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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模范雄虫——by牧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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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一看,这确实是他的二哥,只是更加清瘦了一些,面色苍白,唇瓣也失去了颜色,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但埃里克却无法忽视那种陌生感。
  二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二哥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两人聊了一会儿。
  关于雄虫,关于未来的打算,一些有的没的。
  埃里克觉得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怎么都不舒服。
  二哥:“雌君守则都背熟了么?”
  埃里克:“都背熟了。”
  二哥:“可千万别记错了,我当时就因为记错了,被雄主好一顿打。”
  埃里克:“我记住了。”
  二哥:“还有,你知道你的雄主——”
  “二哥。”埃里克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二哥。
  “嗯?”二哥眨了眨眼,“什么?”
  “我……我找到了这本书。”
  埃里克从包里拿出了那本手写的书,视线没有离开二哥的脸。
  当二哥看到那本书时,一丝迷茫出现在他脸上。但很快他就认出了这是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是——”
  一抹久违的光彩出现在他脸上,这抹光彩如同陶瓷上的那一层釉,又如同翠鸟在日光下斑斓的尾羽,让他整张脸都熠熠生辉。
  是埃里克记忆中的光彩。
  “是你的书。”埃里克接着道:“我看了它……你写得真好。”
  他词汇贫瘠得可怜,尽管他心中有着巨大的感动,可他却无法讲述出一二,只能结结巴巴道:“写得真的很好,我看得浑身都是汗,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它真的很好。”
  二哥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谢谢。”
  “我当时想要投稿的。”他低下头,伸手轻抚着封面,手背清瘦,“可是时间太紧了,出版社还要走流程,我等不了那么久,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雌虫一旦成婚,一切行为都要经过雄主的允许。
  显然,二哥的雄主并没有同意这件事……雄主会同意才奇怪呢。
  “能有人喜欢,真是太好了。”二哥声音满足,“而且还是埃里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埃里克心中感动,伸手覆上了二哥的手背。
  “没有关系的,二哥写的所有书,我都会看的,以后都寄给我看吧。”
  “……”
  但是二哥却不说话了。
  埃里克有些奇怪,他怀疑自己说了唐突的不礼貌的话,正想道歉时,一滴温热的水却滴在了他的手上。
  埃里克慌了,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是我不对。”
  “不是。”
  二哥摇了摇头,声音哽咽,“不是这个原因。”
  埃里克无措地说:“什么?”
  “埃里克,我已经写不出来了。”
  二哥抬起头,微微扬起嘴角,眼泪却流了满面,“埃里克,我再也写不出这样的了。”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笔了,久到我连字都忘了怎么写。”
  “你明白吗?”
  埃里克呆呆地看着二哥,脑中又浮现出几十年前二哥穿着精致的礼服,在他面前哭泣的模样。
  那时二哥还有着夺目的光芒,未曾想那原来是落日的余辉。
  埃里克几乎是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成天浑浑噩噩,脑子里的念头奇形怪状,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雌父以为他是紧张,训斥了他几句。
  埃里克简单答应了几声,依然心不在焉。
  原本期待的婚礼,变得索然无味,随着时间的临近,埃里克甚至感到了一种绝不应该存在的情绪。
  恐惧。
  他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在那一晚的快乐面前,他前面几十年的生命都显得那样苍白暗淡而又短暂,那一晚却被无限地放大、拉长,深深地镌刻在他灵魂中,仿佛那一晚上才是他唯一真正活过的证明。
  假如不能那样活着,他往后再活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那样也能算活着吗?
  可是没有人在意。
  所有人都关注着雄虫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随手涂抹的画都将成为传世之作。但没有人去关注一只平凡雌虫也拥有的波澜壮阔的内心。
  在自我的极端拉扯下,埃里克终于还是逃走了。
  他无法背叛自己的内心。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连风都为他欢愉,它们穿过招展的旗帜,发出温柔的问候声。
  ————
  凡事都有代价。
  被抓到的时候,大哥怒发冲冠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埃里克答不上来,他很愧疚,很自责,但假如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离开。
  因着内心的愧疚和自责,他甚至没有绷起肌肉,来抵抗来自大哥的惩处。
  那样会让他受到不可逆转的伤,但那都是他应得的,他怎么还有脸逃避?
