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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归 番外篇——by林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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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折礼与非道,孟庭祎如见了救命稻草:“苏公子,萧公子。”
  折礼闪身便到了二人近前,引来一片低呼。
  村民纷纷议论折礼的身份。
  “出了何事?”折礼取下孟庭祎的短剑。
  “他们要烧死小辞。”孟庭祎红了眼眶,他也有怕,他终于是盼来了救星。
  折礼转身,愤然看向那些人,他高声说道:“前几日,有人同我说,他们只是普通百姓,遇到妖异之事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寄希望于何家。我那时就想问,何家也只是普通人家,如若你们发现何家不灵验了,又会如何?难道要杀了他们吗?”
  卢老爷微微垂首,叹了口气。
  “方才,绿屏山南面塌了,山上随泥浆涌下来虫蛇无数,其中不少是在那山中养了数百年即将化形的妖类。我与萧先生、晚香姑娘才将那些妖类重新引回山中,我们忙着救人,你们却忙着在这里杀人?”
  折礼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之前水稻一夜凋败也是妖魔所为,昨夜绿屏山山巅塌陷也是,我与先生舍生忘死驱逐妖魔,你们如今在做什么?在这里杀人?因为她没有庇佑你们吗?那你们为什么不把神像推倒呢?毕竟神也没有庇佑你们。”
  “你们好好看看,朝辞与你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他与你们,不过都是普通人罢了!”
  “稻子没了可以再种,钱没了可以再赚,杀人能解决什么问题?当下妖魔横行,今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难道你们要每年生祭一个?这样就少一个人跟你们抢饭吃?那你们来当这个巫女好了。”
  众人不语。
  “我孟家三代为学,大家若还肯听我一言,便早些散去,何家的事,我们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孟老爷站出来,掷地有声地说道。
  “既然孟老爷发话了,那我们就先散了,只是这何家,欺瞒我们如此之久,我们每年上供,那些东西就该还回来,然后把他们撵出去!”一个村民愤愤不平地说道。
  “散了吧散了,后边的事还请孟老爷不要存私心。”
  人群慢慢散去,只剩下三大家与折礼二人。
  何夫人是彻底疯了,朝辞又受了刺激,始作俑者张坤被打落了好几颗牙绑了扔在地上。
  “庭祎,跟爹娘回家。”孟老爷阴沉着一张脸向孟庭祎说道。
  孟庭祎垂着头不敢看他:“爹,我要照顾小辞,你们先回去吧。”
  孟老爷脸色极差,指着自己的胸口颤着声音问:“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我们孟家世代的清誉都毁在你身上!你怀中若抱的是何家小姐,我便也不说什么了,他如今是个男儿身,难道你是要同他拜把子吗?”
  孟庭祎垂首:“待小辞好转,我自会回家,爹,您回去吧。”
  “你!”孟老爷气得心口疼。
  “庭祎!”孟夫人扶着孟老爷,苦口婆心地劝他,“我前几日已经为你说好一门亲事,不要胡闹,跟娘回去。”
  孟庭祎有些生气地抬头看孟夫人:“替我拒了吧娘。或者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孟老爷听了当即就要上脚来踹孟庭祎:“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孟庭祎向二老磕了个头:“爹,娘,孩儿不孝,请两位从今日始就当儿子死了,没有这个儿子。”说完又磕了个响头。
  卢佘拉住孟老爷,孟老爷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当场表态,今后与孟庭祎再无干系,拖着哭哭啼啼的孟夫人拂袖而去。
  卢老爷迟钝地摸着胡子,心头也是一团乱麻,他瞥了何夫人一眼,叹了口气:“真头疼,佘儿,一会儿派人把何夫人送回去。”
  他说话间又伸手把卢佘拽到身边,沉着脸低声说:“你也别在外头逗留,早些回家,知道吗?”
  卢佘应了,叫下人备了马车,孟庭祎与朝辞一辆,自己陪着何夫人一辆,折礼与非道一辆。
  三辆马车停在何府门口,折礼下车,便见满地臭鸡蛋、烂青菜,一直延伸到何府大门,连何家的匾额都被人砸了弃在一旁。
  何夫人自车上失魂落魄地下来,冲到门前,跪坐在台阶上,伸手将那匾额上的脚印擦去,好生地立在门前,起身推开大门,踉踉跄跄地往里去了。
  忽然从里边冲出来一个人,险些把何夫人撞翻在地,何夫人冷眼瞧着他,何丰惊惧交加,抱着箱子的手愈发紧了紧,眼见着母亲没有反应,便朝着大门冲了出去。
  “何丰!你这个畜牲!”卢佘捡起地上的臭鸡蛋,孟庭祎拦住他:“算了,随他去吧。”
  卢佘愤愤不平地瞧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何府上下的下人,早已不知去向。孟庭祎抱了朝辞,甚是艰难地摸到了她的院子,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
  朝辞身量与他相当,抱在怀中却轻如一片羽毛,她瘦得不成样子,似又比前段时间清减了。
  孟庭祎拨开他的发丝:“你饿吗,渴不渴?”
