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NPC后我被迫打工——by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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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拙的分享。
尽管小鸟不知道自己的亮晶晶是讨人喜欢的宝石还是只是一块磨圆的碎玻璃,但这都不妨碍小鸟直白的喜悦,叽叽喳喳的张开小翅膀展示自己。
傅莫殃眼神变得柔软,揉了揉他额前的碎发:“当然想看。”
内心默默想着,少年的画当然是世界上最好的画,只是画上那个多余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让他千刀万剐万劫不复再也不敢靠近少年,最后由自己给亲自给少年留下烙印,把他从少年的记忆中彻底驱赶出去。
谁都不知道傅莫殃此时不动声色的面上,隐藏的是一种如何恐怖的情感。
陈栗呼唤001把画从系统空间中拿出来,在即将展开给他看的那一刻还颇为不好意思的强调:“只是随便画画,你不要太期待。”
小鸟又在展示的那一刻害羞了,如果真的有羽毛,大概此时已经蓬松成一个小圆球了。
拿了青年组全国第一的画作,在他口中也变成了不值一提的画。
001:啊,这该死的恋爱酸臭味。
傅莫殃眼神底下的杀意都快穿透画纸了,只是对待画作还是小心翼翼。
他能感觉到画作上全是陈栗的气息,代表这是他一笔一划创作的心血。
嫉妒和珍重交织在心头,傅莫殃冷笑一声打开画作。
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能一直让小羊羔做成亲的梦。
...
变故是在瞬间发生的,当陈栗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一片极黑的虚空中。
看不见前方的路,也看不见脚下的路,踩下去的每一脚都落在虚无之中,宛如下一步就会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陈栗掐了掐自己,确定这不是梦后才开始呼唤:“傅莫殃?001?”
他侧耳倾听了半响,失落的发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秒还在神庙中和傅莫殃一起看画,下一秒就到了这里,陈栗强忍住内心对未知的害怕迈出了脚。
四面都是黑暗,走向哪里好像都一样。
不知道走了多久,陈栗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喊着001,依旧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内心恐慌也在一点点加重。
进入这个副本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意外他的任务面板无法打开,这对于一个NPC是极其致命的事情,可是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001陪伴着他。
可是这时候就连001都不见了,他除了往前走别无他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说不定三个小时,陈栗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亮光。
黑暗之中的时间流速都变得极其的慢。
他朝着亮光的地方跑去,就在即将踏入的时候,亮光之中忽然伸出一只干枯到皮包骨的手,作钩爪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从黑暗中狠狠拖出来。
陈栗来不及反应,耳边就响起了尖锐的声音。
“找到新娘子了!”
这声音嘶哑难听,落在人耳朵里的时候像是拿着磨砂纸重重擦过耳膜。
陈栗彷徨的看着他。
新娘子?是谁?
感受到他的视线,那人将头转了过来,嘴角咧开一个僵硬的笑容:“别怕,新娘子。”
这怎么可能不怕啊!?
陈栗像是一只炸毛的小东西,用全身力气诠释着“抗拒”两个字,他终于看清了抓住自己的这个人。
对方是背对着伸手抓他的,而此时此刻头颅和脖子却奇特诡异的旋转扭曲了一圈正正面对他。
脖子间因为扭曲而发出咔嚓的骨骼断裂声,层层叠叠的肉褶堆积。
他仿佛没有感觉到痛苦,自顾自笑着:“快走吧,别让那个大人等急了。”
陈栗错愕睁大眼睛,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瞪圆眼睛大喊:“我不是!”
那个人脚步不停,力气大得出奇拽着他往前走,明明脖子是转向他的,却仿佛后脑勺也长了个眼睛,毫不犹豫避开障碍物。
他冲陈栗笑,比起说话的声音,笑声要更加嘶哑难听:“你不是的话谁是?”
我不是你家大人的新娘!
陈栗想大声否决,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出声。
他像是被限制在□□里的灵魂,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跟他走。
而带路的这个“人”,对他的识时务也很是满意,于是又发出令人牙酸的骨头声转过了头。
那截扭曲的脖子在转回去后皮肤都变得松松垮垮。
然后陈栗就眼睁睁看着,这个人的后脑勺睁开了一双眼睛,像是被暴力卸下来的不合适零件又强行安装了上去,这眼珠镶嵌在后脑勺的地方极其危险,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掉下来,尽管如此这双突起的眼珠还是十分敬业,目不转睛凝视着他,红色血丝布满整个眼白。
在被拉入房间的最后一秒,陈栗陷入了沉默。
原来后面真的长了眼睛......
