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是他的金主——by二三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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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虞流淮也很顺从他,竟然真的操控着人物躲到“484兔叽”的身后。
两人百无聊赖地在新手村打了半个小时的小蛇精,打到江半终于觉得有些困了。
其实他精神本来也就不太好,而这个游戏做的确实马虎。
“我有点心疼你那小一千了。”兔叽开口道,确实还不如给他去买胡萝卜和兔粮呢。
两人没有想再玩下去,就看着自己的人物一动不动,被逐渐变大的蛇精给打的满场乱窜。
但血掉的很慢,因为他们身上的防护太强了,毕竟是人民币的力量,所以过了好一会儿,才显示任务失败。
这时候,兔子已经又睡着了,一小只可可爱爱的,就靠在虞流淮的胸前,打着小呼噜,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没来由地,虞流淮突然觉得心脏好似被人揪了一把,很疼。他感觉到和他紧贴着的人身上有些发烫,大概是发烧所致。
这个病房二十四小时监控里面活物的生命特征,兔子虽然精神好了些,还能玩游戏,但身体确实还处在低烧之中。
虞流淮现在只要想到兔叽身上可能也染上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就一直提心吊胆着,根本放不下心来。
在江半昏睡的晚上,已经有四个人类变异了,在那些隐形监控下,彻底从一个人类,变成了一个怪物。
虞流淮没有去看那个变异的过程,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兔子,唯恐自己的兔子也发生了什么异变。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能控制的住吗?
就算这个病房里有不间断的检查兔子体温和感应的东西,但是真的出事了,外头那些焦头烂额的医生,能帮他从死神怀里救回他的爱人吗?
这个认知让虞流淮有些莫名的恐慌,手从江半的后脑勺,慢慢的略过对方的侧颈,还能感受到呼吸,心脏没来由地颤了颤。
兔子在沉睡,完全不知道这些变化。
虞流淮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敏感的部位被轻轻触碰。如果兔子有什么事,到了那种……救不了的地步的话,如果真的到了这样的话……
这个念头在他的大脑里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他会让兔子解脱,随后再去陪他,不会让他受半点的痛,也不会让对方孤孤单单。
虞流淮凑上来,很轻地吻上了对方,怀里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觉,轻轻的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挣脱开来,但是却被按住被索取了更多。
直到一吻结束了,江半才悠悠醒过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对方的手从他的耳朵上下来……
手掌心里……
全是白色的兔子毛……
他的眼睛骤然睁到了一个圆球那般的大小,难以置信,睡意全没了,他甚至认为虞流淮是不是在拔他的兔子毛!
“你!”江半几乎整只兔子都要跳起来了,但没力气的他,又只是软捏捏的趴下去,嘴唇颤抖着:“……呜呜呜……”
兔子实在受不了这个委屈,他不想变成秃头小兔,顿然间哭的房里房外都能听见,委屈的紧。
太阳穴甚至有些刺痛,江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哭成这样,停都停不下来,明明他才刚刚醒过来。
背后被人抱住了,身体短暂地僵硬了一瞬,便很快松弛下来,靠到那人怀里,汲取温暖。
他拽着对方的衣服,手指有些轻微地发抖,垂着头,闭着眼睛,“……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一天之内看着掉了那么多毛,不安罢了。
“没事,别哭。”
虞流淮却不是被江半哭的心悸,而是这一整手的毛,好像也在刻意的提醒着他,兔子的身上,也被那个古堡里的东西影响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去哄兔子,只是盯着那撮毛,无法接受。
江半锤了好了他好几下,却是轻飘飘的,毛被拿到手里的时候,眼泪还在掉。
阳光被隔绝在病房窗口之外,融融的暖意也在挡在外头,病房里又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本来已经被游戏分开了注意力的兔子,眼下终于又找回了危机感,他躺回床上,身上盖了条厚厚的毯子,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跳动。
“为什么会掉毛?”他听见自己在问虞流淮,可是他知道,对方不是医生,也不会懂的这些。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难道兔子的生命那么短暂,连带着异生者的生命也会跟着缩短?
