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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by东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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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青先没注意到,在教室吃个早餐都如同在西餐厅一般优雅:“这是你维持友情的秘诀吗。”
  祁九还没来得及搭腔,门口传来嘹亮地传话声:“祁九——老陈找——”
  他站起身,注意到晏时清眼珠子一直在跟着自己转。
  祁九故意把脚步放慢,直到走出对方桌子快一米的距离,才听他说话。
  “胡萝卜。” 晏时清声音闷闷的,“不要。”
  “可是保持营养均衡很重要。” 祁九回过头朝他笑,“挑食的小孩会长不高。”
  祁九撂下话就跑,余光看见晏时清的眉紧紧绞在了一起。
  他得逞地笑笑,三两步赶在上课之前跑到老陈办公室。
  老陈站在窗边,见他嘴角压都压不下来的模样调侃:“怎么?心情不错啊。”
  “陈老师,什么事呀?” 祁九晃晃脑袋,把表情调整得严肃些。
  “最近几天经常有同学说在教室里丢了东西。” 老陈也不耽误时间,直入主题,“有同学和你反应过吗?”
  祁九身为班长,平日里会分个心来专门留意些班级同学的情况,偶尔进行排忧解难。
  但此刻他一想,脑子里竟然只剩下晏时清的画面。
  他诚实地摇头:“具体是掉了什么呢?”
  “好像就是饭卡一类的东西。” 老陈皱着眉,“也有一个同学和我说掉了钱包,但是万幸里面没装多少钱。”
  “教室监控除去在大型考试期间都不会打开。” 他解释道,“如果真的是有人存心想偷,只好拜托你找几个同学一起注意一下。”
  祁九应下,将这件事暗暗记在心中。
  但是还没等着他召集靠谱同学进行人工监控,麻烦便已经找来了。
  上午大课间刚结束,祁九从办公室分完试卷回来,在大老远便听见班级一片哄闹。
  当他跨进门时,班级同学的齐刷刷地朝他看来,像在盯一条案板上的鱼。
  祁九心里被盯得发毛,强作镇定问:“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有人示意让他看看自己座位。
  三人组中祁九是第一个回教室的,他的课桌明显有被人翻过的痕迹,桌面上放了十来个手机。
  桌旁还站了好几位男生,像守卫一般抱着臂。
  祁九惊呼:“这是什么?”
  随着他的脚步朝课桌迈近,原本坐着的同学七七八八站起身,以他为中心围成一个半圈,将后门堵得严严实实。
  “我们跑完操回来,好多人就发现手机不在了。” 人群里有人回应,“有人手机开了震动,我们打电话找,声音是从你抽屉里传出来的。”
  “那也不可能是我拿的呀。” 祁九着急地开口,“我大课间根本都不在教室。”
  “...... 大家大课间都去跑操了,就你最后一个出教室。” 刚才那人接着开口,停顿半晌才继续道,“其实我们也不是觉得你在偷东西,只是...... 只是有点害怕你去告诉老陈。”
  “你今天早上不是被老陈叫走了吗,我们怀疑你就是为这事儿去的。”
  学校里明令禁止带电子设备,但耐不住这帮学生偷着玩,老陈逮了好几次也没能抓到现行。
  临近高考还有个把来月,老陈着实害怕这帮学生因沉迷网络影响成绩,下来偷偷与祁九沟通好几次要求他监管,祁九皆是口头答应,私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他就如同被狗咬的吕洞宾,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平日里相敬如宾的同学。
  他生平第一次遭受这种诬赖,连解释都显得很苍白:“我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呢!我、这对我根本没有好处呀!”
  其实祁九在说出来的一瞬间,就隐约想到大家怀疑他的理由。
  或许在翻出这堆手机之前,有人便已经先一步想到祁九那里去。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 “班长” 这个身份,总是与老师的心腹挂钩。
  祁九觉得悲哀,三年间他为班级同学兢兢业业,苦劳远大于功劳,但只要自身利益受了损,他永远是第一个倍受揣摩的坏人。
  他想起老陈今早说着掉东西的事,快步走到自己桌膛里翻,竟然真的找到几张校园卡。
  祁九心如乱麻,自证清白的解释在慌乱中只变成一句呐喊:“我真的没有偷也没有拿!”
