈的头痛让他的眼睛都快看不清东西。手枪却稳稳的握着,伺机躲在一个遮蔽物后不肯出来。
那个断了手的人类在尖叫,躺在地上流了好一大滩血液。
虞流淮看了一眼,跑动后的声音不稳,却极冷:“抬他去医院,其他人守好四方,没有我命令,不准再过来。”
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太多的人只会让兔子更加不安。
遮蔽物后躲着的兔子早就缩成了一团,白色的尾巴球球抖得十分不像话。随着那声枪响,他的理智稍稍回了笼。
但仍然很害怕。
“小虞……”哥哥……江半闭上眼睛默默的念着名字,好疼……耳朵好疼……身上也好疼……
双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又听见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他撑不起身体,连头抬起来都是很缓慢的。
那一刻他甚至在想,头疼成这样,是不是虞流淮来了也没用了。
来的人是虞流淮,兔子身形微微松懈了一下,但手中的枪咔哒一声上了膛。
他看到虞流淮的视线落到他的枪上,便抓得更紧了些,就算虞流淮真的要抢过去的话,他知道自己也不会舍得开枪的。
“我不拿的,别害怕。”虞流淮双手稍微抬高了一些,做出了一种举手投降的模样。
兔子不知道有没有信,微微侧身,眼中冷冷的,但看样子冷静了下来。
“没有人会伤害你,江半,不要害怕,”虞流淮顿了顿,又道,“有我在。”
兔子忽然鼻子一酸,哽咽着呜咽了两声。他真的不坚强,真的一点也不,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见到那只被人夺走的耳朵。
泡在那堆黑色的液体里,闻不到血味,像个死去已久的标本。
他看到那个东西,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第34章 小虞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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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流淮伸出双手,缓慢的放了下来,没有去拿手枪,只是虚虚的将兔子抱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忽然有一管东西咕噜咕噜滚了过来。
是一剂针管,白色的冷冰冰的液体充斥在管内。
江半刚想挣扎,就被虞流淮按到怀里去,反复的强调道:“只是镇定剂,江半,镇定剂而已,不会再伤害你了。”
但兔子充耳不闻,挣扎得越发厉害,刚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就被一针管扎进了手腕一皮肤处,他动都不敢动,只能重新倒回到男人的怀里。
兔子蜷缩着保护自己,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我不打……”不打针……兔子没病,不用打……他只是很害怕……
虞流淮连忙继续摸兔子的后背,声线温柔到简直不像他,“不打了不打了,就这一针。我们回家吧,找个医生看看。”
虞流淮顿了顿,又道,“那……东西,我会把它找个地方埋起来的。”
兔子摇摇头,伸手摸了摸那断了的根部,他现在多多少少有些风声鹤唳,坐在原地不肯动,一动就要抬起手里的枪。
虞流淮无法,只能陪他坐着。
江半回想起那一天,想起那水面倒映着自己惊惧哀求的脸,一次、两次,有人将他的头往水里按去,并不是要他死,只是为了看他痛苦。
江半摸着心口,这会跟当时一样,心脏在急剧的跳动着,耳朵生生被尖锐的牙齿撕扯开,咬断,再被扔掉地上……
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可那种疼痛却整整维持了一整个夜晚,直到他双腿麻木,意识中断了,方才停罢。
醒后来早已经逃离了那个洞穴,是被勾勾救出来了,高大的藏獒抱着一只瘦弱的兔子,不停的穿梭在密林里。
兔子整个身子都是冷的,只怕是勾勾再晚来一秒,都会直接死在那个鬼地方。
此时从回忆里抽身而出,江半想的也不是虞流淮,他确实渴望虞流淮能够知道他有多不容易活到现在,能给他多一点爱……
但是……
他摇了摇头,也不管眼前的人类会怎么想,一股脑把心里的渴望说了出来:“我想找勾勾……”
他现在的状况犹如惊弓之鸟,下意识的去寻找和躲回自己的舒适圈里。
虞流淮果然愣了几秒,随后才道:“不找他,我们回家。”抬起手轻轻触碰惴惴不安的小兔耳,轻声气语的,好像真的只想把小兔子哄回家。
“不用那只狗,也不用那只狐狸。我去查,查是谁干的,把他抓过来让你也咬掉他的耳朵,好不好?”
