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之后番外篇——by来一杯海盐冰茶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30
“你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哈。”
贺祈之从未想过在确认关系后,江楠会如此粘人,还没说出答应与否,江楠已经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进来,由于沙发空间太小,江楠几乎就是睡在他的胸膛上。
着实是诱人犯罪。
但贺祈之更怕他半夜从沙发上掉下去。
他翻了翻身,把江楠挪到里面的位置,调整了被子,盯着抱在怀中的人,说:“先说明,你不能乱动。我还是个血气方刚Alpha,你要是乱动……”
江楠打断他问:“我都没准备好,我就算乱动,你会碰我吗?”
贺祈之吃瘪,他确实不舍得。
他无奈一叹,“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江楠就埋在被子里偷笑。
“这一次我不犯规,但是!”贺祈之用额头去碰他的额头,“下一次,求救也无用。”
江楠乖乖点头,“明白了贺队长。”
“那睡觉。”
“贺队长晚安。”
贺祈之亲亲他的额头,“男朋友,晚安。”
贺祈之原来以为,今晚一定是个不眠夜,且不说失眠,就说他怀中躺着自己的爱人。他已经准备承受一晚上被浴火缠身却不得发泄的痛苦。
可在听到江楠一阵阵因为好睡而发出的呼噜声,他一边想着怀中人像猫,一边就缓缓入眠。
后来他想了好久,还是想不明白那是心有灵犀,还是自己暗暗地在等待、
月光隔着细雪从窗外打入,笼罩着沙发上相拥而眠的爱人。
***
贺祈之循着生物钟早早醒来,只是早上给爱人做早饭的幸福幻想没能顺利实现,着实是因为怀中人太过香软,他抱了一晚上,胳膊麻了也不想松手。
外头天微微亮,看得出今天是个好天气,大概率不会下雪。江楠还没睡醒,贺祈之便就着微光低头去看他的睡颜,看得内心悸动。
他真想就这么亲下去,可又怕把对方弄醒。
贺队长便移开目光,闭上眼睛,难得一见的睡了个回笼觉。
等再次醒来,就是早上七点半。
醒时对讲机的电流声作响,里边传来余嘉名那嘈杂又断断续续的鸭公嗓,着实吵耳朵。
他们不算是自然醒的,算是被余嘉名吵醒的。
俩人在沙发上睡得腰酸背痛,伸懒腰也没多少位置。
江楠模糊着眼睛,按着贺祈之的肩膀往上爬了一点,抬起下巴印了一个吻在他嘴唇上,就迎来贺祈之埋头给他的深吻。
“你也不嫌口臭……”一吻之后,江楠打了个哈欠,枕回贺祈之的胸膛,微微阖眼,“好吵……”
“不嫌。”贺祈之答过,一只手往沙发下捞,将对讲机捞来,调频后不耐烦道:“余嘉名,你大清早的怎么扰人清梦?”
余嘉名终于联系到了贺祈之,声音焦急,又带了一丝沙哑的喊:“老大,出事了!”
“什么事?”
“伊丹,伊丹她……”
话没说全,贺祈之已经明白了,困意一扫而空,言简意赅的答了句“我现在过去”。
江楠已经坐了起来,沉默中带着些哀意,他飞快窜下沙发,给贺祈之留了句“等我”,便跑回了房间。
他很快穿好了外套和鞋袜,俩人没有时间洗漱,朝着住院部的方向飞奔而去。
…
俩人赶到时,安伯和苏万里也在同时到达,他们一个金发凌乱,一个穿着不似平日那样规矩,能看出他们也是得到消息后,随意整理一番后才赶来的。
九八特种队所有人员已然到达现场,病房容不下那么多人,除了贺祈之、苏万里和伊青,其他人全部守在门口等待,所有人的表情都渲染上了悲恸。
伊青不知在床前守了多久,她神情有些麻木,无神的眼眸盯着姐姐安睡的容颜,她一只手轻轻握着伊丹的手。姐姐的手很少这么冷,她今天居然怎么握都握不热。
贺祈之已然走上前,抓住伊青的手腕,轻轻一抬,没能把手抬起,却让她回了神,扭头望向了自己。
“什么时候的事?”贺祈之松开了手,沉声问。
伊青喉头上下滑动,咽下了什么,“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十二点以后才睡,她还和我说了晚安。”
伊丹身体很凉,贺祈之大概能估算,死亡的时间大约在零点到早上六点之前。
或许她昨天都是在硬撑,她努力活到了春节后的一天,就是为了在这个阖家欢乐的日子里,让他们不要被悲伤包围。
贺祈之深吸浅叹,大年初二,他们九八特种队,又失去了一位队友。
病房里,除了窗外风儿往窗上吹来的动静,就没有别的人声了。
“九八特种队。”
贺祈之轻声道,门外的所有队友听令排成两排,门内伊青起身,苏万里和她并肩而立。
贺祈之静静看着床上的人,沉重念道:“九八特种队伊丹中士,编号Z45930307-1,因外出任务受伤,不幸感染A/O病毒,在接受两代新型抗体疫苗接种后仍旧身亡。死亡时间:Z4618年2月13日晨,享年25岁。所有人——敬礼。”
九八特种队所有人目视伊丹,抬手奉上庄重的送行仪式。
“她是烈士。”病房外一个陌生而有力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军装、身板坚实的老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走来,身后带着几个研究员,“我们在她身上注射的两支疫苗,都有效为她延续了一段时间的生命,因为她,研究院才能在研究上更进一步的发展。她是烈士,我们要用烈士该有的方式,送她离开!”
