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游戏开始第一天 +番外篇——by我来鲨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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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游戏场里,死人都不是新鲜事,磕磕碰碰更不要太常见,其他人叮嘱了句小心点,依旧转头研究自己的线索。
周芬应了一声,在地上慢慢坐起来,可能是磕到了腰,她手按上地板,翻了个身。
转过来的瞬间,女生却突然顿了顿,没有顺势起身,反而一直维持这个姿势。
直到赵默发现,蹲下用灯照了照她:“怎么了,是脚崴了吗?”
周芬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在别人奇怪的目光下,把耳朵缓缓的贴上地面。
“你、你们觉不觉得……声音好像是从下面发出来的?”
众人不自觉的低下头,看着脚下一片漆黑的地板。
赵默呼吸一滞,瞬间像踩到陷阱般,反射性抬了抬脚。
李承商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单膝跪下,头尽量低着,侧耳细听。
“对,一楼和二楼我们都找过了,完全不能藏人,布局上来看,有个地下室就很合理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板,好像要把它盯出来个洞来。
“去借个工具,把地板砸开?”
赵默是个行动派,他使劲跺了跺脚,中空的“驾驾”声更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周芬拧眉道:“这个房子可不结实,你把地板全砸坏了怎么办?”
“那……”
“不用了。”
易眠蹲下,把灯伸进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来的洞口里,对其他人道。
他在几人讨论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女生刚刚摔倒的地板旁边,握住翘起一角的木板往上一抬,某处就响起了摩擦声,只是在嘈杂的背景音下尤为不明显。
周芬手揉着腰,微微瞪大眼:“原来是这样!”
赵默走过去,好奇的抬了抬被搬起来的方块,整个木板像长在地里一样纹丝不动。
“卧槽,有点强,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提灯在易眠周围照了一圈,尤其看了眼对方并不算肌肉发达的手臂。
黑发青年不慌不忙道:“很容易,可能机关启动后就固定住了。”
“哦。”赵默随意的点点头,注意力又转到洞口上,“那我们赶紧下去吧,这个破地方找了快三天,就离谱。”
“……走吧。”
李承商目光复杂的看着易眠,但没在对方表情上发现什么异常,只能疑惑的收回视线。
几人想象中的地下冒险没有实现,走过不算长的土制楼梯,地下室出乎意料的小,粗略估计只刚好够四个人并排站立。
声音在他们走下来时就突然消失了,好像吝啬于再给他们提示。
周围都是土和零碎的硬块,不分墙壁和地板,仿佛是临时挖出的地洞,还没来得及加固。
脚下的感觉像踩在鹅卵石路上,易眠蹲下用手拂了拂浮土,拾起一小块硬硬的东西,放到灯下仔细查看。
灰白色,坚硬如铁,形状细长,两头微微圆润。
他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别走了。”
易眠又捡起几块,一一放在手里进行比对,冷着脸抬头,叫住其他还在原地走来走去的逃生者,
“我们脚下,是人类的骨头。”
*
四人围在桌旁,桌上摆着骨头,圣水和摞在一块的牛皮纸本。
地底的白骨连成片,是一条真正用尸体堆出来的路,甚至很多骨头几乎堆叠在一起,黏成一大块,分不清死了多少个人。
“……从楼上被赶到了楼下,不再有人送食物,这就是为他们特地准备的坟墓。”
李承商翻着牛皮纸分析道,
“这可以看作一种死刑,也许他们犯了错,或者违背了镇上的什么规定。”
赵默把圣水瓶子摆成一排:“谁能想到,他们都要死了,不带吃的也要带上这玩意!”
从地下室挖出的除了人骨,最多的就是这个瓶子,保存得比骨头还完好。
周芬想到了自己的任务:“对,他们全部是教徒,这是个重点。”
李承商想不明白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居民也全都是教徒。”
“就是教徒的问题!”
赵默一拍桌子,信誓旦旦道,
“你们想想教堂,哪有那种神像的教会?就算有也更像个邪神吧?这样它控制教徒自相残杀不也很正常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梦和光怪陆离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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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乂维小镇
“你这么说, 确实……”
“是吧,他们说话三句不离那个什么神,像被洗脑了一样。”
“这正常吗 ?”
