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by东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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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胆子大,做这些事也娴熟,垫着脚尖进去,逮了两个最大的就跑。
她几步跑回房间立到晏时清面前,还显得很骄傲:“你猜我给你带回来什么!”
晏时清的校服对于萧穆而言有些大了,盖过了小姑娘大腿根,显得她年纪更小。
她一边说,一边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粽子朝晏时清炫耀:“当当!”
她在等着得到表扬,却见晏时清逐渐眉心逐渐皱起,立即解释:“我看你这儿什么都没有,特意给你带的,你不要、你不要就两个都给我。”
晏时清在她说完之前便已经站起来,抓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萧穆手腕很细,被箍得紧紧的,踉踉跄跄地跟上晏时清,嘴里还放不干净:“你干嘛!我偷偷拿——”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被楼下更激烈的吵闹声打断。
刚才的大婶回过头看见粽子少了两个,此刻正挨家挨户地强行敲开门检查,遇到不给开的便噼里啪啦朝里面一通骂。
她一见到手里还抓着粽子的萧穆,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三两步跑过来揪住萧穆的头发:“我就说你这小妮子不安好心!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手脚这么不干净!”
萧穆没想自己会被这么对待,当即把粽子往地上一扔,张牙舞爪地往大婶身上招呼。
“啊呀!这狗崽子——” 大婶猛地抬手,拎着她的头发闻了闻,“你这用的是谁的洗发水,我在角落里放得好好是给你随便碰的吗!”
她说着手已经举了起来,就要给萧穆一巴掌。
晏时清眼疾手快,勾着萧穆衣领往后拉,堪堪让她避开了。
大婶怒目圆睁,看着是晏时清更为火大:“又是你!”
她说着回头打量了一眼萧穆,脸上鄙夷更重:“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一副德行,成天到晚拈花惹草,什么货色都往屋里带,晦气!”
晏时清不想多做解释,下巴点了点地上的粽子,转身爬上楼梯。
大婶脸色吞了苍蝇一样难看,嘴里还在对两人骂骂咧咧,弯下腰准备去将粽子捡起来。
萧穆看准时间,在她挨到粽子的前一秒提脚踩过去,把粽子踩成扁扁的一团。
“你这小畜生——!”
她在大婶愤怒的尖叫中吐着舌头跑了,后脚跟着晏时清前脚冲进房间,迅速给门上落了锁。
晏时清被她推得踉跄一步,回过头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被萧穆恶人先告状:“你怎么都不帮我的!”
“这大婶真的烦,什么闻到味道就说用了她洗发水,就不能是我信息素的味道吗!”
“不可以。” 晏时清音调平平,“这里只允许 beta 入住。”
萧穆被他一哽,还想接着说话,就被爆炸一样的砸门声吓一跳。
大婶用方言找了最恶毒的话骂她,配合着哐哐砸门声,格外渗人。
晏时清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回刚才的位置演算公式,对这些粗鄙内容充耳不闻。
萧穆听得怕了,坐到他旁边,声如蚊呐:“...... 这丑八婆什么时候走啊?”
晏时清好半天才挪着眸子望向她,答非所问:“你是因为偷东西和他们扯上关系的?”
他们指的是红毛与鸡冠,萧穆本来缩成一团小声碎碎念,闻言全身一僵,犹豫半晌才点头:
“他们收保护费收得多,我...... 我之前偷他俩钱被抓了现行,现在就被他俩纠缠上了。”
晏时清半垂着眼问:“你上网吧的钱哪儿来的。”
萧穆扑闪着眼睛,局促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咬着唇扮可怜。
此后晏时清便不说话了,房间正中的灯昏昏暗暗,将他脸上覆上一层诡异的阴影,显得晏时清意外地凶狠。
萧穆蓦地心慌起来,她挪着板凳靠近晏时清,想向他解释:“我也不是经常偷的,偷东西也分人的——”
“你说不敢报警。” 晏时清打断她,“是因为被抓住过?”
