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游戏开始第一天 +番外篇——by我来鲨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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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给老子滚……”
一个皮肤略黑的男人在人群里骂骂咧咧,他声音极大,轻易的压制住了不断吵闹的其他人,
“妨碍公务,谁想被拘留?!你可以再喊得大声一点!”
大部分人被他手里闪着银光的手铐吓退,只有一个中年女人不依不饶的坐在沙发上。
那是刚刚在早间新闻频道出现过的脸,还残留着被鼻涕眼泪蹭花的妆。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她完全不惧怕警察的警告,一个人伏在沙发椅背上,哭得悲痛欲绝。
人群陆陆续续离开警队,失去了嘈杂的环境音,她的哭声就尤为明显,一个女警上前来安抚她。
“杨女士,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时间宝贵,我们只想马上找到小山,您这样会让我们浪费更多的时间……”
黑脸男人摆手,趁机让所有人进到办公室内。
四个人围在桌边,除了张队和新人小李,高个子叫严奇,还有一个稍胖的男人姓周,是上级技术科分配来的人员,易眠很少和他打交道。
另一个剪着短发的女人捧着摞资料紧随其后,她把这些纸一口气摊在桌上,语速极快的介绍。
“杨小山,九岁,在怀西中心小学读四年级,我已经问过和他踢球的同学,他们都在下午四点准时回家,和平常一样。”
易眠看见了失踪男孩的照片,长得和他母亲如出一辙,胖嘟嘟的小脸很好辨认。
严奇过瘦的脸上,眉毛拧成一个川字:“他不是前天失踪的吗?为什么今天才报案?”
短发女人冲屋外的杨女士努努嘴,语气遗憾:“很正常,家长经常觉得小孩子不听话,可能自己跑去哪里玩了,她找了一天没有结果才来报案的。”
“浪费时间……”
张队依旧板着脸,嘴里念叨着,但是手上却不含糊,他飞快的翻动资料,眼睛紧紧盯着一个个小方块字。
最后他把文件合成一拢,拍了拍桌子。
“小易,你和严奇去现场看看,小周,去调附近的监控,你跟我去走访昨天在场的所有人。”
第089章 主神最后的赌约—谁是凶手
怀西是个经济不算发达的小城市, 街边公园的年龄比易眠还大,很多人都习惯了它的存在,当地也没有想过给它多装一个监控。
虽然是周一, 公园里还是有零星的行人。
小足球场在树林前, 被简易围栏围起来, 周围有几张石桌和石墩子。
两个老人佝偻着背, 在往石桌上摆棋盘。
易眠走过去, 单手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您好,请问您方便回答几个问题吗?”
两人齐齐抬起头,其中一个留着长长的白胡子, 眼神迷茫,把耳朵侧过来:“啊?什么集合?”
另一个穿着马甲的老人倒是见怪不怪,他回头对白胡子做了个禁止手势,才对易眠点点头:“哦, 你问吧, 是不是也来找昨天那个胖小子?”
这里离小足球场非常近, 他俩真的可能看见了什么。严奇连忙追问:“你见过他吗?什么时候看见的?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奇怪的人?”
老头似乎在思考,他把左手臂抬起来, 捋开袖口看着自己的老式腕表:“我每天都来这下棋, 那个胖小子在这踢球, 我每周末都能看见他, 前天他呆到下午四点吧, 就抱着球走了。”
“那您有注意到其他人吗?尤其是平时不在公园的陌生人?”
“有几个吧,有个男的,挺高, 拎着一个花花的包, 他那个包太扎眼了, 我才多看了两眼。”
老头絮絮叨叨,但显然他视力很符合他的年龄,他只看清了几个陌生人的大致轮廓,
“我平时没在公园见过他们,哎,也不一定,人老了这记忆力不太中用……”
易眠突然插话到:“每周有七八个学生在踢球,您为什么只记得小山?”
