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神明被寡王绑定后——by李轻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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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亲卿知道,师叔是从匕-首上找到线索了!
而岳劳则知道,自己这师弟又背着自己偷偷溺爱他徒弟了!
果然,看见宋亲卿的一瞬间,孔阙的眼神亮了一下。
但转眼看到岳劳,孔阙眼中的光即刻消失,甚至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身后。
岳劳早看到来者手中的东西,干脆也不和徒弟纠缠,直接上前凶巴巴质问师弟,“孔阙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偷偷帮亲亲干坏事了?”
孔阙平白无故挨呲,脸也板下去,“你这话说的,什么事算是坏事?”
“你自己心中没数吗?你懂不懂教育啊?有些事不能让孩子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嘿你很懂教育?那太多事不让孩子知道反而会让孩子叛逆你知道不知道?”
“我管教我徒弟,用你指手画脚了?你怎么不去收个徒弟,然后去折腾你自己的徒弟!”
“我旁观者清我看不下去怎么了?好好一个孩子就因为收入你麾下就活该被废咯哇?”
“你这种溺爱的才会废了孩子!”
“拜托,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严厉才会废了孩子!”
爱神林中的这对上神师兄弟,平时无事不互相拜访,一旦见面了……
这春风和煦的岳劳会变得寒风凛冽,这沉默寡言的孔阙会变得能言善辩。
宋亲卿知道,自己的师父和师叔是关系太熟了,才会在彼此面前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只不过这针锋相对的画面,他不管看几次,都是不适应的。
“师父,师叔,你们别吵……”
“亲亲闭嘴!”
只有在命令宋亲卿的时候,岳劳和孔阙会达成难得一致的默契……
随后又因为这默契互相嫌弃,更加鄙视地瞪着彼此。
“孔阙,从我降生开始,就看你不顺眼了!”
“哼,你当然看我不顺眼。凭你的才能,要不是我懒得当管理,这爱神林指不定谁说了算呢!”
“身为师弟你口气倒是不小?来呀!小树林约个架啊!”
“走啊!切磋切磋啊!”
说着话,气质如松鹤的岳劳,于清冷若皎月的孔阙,居然就这么幼稚地互瞪着,准备去小树林约架了!
画风实在太过迷幻,宋亲卿一时恍惚,正伸手欲拦……
师父与师叔却早已离开了殿中。
转瞬,宋亲卿想明白了。
师父这是作势激怒师叔,以约架为由,暂时抽身。
这样就不用和他谈关于身世的事了。
原地沉默片刻,宋亲卿却不打算再做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乖娃娃。
他准备亲自在三界中寻找线索,直到查清一切真相为止。
而这一切的着手点,自然是那把死神老爷爷留下的匕-首!
宋亲卿正欲追去小树林,找师叔要回匕-首……
却在出门的瞬间,看清了掉落在门边的金属制品。
正是那关键的匕-首!
原来,师叔在被师父「拐」走的时候,就有心地为他留下了重要的东西!
宋亲卿一喜,当即将匕-首捡起,发现其上附着着一张字条。
上面是人界一处地点的坐标,很有可能是匕-首原先的主人。
根据师父与师叔方才旁若无人的对话来看,师叔大概率也是知道他身世的内幕的。
只不过区别与保护欲过强的师父,师叔显然是支持如今相对成熟的他,主动探究那个被隐瞒的秘密的。
内心一阵感动,宋亲卿传了一条语音,发送给师叔。
虽然师叔现在打架接收不了,但等其忙完了,就能听到自己的致谢了。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宋亲卿片刻也不愿耽误,直接动身前往虚空之处,准备使用师叔先前给的隐痕传送符,前往目的地。
传送之前,他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是师兄姬歌赶了过来。
如果说师父作为长辈,高高在上地剥夺了他作为晚辈的知情权,他还能有一点点谅解的话……
那作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师兄,一想到对方也曾警告他远离冥界、也许知道内情、也隐瞒着他,宋亲卿就难免有些不高兴了。
而熟知师弟心性的姬歌,一看到师弟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不是,亲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兄是不是也知道什么?”宋亲卿开门见山。
“知道什么?”姬歌一愣,“哦!「你不是天神」这件事吗?这我真不知道!刚才听到帝君说漏嘴,我人都傻眼了!”
