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仙尊被当众退婚后 番外篇——by南亓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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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妄渊一脚将太骨踹飞出去。
瞭望首脑子一阵嗡鸣,惶惶不知今夕何夕,心跳剧烈又有点儿生气,凭什么啊?虽说他给这鬼器的是旁人一丝一毫都无法沾染的,但凭什么他要走就走,回来就说是自己的道侣?
瞭望首要去掐湛方凌的后腰,但是湛方凌提前抓住了他的手。
一个挣扎一个攥紧,湛方凌的身子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算是当着品邢的面调情。
“我就说是个狐媚子!”琼芳又不知道被刺激到了哪个点,冷笑一声看向瞭望首:“你升到上界多久了?还是化神,我爹起初中意你,后来又不要我嫁给你,都是因为你只顾着勾引人而不知道……”
“啪!”琼芳话没说完就喷出一口血,被一阵劲风打得撞在一侧石柱上,红绸散开,直接晕了过去。
“琼芳再不济也是我庇佑下的人,你动手前问过我了吗?”品邢面色森寒。
湛方凌微微蹙眉,不是他动的手,瞭望首?但这人就在他身后。
宿问清看着帝尊收回手,仍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废物,我才打了一巴掌。”
嗯,好意思说,半步飞升的一巴掌,没给琼芳拍死都算她爹留给她的护身法器有点儿用。
这边瞭望首推开湛方凌,站在他身侧。
“品邢。”瞭望首神色认真:“你是不是哪次打架把脑子打坏了,我跟你交手一共十九次,十胜九败,平时毫无交集,你这突然要跟我在一起,实在诡异。”
“诡异什么?”品邢酸涩一笑:“瞭望首,你的修为这百年来毫无长进,甚至隐隐有倒退的架势,若非我心中有你,手下留情,你何来的十胜?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呵。”忘渊帝嗤笑:“瞭望首分了大半的灵力修为给湛方凌,否则这区区魔君算个什么东西?口气不小。”
瞭望首脸色隐隐发青,先是被琼芳嘲讽他未被老魔尊看上的原因是修为倒退,虽然他跟琼芳没什么,但这种事挺损人面子的,再是品邢在这里“叨叨叨”,说他赢的那十场是放水来的,瞭望首靠拳头征战一辈子,“魔尊”的位置都是打出来的,品邢这么说,不仅没让他心生感动,反而一阵难以压制的火气。
“行啊。”瞭望首的鬼头刀在地上摩擦,发出轻轻的、刺耳的响动,“咱们今日一决生死,赢了随你们夫妻二人怎么说。”
品邢面色一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品邢,你既然应了跟琼芳的婚事,按照我们魔族的规矩,就该从一而终,别说我瞭望首对你没意思,就算有……”身侧射来一道冰冷的目光,瞭望首含糊带过:“那也是不可能的,我搅黄别人的婚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只要你我有意,何须在意别人的说法?”品邢言辞逼人。
瞭望首端详品邢片刻,说:“算了,你也别耽误琼芳了,一个人就挺好。”
言罢,鬼头刀凶狠显刃,直劈品邢的面门。
“你别管!”瞭望首逼退品邢,扭头冲湛方凌吼道。
湛方凌知晓瞭望首的性子,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没说话。
交手不过两招,瞭望首就气息微重,品邢之前可没个鬼兽吸他的灵力修为,自然雄厚,他看向瞭望首,眸色轻闪,似有不忍:“到此为止吧。”
瞭望首不可能认输,他是宁可死在角斗场上,也无需旁人怜悯的魔尊,今天如果低头,整个魔界将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不怕。”后背被一只手按住,旁人都瞧不见,半步飞升隐匿踪迹实在简单,耳畔是帝尊的声音,只有他们二人听见,“我将被湛方凌吸走的修为补给你,一丝不多,一丝不少,若非带个拖油瓶,你也该合道了,这次要是输了,以后都别进我岐麓山。”
瞭望首重重一点头,不等品邢反应过来,鬼头刀紧跟着而来,但这次不同凡响,修为、灵力,神魂,从摇晃变得沉稳,瞭望首眼眸坚定,他感觉得到,帝尊只是补了他缺失的那点儿,没放水。
鬼头刀刀锋煞气腾腾,黑雾缭绕,这阵子瞭望首跟品邢身上都带了伤,但明显处于下风的是品邢,正如帝尊所言,若是正常情况下的瞭望首,魔界罕逢对手。
“你这还要媳妇儿保护?”湛方凌耳畔响起极其嘲讽的话语。
“……”
好的知道了,刚才打琼芳公主的就是忘渊帝尊。
砰——
地面像蛛网一般散开裂缝,瞭望首劈飞了品邢的长剑法器,迫使他单膝跪地,刀锋立于颈侧,瞭望首喘着气,收回鬼头刀。
“好!”不知谁当众一声喝彩。
瞭望首擦了擦脸上的血,想着等修复真的恢复了,再来跟品邢打,打到他服为止。
“走了。”瞭望首转过身,整个人透着痛快跟潇洒,递给湛方凌一个得瑟的眼神。
“慢着!”一名老者从人群后走出,身着黑袍气势迫人,他的眼珠子像是真火淬炼过的金珠,瞪着的时候大不说,还很凶。
此魔乃品邢的亲爹,化神后期,天赋受限,再也无法精进半分,但他养了个争气的儿子,今日品邢大婚,瞭望首当众羞辱,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湛方凌看着从四周踱步而出的六只魔兽,再看看不动声色将他跟瞭望首包围其中的数十位魔修,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修为增进缓慢。
“你要如何?”湛方凌冷声。
老魔头看都没看湛方凌,而是冲着瞭望首森冷一笑:“若我所看不错,你的修为并不稳固,品邢,魔尊瞧不上你,不喜欢你,你说说你要怎么办?”