赵默继续发表着小镇“邪-教”论, 周芬也深以为然的点着头, 控诉教会的不合理之处。
易眠单手拄着下巴, 不感兴趣的把头偏到一边, 内心却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你说呢?李哥?李哥!”
赵默说的口干舌燥, 却发现只有周芬一个人支持他,赶紧用胳膊怼了怼旁边发呆的男人。
“……啊,没事。”
李承商回过神来, 视线在易眠身上不经意的扫过,嘴里敷衍道,
“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得到了回应,赵默信心大增, 继续道:“所以!明天我们就要去问个明白!他们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教堂一共三个人, 去掉一个自己人,剩下一老一少完全不怕。”
“我早就看那个主教不对劲了, 这地方啥都没有, 生产还落后, 活这么大岁数都算医学奇迹了。”
青年喋喋不休, 还用眼神询问新任的祭司, “你天天和他见面,你觉得呢?”
易眠没回答,只默默的看着他, 觉得这就是疑人偷斧的真实写照。
赵默又不看他了, 自言自语道:“算了, 我理解你,不说领导坏话,要工作的嘛。”
“咳咳,好了。”
李承商意外的没有对他大胆的想法发表意见,轻轻敲了敲桌面,打断几人谈话,对易眠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为了方便讨论,也避免被人听见节外生枝,他们此刻都待在红顶二层小楼里,关了窗锁了门的坐在一起。
周芬皱了皱眉,犹豫的看着窗户:“可是,外面已经很黑了,不如就在这……”
易眠站起身,把椅子推回桌下,淡淡道:“没关系,我先走了。”
男人也站起来,走到门口替他打开门,转头道:“我们也该睡了。”
“好吧。”
赵默意犹未尽的闭上嘴,周芬听话的哦了一声,带着他一起走到楼上。
几人回到自己房间。
“我先睡了啊。”
赵默说了那么多话,很是疲惫,对着跟在后面进屋的男人嘟囔一句就扑在了枕头上,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李承商吹灭了灯芯,屋子里瞬间由明转暗,一片静默中,只有床上人的呼吸声绵长明显。
他确定了自己的队友已经陷入深眠,轻轻拧开门走出去。
天色依然黑暗,但男人没急着点亮手里的煤油灯,他走在一条这几天重复了无数次的路上,直到进入另一个房子,才小心地燃起一道光。
“……”
通向地下室的洞口黑黝黝的,被启动的机关还在原地,李承商掰了掰被抬起的木板,没有任何变化。
他又往反方向压过去,无论自己怎么摆弄,木板都纹丝不动。
“……祭司?”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资深逃生者,李承商的保命准则里有一条就是“不要相信其他人”,不管是看似友善的NPC,还是其他逃生者,谨慎让他活到了今天,他自然会去怀疑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队友。
在他有限的游戏场次里,没有不在同一地点出现、扮演角色身份相差悬殊的队友,易眠的出现让他很难不去多想。
尤其是对方还单独打开了地下室的开关。
“这是什么?”
李承商又围着地板上的入口转了一圈,走下台阶时不经意抬起头,在没有完全缩起的木头上发现了一行刻字。
他一字一句的念出来,神色渐渐凝重。
“赞美……等等?!”
*
易眠从床上起来,照例收拾一番,去教堂做祷告。
今天是进入游戏一周后的第五天,目前为止,他对任务依旧是一头雾水,没什么进展。
赵默在冲他招手,为了观察镇上居民,他的两个队友总是早早等在广场上。
“早,我真不想再呆在这个镇了,没网没电,有什么妖魔鬼怪快点出来让我解决一下吧!”
运动服青年伸了个懒腰,没什么精神的抱怨道。
周芬虽然没有赞同,但面色也不是很好。
最让人心身紧绷的不是直面恐惧,而且等待恐惧降临的过程。
易眠敛眸不语,提了个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我才发现,这场游戏……人数这么少吗?”