  他一着急容易上脸,此刻看上去像是被拆穿在恼羞成怒,可信度着实不高。
  但熙攘人群中也有受了他关照的学生,怯生生地发表言论:“其实...... 我是相信班长人品的。”
  有男生立即回嘴:“那你的意思是,他是被陷害的?”
  刚才那位立即不搭腔了,缩进了人群中去。
  大课间就快要过去,十来个掉手机的学生为主导者,能策划出这出闹剧已经费劲了胆,此刻只想争分夺秒把这件事给处理清楚。
  几位守在祁九桌前的男生对视一眼,视线竟然不约而同地落在晏时清的桌上。
  祁九没由来地背脊发凉,嗫嚅着唇说不出话。
  “我不是说怀疑他,或者看不起他......” 男生之一咽了下唾沫,“只是在他转来我们班之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的。”
  另外的男生要直接得多,走过去就想掀晏时清的桌子。
  “等、等一下!” 祁九快速撑住桌子阻止他,“你们再怎么说也不能乱翻别人东西吧!至少得等人回来——”
  “班长,你还信着他呢。” 率先过来拉住桌子的男生发出一声嗤笑,“他爹欠了别人几十万,自己穷得饭都吃不起,我要是他,我现在什么下三滥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祁九听见心里咯噔一下。
  他视线出现短暂的恍惚,并不是因为这段话,而是他看见了站在教室后门的晏时清。
  原本围合紧密的人群,不谋而合地朝两边躲开,仿佛为他开出一条通往审判庭的路。
  晏时清一动不动,他在混乱的人群中,短暂而平静地与祁九对视。
  下一秒钟,他的课桌已经被掀翻了。
  木质桌椅掀起巨大的灰尘,课本从桌膛中胡乱飞出,混杂着不同种类的笔,浩浩荡荡地铺上地面,被别人踩上脚印。
  祁九认为自己在目睹一场霸凌。
  他上前去拉住男生的胳膊,想阻止他的动作,想发出声音替晏时清澄清——
  但是他做不了,他看见在乱糟糟的书桌深处,滚出来一枚钱包。
  粉色的、被裹满了泥土,还带着丁点 omega 信息素的香甜味道。
  与此同时,人群末端发出一声惊呼:“啊——那是我前几天掉的!”
  那一刹那,祁九觉得人群中迸发出的嘈杂快把他淹没了。
  他像是被溺在了水里,听这些像是隔了膜的声音,心里比自己被栽赃那刻还难过。
  “所以是你偷了东西,怕被发现,所以把锅推给班长是吗?” 为首男生捡起钱包,朝着晏时清挑眉,“做也不做得干净点,是生怕别人查不到你吗。”
  晏时清置若罔闻,视线只落在祁九身上。
  方才情绪来得太激动,祁九脖子上还带有一点红,像小动物般抽了抽鼻尖。
  和往常一样,祁九依然带着近乎软弱的温柔,声音又轻又软,不知是在问晏时清,还是在暗示自己:
  “你没有,对吗。”
  晏时清的指尖骤地收紧了。
  他时常会经历这样的事,在四次进入保护协会的收留所,转过不下十次的学校后,总有人喜欢推他出来成为承担一切的坏人。
  起初晏时清还会愤怒,会解释,会收集很久的证据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但是他后来意识到这没有用,人们还是会用有色眼镜看他,只期待他能再闹出点事端成为润色枯燥生活的调味品。
  晏时清便逐渐习惯于沉默,且往往只需沉默一小段时间,他就会无所牵挂地离开去到下一个学校。
  这次也一样,短短一个月后,没人会记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但是他看着眼睛眨也不眨,在惶惶中等待他回应的祁九——
  晏时清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在两周前晏时清还在想如何摆脱这位缠人精,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做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这种麻烦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做第二次了。
  晏时清一边想,一边缓步走到教室前端。
  每走一步,就有人向他空出间隙,似乎晏时清是一位杀气腾腾的瘟神,谁也不愿意与其靠近哪怕半厘米。
  最终,他停在了一位带黑框眼镜的男生旁边。
  在近百只眼睛的注视下,晏时清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今天跑操的时候,你在第一圈靠近操场出口时不见了,你去了哪里。”
  眼镜男名为杨光,与他的名字不同,这人平日里低调内敛文文静静,通常在教室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被晏时清吓坏了,大喘着气一动不敢动:“什... 什么?”