萧穆骤地失声,面色白了又红,眼神张惶地不知落在何处。
她岂止是被抓住过,小小年纪辍学脑袋还不如何灵光,前期笨手笨脚的,蹲过好几次局子。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想另起话题激起晏时清的同情心:“我父母离异了都有别的家庭,不如何管我的...... 我除了偷,根本没有其他方法可走。”
萧穆说这话时,坐在晏时清家徒四壁的房间里。
屋顶的雨隔三差五会漏进房间,外面有人砸着门找他俩麻烦,全然不考虑自己有没有资格卖惨。
“我没想去招惹那些地痞流氓,这一片都是他们地盘,我走到哪儿都会被他们碰上。” 她脸色透露出一丝羞愧与恐惧,“而且...... 红毛说他们兄弟很多,靠山也很厉害的,我有点怕,都不敢反抗他们的。”
这种糊弄人的夸张说辞大概也只唬得住萧穆这种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晏时清终于抬头,一言难尽地望向萧穆。
萧穆没理解到他的意思,以为是晏时清有所动容,还能立即扑上去挽住他:“你说了要帮我的。”
“我帮不了你。” 晏时清面无表情地抽出自己的手,“你有手机,无论是音频还是视频记录,积累一定程度后报案,警察叔叔会帮你。”
“我能报吗?” 她愣愣地眨眼,“警察叔叔不会因为我有前科不帮我吗?”
萧穆想了又想还是不敢,鼓着一双眼睛又问:“而且、而且如果我被发现了,我不会被他们欺负得更惨吗?”
晏时清望向她,快速地问:“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萧穆倏地哑声。
她对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她不认识所谓 “道上的人”,只紧紧缠住了一个晏时清,盼望着她能替自己出头,再不济也能提供能自己她藏身的地方。
可是萧穆环顾一贫如洗的房间,又想到晏时清对大婶敷衍了事的态度,只觉得自己求错了人。
她悻悻地噘着嘴,无奈回答:“...... 那我就按你说的试试看嘛。”
她说完便像是想撒气一样,扑到了晏时清床上。
晏时清笔尖一顿,转过头去问:“...... 你干什么”
“我没有地方去呀。” 萧穆回答得理所应当,“我父母都不想和我有联系,谁都不喜欢我,我总得找一个睡觉的地方。”
“再说了,你答应了会帮我,不会什么都不愿意做吧。”
晏时清有一肚子话可以驳倒她,但最终是梗着脖子默许了。
当晚,晏时清连夜搭了爬架子床的梯子,躺上了只有木板的上铺。
小姑娘心也大,能毫无顾忌地与不同性别的人共处一室。
她未尽半点柴米的肚子饿得痉挛,索性踢了踢床板转移注意力:“我和你说了这么多我的事,你不想说说你的吗?”
房间里只留下漫长的沉默,雨砸上棚子的当当框框响,偶尔掺和几句楼下大婶控制不住的吼骂,混进晏时清放得极轻的呼吸里。
她等不到回音,索性翻个身压住腹部,开始揣测晏时清的种种。
萧穆不知道晏时清为什么会过得这么狼狈,她看到喜欢的衣服会算着时机进去偷,肚子饿了会趁人不注意过去拿,找不到地方睡觉靠出卖美色得到短暂的借住生活。
她自知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比起晏时清憋屈的生活,她觉得自己至少能得到表面的光鲜亮丽。
她甚至会瞧不上晏时清,觉得他就是个活该被生活压得穿不了气的怨种。
萧穆愤愤的情绪想到这里才有了点解脱,带着丁点沾沾自喜的优越感闭上眼。
次日她是被窸窸窣窣的响动吵醒的。
晏时清穿戴整齐,已经换好鞋准备去学校。
萧穆立即翻身下床,稀里糊涂地跟上他:“你去哪儿?”
晏时清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萧穆跌跌撞撞地跟上他:“我怎么办?”
晏时清觉得奇怪,侧着头反问:“我怎么知道。”
萧穆生怕四处乱晃都会被鸡冠逮到,又担心留在房间被大婶抓住,于是几下蹬上鞋赶上他。
晏时清走得很快,到学校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被他压成四十分钟,萧穆跟在其后跑得气喘吁吁。
在即将靠近学校大门时,晏时清突然停住脚步,萧穆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转过身将她藏在了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晏晏,好巧哦。”
萧穆福至心灵,从晏时清的肩膀看去,见到一位白白嫩嫩的 omega。
omega 嘴角总是上扬,眼头弯弯鼻尖圆圆,一笑起来整个空气都很甜。
萧穆盯着他眼睑那颗小痣看,下一刻对方软绵绵的视线与自己撞在一起。
祁九歪了歪头,问:“这位是......”
晏时清回答得很快:“我不认识。”
他说这话时萧穆还套着晏时清的外套,整个身体都快要扑在晏时清背上,视线从晏时清的肩头掠过去看人。
祁九眨了眨眼睛,毫不留情地戳穿:“这不是以前经常在网吧看你的那位......”
