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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仙 番外篇——by岁迟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23

  还未听完这句话,康夫人眼中的泪便簌簌落了下来,她以袖掩面,哽咽着骂道:“痴儿,痴儿啊!”
  “夫人节哀,”池渊背着手,神色哀戚,“我虽不知前情,但也想尽力宽慰夫人一二,可否告知在下,令郎是遭受了何事?”
  冠冕堂皇的,江绪暗暗腹诽着,拍了拍康夫人冰凉的手背,也低声劝道:“康兄病得蹊跷,栖幽君见多识广,说不准能看出些什么。”
  但康夫人只是流着泪摇头,好一会才能咽下喉间苦涩,勉强说道:“少侠也知云袅那事,我那痴儿刚好撞到歹人持剑伤人的场面,眼睁睁见着云袅咽了气,浑浑噩噩回到家便一病不起,如今……也有小半载了。”
  江绪听着,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地上那皱成一滩的红灯笼上,本就已经颜色稀薄,如今被雨水一冲,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来。
  耳边传来池渊带了些微疑惑的语气:“一直都病着没好过?夫人可有找过大夫来瞧瞧?”
  “自是有找过的,”康夫人眼眶通红,有些恍惚地说着,“可换了好几个大夫,吃了好多种药房,他却从未睁开过眼,若非还有呼吸,就,就像是死了般……”
  的确是生魂离体的症状,池渊微不可查地跟萧钧和陈川对了个眼神,接着道:“恕我等冒昧,夫人可否允许我们现在进去吊唁?”
  “自然是可以的,”康夫人说完,又迟疑道,“只是外子正在为我儿穿衣,还需等待片刻。”
  池渊微微颔首,欣然道:“那我们便在此等待片刻。”
  一时间这方天地又重归寂静,江绪这才似是从恍惚中回神,突兀开口道:“这灯笼……”
  康夫人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往地上望去,也流露出些怀念惋惜之色:“是少侠为他们的昏礼做的呢,自阿冶和袅袅出事后便没空取下来了。”
  如今也没了用处,江绪想道,倒是可惜了。
  我当时还学了好久。
  “对了,”江绪又问道,“那云袅姐的酒肆现在如何了?我看一直闭着门,倒不像是盘出去了。”
  康夫人愣了愣,道:“是小高在袅袅走后接的手,不过他也好久没来了,你这次怎么没同他一块?”
  江绪愣了愣,飞快垂下眼攥住袖口,稳着嗓音告诉她:“我们并非同一峰的弟子,同样许久未见了,他大概也挺忙的。”
  康夫人了然地应了声,反倒宽慰他:“小高这孩子天赋异禀,如今忙着上进,自然是极好的。”
  可不是,忙着鼓捣这聚灵阵呢,江绪嘴角动了动,忍不住在心底骂道,要不是之前上元恰好撞见他同云袅姐,还真被瞒过去了。
  池渊安静地听了会,又问道:“不知这位云袅,是何许人?”
  “云袅啊,”康夫人悠悠叹了口气,眼睛仍是红肿的,“她是个好姑娘,十几岁的时候没了爹娘,她爹走前将这孩子许给了我们家,后来她又一个人撑起了她爹留下的酒肆,只是可惜了。”
  这可跟云袅说的全然不一样。
  池渊表情微妙了些许,语气放得有些轻:“可是发生了何事?”
  结果康夫人却落下了泪,她紧紧抓着江绪的手,身体剧烈抖动着,好半天说不出话,吓得江绪暗暗往她体内送了些灵气,才免得康夫人当场厥过去。
  “我来讲罢,”江绪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得紧,“云袅姐与康冶兄的婚期定在年前,我好不容易溜下山,却见云袅姐家中挂起了白幡,一问才知他们出了事……云袅姐关店回家时遇了拦路的歹人,就这么走了。”
  “歹人呢?”萧钧拧着眉插话。
  江绪瞥了他眼,才轻声道:“被扯送到凡间衙门,判了个斩立决。”
  原本这就该是结束,偏偏上元时他寻思着下山看看悲痛欲绝的康夫人,谁知刚好撞见高航同已被制成了活魃的云袅,这才有了后面的这么些纠缠恩怨。
  池渊却深深看了眼江绪,明白了他的意思——康夫人并不知道此事,他也不欲让康夫人知道。
  为何?
