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by东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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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清翻着剧本,表情没有变化,只略一颔首表示自己听见了。
祁九抱着兔子转圈圈,脸贴在兔子的绒毛上:“真好啊,真的好乖,怎么坐着什么都不做也这么可爱。”
晏时清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才抬起头,望着祁九的背影若有所思。
祁九本来就不喜欢一个人住很大的房子,同时理解晏时清身份的特殊性,平时不爱往新家跑。
但有了兔子之后,他来这边的次数确实多了很多。
他会和阿姨学做菜,会隔三差五做扫除,也想过添置一些新的物件,想找到机会和晏时清一起逛宜家。
但是后者一直找不到好的时机告诉晏时清,同那张没用过的卡一起,被闲置了很久。
祁九退而求其次,对着一片荒芜的庭院撸起袖子,左手抱兔子,右手拿着铲。
并决心让晏时清每次回家来都能看见稍微不一样的景色。
晏时清年末还剩下一部贺岁片,导演不是很严格,进度推得挺快。
拍摄地点就在隔壁市,晏时清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盼头”。
他巴不得能快点把自己的内容拍完,得了半天空余的时间都想回去见祁九。
开车导航的次数太多,再输入时系统提示他要不要给目的地加一个标签。
晏时清思索片刻,在红标标上添加了“家”。
他每次回来,祁九都要向例行公务一样和他汇报。
譬如阿姨又分享了什么魔法料理,庭院的哪个角里种了月季,晏时清不在的这段时间小乖又胖了几两几斤。
“我最近发现它有些地方挺可爱的。”祁九把兔子抱起来,“如果你在它心情好的时候摸他,他会用主动用耳朵贴贴你诶。”
晏时清抬眸看着兴高采烈撸兔子的祁九,心里闹着别扭。
明明又有三两天没见了,为什么还抱着兔子不放,建议抱我。
晏时清这么想着,面上却波澜不惊。
他一面觉得自己不至于连一只兔子的醋都要吃,一面不动声色地和祁九越坐越近。
祁九揉着兔子一回神,看着原本坐在单人沙发的晏时清不知觉挪到自己身侧来了。
他看着晏时清脸色,歪头揣摩对方想法,又偏过来看看兔子。
骤地福至心灵,以为是晏时清也想摸,但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祁九大大方方地把兔子放在晏时清的膝盖:“小乖很好挼的,你摸摸看,他要是不舒服了会摇尾巴。”
晏时清:......
他带着满腔的抗拒,浅尝截止地戳了戳肥嘟嘟的兔肚子。
兔子估计也被他摸得不高兴,耳朵缠上晏时清的手指,想让他别碰了。
就只剩祁九以为他们关系融洽,拍着手傻乐:“你看,是不是很可爱,他在主动找你玩喔。”
“还有小乖脖子那儿的一圈毛,摸着也很舒服,毛绒绒的,可软了,我好喜欢的。”
晏时清还是在不高兴,但是情绪掩饰得很好,卡着兔子的胳肢窝把它拎起来,对着兔子乌黑溜圆的眼睛心想:
他怎么不这么叫我呢,我可比兔子乖多了。
兔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害怕极了,鼻子抽着,后腿收拢,尾巴摇得十分不安。
晏时清敛眸,转为看兔子脖子鼓鼓的绒毛,想一想又算了。
——我应该没有兔子这么会讨他欢喜。
祁九临近毕业时已经没太多课,只是答辩的事项有点多,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做课题。
他有次回家喂兔子时发现晏时清竟然回来了,并没有提前告知他。
祁九挺开心的:“你怎么回——咦??”
他的兴奋戛然而止,惊讶着看着晏时清抱着的兔子,一时间说不出其他话:“小乖怎么成这样了??”
兔子耷拉着耳朵,没精打采地趴在晏时清手上。
它胸口那一簇祁九爱不释手的短绒毛都没了,不知道被谁给剃得光秃秃的。
毛茸茸的头和身子之间突然有了一个凹陷的断层,看着怪搞笑的。
晏时清答:“下午回来的。”
他撒谎时简直眼皮子都不眨,即使除毛的推推还在他兜里,他手背还留有兔子负隅顽抗的痕迹。
但什么鬼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好像真的一样。
他把兔子递给祁九,大义凛然:“阿姨看兔子毛脏,给剃了。”
祁九抱着兔子纳闷,一脸茫然:“可我们家小乖怎么会脏呢?”