贺祈之转过身,向他敬礼,“陈少将。”
陈铭鸿少将是华东基地总指挥的话事人,如今已有80岁的高龄,但依旧老态龙钟。
陈少将错开贺祈之,向伊青走去,抓住她手,捂在温热的掌心中,“你是这位中士的姐姐还是妹妹?”
伊青回答说:“我是她的妹妹。”
“好孩子。”陈少将温和的拍拍她的手背,“以后,替你姐姐好好活下去!”
“是。”伊青沉下眼眸答道。
陈少将继续道:“你的姐姐为人类科学研究付出了偌大贡献,到了现在,她还需要被我们带走做最后一步的研究。但是你放心,我说过,她是烈士,烈士该有的,她都会有。”
伊青抿了抿唇,重重点头,“好。”
陈少将松开了她的手,朝身后门外的研究员示意。
一位高大的研究员走来,预备将伊丹抱起带走。
只是手才穿过伊丹的脖子,他忽然就被一股力量扯开——
原来那个像是麻木的女孩骤然扑向病床上冰冷的尸体,紧紧抱住伊丹的脖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来得没有预兆,悲伤痛苦的情绪骤风急雨般卷席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些平日叫喊着“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男人们不禁默默抹去眼角冒出的一丝水迹。
陈少将没有催促,放她肆意大哭,最后等哭声差不多消了,才向前一步,枯枝般的手掌扶上她的脑袋,轻轻拍动。
伊青带着湿漉漉的眼睛缓缓起身,向陈少将深深鞠躬道歉,随后亲手将伊丹抱起在怀中,转身对研究员说:“我们走吧。”
最后一程,她要亲自送。
--------------------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下次,没有刀了没有刀了!
第43章
研究所在伊丹的贡献下不分日夜,连续工作了三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研究所成功研制出比前两代更为有效的抗体疫苗。
第三代抗体疫苗出世,人们已经没有初代疫苗现世时那样的激动,若他们能听到最终代疫苗的产生,才会乐不思蜀。
在同一时间,九八特种队聚集在研究所前,等到了抱着伊丹尸体出来的伊青。
伊丹经过三天两夜的冰冻,身上没有出现一丝腐烂,却是无比僵硬。
九八特种队全员及两位抗体携带者一同到达了焚化点,在夜深人静之时,伊丹的尸骨化为一坛骨灰。
但伊青没有将她埋在华东基地定下的烈士陵园,她说要把姐姐带回华南基地去,因为他们常年驻守华南,那是他们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家,她怕姐姐找不到家。
江楠那时望向了伊青。她和伊丹长得很像,这会头发长了许多,若是扎起来,江楠甚至会觉得,是伊丹回来了。
江楠没把这事说出口,只是到了第二天,他便看到伊青扎起了和伊丹曾经一模一样的小马尾,在俩人对视的瞬间,伊青向他露出一个笑容。
离人似归。
江楠顿时酸了鼻子。
也在这一天,一个好消息从华南基地直线传达至华东总指挥部。
陈铭鸿少将直接由广播把这个消息传递至华东基地的所有人,告知原居住在华南基地的居民,原华南基地已经全部毁坏,留驻华南的军人找到一所带有宿舍、毁坏程度不高的中学作为新的华南基地,目前已经完成清理任务和总指挥系统安装任务,其余细节部分还需要众多居民一同努力建设。
中学规模不大,大小时华东基地的三分之一,但他们有十人间的宿舍,容下一千多号人是没有问题。再加上华南基地因为受袭,减少不少人口,这么些宿舍位是足够了。
中学也有操场及篮球场这些空地多的地方,操场可供军队车辆、飞机停靠,篮球场则能让居民安排做小市场或活动区。
消息公布后,陈少将又给出选择:“华南基地的同志们,请明天,即2月15日,早上八点至晚上十点,到总指挥部进行签名和身份验证,准备回归华南。当然,如果有不想离开华东基地的同志,可在后天,即2月16日的同一时间,到总指挥部办理华东基地身份证。解放军同志与抗体携带者无需登记。谢谢。”
这条消息分别在早中晚重复了三次。
江楠听到最后一条通知消息时,正在音乐室中,和安伯待在一块。他们刚结束今日的教学,那些参加合唱的孩子前一秒才全部离开音乐室,俩人这会正等着贺祈之和苏万里的到来。
琴盖被关合,江楠趴在黑色琴盖上,向瘫坐在音阶凳的安伯望去,盯了许久,他突然问:“安伯,所以你和苏万里是成了吗?”