  “上周二的晚自习前七点到七点十分,你一个人在教室。” 晏时清冷漠地说。
  “周四的十二点五十五,周五的二十二点三十七,以及今天的七点零八分,你都在干什么。”
  杨光被他吓出一声冷汗,扯着嘴角回应:“...... 你在说些什么,我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偷东西喜欢从靠门侧边角入手,因此后门会成为视野盲区。”
  他声音平平,像是在念一段讣告:“但是我站在后门,通过墙壁那侧的玻璃反射,可以把你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杨光身颤如筛糠,死鸭子还要嘴硬:“你、你这是污蔑!”
  围观人群没能预料到这波翻转,熙熙攘攘接头交耳。
  有在边缘侧的人大着胆子问:“既然你看见了他在偷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或者举报他呢?”
  晏时清还勾着杨光的衣领,闻言十分疑惑地往后看去,认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匪夷所思。
  晏时清奇怪地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20章 忽悠大师
  “这是在吵什么!” 打破僵局的是老陈。
  他急冲冲迈进教室开始吼:“我隔着两层楼都听见你们在吵了!怎么不直接闹到我办公室去!”
  老陈生得矮矮小小,但吼起人时气势很足,像一只气势汹汹的松狮。
  闹事学生没想到他会提前这么早来,瞬时做群鸟兽散。
  只剩下晏时清还拎着杨光的领口不放,几位掀桌子的同学手忙脚乱地抓起几本祁九的教材挡住桌上的手机。
  老陈怒目圆睁,瞪着若干假装埋头看书不敢作声的学生,转为点名要求作答:“祁九!你来解释下发生了什么!”
  祁九才把晏时清的桌子扶起来,身侧的男生赶紧拽了他一下,悄声道:“班长,误会你了是我们不对,下来肯定郑重向你道歉。”
  “瞒一下,别告诉老师。”
  祁九缓慢地抬起头,与好几个期期艾艾的视线撞在一起。
  掉了手机的那十来余人哀求地向他看来,有甚者朝他双手合十,拜托他能将这件事含糊过去。
  祁九觉得方才的委屈与愤怒都过去了,心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觉得自己和这些人的思维撞不到一块儿去,甚至对他们的想法产生了由衷的疑惑。
  祁九想,明明他们才干了这么过分的事,才做了冒犯人的行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帮忙?
  是因为平日里的形象给了他们这种想法吗?到底是因为自己性格太软、还是对方自我意识过剩?
  祁九很难想通这个道理,他对着眉宇飞扬的男生,深深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必定会影响三年来建立的威信与声望,改变班级同学对自己的看法,但众所周知——
  祁九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
  “陈老师。” 他指着自己的桌面,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偷东西的同学抓住了。”
  “杨光同学,在偷东西之余还清查出了很多同学的手机。”
  “喂!” 身侧的男生立即撞了他一下,“不是让你——”
  “让他干什么!” 老陈迅速走来,狠狠地睨了他一眼,“私藏手机你还占理了是吗!”
  “这些同学先自行反省,我下来再找你们要检讨,高考之前手机绝对不会还给你们。” 老陈捧着这十来部手机往门外走,“下节课自习!”
  “祁九、杨光...... 还有晏时清、你抓着杨光干什么——都给我来趟办公室。”
  祁九跟在其后,跨出门时正好碰见周青先从楼梯口进来。
  “怎么了苦着个脸。” 周青先朝他弹舌,又瞧了眼从正门出来的杨光,“...... 你和你的老同桌又怎么了?”
  祁九也跟着朝那边投去视线。
  杨光畏缩着靠着墙壁走,自始至终不敢抬头。
  祁九耸耸肩:“谁知道呢。”
  -
  正直上课,办公室只有老陈一位老师。
  他抱着臂,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杨光身上:“你为什么偷别人东西?”
  杨光面色铁青,捏着拳颤颤巍巍:“老师,我真的没有偷。”
  “...... 是、是他。” 他说颤抖的指尖对准晏时清,“他偷了东西,栽赃给班长,又想栽赃给我。”
  晏时清只摇头:“没有。”
  杨光的反应突然激烈起来,他冲过去揪住晏时清的衣领,语无伦次地说:“是、就是他,我——他污蔑我,还这么抓着我,我真的没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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