兔子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耳朵掀起来盖住了眼睛,一个劲地往祁九怀里钻,看起来是狠狠emo了。
晏时清见不得它这样,不让它在享有祁九,抢过兔子把它拎进窝里:“就是脏了。”
“但是小乖......”
“别叫它小乖了。”晏时清打断他,“它毛都没了,不乖的。”
平平无奇的醋精罢了......
第42章 下班
晏时清在十二月初结束拍摄,接下来都是拍点杂志封面和广告云云的周边活动。
但即便如此,他和祁九还是没能一起跨年。
年终时国内颇有分量的颁奖典礼有提名晏时清出演的好几部剧,他和好几方商量一番,最终决定和最有可能冲奖的《光暗之间》剧组一起走红毯。
祁九去衣帽间挑了一条领带,很细致地为他系好,又找出一个领带夹。
他做这些时动作有些手忙脚乱的,带了点小小的心虚,调了好几遍领带夹的位置。
才不能让晏时清知道,自己在家时由于太想他,悄悄在领带夹的背面都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有时候祁九也会在晏时清的其他东西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标记。
比如在对方的钱包里放一张没太大意义的贴纸,往他的古龙水里混一点点点的信息素,或者偷偷亲下晏时清腕表内侧。
祁九以此装作自己参与了晏时清的生活,当晏时清站在镜头中时,祁九在荧幕外,假装自己也悄无声息地存在。
他欲盖弥彰地掩了一下领带夹,问:“今天你会回来吗?”
晏时清点头,又补充:“不用等我。”
“我等到十二点吧。”祁九冲着晏时清笑,“想和你一起跨年的。”
《光暗之间》在外网上的评分不错,几个主演和导演的名声都起来了,这一晚也是作为黑马团队隆重出席。
刘瑶柳穿了一身带了很多亮片的鱼尾裙,很张扬地在台上摆姿势拍照,拖着长长的裙摆和几位熟悉的演员打趣。
她在这时候表现出一种狂妄的骄傲来,主持人开玩笑问她有没有信心拿奖,她故意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来。
虽然在台上绷住了,但刘瑶柳落座后还是忍不住凑着和晏时清耳语:“我粗略一算,我这部戏至少能得四个奖。”
“编剧、导演、镜头,最多勉为其难分你一个男主。”她赞赏一样地点点头,“差不多了,拿完奖回家快乐过年。”
晏时清头往另一侧偏着躲开她,并不做太多评价。
刘瑶柳很烦人的地方在于,她有盲目而生的自信,非常看得起自己,丁点不知道谦虚。
在上一次那份很优秀的剧本拿奖之前,她也曾经在媒体之前大放言辞:“我觉得我最佳编剧多半是稳了,并不是说别的剧本不能打,是我实在是太强了。”
当时网上一片唏嘘,等着看她被打脸,谁知还真让她如了意,一蹦一跳地跳上台,十分挑衅地发表感言:
“不好意思,实力就是摆在这里,真是遗憾没能让大家如愿,看不到我丢人的样子。”
她说完朝着镜头wink,凭借这一顿操作还真钓到一波迷妹,不少omega还就吃这种臭屁性格。
刘瑶柳今年稍微收敛了一点,没在公众前嘚瑟,转为朝晏时清从八个维度分析自己能拿奖的原因。
晏时清听得烦了,面上倒还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样子,看见镜头扫过来,露出很是官方的微笑。
他对这种笑容的尺度把控得很到位,带着客套的疏离感,但又能感受得到他的礼貌。
他出镜的一瞬间,弹幕上就刷过一片尖叫,还有无数喊老公的。
祁九趴在床上看直播,眯着眼睛怪开心的,在随便一条“老公好帅”后面点了个赞。
整个颁奖仪式不长,只是对要时刻保持形象的候场嘉宾累了一点。
晏时清的化妆师上来给他补了两次妆,说是镜头太吃妆了,在直播上看着气色不大好。
刚补完第二次,晏时清的名字便被叫响。
但他并没有感到多惊喜,心里反而咯噔一下,因为自己出场的时间比预想中更早了一点。
他是作为最佳新人上场的。
晏时清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任何破裂,他怔愣一瞬后,唇像是紧张一样抿起,随即眉尖眼尾柔和下来,露出感觉像藏不住一样的喜气。