他刚刚重新获得了携手活下去的心意,就要分开,江半万万也不能接受。
“没有的事。”虞流淮也终于回过神来,拿过一条暗红色的毛巾,擦了擦兔子哭湿的脸蛋,“别乱想,可能就是动物掉毛季到了。等会问问医生,看能不能吃什么东西缓解一下症状?”
但显然这个回答,无法安抚现在的江半。
他已经依稀知道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他不确定是否严重。因为以前,他从来没有过遇到过这样的掉毛期。
如果非要说以前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也无非就是兔子的耳朵很痛。但以前一直端给他喝的那些薄荷草胡萝卜汁,好像已经把他治好了。
至少分别的那三年,他也没有再痛过一次。
“真的吗……”兔子闷闷道。
“嗯。”
虞流淮的电话响了,但他好像没有想去接,只是给兔子擦着脸。
电话嗡嗡嗡个不停,不依不饶的,如果兔子分开心神去看,不难发现那上面的号码,他也很熟悉。
虞流淮看了一眼,知道是谁打来的,起身说道,“我去接个电话,再喊医生过来。”
虞流淮对着兔子,说了无数遍的没关系,不要紧,能安抚到兔子,却无法安抚到他的心。
……
——“异生者再次异变吗?体温怎么样?人还醒着的吗?”
——“门口那个是谁?叫他不要哭了,再哭,他哥哥也没有办法醒过来。”
——“刚才有人类轻生了,目前正在抢救,但情况不是很乐观。”
虞流淮就站在门外,看着这些人来来往往,细看才能发现他的嘴唇也似乎在颤抖着。
他在江半的面前既要掩饰自己的无能,又要伪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里不止一个重症病房,只是江半住的附近,不给其他人住,唯恐泄露了什么声音,让多心的兔子注意到。
门外是一层透明的玻璃,能清晰的看到里面躺着的人。那曾经是一个人类,眼下背部却高高隆起,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从她的背部生长出来。对方面色苍白如纸,脆弱的躺在床上。
虞流淮还认得,这个人类是节目组的那个策划,似乎对江半很是友好。抽噎声不断的从那个女人口中溢出来。
虞流淮在心里祈祷,希望江半没那么在意这个人。否则如果有一天,兔子忽然想见这个女人的面,那他又该去什么地方给他找来一个健康的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人类。
“虞总!那位弋先生状态不是很好。”助理匆匆赶过来,脸上全是慌乱的神色,“昨晚人就进了医院,但是……”
之前还在祈求他哥哥跟他一起回家的那个异生者,现在浑身都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大大小小的,连虞流淮这种对其他人不屑一顾的人,都看着不忍。
异生者无论什么时候,都看起来格外羸弱,看起来根本无法对抗这些落到他们身上的惨烈变化。
他们本身就好像一只碎过一次的花瓶,这会更是面临重新一次的碎裂,更是生死难料。
弋蜜的脸色很白,他眼下还能睁着眼睛,在看到虞流淮的脸后,似乎挣扎着要起来,好像要说什么话。
可惜的是,虞流淮并不打算进去。
进去的人都需要穿防护服,虞流淮没必要冒这个险。
但是有那么一刻,他看着里面的人,却好像看到了他爱人的身影,好像看到了兔子躺在床上,也是一脸的苍白。
“他是一个蜜蜂异生者,从昨晚开始,翅膀开始脱落,疼到忍不了,医院才给他打了镇定剂。”助理在旁边简要的介绍着。
“联系一下那只狐狸的医生,把情况都汇报过去。”虞流淮顿了顿,又道,“那些研究院的人来了没有?”