  朝辞长睫微颤,紧闭的眼角滑过泪水,孟庭祎温柔地替他拭去,跪坐着守在她身侧:“放心吧,我会一直守着你。”


第81章 同情依促驻
  朝辞缓缓睁眼,看着孟庭祎:“为何……为何你不嫌弃我……”
  孟庭祎第一次听见朝辞说话,他又想起那时在雨中在桂花树下她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恬静而不可惊扰的笑容。
  见着孟庭祎微笑,朝辞垂眸,他又想起母亲一遍遍说他的声音难听:“我的声音难听吗?”
  孟庭祎摇头,认真地问他:“你从不与我说话,就是因着这个缘由吗?”
  朝辞抬眸看他,轻轻点头:“我怕你会不喜欢……”
  孟庭祎交叉着手臂趴在她的床头,认真地凝视了朝辞半晌:“我都喜欢,你跳的舞也好,你的人也好,你的声音也好。都喜欢。”
  朝辞又红了眼:“你不介意我是男儿身吗?”
  孟庭祎红着脸轻轻叹了口气:“那你愿意试试吗?”
  朝辞伸手握住孟庭祎的手,额头靠着他的掌心:“我好累啊,想睡一会儿。”
  孟庭祎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哄着朝辞睡下,孟庭祎才起身,轻声关门,去了大堂。
  卢佘正与非道二人谈论事情的来龙去脉,折礼见孟庭祎过来,问道:“何小……”卢佘面露尴尬,“他还好吗?”
  孟庭祎轻轻点了点头,走到三人面前,诚挚地冲着三人鞠了一躬:“今日多谢苏公子、萧公子,也多谢佘弟。”
  卢佘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拽住孟庭祎的胳膊:“你怎的还跟我客气了,你是我兄弟,我自然要帮你。”
  孟庭祎露出些微笑容:“树倒猢狲散,如今何府也只是个空壳了。我已决心要照顾小辞,带着她找个地方隐居。”
  卢佘面带忧虑:“孟哥,你可是认真的与家里决裂?”
  孟庭祎微笑:“佘弟,我家是容不下这种事的,但我家中还有两个哥哥,爹娘有他们照顾,有我没我倒没什么差别,可小辞如今,就只有我了。”
  “你可想好了?毕竟他……”
  孟庭祎知道卢佘在担心什么,他笑了笑:“佘弟,我一直在想相爱,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在长久的岁月中消遣寂寞?是为了宗族留下自己的血脉?是为了生计能多一个出力的人?还是因为,我们一定要成婚生子,这是常理?”
  卢佘一时不解。
  孟庭祎自幼饱读诗书,他所想,必然又与自己不同。卢佘知道,孟哥虽从小受礼法严教,却或许也是最有叛逆心的人,只不过他没有在意的东西,也就不在意宗族以礼法规矩他的人生,不在意自己被拿捏于父亲手中。
  他规矩地活着,规矩地按着父亲宗族的期望完成每一件事,他活的就像是规矩。
  可他突然有了在意的人。
  就像他所问,相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以卢佘浅薄的认知,他有财力,对女人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情爱,想的也是或许等到了年纪,就会在父母的安排下娶妻生子,遇到心仪的姑娘,再纳几房小妾。
  孟庭祎……好像不一样。
  “都不是。”孟庭祎说。
  “是为了将那份单纯的心意、纯粹的美好,长久地留在身边;是为了将那个灵魂相通的人,变成自己最信任的依靠;是为了互相扶持,互相照顾。相比之下,其他的附加之事反而不那么重要。”
  “尽管我们不会有子嗣,但我会告诫自己,自己选择的路,就不要后悔,就要负责。”
  卢佘闻言,只是叹气,也不再多说。
  听到孟庭祎的话,折礼转念便又想到自己,他能如此正视自己的心意,义无反顾,真不简单。
  非道眼见着折礼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卢佘同孟庭祎又说了两句,便说去找厨房要给朝辞熬点粥,卢佘寻思他一个书呆子能熬什么粥,放心不下也跟着去了。
  二人走了,非道便问折礼:“心里有事?”
