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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人禁止入内——by妄初/栗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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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成愣了一会儿才追上去。
  景暄未归,谢燃回到画室后打开灯,接着画那幅风景画。
  前一夜程成带着情绪回来,进门看见了画架却没仔细看画上的内容,还是第一次睁眼瞧谢燃画的画。
  闷头读了十几年书的小孩不懂审美,但画得像不像、舒不舒服还是看得出来的,程成当时就说:“谢哥,你画画真好啊。”
  谢燃没理他,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招牌。
  那招牌门口一个,客厅里还有一个,奇怪的是,这次程成顺着谢燃的动作抬头再看,看见的竟然是“红翎画室”四个字。
  他揉了揉眼睛:“……上次不是还魂么,难道我看错了?”
  “没有,”谢燃蘸了笔颜料,淡声道,“障眼法。”
  “……好、好高级……”
  “我这儿有普通客人来。”谢燃说,“你活着的时候要是看见放学路上有一家‘还魂画室’,会怎么想?”
  “会觉得老板是个神经病……”程成恍然大悟,“难怪要弄个假的——话说谢哥,我能问问……这个‘还魂’具体是怎么‘还’么?”
  谢燃画画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了他一眼。
  灯光照过他宝石般的瞳孔,程成忽地从那里看见一抹翡翠色的流光。
  ——而后很快消失不见了。
  他被那样的色彩所震撼,一时间没能说出话。
  “你真想画画么?”谢燃的声音压得比平时低,听上去有种肃穆的郑重。
  程成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我就是……有点好奇……”
  “行。”
  谢燃将画笔放下。
  他画的是油画,松节油的诡异香气此时幽幽地飘进了程成的鼻腔。
  刺鼻且提神。不太好闻。
  谢燃看了过来——
  “那我就给你讲讲。”
  ……
  他花了十分钟,给程成说清楚了“还魂画室”的死人业务。
  程成听完没什么反应,好像被这个“亡魂还能再死一次”的操作给绕晕了,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谢燃也没管他,继续完善那幅风景图。
  正画着,感知范围内闯进了一个特别的存在。
  “你回来了?”谢燃将注意力从画上拉回来,偏过头,认真地问,“怎么样?”
  “确实是受人指使。”景暄的表情不太好看,“但我没跟到是谁。”
  谢燃:“?”
  他分明面无表情,景暄却从中看出了疑惑。
  于是景暄解释道:“他跟一个女人说话,可那个女人背后还有人。他们用一种奇怪的小盒子交流,我……”
  谢燃一愣:“手机?”
  “那就是手机吗?”景暄问。
  “……”
  谢燃感觉自己今天被噎了两次,他很轻地问:“你不知道什么是手机吗?”
  果然看见对方摇头。
  这老鬼之前也不知道在哪里飘荡,居然连手机都不知道。
  谢燃扯了张空白画纸,直接拿颜料在上面勾勒几笔,画了个最新款的水果机:“长这样,贴在耳边用,对吗?”
  “对。”
  在新款手机这件事情上,屋里两个老古董谁也没年轻人程成有发言权,他立刻跳了起来:“只要能看见通讯记录,然后拿号码去调通讯公司的内部资料就能知道号主是谁,然后……”
  谢燃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里一个人两只鬼,唯一的活物谢燃自己都不用手机,通讯公司大门往哪里开都没见过。
  程成再次被现实打击到,沮丧地靠着桌腿倒了下去——
  结果没控制好,整个身体穿过了餐桌,倒在了地上,于是就更沮丧了。
  他沉默地发了会儿呆,突然道:“我还是想回去看看我妈,那个人既然没撞成,可能还会找其他方法回来,我——”
  “看来你真的不恨你妈了。”谢燃状若无心地说。
  “……我本来就不恨她。”程成张了张嘴,干巴巴道,“就是讨厌她。”
  讨厌她轻贱自己。
  讨厌她管束无度。
  讨厌她寒酸猥琐。
  ……
  讨厌她呼吸过的空气。
  年轻人的爱恨来得快去得也快,无比迅速且无比强烈,程成回过神,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不喜欢她的时候,看见她关于她的一切都生气;现在突然放下了,又会脑内自我说服,会不会其实是他误解,甘秋荔根本没有为了钱去卖过?
