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之后番外篇——by来一杯海盐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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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第二个原因,是伊丹离去,他由此开了窍。
当时他对安伯说:人类的性命太过脆弱,稍有不慎就会毙命。既然生存和死亡无法预料,那就不必预料,预料这些,倒不如和我爱的人早些在一块,看好当下才是。
安伯被拒绝了太多次,忽然迎来苏万里的表白,首先是怔愣,其次就是泣不成声。安伯可是一个像Alpha一样的Omega,这样的哭泣,顿时让苏万里急了一个下午。
于是乎,他俩之间就差一个仪式和登记,这会算是一对新婚夫夫。
俩人挽着手走了出去,江楠是没了依靠,只能咬咬牙望向贺祈之,一脸严肃又蛮不讲理的对他说:“你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贺祈之被他逗笑,他向江楠大步走去,双手压在他两边的音阶凳上,俯身贴近,让江楠不得不微微往后倒。
他是故意的!
贺祈之随之轻抬眼皮,暴露出自己无时无刻都想着的事:“你亲我一下,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江楠瞪他一眼,抬头凑前,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太浅。”贺祈之不满意道。
江楠抿抿唇,又抬起脑袋,伸着舌头与他舌尖进行简短的纠缠。
“太短。”贺祈之还是摇头,神色不满。
江楠说:“你得寸进尺。”
贺祈之点头了:“嗯,学你的。快,小家伙。”
江楠认了。
他伸出手环抱住贺祈之的脖子,头像方才那般抬起,唇又像方才那样凑近,却又比前一个吻更加深入,更加绵长。
周边除了他们亲吻发出的滋滋水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吻持续了很久,江楠分开来,因为空气不足轻轻喘息,他问:“够不够?”
贺祈之流连忘返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回答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乖不乖?”
“乖。”江楠从他后颈处往上,摸了摸他的头发。
贺祈之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那就再亲一个吧。”
不等江楠回答,他已经落下了第二个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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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有点短
第44章
二月十五号早上八点,无雪,暖阳高照。
总指挥大楼前陆陆续续排起了长龙,那都是从华南基地来的人民群众。
从昨天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大多数人都决定今儿要早早过来进行统计,他们都是想回家的。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选择留在了华东,有的是因为华东资源优良、基地安全系数高,有的则是因为他们在这里获得了类似于家的温暖,这指的是那些家中只剩自己的人。
其中就包括王湘。
王湘算是其中一个,这一大早,就牵着同宿舍的姐姐跑去抗体携带者的宿舍,言简意赅地和江楠说了这事。
江楠略带惊诧的问:“你确定不回广东了?不用再想想么?”
“我想好了,不回了。”王湘摇摇头,像一个成熟的大人,“我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我知道我还小,身边没有人,我再有本事再有能力,很多事也做不了。”
“如果你需要有人照顾,可以和你师兄说一下,我让他给你找一个好人家领养。如果你实在想留在华东,在华东找也成。”
“不要!”王湘摇摇头,“汪姐姐会照顾好我的!”
江楠抬眸看了看那个比王湘身旁的女孩,不禁产生些怀疑——这孩子看着不过比王湘大个三五岁,都是正在上学的时候,光是她,能把王湘照顾好吗?
这些他都无法证实,等来自华南的群众登记完毕,没几天他也得跟着回华南去了,他根本无法证实这位姓汪的姑娘会照顾好王湘。
大约是看透他眼眸中的猜疑,女孩投向他的目光格外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恳求,说:“请您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女孩没即刻说出原因,但她目光依旧执着,良久,她咬咬唇,对江楠说:“我是班里成绩最优、能力最好的学生,我知道这些不能代表什么,但我已经想好了未来要做什么,我对后续生活有稳定的计划,这个计划包括了照顾好王湘……请您相信我,我会照顾好她的!”
听罢,江楠心里浮现出一丝安心,这就像女生常说的第六感,来得没有章法。
只是除了这点安心感,他怎么莫名生了一种这俩孩子是来见家长的感觉?
江楠在华东没有认识的人,说实话,他无法替王湘在这里找一个户人家,万一寻找一户性格不好的,那他在华南不得日日担心?