品邢站起身,身上弥漫出煞气,他一双眼变得通红,隔着黑雾死盯着瞭望首。
他要将瞭望首囚禁起来,再杀了这个碍眼的散修!
“要我说,杀了魔尊瞭望首,咱们品邢取而代之!”一个身形肥硕的魔摇晃着肚子出来,满脸横肉,魔角还断了一根,非常的辣眼睛,他阴恻恻一笑,继续说:“哪怕你们两个化神期,今日也飞不出我们这个府邸!”
群殴?宿问清蹙眉,这一家子都有些无耻。
瞭望首挡在湛方凌面前,横握鬼头刀:“要战便战!今日你们能杀了我瞭望首,算你们有本事!”
湛方凌无奈叹气:“……君君,让开。”
瞭望首耳根倏然一红,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湛方凌:“闭嘴!”
忘渊帝眨眨眼:“小名?”
问清仙君:“嗯。”
第一百六十二章 欺人太甚
有关小名能追溯到问清仙君镇守六界的时候,魔族普遍单纯赤诚,崇慕强者,瞭望首当时被朗樾抽开了一个新天地,生出几分扭捏情绪,抽空就去挑战问清仙君,无一例外,被打得起不来。
瞭望首就觉得仙君不仅美人好看,还强悍能打!简直是他心中所想道侣的不二人选!
魔族示爱,跟妖修鬼修之类的都不太一样,他们格外纯情,喜欢说一些旁人不知道的、自己的小秘密。
瞭望首有次被宿问清打落山头,他从一堆碎石里爬出来,看到翩然落下的那抹白衣,羞怯腼腆道:“仙君,人修几乎都有小名,我也有,我叫君君。”
他们将最隐秘的东西分享出来,像是捧出一朵最不起眼的小花,希望喜欢的人能垂青。
但问清仙君当时眸色轻闪,怀疑是不是给魔尊脑子打坏了。
他们刚一番死战完,好端端的瞭望首说什么小名?但不回一句又显得没礼貌,当时的问清仙君宛如一柄横在六界苍生之上的戒尺,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冷然清明,所有的旖旎心思都用在了对忘渊帝尊不可言说的倾慕上,对瞭望首的“表白”一窍不通,于是回了句:“我没有小名。”
这番对话堪称诡异。
瞭望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宿问清是真的不懂,两人所想的东西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如今湛方凌提及“君君”二字,倒叫宿问清有了印象。
“哎?等等。”帝尊按住道侣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神色警惕:“你怎么知道的?”
宿问清:“……”大意了。
柳妄渊稍微瞪大眼睛,指着下方的瞭望首:“他想绿我?!”
宿问清:“……他跟我说小名的时候我尚且在天岚派做仙君,都没机会给你说话,哪里来的绿?”
“哦哦。”柳妄渊放心了,不然今日必定拔了瞭望首的魔角。
拔了快一万年了,也没见拔下来一个。
但此刻瞭望首魔气萦绕,魔角显露,血统纯正的就是不一样,比起那个胖魔歪扭难看的魔角,魔尊的堪称对称完美,甚至于上面的血脉暗纹都十分精致。
“站在我身后。”湛方凌的语气不容置喙,隐隐显露出几分曾经霸主的强悍来,让瞭望首微微一愣神。
紧跟着,砰——
一阵灰尘缭绕,是那个扬言要杀了瞭望首的胖魔被某人按进了地里,将地板硬生生豁出一个大口子,等灰尘散去,胖魔就剩下两只脚在外面,很快又软软垂下。
“太难看了。”忘渊帝站起身,凭空拿出一方帕子擦擦手,再丢弃燃尽:“我实在忍不住了,长成这样。”
众人反应了一下,哦……他是在说被按在土里的胖魔难看……
品邢的爹像是被人一锤子抡蒙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失声喊道:“弟!”