他歪着头找合适的称呼,萧穆立即开口。
“萧穆!” 她挥着手打招呼,“我是萧穆。”
于此同时晏时清也和她同时开口:“和你没关系。”
萧穆奇怪地看向晏时清,对方的颈侧血管凸起来,显得谨慎而紧张,似乎是十分害怕两人接触到。
祁九明显有被这句话伤到,晏时清却故作云淡风轻:“我想和她聊聊。”
“好吧。” 祁九朝他笑,从兜里翻翻找找,掏出两个青团递给两人,“早点去教室哦。”
青团还是热的,软乎乎地落在掌心,将那一片皮肤烘得柔软温暖。
萧穆望着祁九远去的背影感叹,语气酸溜溜的:“他人真的好好。”
下一瞬间,晏时清拽着他走到了阴暗处。
清晨学生来来往往,见到这奇怪的一幕,纷纷侧目朝他们望去。
晏时清对这些视线不管不顾,沉着脸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我说了,别打他的主意。”
萧穆咽了下唾沫,故意捏着嗓子答:“你怕我把他抢走了不成?”
她本以为对方会反驳,或者像平常一样高傲地睨视她一眼。
可是晏时清只牢牢地盯着她,面色深沉,眼神阴鸷,像一个护食的啮齿的动物。
他咬牙切齿地说:“是的。”
晏时清似乎是觉得不够准确,再次重申:“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面色铁青地说完,还伸手指了指萧穆手里的青团:
“还给我。”
第26章 录像
祁九有一点点难过。
晏时清那句 “和你没关系” 在他脑内来回穿梭,祁九听了心里堵堵的。
周青先难得见他一大早就丧着脸,撑着下巴问:“怎么啦?”
祁九像袋鼠一样挠墙,眉毛快拧成麻花:“我觉得我养的大白菜快被拱了。”
“你这比喻多少有点问题。” 周青先扫了一眼后方桌子,“而且晏时清被 omega 看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祁九仰着头,满脸的痛不欲生:“我家猪要朝着别人拱了。”
周青先听得发笑,好一会儿才饶有兴趣地反问:“为什么说是你家的?”
祁九挠墙的动作突然停了,他心里酸酸涨涨,像鼓足了气的气球,被周青先不动声色地扎出小孔。
那股气过去,祁九只觉得骨头里都弥漫着颓丧的劲儿:“...... 我不知道。”
周青先狡黠地笑:“你也是看上晏时清的 omega 之一?”
祁九一向对自己坦诚,他摸着心口琢磨好一会儿,又试了试自己的脸有没有变烫,仍是迷茫地看向周青先:“我不知道。”
“我就是...... 有点不开心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撅起嘴,眼睛垂向桌面,看起来怪可怜的。
“今天我看到他和别的 omega 走在一起,我想打听下,但是晏时清告诉我不关我的事。”
他声音闷闷的:“好伤人哦,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那不然呢,人家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有什么资格问。” 周青先好笑地看着他,“而且你怎么知道你们是朋友?”
周青先道理是对的,但话说得着实不大好听。
祁九被噎了一下,无比哀怨地望他一眼,然后慢腾腾地挪着转过去用后脑勺对他。
“我觉得我现在也有点在生你的气了。” 他闷闷地说,“气你一个上午。”
周青先不为所动,盯祁九的后脑勺悠悠补充:“一般你对晏时清产生的这种情绪,我们统称为吃醋。”
祁九的后脑上翘起一簇不乖巧的头发,兴许是昨晚睡姿不恰当被压出来的。
他没有出声,但听完周青先的话后,这捋头发此时不受控地向上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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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九本想,要不哪一天再遇到萧穆时问问她和晏时清的关系好了。
但是自那天后,他再也没见到过萧穆。
萧穆意外地听话,每天像跟屁精一样追着晏时清到校门口,见到祁九会远远躲开。
她依然会被混子堵着欺负,在放学路上看到晏时清,两人会短暂地对视,再心照不宣地同时挪开视线。
她会在晚上带着一身伤闯进晏时清的房间大喊大叫,一边埋怨他为什么又视而不见,一边掏出自己偷来的食物嚼得吧唧吧唧响,但是绝不分给晏时清。
晏时清通常不搭理她,埋头看学习资料。
明明说了要帮萧穆,却不参与对方任何事情,无论是受霸凌还是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