不给他多想的机会,啪嗒一声门落了锁。
房内响起了更细腻的娇笑:“呵呵呵,真可爱,这是大人的新娘?”
陈栗感觉自己头开始痛了,他想大声告诉这些人自己不是,可是现实中的“他”只是怯懦的张了张口,小小声的问:“请、请问你们是谁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陈栗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说不上来是惊吓还是错愕,但他确确实实感觉到了震撼。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让他强烈意识到这声音居然就是几年前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可爱的栗宝不能让某人这么简单就吃到嘴里。
第64章 献祭羔羊
不管陈栗内心有多么震惊, 他都无法自如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的老妪朝他露出和外面扭曲脖子的那位一模一样的僵硬笑容。
老妪咧着嘴角,脸上的皱纹沟壑都挤到了一起, 眼睛浑浊得让人怀疑她是否还能看得清, 可一张口就变得不同了, 她用比正常青春期女孩还要娇媚的声音开口:“我们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 你是大人亲自选中的新娘。”
“我不是!”
陈栗一时之间差点以为自己能够张口说话了,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这幅身体也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反应。
明明眼前的一切都荒诞到了极点,就连“人”也处处都是违和感, 可他脑中的既视感却越来越重,像是在走曾经走过的路,脑中的迷雾一点点被驱散开,却让他置身于更加无解的境地。
老妪听到他的反驳也没有生气, 笑眯眯看着他:“快换身衣服吧, 不要耽误了吉时。”
吉时, 又是吉时。
陈栗忍不住想皱眉,今天早上那些纸人来迎亲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难道这里是傅莫殃弄的?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傅莫殃不管再坏也不会故意这样吓唬他, 更何况001都失踪了。
这里到底是哪?
他的回忆?
可他明明没有这段记忆。
老妪说完这句话后就将身上的喜服拿了出来, 在即将关门之时留下最后一句话:“快点, 那位大人要是生气了, 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最后几个字被隔绝在门外, 却驱散不开带来的威胁感。
陈栗感觉到身体抖了抖,明显被她的话吓住了,小心翼翼拿起红色的喜服胡乱给自己套上。
他套得毫无章法, 混乱之中勉强将大红金丝的穿上, 上面挂着的璎珞、珠翠、宝玉等饰品膈得他皮肤微红, 制作这衣服的绣娘手艺很好,堆砌华丽瑰品的同时也将整体做得大气而又协调,如果不是它出现的地方和时机不对劲,这件衣服称得上是一件顶级工艺品。
哪怕被乱七八糟的对待,内扣都扣错,系带垂落也无损它穿在少年身上的美貌。
衬得他唇厚齿白,更像是不谙世事而又肆意天真的贵族小少爷。
直到衣服穿好的那一刻,陈栗才感觉到身体的掌控权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上,他茫然地抬起手看了看。
这是一双很熟悉的手,细腻柔和不失纤细,连指头都圆润得恰到好处。
不用任何犹豫他就认出这是自己的手。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镜台上的镜子时赶紧快步过去,尽管早有准备,当他的视线和镜子中紧张的自己对上时,内心还是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这张脸,这张属于十六岁自己的脸。
其实和二十岁的他比起来,这张脸的变化并不大,他天生就有点娃娃脸,时间仿佛格外眷顾他,经常会有人将他认成未成年的高中生,哪怕他都越级快大学毕业了。
而十六岁的他也仅仅是眉眼处看起来更加稚嫩了几分,是很细微的差别。
陈栗捏了捏自己的脸,不得不沮丧得发现,这确实是自己现在的身体,甚至身高都如实矮了几厘米。
原本一米七五的身高这时候也只剩下堪堪一米七。
想到刚刚老妪口中的“大人”,陈栗揪起衣裳还是决定逃跑。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不管那个抢他来成亲的人是谁他都不能坐以待毙。