“你们是亲兄弟?”帝尊用一种“你爹不会有人了吧?”的神情打量着老魔头,再看看品邢,最后自以为洞穿玄机地点了点头。
非常令人上火。
其实帝尊曾经是个话不多,也不爱搭理人的脱俗修士,虽然看了几千年的话本子,但自己乐呵乐呵,没必要与人分享,他高高站着,心境森冷。
直到后来遇到宿问清,因为偏爱,所以会把一些“弊端”不自觉展露出来,可惜那阵子宿问清对他的好感钦慕恍如三千米厚冰,万凿不破,导致帝尊在放飞自我的路上越来越远,后来遇到苏和等人,别说纠正了,但凡在岐麓山有房子的,没有一个没被他带偏的!
但还行,强悍仍在,哪怕说话办事欠扁,也让人不敢妄动。
忘渊帝再如何收敛,威压也极重,老魔头看他这样怒不可遏,但整个魔像是沉入深海,动弹不得,他尝试性试探了一下忘渊帝的修为,似是无边无际!
品邢也察觉到了,天道崩塌那日他们忙着对付巨人,加上距离远,天上打得火星子乱溅,场面十分混乱,你说忘渊帝跟问清仙君他们都知道,但长相上却是没窥见几分,以至于现在刀架在脖子上,还以为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阁下何人?”品邢神色警惕,说话倒是和煦:“我们与魔尊乃私仇,今日能解决最好,不想牵连任何人,如若不然大小三千魔百头魔兽,都不会善罢甘休。”
一般人听到真的会害怕,魔兽罕见,一般有百头的都是雄霸一方的宗门。
谁知瞭望首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柳妄渊:“就这点儿东西你跟我说什么?”
品邢:“……”
老魔头率先沉不住气,“你莫要欺人太甚!快放了我弟弟!”
柳妄渊没接话,而是走向瞭望首。
只见刚刚还提刀怒喝,万夫莫开的魔尊喉结微动,像是底气不足,往湛方凌身后挪了挪。
柳妄渊给人一把拽出来,打量着他脸上的伤:“还行,不留疤,不然丑成那个肥猪的样子怎么办?”
瞭望首咽咽口水,小声说:“我刚才打赢品邢了。”
“我知道。”柳妄渊点头:“不然这阵子被我种进地里的就是你。”
瞭望首:“……”
“欺人太甚?”柳妄渊转过身,覆手而立,扫了圈品邢等人,眼眸倏然森冷:“本尊今日教教你们,何谓欺人太甚。”
罡风袭来,任何法器法宝都不顶用,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兽被忘渊帝一手一个,来来回回往地上一顿掼,犬牙都飞出去几颗,他动作闲适从容到像是春日午后下地插秧的,倒提起那胖魔,直接扔到了大殿正上方的红瓦上,品邢推着老魔头先走,但结界已下,忘渊帝也不一竿子打死,稍微留了一批与此事无关魔在墙角瑟瑟发抖。
地板翻卷而起,在半步飞升面前,什么都是枉然,焚骸显形,追着剩下的魔兽从东到西,他记着要给朗樾一个暖和点儿的护手,正好这魔兽珍贵,兽皮密集也绵软,于是剥起兽皮来毫不手软。
“呜呜呜!”一个魔抱着头蹲在墙角。
“丢人现眼!”朗樾化作人形,看了这魔一眼,忍不住骂道。
一人一剑,将婚礼大殿拆得干干净净。
品邢父子二人躺在地上咳血,风声渐熄,柳妄渊缓步走到他们跟前,说:“这才叫欺人太甚,看明白了吗?”
众人:“……”
湛方凌问立于一侧,揣着手从容观战的宿问清:“仙君就未曾想过改改忘渊帝尊这个脾性?”
“想过。”宿问清叹了口气,“但是为时已晚。”
朗樾回到手上,剑锋锐利,瞭望首出声:“帝尊且慢。”
柳妄渊回头:“你还心软?”
“不够格。”瞭望首蹙眉,今日若是修为斗法上积攒出来的恩怨,那便不死不休,但可惜情情爱爱的,在瞭望首心里差点儿味道,再者,品邢看他修为境界停滞不前就觉得好拿捏,瞭望首还等着恢复,把品邢魔角拔掉。
“行,你的事。”柳妄渊点点头,同品邢说:“就你这样的还想肖想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