他起身后理了理衣领再上台,对公众呈现出的是既惊讶又稳重的形象。
即使他心中遗憾万分,混杂着落魄和烦闷,在这种场合也没有流露出丝毫。
他依然笑着,走上领奖台,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感谢公司、感谢粉丝。
他捏话筒比平时用力了几分,没人看出他是在不甘心。
那一年的最佳新人的含金量很高,提名的几个剧都是神仙打架。
但这部剧还出了个最佳导演,再多个奖其实也是沾了剧组的光。
也并不是说在出演其他角色时不用心,晏时清知道努力和成绩的必要不充分关系,对待每一个角色都兢兢业业。
只是他在《光暗之间》时耗费了更多的精力,塑造这个角色用了平常工作量的十倍二十倍,和潘峨一遍又一遍地改。
他受了导演的一致好评,明里暗里地告诉他可以去冲一个最佳男主,各大网站上接近完美的打分也证实了他的演技。
但又是只成为了努力没得到回报的案例。
就像是以一百分为目标刻苦努力,最终只拿到了九十八,是很好的成绩,但却不是自己追求的结果。
刘瑶柳狂妄的代价终于阴差阳错地得到惩罚,她花了很大心血锻造的剧本并没有得到青睐。
那一年里《光暗之间》几乎是万马齐喑,最后拿奖的只有最佳美术这一个不好评判的勋章。
拿最佳编剧的是一个叫苏畅的女性beta,一直勤勤恳恳地写了好几年剧本,是和刘瑶柳截然不同的类型。
站在镜头面前就看得出来,回答什么问题都是一板一眼的,给不了什么能当标题的吸睛答复,能看得出是个很认真的小姑娘。
晏时清在受邀采访时和她寒暄了几句,双方都是不卑不亢的态度,连发言都跟约好了一样的回合制,倒是意外地很合拍。
等到他采访结束,又在台上配合官方拍完照回来时,刘瑶柳早已经走了。
小助理一直在镜头外候着,手机响个不停,见采访结束立即支棱妆发老师过去。
她对着晏时清很客气,语气恭恭敬敬的:“恭喜晏老师!刘老师在您采访时就已经走掉了,临走前让我带一句祝贺。”
刘瑶柳狗嘴里是吐不出这种话的,还是这种被人抢了风头还打了脸的场合,估计听到苏畅名字的瞬间就摆黑脸走人了。
估计是小助理自作主张为刘瑶柳加的内容,不至于让她的形象更难堪。
晏时清也想走,随意应付着媒体的镜头,刚跨出两步便被喊住了。
“晏、晏老师!”助理怕他怕的要命,双手捧着晏时清的工作手机递到他面前,“刚潘姐专门叮嘱过我了,让我一定要拦住您,等您采访一结束就给您听这个。”
好几个语音,助理哆哆嗦嗦地依次点开,潘峨炮仗一样的声音在晏时清耳边炸起来。
“晏时清、晏时清,采访完不要走,我马上赶到。”
“你这段时间让主流媒体多给你拍点照片,遇到大台的采访找你的也可以去,官方后面也还有活动,你还得去名导那儿打个脸熟。”
“应该还有一些老前辈也在现场,你过去交流一下,让他们对你留个好印象。”
“你千万别着急走,你这一走,当晚微博热搜就可以说你是没得影帝生闷气,或者刚有点名气就耍大牌。”
“你职业生涯的阶梯就在这儿了,能不能把握住都必须让机会握在你手心里。”
晏时清的颧骨处被化妆师上了一点珠光,被灯光一照,像一块上了釉的瓷器。
他的头发梳到脑后,留了几缕碎发在眉尾,显得整个人不是很严肃。
他显得意外得温顺,微低着头让潘峨的语音一条一条地放完,看不出有没有在生气。
小助理紧张坏了,明明发号命令的不是她,但她的头却越来越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颤颤巍巍地按下一条。
她的视野里看不见太多东西,沿着铮亮的皮鞋往上,视线瞟过连衣摆都是精致的西装,最后落在那枚别致的领带夹上。
有工作人员端着香槟过来,灯光反射到领带夹上,落下细小的金色光点,助理才猛地回神,欲盖弥彰地别开视线。
她手有些酸了,想不经意地活动一下,掌心却猛地一轻。
潘峨的语音还在响:“你受采访的时候话题要记得往贺岁档带一下——”
滴,被晏时清按着语音键掐断。
他的声音并没有压得很低,听起来很舒服,类同于在深秋梧桐林里用提琴拉响C大调,但又远没有这种舒适感。
他语调还是绷得很紧,尾音拖得不长,一板一眼地告诉潘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