他细想片刻,与其将王湘托付给完全不了解情况、脾性的人,倒不如让王湘自己抉择。现在的孩子不似从前那样娇气了,尽管她只有十岁,但确实比五十年前那些十岁的孩子成熟多了。
“行吧。”江楠作罢,呼出一口气,望向那女孩,“那就拜托你了。”
那女孩随即兴奋的点点头,江楠就让他俩回去了。
…
华东基地为了即将要回华南的所有人忙活了两天,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出要走与要留的人数。不算军人,要回华南基地的一共有92人。
这两天内,从华南基地来的军人都开始捯饬自己的东西,给越野车和安排好的五辆客车加满了油,将华东给予的物资搬到每一辆客车的行李储存柜中,是做足了准备。
他们预计在二十二号回程,也就是五天之后。
临走前,苏万里被华东少将陈铭鸿单独叫到总指挥部受训,受训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擅自对抗体携带者进行了标记。
毕竟两位抗体携带者是重点保护对象,他们就是搞了对象,也得上报。人都是情感动物,谈个情说个爱的再正常不过,光是聊感情自然没人管,可更进一步就不行了,像为爱鼓掌和标记这种事,虽然私密,但就是要上报。
他们也无可奈何,毕竟谁知道Omega在进行标记之后,他身上的抗体是否会失效,能不能与A/O抗衡。
这算是国家大事。
好在安伯的抗体没有变化,苏万里也只是挨了一顿骂。
挨骂后的苏万里没觉得自己多无辜,他认为自己确实有错,还是俩错——
一是没有记好易感期、没有提前注射抑制剂;二是回到宿舍后没有把门窗关紧,否则安伯也不会顺着水管爬窗进来。
苏万里之后,贺祈之也被叫去稍微念了两句,并用苏万里当作反面教材。就是贺祈之没像苏万里那样乖乖受训,他知道安伯爬窗那时,当即喊了声“报告”,说了句“抗体携带者安伯是自己爬窗进去的”。
陈铭鸿当即哑言,他可没想到安伯那是自己送上门的。最后只向贺祈之叮嘱了一句不可擅自标记,就把人赶走了。
目前关于抗体疫苗的最终研究已经进行到78%,按理来讲,江楠和安伯这段时间若是能待在华东继续协助研究那是最好的。
只是江楠稍微任性了一回,不愿意留下——九八特种队为华南驻守特种队,他们可是一定要回华南的、他和贺祈之还没亲热几天,他可不想就此异地……还是没有□□、微信的那种异地。
为了回华南,这两天早晚,他俩都往研究院跑一回,每回都给抽去两管血,留下足足八管血,够他们研究好一段时间了。
这八管血抽得他们可够呛,两天下来,俩人都是虚的,叫贺祈之和苏万里是好一阵心疼,各自待在各自的房间释放安抚信息素,让他俩睡了差不多二十个小时,隔天才是彻底恢复精神。
折腾了两天,第三天晚上江楠和安伯才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江楠的东西依旧不多,他还是带着安伯给他的背包,新旧衣服一并塞进包里,再把贺祈之前些天给他拿的防咬环放进方便拿取的格子,扁平的背包顿时鼓鼓囊囊,比来时胖了一圈。
安伯到医院开了几支抑制剂,又通过申请,和研究院要了几支控制疫苗和新型疫苗,分别塞到了自己和江楠的包里,就为防患于未然。
只是在收拾完行李后的下午,华东基地的中校赶来抗体携带者宿舍,带来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让江楠晴天般的心情,顿时变得乌云密布。
华东中校也姓陈,他敲开抗体携带者宿舍的门后,看到了沙发上那两包行李,对他们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两位,你们不能同贺中校回广东了。”
“为什么?”
“这是华北基地,也就是中央传来的消息。”陈中校蛮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中央那边说,华北有更完善、更优良的研究设备,两位抗体携带者需要在明天早上赶往华北,配合剩下的研究……这是为了能更快完成研究,希望你们能理解。”
明天早上,也就是他们回华南的前一天。
安伯仿佛习惯了,一屁股倒在沙发上,一声长叹:“那我这两天的血都白抽了。华北有猪肝吗?我要补补血的啊。”
江楠则抓紧背包的一条肩带,神色不悦的抬眸问:“可以只把我们抽的血送过去吗?”
“那当然是不行的。”陈中校有些为难,“这毕竟是命令。”
贺祈之知道九八特种队必然不可能跟着他们去华北,便向他了解情况问:“那由哪个小队护送呢?”