  最后大哥让他跳进河里。
  今天将会是他的死期,埃里克是这样以为的。
  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埃里克勉强抬起眼,视线对上了雄虫那双鲜红色的眼眸。
  陆昔:“他——”
  “他是埃里克。”街巡连忙道,“这是个不知好歹的坏东西,他竟然在结婚前逃走了!雄虫给出了雌君的允诺,我真不明白他还想要什么。”
  “他是我家的雌虫!”那只雄虫叫嚷着,“他犯了错事!”
  他红着眼睛,满脸都是被强行按捺下去的怒火,“他让家族蒙羞,还让雄虫对我们家族厌恶至极……怎么能放过他呢?没有这个道理的!”
  陆昔伸手就要打急救通讯。
  本来就事态紧急,结果街巡在他耳边喋喋不休,雄虫朝他挥舞着拳头,大声嚷嚷着什么。
  通讯仪那头:“抱歉……先生?我这边听不太清晰。”
  陆昔:“……”
  啊,好烦=-=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抓住了雄虫的衣领——他比这只雄虫高了整整一个头还多,简直跟抓小鸡仔似的。
  “我先告诉你,在我这边没有什么家里事家外事,故意伤害就是故意伤害,”陆昔磨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闭嘴。”
  “敢发出一点声音,我马上把你丢进河里。”
  他知道自己面相不善,发怒时更是吓人得很,果不其然,这一下雄虫噤若寒蝉,连带着周围都安静了不少。
  总算是沟通完成,救护车很快就到,陆昔气顺了。
  他低头看着重伤的雌虫,轻声道:“你再坚持一下。”
  陆昔并不是很精通医学,仅仅学过一些疏通精神海的原理,他只能依靠着脑子里依稀的印象,用精神力堵住了埃里克那些大出血的血管,并不敢随便动。
  埃里克觉得自己仿佛好了一些,他勉强撑着眼皮:“多谢……您。”
  紧接着他又挣扎着将手伸进怀里,陆昔一惊:“你最好别动。”
  就算你是雌虫,也是有承受上限的。
  埃里克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被大片的血迹沾染,陆昔伸手接过:“你给我?”
  这是一本很古旧的手工装订书,纸张质量其实不算太好,现在已经很脆弱。被血迹浸透之后更是变得十分狼狈。
  陆昔小心地翻了几页,所幸虽然沾了血,但是字迹还能依稀地辨认。
  “嗯。”
  埃里克闭上眼睛,缓缓道:“请收下吧。”
  这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了。
  陆昔脱下风衣,将带着血迹的书用柔软的布料包好,包成一个小包裹的样子,这样这本脆弱的书就不会因为磕碰而损坏。
  埃里克注视着他,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
  陆昔安静地坐在街边的椅子上,雄虫还在嘀嘀咕咕地埋怨,街巡一脸犹豫。
  周围的人群大多拿着通讯仪在对着他拍摄,一脸兴奋地低声私语。
  金发的雌虫抱着幼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陆昔只是仰起头,看着头上枯干的枝丫。
  微风吹来,枝丫轻轻摇晃,上面有一片执着的叶子,始终不肯落下。
  “埃里克。”
  陆昔像是自言自语般道:“你自由了。”
  不管你因为什么而逃婚,但从今以后你可以自由地选择你的前程。
  埃里克微微扬起嘴角,温热的眼泪从眼角簌簌而下。
  他的表情像极了二哥,却又似乎……完全不一样。
  ——————
  夏白渊终于搞定了搬家的事宜。
  其实他们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他的东西比陆昔要更少一些。
  陆昔主要是衣服多。他有些奇怪的执着——譬如出门时一定要穿得整整齐齐,从颜色的搭配到各种配饰的齐全和谐,出门倒个垃圾都要向夏白渊再三确认。
  “这个袖扣可以吗?”
  “头发乱了吗?”