老头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奇怪的挠了下头道:“因为我认识小杨啊,啊,就是他妈妈,我和她家住一个小区。”
易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顺手这个信息记下来。
两人又问了一些问题,才告别了两位老人,走进公园的树林里。
树林面积不大,但树木间距很近,几十年让原本细瘦的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
“要想杀人抛尸,也只有这里最合适了。”
易眠踏着黄褐色土地,拨开层层叠叠的枝叶,随口道。
没想到看起来高高冷冷的严奇却打了个冷战,害怕的加快脚步:“别说这话,我们还没确定小山是不是被害了,说不定他只是在玩什么离家出走的游戏。”
易眠知道严奇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热爱自己的家乡。在这个犯罪率极低的城市,他本来也不至于往最坏的方向猜测,但自己就是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希望吧。”
两人继续向前,在一片松软的土地上停下来。
严奇脸色一变:“我觉得……不太好。”
易眠和他对视一眼,缓慢踩了踩脚底的地面:“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张队,带人来……”
严奇迅速拨通队长电话。
易眠蹲下身捻着碎土块,他轻易的把两只手指插进泥土,感觉到了一点湿润。
张队长接到电话,动作雷厉风行,不一会这块地面就被荧光黄的警戒线围了起来。
他盯着被不断挖掘的地面,本来就严肃的脸色阴沉得像要滴水。
表层黄土抛开后,下面露出零散的深色土壤。
“张队!发现尸体了!”
“天啊……”
“怎么可能?!”
警察可以拦住居民不能上前,但阻止不了他们在远处围观,他们也看见了从土里挖出来的一具小小的人形,讨论声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紧急返回局里,张队没有接受任何采访,但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上还是印着大大的谋杀案,“儿童”、“抛尸”,引人注意的字眼占据整个版面,把情况描述得极其震撼。
“杀人狂魔”的传言像一股飓风席卷整个城市。
办公室里,周姓队员夹着一支笔,不停敲打笔记本电脑。
“舆论压力太大了。”
严奇冷着脸:“民众恐慌很正常,怀西已经多少年没有发生过凶杀案了。”
新人小李刚进局就摊上了大案子,他不太敢插话,稚嫩的脸上一半紧张一半惊惧。
“行了,都来看这个。”
张队把一叠新的资料纸拍在桌面上,把尸检报告放在最上面。
严奇翻着报告:“死因是后脑勺的致命伤,伤口形状很奇怪,不是常规武器,凶手力气不小,一击致命。”
“是相对来说,杀死一个小孩只需要普通成人的力量就能做到。”
易眠补充道。
如果杨小山是三十岁,二十岁,甚至十几岁,他们都会优先考虑凶手是不是他的仇人。
但小男孩只有九岁。
这个年纪的男生还在和儿童玩具打交道,他的妈妈告诉过警察,杨小山平常很听话,除了踢球很少去其他游乐场所,日常接触对象仅限只和学校里的同学老师,父母亲戚及来家里的客人。
“身上有几处淤青和红痕,时间在死亡前48小时内,不能确定是不是挣扎造成的。”
“换个思路,凶手可能和杨红玫有仇。”张队一张张翻着现场照片,眉头紧锁,“再去问问她最近有什么异常,无论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们。”
杨红玫来得很快,据说她很早就离婚了,后来攒了些钱又辞了工作,每天都在为儿子的事情忙碌。
被问到生活有没有异常时,她困惑的睁大眼睛,坚决的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想不到,我就像平时一样……”
女人把周六一天的生活轨迹详细的描述给他们听。
她早上准时七点起床,做好两人份早饭,再叫儿子起床。
饭后又花半小时收拾房间,顺便督促杨小山写作业,九点出门去菜市场和超市买食材,十点回家准备午饭。
饭后杨小山出门去公园踢足球,她在家里做些兼职,比如缝纫编制等手工活,等着杨小山回家再商量晚饭吃什么。
“我每天都是这样,周一到周五小山去上学,我就偶尔出去接点活。”
杨红玫的接活指的是去市场支个小摊,她的手艺很好,有几个固定的人家会找她缝补衣服。
女人生活找不出疑点,简单又单调。
相熟的朋友邻居也说杨红玫是个很好的人,她几乎不会和别人起冲突,总是笑脸待人。
——她这几回到局里,可都是哭着来的,这个想法在易眠脑子里转了个圈,随着女人再次的流泪,又被他收回心底。
调查也是如此,从杨红玫的背景入手,他们没有发现任何潜在的嫌疑犯。
易眠不得不接受另一种可能,凶手没有针对杨小山的理由,意味着他只为了泄愤、报复社会,无差别攻击。
这比复仇杀人可怕得多。
张队长当即决定让全部警员重整思路,集中调查周六在公园的相关人员,还开通了紧急热线,欢迎市民举报见过的可疑人员。
电话一整个下午都滴滴滴响个不停,但是大多数人提供的线索都没有用,他们依旧需要挨家挨户的走访。
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警局大楼亮起灯。
易眠把手机夹在肩膀上,接通室友的来电。
“怎么了?”