“快到了。”
虞流淮点了点头,准备重新回去安抚那只兔子。狐狸的电话接是接了,对面却只是关心兔子的话,看起来并没有在古堡发现什么重要的信息。
“虞总,你真的不去消毒吗?万一您身上……”助理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原本是关心的话,却被打断了。
“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个,还有,我没事。”如果真的会有事,那也会发生在三年前,而不是现在。
他的眸子暗了暗,却没有再多想什么,只是吩咐一旁的助理,“那些游戏,他不是很喜欢,你去安排一下别的,挑那些兔子可能会喜欢的游戏来。”
“……”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在要这个,但助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第105章 他想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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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回到病床前,虞流淮就听到了一声物体掉落地上砸的闷响,他的心里一紧,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怕是小兔子摔掉了什么东西。
他回来的急,转眼就看到兔子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拖鞋有一只被踢到了几步之外,整个人趴在地上,像是不小心摔了下来一般。
虞流淮大步往前,抬手将兔子带回到了床上,语气不由自主有些冲了,“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来吗?”
随后看到兔子鼻尖发着红,他才强令自己镇定下来,轻轻咳嗽了一声,“抱歉,是我心急了一些。有没有伤到哪里?”
兔子微微摇了摇头,眼里依然全是泪花。
江半的皮肤很光滑,紧密的贴着对方,温暖而柔软,他给自己解释道,“我只是看你很久没有回来,想出去找找你。”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副身体居然突然弱成这样,连下个床都费劲。
他闭上眼,眼睫很轻地颤着,屋内很安静,静的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又道,“对不起,我不乱跑了。”
江半不想再问他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知道的,问了也没用,对方就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告诉他。
而这一切的隐瞒,或许是为了他好。兔子唇上猝不及防地一热,是某个人的气息凑了过来,他安静的接受着。
“半半……”
江半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有点无聊,不然给我玩玩游戏吧。”
“……好。”
大家或许都心照不宣了。
“想玩什么类型的?”助理被虞流淮勒令只能待在外头,便只能隔着遥远的距离问着。
“都行。”江半其实也没怎么想玩,他只是需要东西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是平板到他手里的时候,也不禁汗颜。这些游戏……是不是有点女生化了,这换装又是什么鬼……
江半好一阵无言以对。
但他抬头看了看虞流淮的脸色,还是随便点了一个进去,假装自己在认真玩游戏。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有联系过狐狸来的,那或许等狐狸来找他……不,那也不一定,跟自己身体有关的,狐狸也不见得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如果都是用一种隐瞒的姿态……
江半软绵绵的靠在床上,看起来比平日里要虚弱一些,手指头点啊点的,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玩什么。
他百无聊赖的打开了其中一个APP,入眼便是一大群粉红色兔子冒泡泡,全部浮在画面的最上方,看起来都在笑。
但江半却觉得这是一个“龇牙咧嘴”的笑,而且这么多只,特别恐怖。
他没想到的是,更加恐怖的还在后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助理会给他下这个游戏,也不知道这个游戏的初衷是什么,设计搭建出它的人心里是有多阴暗。
总之,这一满屏的兔子娃娃,一双双黑黝黝的眼睛,一开始是正常的四肢,后来不断的分裂开来,断了,没有血腥的场面,可是江半仍然觉得心里一阵恐慌。
而屏幕又下方,画着一把小巧的刀。刀上面刻着一行字:show+time。
江半只觉得毛骨悚然。
好像这里面四分五裂的兔子不是虚拟人物,而是他一样。
前一分钟江半躺在床上还躺的好好的,下一秒整个人又开始脸色发白,一副非常憔悴的模样。
他感觉到这个游戏好像在昭示着什么,直到他看到落款的名字,这里是个联机游戏,而里面放在第一位的,是别人的作品,署名——一个简简单单的“江”字。
这个莫名其妙的点,似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直直拿捏住他的心脏。他看了一下,这款游戏APP的上市时间,居然是他出生的那一年……
他不敢多想,全当是偶然。
游戏也没再玩,而是匆匆把手机放在一边,便不再动了。
而那天夜里,江半又再一次发起了高烧。
似乎这个病症并没有一个稳定的发展规律,随时好随时坏,全看这个人的身体状况。
隔着一扇玻璃门,虞流淮也再一次感受到他的无能为力。
异变的情况还在影响着这一群待过古堡的人,情况复杂到几乎时刻在变。好不容易挨到体温有所下降,虞流淮才被允许进去陪着对方。
兔子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汗水紧紧黏在他的脸上,可怜得很,眉头都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