  他不过稍加思索便得到了未被说出口的事情:那个存在于康夫人口中的小高,与云袅所说的高郎,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而江绪自始至终都在隐瞒这个人的存在。
  江绪安静地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收在眼中,最后嘴唇翕动,细细的声音便独自传入池渊耳中:“待从这里离开,我再告诉你。”
  池渊眼皮一掀,收回了将要出口的话,江绪便翘了翘嘴角,对康夫人道:“外头冷,我们先进去吧。”
  这表情,比严绥的好猜多了。
  康夫人缓了缓,对着江绪点点头:“好,里面应当也差不多了,我们进去罢。”
  话音刚落,院子内便传来吱呀声响,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佝偻着肩走了出来,眼眶同样是红的,见到门口站着几个陌生人时明显地愣了下。
  “康伯父,“m”“'f”“x”“y”%攉木各沃艹次”江绪主动开口唤他,嗓音清亮,“请节哀。”
  男人愣了愣,似是在反应他是谁,过了会才对他颔首,神色颓靡:“江少侠,许久不见了。”
  他听池渊说了来意,便沉默地领着一众人进了屋,床上躺着的人面容安详嘴角带笑,穿了身藏青的寿服,就差盖上面,似是刚刚睡着没多久。
  “突然就没了气息,”男人重重呼吸了声,“但也没太受罪,走得轻松。”
  魂飞魄散的确算不得多痛苦,江绪想,只是再也没了下辈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眼神扫过康冶的躯壳,卧床几个月,他难免消瘦成了一把骨头,那双手上只余下薄薄一层皮盖着凸起的青筋与骨节……
  等等。
  江绪瞳孔一缩,突兀打断了仍在跟池渊诉说情况的男人:“他手上戴着的是什么。”
  “啊?”男人茫然了一瞬,才迟疑道,“我也不甚清楚,说不准是云袅那孩子送予他的,那日回来后便戴在了手上。”
  江绪却俯下身,并指削开了康冶手腕上那截脱色的红绳——上头缀了颗晶莹剔透的石头,江绪回想了下,“m”“'f”“x”“y”%攉木各沃艹次好像是某次高航不在的时候,自己同康冶喝酒时赠予他的留影石,存着琼霄峰落雪时的景色。
  凡人无法攀上琼霄峰,便只能用这种法子窥一窥仙家景色。
  没记错的话,应当还能再存些东西……我还教了康冶用他的法子。
  “咦,”池渊也凑了过来,“这可是无极宗研究的留影石,据说连毫无灵力的人也能使用,江师弟送的?”
  江绪却倏然抬眼跟他对视着,眼神清凌凌的,声音微不可查:“这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池渊神色严肃了点,他微微颔首,从江绪手中接过那物,灌入灵力后便闭上眼,脑海中飞快闪过一片落着苍茫大雪的山巅,最后画面一转,变成了永安镇的景象——
  月色下,长剑挑起一具瘦弱躯体,他的视线顺着那剑往上挪,只见一片玄色袍脚上绣了无极宗的纹样,而穿着这袍子的人长了张周正的脸,眼神阴鹜。
  他说:“我如此喜爱云袅,既然得不到,不如她毁了,我再去寻她的下一世,到时没了你,她自然就能回应我。”
  池渊猝然睁眼,只见一双明澈琥珀瞳始终淡淡地注视着自己,见他回过神,才扯着嘴角露出个无辜的笑:“我说了,不明实情,毋要妄下决断。”
  那是我的挚友,心底闪过点酸楚,江绪站起身,对着他们抱拳一揖:“既然此间事了,再下便先行一步,余下的事情交予栖幽君处理“m”“'f”“x”“y”%攉木各沃艹次了。”
  我知道云袅该死,可我修的又不是无情道,哪能那么快就做好决断。
  他想着,飞快转过身吸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先行离开,继续去别的地方游历,盘算着等过段时日再回来好好祭奠一番。
  却听见池渊叫住了自己:“江师弟且慢,你可是要去论道大会?”
  江绪愣了愣,回头望向他,有些不解:“我并不在此次的名单上。”
  “那便奇怪了,”池渊微微挑着眉道,“方才在路上联系了子霁君,他说你下山游历便是为了这论道大会。”
  江绪心头生出点微弱的不妙感,却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你联系了我师兄?他告诉你的?”
  此地不宜久留,他想,我必须尽快离开。
  谁料池渊坦然一笑,柔声道:“所以江师弟也不需要急着走,算算时间,子霁君也快到了,反正都是要去明州参加论道大会,我们不若一块去明州。”
  “不了,”江绪拒绝得飞快,眼神警惕望向池渊,“我还有些事……”
  “还有何事?”