  毕竟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对吧?
  应该是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有了猜测,程成迫切想知道答案。
  这改变不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实,但他想知道。
  “逗我玩呢,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怨气是假的么?”谢燃半句没当真。
  “我真没有……算了,我去看看她——”程成猛地跳起来,一蹦三尺高,脑袋差点撞到天花板。
  “她在家,你去不了。”谢燃冷声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今晚她还接了个家政……刚帮你问了。”
  程成一怔,旋即双眼放出亮光。
  这时候,什么紧张、害怕都暂时忘记了,他猛地扑上去抱住了谢燃:“谢哥真好!谢谢谢哥!我居然都没听见!”
  你个小屁孩能听见个鬼。
  谢燃嫌弃地推开他:“别碰我!”
  他的背毛都要被薅歪了!


第11章
  在城市的另一边,一间安静的办公室里,一个中年男人正皱着眉坐在沙发里,狠狠吸了口烟。
  “废物!”
  他看过去约莫三十来岁,脸色红润、双目有神,但深锁的眉头加重了他的岁月感,叫人一时难以猜测准确的年纪。他目光落在窗外,那里金黄色的阳光遍洒大地,照亮一整座钢铁丛林,也不知道在看哪儿。
  年轻的职业装女人恭敬地站在他旁边。
  屋里烟雾缭绕的,气味刺鼻又难闻,闻久了还叫胸闷气短,女人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厌恶地拧了下眉,又很快松开。
  “碍事的人是谁查到了么?”
  女人低声道:“高教区商业街那里的一个画室的小老板,以前没有见过,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和那女人认识了。”
  “没别的背景?”
  “听说是个孤儿,除了跟邻居熟悉点,其他人连话都没跟他说过几句;平日里不太出门,出去也就是在商业街买点东西。我联系到一个去那画室里买过画的客人,对方说老板画画得不错,那画室不大,看上去很普通,除此以外没别的了。”
  中年男人看上去似乎有点无法接受:“你的意思是一个刚认识的普、通、人,帮那女人挡下了一辆电动车?”
  他在“普通人”三字上放了重音。
  女助理沉吟道:“听上去不太可信,但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老板,既然那个废物没撞到人……其实我们还能有另一个方案。”
  闻言,中年男人挑眉,偏头看了她一眼。
  女助理那张年轻姣好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
  “我们可以……这样。”
  她弯下腰,附耳低语。
  “你要我亲自去?”中年男人皱了下眉。
  “老板,”女助理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再说,这事耽搁得越久越不好,我们现在没多少选择的余地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的声音既低且缓,无端叫人想起袅袅上升的青烟。
  像佛音。
  “啧,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中年男人烦躁地挥了挥手,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人完全消失在门口,女助理这才眯起了眼,喃喃道:“事到如今还怕什么?呵,反正你早就把孩子‘舍’了,不是么?”
  ……
  两小时后,黑色的别克车停进了建南小区附近的地下停车场。
  “你说的真能有用?”中年男人停下车,仍然有些疑惑,“今儿太阳那么大……”
  “程总,咱们是有具体目标的。”女助理和和气气地笑了,“要是午夜来,阴气正盛的时候,保不准会不会有误入的游魂,到时候您可就功亏一篑了。”
  “这个时间真能行?而且万一别人看见……”
  女助理不说话了,只看着他笑。
  “行,行吧。”那位“程总”摊了下手,把心一横,“这些我不懂,你才是大师高徒,都按你说的办!”
  反正事到如今,他确实没有太多选择。
  两人从车上下来,程总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六十公分大小的旅行用保温包背到肩上,和女助理一同步行离开停车场。
  他们去的方向赫然是建南小区。
  这个藏在高楼中间的老式小区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没能成功拆迁,依稀还是多年前的模样。
  大中午的,小区内的石桌石凳旁还放着一排平日里沉迷下棋跳舞的老人们留下小藤椅,但人都不见了踪影,大概是回家避暑去了。两个人大剌剌地走进来,中途竟然没遇见哪怕一个居民。
  女助理清楚地看见那位程总紧绷的肩线松弛了下来。
  她在背后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
  有些人明明做了亏心事,却幻想不被任何人知道……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事?