  折礼回转头看非道,又回过头叹气:“只是觉着孟庭祎温温吞吞的,看不出竟有这般的决心。”
  非道沉思半晌,问道:“你果真放不下笺云吗?”
  折礼侧首,欲言又止,蹙着眉头,心想让师傅这般误会下去倒也还好?
  非道见他沉默,也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所托非人。”
  折礼愣了愣,随即又露出几分苦笑,他回道:“师傅,我如今不愿想那些。况且……那人……也一定不会喜欢我吧。”
  折礼的声音愈渐低迷,似叹似怨。
  非道拧着眉,默了片刻,伸手。
  头顶传来熟悉的温暖,折礼有些诧异地抬头,非道略担忧地瞧着他:“折礼,我没有要逼你什么……”他顿了顿,又说道,“若你真是不舍,便再努力些,才能有能力护着他。”
  折礼望着非道,似乎已经太久没有享受过这份难得的属于师傅的温柔,他曾经拒绝过的温柔。
  他红了眼眶,微微垂首,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的,终有一天,我会站在他身旁,也为他扛风雨刀剑,成为他可以信赖的人。
  这样我才有机会……
  对吧,师傅。
  朝辞自噩梦中醒来,屋里空空荡荡,他挣扎着起身要去找孟庭祎,便赤着脚推门出去,院子还是熟悉的院子,只是丢满了下人们逃跑洗劫时不要的东西。
  他一脚踩上一片碎瓷片,顾不得疼痛,自回廊轻飘飘地往前寻找,有一扇门开着,从里头吹来风,朝辞有些不祥的预感,他记得这是母亲的卧房。
  他跨进门槛,便眼见着母亲飘飘荡荡在半空中。
  似有一道惊雷,自头盖骨直击到脚趾尖,浑身麻软得仿佛喝了十斤的麻沸散,连匀口喘气的力气都难。世界崩塌也不过如此。
  朝辞瘫倒在地上,目光却难以从那青紫的脸上移开,那暴突的双眼,外露的紫色舌头,应当……不是她吧……
  母亲是何等坚韧之人,她鲜活的怒骂犹在耳畔。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腹部剧烈的疼痛起来,朝辞蜷缩成一团,胃里像是有几只发疯的猴儿,上蹦下跳,抓挠踩扭,他瘫趴在地上干呕,似乎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才好。
  天旋地转,此时似乎眼前的万事万物都有了一个终点,在这支离破碎残缺不堪的扭曲之中,在这濒临死亡的灰暗之中……
  一切都终归于无边无际的黑暗。
  孟庭祎与卢佘从外院进来,便见着那新鲜的血脚印,不由得脸色大变,孟庭祎沿着脚印冲进房间,见了房梁上挂着的何夫人尚在摇晃,他吓得脸色苍白,低头便见朝辞昏倒在地,慌的手脚发颤,颤巍巍地将他抱了出去。
  卢佘在门口便吓得够呛,连忙去找折礼。
  待三人重回何夫人的房间,将她从梁上放下,人早已没了气息。
  自那日以后,朝辞便病了,一连烧了七八日,才慢慢好转,而且也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只隐约认得孟庭祎。
  卢佘出钱葬了何夫人,因着人已经死了,村民也只好作罢,但何家的宅子,也被收了回去。
  孟庭祎索性带着朝辞,住在沁月谷不远的茅屋,住了两三日,险些被山精野怪抓走。
  商议之下,看在何夫人曾照顾过晚香生意的份上,晚香将二人收留在沁月谷中,就住在非道和折礼先前的屋子。
  安顿好二人后,折礼二人便向晚香、何孟二人辞别,向东南而去。
  # 八、东南异变杀机现


第82章 东南异变
  东南面的雨林无边无际,接落枬、凤霞、云堑三派,却鲜有势力踏足。仙门与魔界大战后,六派重整人界,将不愿入魔界的妖邪类驱逐于东南,而后三派各驻人马于边界防守,已安定了许久时间。
  非道带着折礼踏足这片土地,便意味着他们将面临无尽的未知的危险。
  起初的一段路程,二人还算轻松,一路也颇多交谈,飞了两天,左望是深山,右望是密林,除了头顶一片青天,哪里都是墨绿墨绿的,实在无趣又枯燥。
  下到地面探了探,接近中部的地方,每走一段,便可见腐尸枯骨,或普通动物,或凶悍的妖类。
  “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折礼捂着口鼻,拧紧了眉头,“看来这片林中的厮杀,比外头的祸乱恐怖多了。”
  四周还弥漫着各类妖邪的气息,掺杂着血腥味,人在其中,就像身上到处爬满蛞蝓,粘腻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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