他翻着资料,纸张摩擦的哗哗声和他的声音一起传到手机对面。
褚雾似乎在做饭,声音有些闷闷的:“没什么,你今晚还回来吗?”
易眠心不在焉:“可能会晚一点,你先吃饭吧。”
褚雾声音清晰了些:“我看见新闻了,那个小孩是被人杀害的吗?”
“基本可以确定……”
易眠很了解自己室友的个性,放心的告诉他一些浅显的案情,“对了,我记得你周六下午也出去了一趟,有看见什么吗?”
“没有,我没注意。”褚雾那边有盘子铲子碰撞的敲击声,“我给你留了炖牛肉和炒竹笋,米饭在锅里,别熬夜太晚。”
“谢谢了,我尽量早点回去。”
易眠挂断电话,用笔在纸上一页页打叉,默默叹了口气。
小李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羡慕的问道:“易哥,是女朋友在家等你吗?”
“哪来的女朋友。”易眠头也不抬,“是我室友,问我回不回去吃晚饭。”
小李蔫蔫的把头靠在打印纸上,他今天一直在外面跑,笔录记了厚厚大半本:“拜托,这更让人羡慕好吗,我也好饿啊,我现在什么也分析不出来,我得睡一觉把电充满。”
“不然还是先回家吧……”
“我觉得可以。”
“我举双手双脚同意。”
警员们精疲力尽,边讨论边往外走,却在大门口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杨红玫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神情却很激动:“还好你们还在!我才想起来一件事,说不定和小山有关系!”
第090章 主神最后的赌约—谁是凶手
她下午在市场摆摊的时候, 看见了一个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颜色鲜亮的包,当时她随便瞥了一眼, 就专注自己摊位了, 但就在晚上出门找小山时, 她又看见这个男人匆匆的从街边走过去。
“他好像拿着小山的外套。”女人不确定的把声音降低, “那个外套是我亲自缝的, 我没在商店见过一样的,他手里那件颜色真的很像。”
小李急道:“你看见他的正脸了吗?”
杨红玫迟疑的摇摇头:“我觉得眼熟,就回头看了一眼, 看见他的背影,挺高的,有……大概这么高。”
她在比她高两头多的位置比了一下,目测有一米八往上。
已经是第二次有人提到这个花提包男人了, 一个一米八多的高大男人提着亮色提包, 应该是很显眼的一幕。但第二天, 当警局询问市场里其他摊贩时,他们却纷纷表示不记得有这个人。
张队长让杨红玫把提包的样式画了出来, 她不记得具体的形状, 但很清楚的描述出上面有黄红白蓝色拼接的色块。
所有记者都十分关注案件的进展, 他们看见杨红玫就会围上去, 拍几张女人悲伤的哭脸, 配在下个更耸人听闻的标题后面。
她对警局说过的话,也同样对记者透露。
报纸新闻上大肆报道“花提包杀人犯”,闹得城市里人心惶惶, 如果有人外出带了一个彩色的背包, 都要接受旁人异样的目光。
易眠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家, 他定了个四小时的闹钟,起床后发现室友已经出门了。
他走到厨房,把褚雾留给他的晚饭当成早饭热了热,等待的时间,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在衣架上停留了一会儿。
上面挂着他们出门经常背的包,他们两个都是不喜欢打扮的人,背包领带都是简单白搭的黑白灰配色。
一个拎彩色提包的男人似乎真的很罕见。
他一点点把牛肉酱汁舀到米饭上,还在不断思考着案情。
“你回来了。”
门啪嗒声被推开,褚雾提着一袋蔬菜走进来,看见易眠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易眠端着碟子走到水池,随口问道。
“今天上午有特价牛排——”男人换了拖鞋,过来拿走他手里的碟子,“放着我来,大警官,去查你的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