不然某人可能要醋死。
想到这里,陈栗原本摇摆不定的内心变得极其坚定,他踩上红木的椅子翻过没锁上的窗户。
大概是这里的鬼怪都不够聪明,没有意识到他会逃跑,所以翻过窗户后并没有得到阻止。
脚下的衣摆太过碍事,他干脆抱在怀里往前跑,他认定一个方向往前跑,他原以为自己所处的背景是在古代,可跑出没多远后就看到前方几栋绿瓦红砖的小楼,绕过它们后又突然到了一条现代气息极浓重的商业街。
这里的风格十分迥异,最大的特点就是画风不统一。
这些建筑像是被东拼西凑在一起的,就连“人”也是,特意想和现实接轨,搬运复制大量的建筑,实际上却产生了极大的分割感,没人会觉得这里是“现实”。
制造出这个地方的人,一定智商不高。
陈栗这么想着,脚步不敢有任何松懈。
可惜这次好运没有跟来,他听到了来自身后追赶而上的脚步声。
像是猫戏弄老鼠一般,故意让他听见,不远不近缀在后面。
一开始陈栗以为,追上来的是刚刚的老妪,可从身后渗出的压迫感让他浑身不适,寒意自脚底板而起渗透全身,无疑不是这么简单。
陈栗眼皮一跳,凭借着最后几分力气撞开了旁边的建筑物的门,看似锁好的门一撞就连人滚了进去。
他摔在地上,抬头看见的是成百上千的人头,在惊叫出声的前一秒意识到那些只是假的人头,铜筑的人头带着慈悲的表情,密密麻麻朝下注视着每个进来的人,注视着这只自投罗网的小祭品。
这里是祭坛,是某个不知名□□的祭坛。
也许在现实中只是个普通的庙,但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它被赋予了邪气、恶念,祭坛也“活”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头似乎动了动,随着他的起身转动着视线。
外面恐怖的脚步声还在靠近,如果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就会发现,这脚步声明明还在外面,却故意被放大仿佛有人直灌他的耳膜。
被吓坏的小猎物无法注意到这点区别,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于是苍白着小脸跌跌撞撞朝里跑,殊不知正在将自己送入虎口。
精巧的璎珞和身上祖母绿的串珠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绣着凤凰灼灼尾羽的金丝滚过少年的脚踝,在他踏入祭坛的那一刻,周围那几只石雕的狮子眼珠上缓缓浮现红光。
它们是镇压祭品的宝物,曾被用鲜血浸泡了百天百夜,连同内里都浸入血腥,任何富有生机会逃脱祭品都无法在它们爪下逃过。
吼叫从它们身上传来,几尊石雕狮子居然像是活了过来,灵活动着石头的身体朝祭坛最中间的少年扑了过来。
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差,陈栗在被它们按住手腕、踝骨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就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这些石狮子甚至不需要花费半分力气,只凭借自身的重量就能够将他压死,淋漓的鲜血涂抹整个祭台。
祸不单行,脚步声的主人终于走到了门外,刺眼的阳光落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他只是站在那里,无声的凌厉气息就蔓延而开,带来危险的信号。
陈栗绝望地闭上眼。
男人心情愉悦的靠近,手上轻巧拎着块红色的布,他像是看不见少年此刻的为难处境,单膝下跪俯看他:“你忘了这个。”
哪怕是语气不对,这个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陈栗还是猛地睁开了眼,圆圆的杏眼睁大后像极了浅色猫眼石,他的呼吸都断了一瞬:“傅莫殃!”
位于他上方的男人,对于他这声呼喊没有任何反应,他像是不懂事的孩童歪了歪头,执着道:“你忘了这个。”
他再次伸出手,把东西给他看。
陈栗惊疑不定的视线从他那双野兽般的竖瞳挪到了那块红布上。
更准确来说那并不是什么红布,而是和他身上华丽服饰画风一致的红盖头。
在看到这个红盖头的一瞬间,陈栗差点怀疑自己是又做了那场诡异的梦,不然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这个盖头,仔细一想,身上的衣服也和梦中的穿着一致,只是他刚刚大脑太混乱没有想起来。
很快眼尾传来痛感就打断了他的这个想法。
傅莫殃伸出手重重□□了下他的眼尾,眼中露出偏执扭曲:“为什么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