  不过对她而言,这样的人最容易控制,因此虽然不屑,却从来没在男人面前表现出来过。
  他们拐了个弯,到了小区大门口看不到的位置,程总将保温包卸下,仰头看了看四周居民楼的窗户。
  乍一看没有人。
  他松了口气,打开保温包,从中取出一个密封的塑料罐。
  那里面装的竟然是满满一罐鲜血!
  盖子一打开,血腥味便扑鼻而来,程总皱了下眉,低声催促道:“快!”
  那位女助理却像是对这些东西接受良好,她连一根睫毛都没动,拿起一个小容器舀出罐子里新鲜的血液,向某些隐秘的角落洒过去。
  日头一点一点向西移动。
  他们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
  眼看着布置得差不多了,中年男人理了理身上开始发皱的西服,把几乎空了的保温包交给女助理。
  “你先回车里等着,我上去拖住她。”
  女助理点点头,程总走进了那幢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踏足过的单元楼,直上三楼。
  越往上走,他就觉得楼道里的空气更好闻一些,那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好像他进了原始丛林,呼吸到了最干净的氧气,每一口空气吸进肺里,浑身毛孔都跟着舒张、战栗。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过于美妙了,这刺激了他的神经。
  “对的,”他想,“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
  他就是为了这个才做了这么多事的,想来她和他……应该也会为他感到高兴的吧?
  程总走到了302门口,敲响了那扇熟悉又陌生的,带着铁锈的大门。
  哐哐。
  ……
  哐哐。
  “谁啊?”
  屋里传来说话声,接着是拖鞋摩擦过地面的响动。
  门吱一声打开——
  “谁……”甘秋荔忽地顿住,眼中的睡意顿消,她愣了好一会儿,随后冷下脸,“是你?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说什么呢,秋荔,这房子毕竟还有我的一半。”程总笑了笑,“我还不能回来看看了吗?再说,你不欢迎我,我总能见见儿子吧?”
  提到儿子,甘秋荔的目光忽地一凝,而后表情逐渐扭曲起来。
  仿佛她忘记了儿子不见了的事实,直到此时被人当面提醒才意识到,原来家里不知不觉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儿子……儿子不在……不,不对,儿子他、他……他去哪儿了?”
  她惊慌失措地摇头,下意识地后退。
  男人打断了她,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你不记得在儿子在哪里了吗?快点开门,让我进去。”
  ……
  抱胸靠在墙边养神的景暄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
  他抬头,眉头便是一皱:“谢燃。”
  “嗯?”谢燃还在专心修改那幅画作,动都没动。
  景暄:“别画了,看小鬼。”
  谢燃茫然地扭过头,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手一歪,沾着颜料的画笔戳在了他修改了好几天的油画上。
  盘腿坐在地上围观谢燃画画的程成身上不知何时升起了丝丝有如实质的黑气,那些黑气欢快地舞动着,要不是他身上还有一些蓝火,大概整个人都要被怨气给埋了。
  “怎么回事?”谢燃摔了笔,以四簇火苗压制住程成四肢,“他为什么突然怨气上身?”
  看画也能刺激到他的么?


第12章
  “呃——啊啊啊啊噶——!!!”
  程成的眼睛几乎完全成了黑色,口中发出不似人的咆哮声,四肢疯狂挣扎着,想要从那些蓝火的压制中挣脱出来。
  “看来他这怨气也不全是自己的原因。”景暄说,“不然你这画室里有什么可刺激他的?”
  谢燃比他还要费解,眉头微蹙,没出声。
  景暄:“要不,我去看看那个小区里的阵发生变化没有。”
  谢燃还是没说话。
  景暄:“谢燃?”
  谢燃这才偏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去不去看,为什么要和我报备?”
  景暄:“……”
  这小雀儿,真是……
  景暄深吸口气,化成黑雾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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