“那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师父确实不让你接近冥界。我也因为某些原因,不希望你接近冥界。但这个原因,与我个人有关!”姬歌诚恳作发誓状,“我真的没有刻意隐瞒你任何事!”
“呃……”想到先前与师兄一起去冥界时,对方遇上灰判官后心神不宁的样子……
加上朝夕相处的信任感,宋亲卿还是相信了姬歌所说。
见师弟表情不再有敌意,姬歌也放松下来,“亲亲你是准备查清真相吗?”
“嗯。”宋亲卿也不隐瞒,“师兄会阻止我吗?”
“怎么会?”姬歌拍拍胸脯,“师兄是特地来支持你的!有需要师兄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嗯……”在神界这几天,宋亲卿一直处于焦虑与疑惑之中,眼下终于得到了接二连三的支持,他内心又找回了些力量,“谢谢师兄!”
辞别姬歌,宋亲卿径直传送往孔阙留下的坐标方向。
落脚的地点是一处古旧的小院子,破败到草木横生、苔痕遍地。
两扇木门摇摇欲坠,甚至起不到什么防护的作用。
宋亲卿站在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碰这两扇门……
就在此时,门打开了。
还未看清门内人的脸,他先听到其气若游丝的咳嗽声。
第52章
那来应门的人神色匆匆,刚拉开房门,甚至不待看清宋亲卿,就急忙忙地推开他想要出门。
看起来,这位并不是来应门的,反而像是仓皇地想要离开此地一般。
宋亲卿慌乱中打量了一眼。
这名男子面容惨白,像是病了数十年般消瘦,又同时经历着精神上的折磨。
对方肩胛骨清瘦得几乎要暴凸出单薄的衣物,全身像是移动的骨架,看不出半点血气和肉感。
这人面容倒是清秀,但因为憔悴几乎脱相。
宋亲卿能从对方身上察觉到微弱的神明气息,但极其浅淡,几乎像是只剩一口气,以吊着这条命。
男人冲出来之前,感觉到有人挡在门口,本能地伸手搡了一把。
结果被搡的还没怎么样,这人自己就被反作用力弹得撞上了门框,虚弱地咳了几声,几乎要吐出血来。
宋亲卿一看这人虚成这样,马上伸手去扶,“先生,您还好吗?”
男人却摆摆手,挣扎着还要逃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杀一般。
结果刚迈出门槛,男人就险些踉跄着摔倒,被宋亲卿扶住,这把脆弱的骨头才没有摔得散架。
宋亲卿一边搀着虚弱的男人,一边抬眼去看门后的动静——
只感觉一阵寒意侵袭,熟悉的气息渗进鼻息。
宋亲卿看见易蘅追了出来。
看见彼此,两人都有些诧异。
“你怎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话压着话,以至于谁都不知道该先解答。
听见二人的对话,那虚弱男人看一眼宋亲卿,眼中有了警惕,“你们认识?”
宋亲卿点头,“是……”
“放开我!”岂料听见宋亲卿肯定,男人反应更大。
宋亲卿怕这人摔着,只好扶得更紧,回头看易蘅一眼,“您又是来追杀人的?”
“您……”易蘅似乎被这个字堵得心慌,不耐地重复了一遍,想起对方的问题,反倒有些委屈,“我在你心中,就只剩「追杀人」一个形象了?”
“呃……”宋亲卿被反堵得不知如何作答。
见这位大死神眉宇直接隐隐的阴翳,他居然有些怕对方难过,开始好好斟酌自己该如何回应。
二人对峙之际,那虚弱男人更加恐慌,几乎手脚并用地要逃出门去。
宋亲卿差点压制不住,见男人这样,正欲召唤小结界调整环境,安抚一下对方的情绪。
易蘅的一句话,却直接定住了对方的动作——
“庄颜,如果你真怕人找到你,为何留下这些线索?”
庄颜,似乎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喊出,男人有些恍惚,好像许久没听过任何人这么唤过自己,一时表情复杂。
庄颜这才扶着门艰难站直,回过身重新看向易蘅,“我不是怕被人找到,我唯独怕被冥界的人找到。”
“你的阳寿未尽,何必担心被冥界找上门?”易蘅反问。
庄颜苦笑着,扶着心口虚弱道:“生死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怕这余生,都等不到一个人还我清白,就这么死不瞑目罢了。”
这几个字,从庄颜口中说出,因其病恹恹的语气,更沾染了几分悲怆。
宋亲卿听得动容,忙问:“清白?先生有什么冤屈吗?”