女生的心思敏锐,周芳想了想也道:“如果和NPC比的话……是少了点。”
赵默揉揉眼睛,伸手点了点:“一、二、三,三个人,也还好吧……?”
“是吗。”
眼前两人确实没有不对,然而一股违和感始终在他心头萦绕,在他看到队友时扩到最大,易眠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无法忽视。
思绪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他转过头,主教哈维尔从教堂里走出来,颤巍巍的走到他们面前。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的孩子,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易眠作抱歉状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雅莉安跟在主教后面,露出个小脑袋:“我知道!今天是我们教会的祈福日!”
“等会我们所有人都要去教堂,祈求维神明保佑我们整个月幸福快乐,平安无事!”
这可是前些天没有过的大事,赵默从椅子上弹起来:“等等,那我们可以去吗?”
“是你们这些外乡人啊。”
哈维尔目光和蔼,带着无限包容,“来吧,我们欢迎一切可能成为乂维神信徒的人。”
“好!走走走!”
教堂是小镇上唯一不使用砖头木瓦的建筑,洁白外墙闪闪发亮,室内温度比外面还低些,漆黑一团的神像好像更大了,散发着阵阵凉气。
二十多个居民陆陆续续从家里赶到教堂,穿着正式的礼服,排好顺序,跪坐在祷告毯上,有志一同的盯着神像。
钟声响起,主教站在祷告台上,身披玄色长袍,一改往日沙哑嗓音,高声唱起赞美诗。
“……”
“取代旧日神明。”
“赞美现日圣教。”
“……”
“离群者长眠于地下。”
“念旧者永被人遗忘。”
“……”
“下一个祭献者即将被埋葬。”
“祭献者将被埋葬。”
坐得端正的人群齐声喊完这句话,突然纷纷互相对视,嘴里高声询问道。
“祭献者是谁?”
“是谁?”
“是——”
他们把头对准一个方向,黑发的祭司安静的坐在祷告椅上,所有的视线汇聚在他身上,有如实质。
“是你!!”
居民表情是说不出的诡异,连最小的雅莉安脸上也扭出个歪曲的笑。
“祭司大人,拜托了哦。”
靠在门口的赵默和周芬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赶紧跑向教堂里:“等、等一下!怎么回事?!”
老主教把手杖在地上敲了敲,沉声道:“请不要干扰祈福。”
易眠倒是没有过于惊慌,对队友摆手让他俩先别乱动,自己礼貌的起身问道:“那请问我需要做什么?”
“别紧张,孩子。”
哈维尔和蔼的笑了笑,端出一盆液体和一排小瓶子,“来,先完成你作为祭司的任务,为忠实的信徒们播洒圣水。”
“我念到的人依次走上来,首先是——尼尔。”
易眠上前,拿起一只瓶子沾了沾水,抖在小男孩身上,尼尔擦掉溅在脸上的水,对他点点头,跑了下去。
“玛丽安。”
“莲娜。”
“……”
教徒们一个一个走上来,接受泼洒在身上的水珠。
和见到队友时相似的违和感再次浮现,易眠动作放慢,仔细的看着每个人。
他无法找到这种熟悉的感觉源自哪里,因为这群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从肤色到相貌,连两个女人的棕色头发也有金棕和浅棕的区别。
泼圣水的动作顿了顿,易眠盯着眼前刚刚走近的男人,他有一双透绿的眼眸,很美丽,在人群中也很是显眼,整个小镇都没有第二个。
乡下的村庄或镇子,往往是由一个或几个家族组成,再由不断外来的居民开枝散叶,把人数增多,家族壮大。
即使是个全部由外地人组成的小镇,也会因为结婚,繁衍后代等各种原因,慢慢变成一个整体。
每人都不一样,在一个闭塞的,偏僻的,应该以“家庭”为单位的小镇上,本就是一件诡异的事。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起一些始终被他们忽略的事情,比如小女孩雅莉安没有父母,年岁已高的老主教没有儿女,大家之间的亲密关系仅限于“朋友”。
每个人更像一个单独的个体,拥有不同的姓氏,不同的外表,外人绝不会想象这个小镇,由他们组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点忙,晚上睡着了qaq我好菜(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