  身后传来声温缓的笑,熟悉的,又有些不同,江绪讶然回身,只见严绥撑着素面青伞站在院中,穿了身水青长衫,手搭在惊梧上,笑容温煦地注视着他。
  “若是要紧事,不若说予我听听,也能为师弟分忧一二。”
  完了。
  江绪只觉背后一凉,飞快地冲着严绥露出个乖巧的笑,慢吞吞往院中挪去。
  师兄生气了。
  岁迟
  其实就是情杀啦,坏人是高航(叹气)


第19章 旧影
  但江绪并不明白严绥在生什么气,他从来都搞不懂严绥,这简直比让他悟道还要难上千百倍,那素面青伞立在雨里,无端让人想起了那缸养在院子里做为生眼的佛前莲,除了不染凡尘,江绪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没什么大事,”江绪攥着手指,眼神瞬间变得柔软潮湿,“惊扰了师兄实在是不该。”
  严绥只是沉默着对他招手,表情仍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但要比池渊高明上许多,莫名地令人忐忑起来。
  “师兄,”他轻轻唤了声,试图抗拒,“可是要与我说什么?”
  “今日雨急,”严绥温声道,“来给你送把伞。”
  可哪还有第二把伞,严绥的意思不言而喻,江绪焦躁地拽了拽微皱的袖口——严绥身上总是有种令他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他要坚持不住了。
  “子霁君,”身后倏然传来声温吞的呼唤,“自上次一别,你修为又大有长进。”
  严绥只是轻飘飘地往屋内瞧了眼,微微颔首道:“栖幽君,许久不见,今日承蒙你照顾我师弟。”
  哪里谈得上照顾,江绪不满想,给我添堵还差不多,他似是终于坚持不住般往阶上走了步,还未来得及运转灵力避雨,严绥便将伞斜至他头顶,掐诀掐到一半的冰凉手掌也落入了严绥的手中,温热感顺着每一寸肌肤往上攀去,突兀到令江绪难以遏制地颤抖了下。
  “师兄,”江绪来来回回好似只会说这个词了,“你今日不是应当在宗内么?”
  没记错的话,论道大会的选拔已经告一段落,而严绥今日本该在无极殿前的擂台上监督入选者习武切磋。
  怎么都不应该因为此事特地跑一趟。
  结果严绥只是抓着他的手拢进自己袖内,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年的天气不寻常,出来时也不知道多带两件衣物。”
  这跟江绪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只觉着这日子越过越像是个幻境,一切都恍恍惚惚的,怎么想都太离谱。
  池渊不依不饶的嗓音又从身后传来:“这倒是不敢当,之前总是听你提起这个师弟,今日一见,果真是心性纯良活泼,担得起你的那些赞赏之言。”
  江绪悄摸抬头去瞄严绥的脸色,忍不住问道:“师兄在栖幽君面前夸过我?”
  夸了些什么?我自己都没听到过。
  “结果手上力道一重,只能看见严绥下颌微微绷紧,轻声斥道:“等出去了再同你算账。”
  他终于松开了江绪的手,回身望向依然站在门前的池渊,神情客气疏离:“此地归属于你们,我等不好插手,师弟他不懂事,给你添乱了。”
  池渊却笑了声,眼神故意在江绪身上停留了会:“怎么会,你师弟可是帮了大忙。”
  “你我就不必如此客套了,”严绥并不欲同他过多交谈,“一同去明州也免了,师尊有吩咐,先就此别过。”
  他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江绪在一旁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只觉着这雨湿冷得令人背后发凉,他也跟着严绥转身,恰好见着池渊略显随意地朝着他们这边摆摆手,道:“那便明州见了,许久未同子霁切磋,此次机会实在难得,还盼着我们能遇上几轮。”
  严绥没回他,只是唔了声表示自己知晓了,便重新转身看向江绪。
  “愣着做甚,”他说着,轻轻笑了声,“是想我背着你走?”
  江绪这才倏然回神,先是呆呆地噢了声,才后知后觉地摇头,耳根微烫:“师兄,你莫要开我玩笑了。”
  严绥看了他眼,没有说话,伞面被雨打得噼里啪啦响,江绪跟着他抬脚跨过门槛,地上的水洼被染得绯红,映着他们扭曲不清的模糊人影。
  他突然就生出了很强烈的,想要倾诉的欲望。
  “这盏灯,”江绪指着地上被冲得稀烂的碎纸说道,“虽然现在看已经不是灯了,但这是我糊的,这家的儿子要成婚,那位要嫁过来的姑娘用一坛女儿红换了我的灯笼,说是沾了仙气,可保姻缘顺遂。”
  说得连他自己都发笑,抿了抿唇才微微弯着眼继续说了下去:“我都不知自己是在月老庙中修的道。”
  “绪绪想专心做的事总能做得很好,”严绥边缓声应着,边抬手扶住他的肩,“做得很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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