“而且看起来,是在冥界受到的冤屈。”易蘅适时接话道,“否则,也不会一看到我,就转身要跑。”
“所以您来做什么?”宋亲卿又问。
“您。”易蘅不爽道,“不许这么称呼我。”
“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宋亲卿吐槽着,还是改口,“易蘅。”
“哼。”
“易蘅?”庄颜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问,“你是易枫的儿子?”
“易枫?”宋亲卿当即想通个中关系,惊讶道,“是泰山府君的名字吗?这位庄颜先生居然能直呼其名?”
“不奇怪。”易蘅从系统中取出一张残页,递到庄颜面前,“能经手生辰册的,自然不是小人物。”
宋亲卿往那残页上看去,其上姓名一栏写着「无名」,资料显示的生辰八字与其他信息,倒是令他觉得眼熟。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
这是李兰香事件中,那位后来被点化为死神的,老爷爷的生辰册残页!
当时因为没有生辰册,不知道死亡信息,易蘅还动用了不少激进手段,最终才得以取走爷爷的性命。
可如今,这生辰册残页,怎么又会落入易蘅手中?
看见生辰册残页,庄颜也很惊讶。
庄颜伸手接过那张破败的纸页,感叹道:“无名竟愿意把它交给你,看来你是成功地取得了他的信任。”
“神明有可为有不可为,神冥两界唯一的共识,便是「篡改生死为神明大忌」。”易蘅说道,“你私动禁术,用神魄阳寿,养这张被偷出来的名字,几乎整整20年。”
“呃……”庄颜沉默不语。
“我不是要来追究你的责任的。我只是来查清楚一些事情。不过,若你不想被人发现异常,一开始就不会做得这么浅显。你其实,也是期待被发现的吧?”
易蘅的话字字戳心,庄颜听着大死神的话,脸色愈发难看。
宋亲卿在旁听着这一系列对话,默默理清了前因后果:
先前那位老爷爷,之所以年纪那么大了,还能身姿矫健敏捷,甚至还有神器相伴——
都是眼前这位名为「庄颜」的神秘幕后人,在用生命供养。
而「以命养命」是冥界禁术,据老爷爷本人的说法,这幕后人庄颜似乎与其并没有过多的交情。
非因私情生偏颇,庄颜与爷爷只能是合作关系。庄颜只是用这样的方法,在等有能力的人找上门。
等人找上门,如其亲口所说的:
还自己一个清白。
老爷爷给了易蘅残页,给了宋亲卿魂器……
因此,他们才会寻着线索,在此处相会。
庄颜拿到那张被自己藏了20年的名字,这才对易蘅放下戒备。
而当宋亲卿也拿出那柄魂器匕-首时,庄颜才彻底动摇,准备开口。
见庄颜嘴唇嗫嚅,易蘅添了把柴,“如果你的冤屈与易枫有关的话,放心说出来,我跟那老不死的关系不好。”
“呵……”
也许是易蘅的话让庄颜开怀,他叹笑一声,这才说:
“我这一生,光明磊落,不曾行过昧良心的事。怎么会不知道神明大忌,就是篡改生死呢?”
庄颜抬眼看一眼两位年轻的神明,见二人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遗憾道:
“只不过,清白之人,无端遭了污蔑。我人微言轻,没有别的手段,只能真的脏了自己的手,来换自己一个可笑的「交代」。”
庄颜说到此处,几乎要开始陈述过往的经历了。
可事不遂人愿,就在这时,一阵阴风袭来,一个死神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黑判官,贺川。
“贺川?”易蘅似乎没料到黑判官会在此时出现,语气带了些疑惑,“我没叫你来这儿吧?”
“易蘅。”贺川似是礼貌地朝易蘅颔首示意,但说话的语调带着疏离,“此行贺川并非为您而来。”
易蘅有了不好的预感,将宋亲卿连带着庄颜护到了身后。
果然,贺川抽出夺魂刀,刀尖的方向越过易蘅的肩头,径直对向了其身后的庄颜。
“黑判官贺川,奉冥王之令,前来惩处逃犯:罪神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