  “啊我袜子找不到另一只了。”
  夏白渊从洗衣筐里找到被遗忘的另一只:“显然它还没干。”
  陆昔穿着一只袜子,叹息:“总有哪里会漏一点。”
  但陆昔又不会像其他雄虫那样,喜欢用化妆品来遮掩脸上的瑕疵。
  他并没有完美的面容,近看时其实可以看见他的左颊上散乱地分布着几颗淡痣。
  眼窝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这对于雄虫来说是不可忍受的,因为这样就代表着他们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以至于竟然保护不到位受了伤,受伤以后甚至没有被完全治好以至于留下了伤疤。
  只有低等雄虫才会有伤疤。
  ——他都不会遮掉。
  类似的怪癖有很多。
  比如他刚开始练习厨艺时,做得很不好,经常吃着吃着就开始生气,显然糟糕的食物让他心情很不好。
  但是他在受邀去同学聚餐时,吃到差点食物中毒也不曾说过难吃。
  ——然后回来上吐下泻,夏白渊差点给他送急救去了。
  ……
  他又开始发呆了。
  夏白渊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间,他靠着门发呆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最近经常这样。
  算算时间陆昔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说是出门和罗诏请教雄虫的日常基本——
  合着从前一直说自己是雄虫,就压根没了解过这方面的事。
  他站在窗口等了一会儿,过了不多时,遥遥地就看见陆昔从远处走回来。
  带着帽子口罩,身上的风衣居然脱下来了——这很不符合他坚持的礼仪。
  再一看手里提着的东西,不正是他用风衣做成的小包裹?
  在这时陆昔突然抬起头,看向了这边。
  然后蹦跶了一下。
  夏白渊:“……”
  那个小小的跳跃幅度,虽然不太明显,但确实可以称得上蹦跶。
  怎么,因为遮住了脸,所以肆无忌惮了吗?
  夏白渊放任自己嘴角的弧度,然后俯身朝陆昔招了招手。
  陆昔肉眼可见地加快了脚步。
  …………
  在看到夏白渊的一瞬间,陆昔才猛然惊觉,自己原来一直在想着夏白渊。
  他从前只觉得夏白渊好。
  现在他却觉得夏白渊好得让他有些难以理解了。
  他这几日,问过夏白渊对雄虫的看法。
  “看法?”夏白渊从书上抬起头,眼里带着一点困惑:“什么看法?”
  “就是说……”
  陆昔比划着说:“我现在有点不太明白,雌虫对雄虫的看法了。”
  他被狂热的雌虫们吓到了。
  “能有什么看法。”夏白渊无奈地叹气,“你忽然这么问,我也不清楚啊。”
  陆昔坚持道:“你仔细想想——很重要啊这件事。”
  “……行。”
  陆昔紧张地看着夏白渊。
  过了半分钟,夏白渊合上书:“想到了。”
  陆昔:“如何?”
  “要说雄虫的话,大概是这样的……”夏白渊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他仰起下巴,对着陆昔冷笑了一声。
  “崽种,直视我。”
  陆昔:“……”
  陆昔:=口=
  夏白渊拿起书复又看了起来。
  陆昔在原地风化成灰。
  他把自己捡起来,搬着椅子凑近了夏白渊,小心翼翼:“emmm,你还是更喜欢雌虫一点吗……”
  夏白渊微微抬起眼,青蓝色的双眸映出陆昔略显僵硬的脸。
  然后他轻轻侧过头,在陆昔嘴角掠过。
  “你是陆昔。”
  陆昔:
  过了一会儿,陆昔又小声加了一句。
  陆昔:“那罗诏也挺好的。”
  夏白渊:“……”
  陆昔:“还有那个……洛秋星,和他室友成彦。”
  夏白渊:“……啊。”
  夏白渊:“我都不记得了,这谁?”
  没事——都不重要——
  从前陆昔并没有意识到夏白渊的这种性格,放在这个时代里实在是一朵奇葩。
  他诞生于一个蒙昧的时代,生长于混沌的潮流中,最后于漆黑的长夜中燃烧。
  与莲比起来,他更像是一朵沙漠玫瑰。
  遇到不适宜生长的地方,他便将自己蜷缩起来,随着长风在世间飘飘荡荡。
  可一旦找到了水源,他就会再次舒展,绽放得一如既往。
  孤独却又坚韧,他注定活得寂寥。
  陆昔无法克制自己对夏白渊的向往,他想要尽快来到夏白渊的身边。
  ——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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