安伯遽然一怔,瘫坐的动作都僵了不少,微微缓和过表情,才轻轻点头。
江楠嗖嗖跑去,凑在他身旁轻声问:“是标记了吗?”
安伯捏了捏鼻头,只轻答了声“嗯。”
安伯这样羞赧可真是难得一见,虽然这样不好,但江楠依旧是好奇:“我可不可以,看看那个标记的地方?我没见过那是怎么样的。”
江楠来自一个对Alpha和Omega都有偏见的时代,那时候他可没上过现代人的生理课,标记痕迹长什么样的,他是根本不知道,有些好奇心,也可以理解。
安伯抿着唇看了看江楠,飞速起身将音乐室的前后门关上,回到江楠身旁后,两手拢了头发往一旁放,露出后颈那个稍稍突起的腺体位置。
原本光洁的后颈上多一圈颜色偏深的牙印,瞧着像是狠狠咬下时留下的淤痕,牙印两边有两个深深的血洞,目前已经止住血,并结了痂,看上去没几天就能愈合。
“有点吓人啊。”江楠不禁对此产生了一丝恐惧,这个痕迹他看着都觉得疼,这就不禁发问:“会不会很疼啊?”
“不会不会,不会很疼的。”安伯没说实话,他不想让江楠因此产生什么畏惧感,“说是不疼,其实更多是因为做着事,然后多巴胺分泌,兴奋占了先手,痛的感觉就不深了,你不用怕的。”
江楠半信半疑,安伯随即伸来手指,往牙印上点了点,“你看到这圈牙印了吗?”
“看到了。”
“这个就是会一直留下来的,像纹身一样。但是如果遇到渣男渣女,那就得去做标记剥离手术,那个才是疼的。”安伯又往那两个血口轻轻点了点,说话时不禁多了几分兴奋,“你看这两个血口子,这个是Alpha注入信息素的主要注入点。现在我就是苏万里的Omega了,你凑近闻闻,可以闻到苏万里的毛尖茶和我茉莉花混合在一起的味信息素——放心,我们进行了标记,你闻了也不会提前进入发情期。”
江楠便凑上前去嗅了嗅,果然闻到一阵茶与花交错的味道:“好香,好好闻,像是毛尖茉莉茶。”
安伯把头发放下,披回肩后,“等以后你和贺祈之标记了,你就是有酒味的柚子了。”
想到那些更为亲密的事,江楠不由红了脸颊。
安伯惊讶问:“你们没有确定关系吗?我昨天都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了啊。”
“确定了。”江楠蛮不好意思的挠挠鬓角发际,“但还没发展得这么快,标记的话,太早了……”
音乐室前门忽然被人敲响,有人推开了门——贺祈之同苏万里一前一后走入,前者抱胸看着他们,微笑着说:“以后说小秘密的时候,可要记得把门锁好啊。”
江楠顿时羞得不想抬头,直接把头埋在安伯肩上。
而一旁苏万里才不管他俩要如何羞,向安伯招招手,轻声唤道:“安伯,走了,回去睡觉。”
安伯即刻向他跑去,聊着天挽着手就往外走。
自那夜过后,苏万里好像放下了心结,标记后的第二天下午,他取得主权,从市场上买来一枚简单的戒指,跨过恋爱流程,直接对安伯求了婚。
求婚原因很简单,一是他对安伯进行了标记,他不可能做一个渣男,也不可能放任安伯带着标记独自生活,无法好好度过以后的发情期,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