“是棕熊小队。棕熊小队先前护送过两位抗体携带者,我们想两位大概会和他们比较熟悉,才做此安排。”
江楠沉默着垂首。
坏心情已经是摆在了脸上,贺祈之走去把他拢入怀中,拍着脑袋安慰:“好了好了,中央的命令是必须遵从的,但我们也不差这点时间嘛,往后还有几十年呢。”
“嗯……”江楠答声沉沉,靠在贺祈之怀里,用头发蹭蹭他胸口衣襟,随后微微顶脚,亲在他的锁骨上。
不想离开贺祈之的心表现得着实明显。
贺祈之不让他亲锁骨,垂下头去亲亲他的嘴唇,说:“明天早上我送你去,然后等你要回来的时候,我去华北基地接你。”
“那太远了。”江楠摇摇头,“还是让他们送吧,既然看中我们,那护送应该很安全。”
虽然这亲密场景让陈中校觉得狗眼不保,可听到江楠已经想着回来时要怎么回,就知道他是已经答应了。
陈中校顿然大喜,“明天棕熊小队的车会直接开到宿舍外边的大路,出发时间大概在九点,车上会备有干粮,两位只要带上你们收拾好的行李就可以出发了。”
像是怕他们反悔,不等人回应,陈中校留下一句“谢谢你们的配合”,飞快离开了宿舍。
江楠心情仍旧不好,用脑袋撞着贺祈之的胸骨,最后还是贺祈之摁住他的脑袋,才制止了这个动作。
安伯也没多开心,抱着苏万里撒泼打滚,一拖一拽,嗔怒、撒娇的把苏万里拖到了房间里。
看到他们进了房间关了门,江楠对贺祈之抬起头说:“我今晚也要和你一起睡。”
毕竟他不知道去华北后要多久才能回来,今夜将是这场分别前,最后共处的时间。
贺祈之原本想拒绝,可看到江楠带着哀求的双眸,还是心软,最终齐齐躺在房间内那张一米五的单人床上。
床不大,却比客厅沙发的空间大多了。
江楠不老实地在床上滚了一圈,被贺祈之抓在了来,桎梏在怀中,可这却没遏制住江楠的动作。
“老实点。”黑暗中,贺祈之的声音传入江楠耳中。
江楠却循着他的声音往上钻,一只手好像是故意的,摸在贺祈之坚实的腹肌上,“你上次不是说,下次就要犯规了吗?你现在怎么不犯规了?”
“你想我犯规?”
“嗯。”习惯了黑暗,江楠在漆黑之中看到了贺祈之的眼睛,底下那只手也越发不安分地往下走。
千钧一发之际,江楠手腕被握住,随着贺祈之一拉一扯的动作,两只手都被拷在了胸前,那副“镣.铐”就是贺祈之的一只手。
“不行,睡觉。”贺祈之没再看他的眼睛,将他往下拉拉,把下巴顶在他的脑袋上,呼吸声阵阵。
江楠自讨没趣,那便收了这心思。
可他阖眼也睡不着,便抬抬头去叫贺祈之,问他:“那等我回来以后我们犯规吧?”
贺祈之不说话,握着江楠的手依旧紧。
“贺祈之?”江楠又顶顶他的下巴。
他还是闭口不言。
江楠撇了撇唇,放松身体与思绪,不过半刻,人就睡熟了。
贺祈之也在此刻松开了他的手腕,翻身平躺后捂住了眼睛,平静一会后,喉间发出一声怒音,接着手脚轻轻下了床,往厕所跑去。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能惹火?
***
翌日早上贺祈之在六点多便醒了,醒后首先到外头跑了一个大圈,完事回宿舍洗了澡,七点整又到抗体携带者的宿舍,把自己塞进厨房,实现了一大早给江楠做早餐的幸福想法。
苏万里在他做早餐那会就醒了,余下俩人都在八点左右才爬起来洗漱收拾,等吃过早饭差不多,棕熊小队的越野车已经停在了外边大道上。
出发前江楠几乎是没碰贺祈之,他起床时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唯恐与贺祈之一个相拥,筑起的大坝就要表演一个现场崩塌,手就撒不开贺祈之了。
没有拥抱,没有接吻,只有江楠留了一句“等我回来”,这对正处于热恋期的恋人便要就此分开。
越野车没开太快,贺祈之和苏万里一路跟随到了基地门口,直接车子开远,贺祈之还一直盯着门在看,苏万里怎么叫他也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