兔子又摇了摇头,心情才刚刚平静了一会,又因为这句话开始躁动不安,感觉脆弱的神经被人当成弦一样弹奏,发出十分难听的音律来。
时隔多年,他仍然感觉到痛。
“好,你不咬,我来动手就好。”虞流淮轻轻拉起兔子的手,印了个浅浅的吻,然后抱着对方站了起来。
看着江半这样失魂落魄,虞流淮也有些心疼。
兔子的耳根早已经愈合多年,而那个捞出来的兔耳朵,明显有些古怪。看起来不可能是一直浸泡在那里的,泡久了会腐烂,但那上面的绒毛,甚至都没有全渗透到黑。
就好像……刚放进去不久而已。
“你也不要。”兔子小小声的开了口。
“好,不要就不要。”
江半怕的是把虞流淮扯到其中,会遇到什么危险,一个人类,哪里敌得过异生者那般的摧残。
虞流淮轻巧的答应了,想的却是一定会抓住那只欺负兔子的异生者,不然兔子的心伤,一辈子都医不好。
此时的虞流淮,也从未想过会有人这般觊觎他怀里的这只茶杯兔。明明只是一只普通到烂大街的兔子而已。
他们开了车回去,那些液体也被采集了一些,送去了江城最严密的研究室里。
原本这点消息想压下来,对于虞流淮来说小意思。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起初趴在地上的那几名吸了毒气的员工,居然在第二天就发了狂,接连在医院里咬伤了人。
虞流淮一大早听到消息就起身赶去了医院,昨晚把兔子抱在怀里,哄到了夜深,给足了兔子安全感才逐渐相拥睡去。
而他到现在还没睡够三个小时,就被许特助拉了出来。医院乱成一团,几乎大大小小的通道都第一时间封锁了,逃出来的没有逃出来的都被困在里边。
这是在虞家仓库出的事,坐着看热闹的人也多的是。
虞流淮手上一堆资料和报告,一连下来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他捏了捏眉心,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做好管理,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此时,医院里关着的重症病房里,更是不断传来人类的嘶吼声和撞击声。
叶家的人也来了,一身的协会专属制服特别显眼,他们来是因为这些症状跟异生者异变初始简直一模一样。
“这件事情我压不下来。”叶家长子叶工落就站在虞流淮的面前,眉心凝重,几乎是肯定的语气说道。
“虞家的人不可能参与到那个计划中,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虞流淮罕见的抽出一根烟来,吸了一口。
等烟圈吐了出来后,又问道:“你弟呢?”
“不可能是他,上次不听命令,欲私自屠灭那座山上的异生者,关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出来。”叶工落也拿起烟,借了火。
“你可能得去协会走一趟,接受调查了。”叶工落的神色比虞流淮还要严峻。
“嗯。”吞云吐雾之间,虞流淮又道,“有人在搞鬼,帮我守好江半,他胆子小,精神不稳定,别让他走出虞家。”
“小事。”
“谢了。”
烟吸了一半,便被掐灭了,只余下一点点小烟飘了起来,散在空中。两人都起了身,出了医院的大门,分别坐上了不同的车。
下一秒,虞流淮的双手被冰冷的手铐拷住了,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并不害怕此次去协会是否会遭遇危险。
“得罪了。”
第35章 家要被偷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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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虞家的别墅里,却是另一种氛围。
江半还在沉睡中。
他睡的格外的沉,没有做什么梦,只是潜意识里一直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不急不慢,反倒像是催眠曲。
时间还很早,佣人甚至都还没有起床准备早餐,只有屋外的园艺工人在修剪最新鲜的嫩叶,尤其是沾着一点露水的那种,据说这屋里的小主人很喜欢吃。
日晒到屋里很明媚时,兔子才悠悠转醒,他觉得身上格外的僵硬和疼,大概是昨天那针镇定剂打下去的后遗症。
他在床上发呆了好久,什么都没想,就穿着拖鞋和长裤下了楼,顺便把毛绒绒的尾巴球球露了出来透透风。
下楼没有见到虞流淮,便开了口问管家:“虞流淮人呢?”
管家端上来早餐,摇了摇头,并没有把遇到的麻烦事说出来,只是表示自己不知道。
江半抿抿嘴,有些口渴,但不想喝萝卜汁了,就随便倒了杯水看电视。猫咪跳到他的腿上,也蜷成一个小毛球球。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轻松闲适的上午,江半看着电视里播的旧时电影,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昨天那样子发疯,都不见虞流淮扔掉他的……
多难得啊。
就好像……对方现在很包容他一样。兔子的脸微微有些发红,便觉得屋里闷,电影看的也不起劲,便自己跑出去外面闲逛。
反正只要不出别墅区的范围,便没人会找他的麻烦。这会看见有几个工人搬着一箱箱东西进来,江半动了动鼻子,便闻到了花的香味。
有些嘴馋。
走过来随便挑了一箱,轻轻开了一条缝,里面都是鲜花。
心想就算拿进去种,也大多数情况下由着他吃的,便挑了一把放到手里。还没来得及下口,就听见有人说:“小先生,这个不好吃,你吃那一箱里的,专门定制过来的。”
江半动了动兔耳朵,脸有些热,扬起眼睫:“哦,好的。”搞的自己好像是个贪吃的小鬼一样。
可当他去碰那箱可以吃的花时,却有一个男人又打断了他,伸手帮他拿了一朵,“这朵还行。”
江半抬头看了一眼,这人他从来没有见过,看起来很陌生,长相一般,身量也不高。又看了眼对方手中的花,不接。
江半只是摇摇头,自己换了另外一朵。
闲来无事就在秋千上坐着啃着花瓣,自己给自己荡,但在那个男人经过的第四次时,江半抬眼看了他一下。
对方也对他一笑,眼角上扬着,也同样回视着,不知道是因为太阳光过于照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对方的眼睛里,似乎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江半忽然就停止了自己荡秋千的动作。
双腿紧绷着,是一种戒备的姿态。
他从那朵花开始,就一直觉得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职工,透着古怪,说他敏感也罢,总觉得不太对劲。
江半皱着眉退开了几步,转身就跑回屋里,跑的那一瞬间,他总觉得那个人似乎又朝着他方向笑了一下,那种冷飕飕的感觉一下子扑到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