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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仙 番外篇——by岁迟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23

  嘁,江绪暗暗瞥了瞥嘴,这速度,还不如那回偷了程师兄的酒,被追着跑了两座山头后的程师兄快。
  身后的台下已经传来些起哄般的嘘声,除此之外,还有声微不可查的熟悉轻笑,江绪却根本没有精力去在意这些,他落下最后一脚时小腿骤然发力腾旋至空中,整个人旋身而起,翻身将将与那一点剑芒错身而过,紧接着反手摸向身后,铮然一声剑鸣,落了满地的雪亮剑光。
  台下有人赞叹喊道:“好剑!”
  “呵,”严绥这一声笑明显了许多,声音伴着剑光清凌凌洒出,“这招是跟雅学的吧。”
  “我没教过他,”雅耸了耸肩,赞许地看着已经在谭影身后站稳的江绪,“他经常在旁边坐着看我们切磋,也不知道悄摸偷了多少师。”
  身边已经传来不少难以置信的呼声:“怎么可能?不是说他是无极宗最弱的一个么,刚刚明明都快输了……”
  程阎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嗓音飘出去老远:“哎呀,这无极宗最弱又不是全天下最弱,多少人想进我无极宗还进不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好了,程渐羽,”严绥不温不火地制止道,“还没有结束。”
  “不是你自己说的胜负无所谓么,”程阎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重新认真观看起来,“再说了,江师弟这局的表现已经很亮眼了。”
  “他功力还是不如对手,”雅冷静地抱着手分析道,“虽说脑子好使,但差距放在这,这一局,尚未有定论。”
  更何况……
  她想着,侧头看了眼严绥,只见对方也微微敛着眉,虽是平静的,但显然已经猜到了结局。
  雅不由暗暗摇头。
  江绪心软,这便是最大的破绽。
  断山河利落刺向谭影颈间,却在最后一刻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即使知道这一剑并不会伤到人,但江绪还是犹豫了一下,也仅仅是这瞬息之间,谭影便敏捷地往侧边避开,反手以剑格挡,清脆碰撞声响后,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将将停在台子边缘。
  “好剑!”他眼神炽热地停在断山河的剑身上,继而冷声道,“你配不上它。”
  江绪好险没翻个白眼给他,手腕一转挑开了谭影的剑,欺身而上,口中冷冷道:“配不配还轮不到你说!”
  反正这局胜负已定,谭影的实力不过尔尔,如今不过半只脚掌落在台上,刚才那阵碰撞有断山河在手,自然是江绪占了上风,但即使如此,他的手臂也是一阵发麻,只需再补上一掌——
  谭影脸上却浮起个轻蔑的笑:“天真,你以为自己能赢?”
  他主动抓住了江绪的手掌,身体往后一栽,便带着江绪往外倒去,力道大到完全不容江绪挣脱,电光火石间只能听得场下的无数惊呼,江绪不由低低骂了句脏话。
  就该直接捅上去!
  这下只能跟这坏心的家伙一起摔个七荤八素,他这么想着,身侧却倏然传来点破空声,一只脚重重踩在谭影死死抓着自己的小臂上,接着便是清晰的骨头断裂声与谭影的闷哼,手腕上的力道一松,还未反应过来时,他便直直撞进了个温热怀抱中。
  是严绥。
  不需要抬头便能分辨出来,江绪缓慢地眨了下眼,感觉到严绥先是被自己撞得往后飞了点,才缓缓落于地上,台上传来清亮钟声与中年人无甚情绪的宣读声:“本场,平局——”
  他感受到严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莫名有些鼻子发酸。
  “师兄,”他含含糊糊地说着,扯了扯严绥的袖子,“是我大意了。”
  严绥的怀抱一触即分——大庭广众的,终究还是克制了许多,他嘘声宽慰道:“第一次上台切磋,已是很不错了。”
  他语罢,又神色深深地捉住江绪先前被人抓出明显痕迹的手腕,安抚地揉了揉灵力顺着指尖渗入发红肌肤,给江绪的表情仍旧是温和无害的:“是那人输不起,所以你看,你是可以的。”
  “但——”
  但还是没能赢下第一场。
  江绪张了张嘴,还没来地及说出口,一旁的程阎也凑了过来,盯着严绥周身的低气压伸过来只手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啦江师弟,你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正儿八经的切磋,正常,正常!”
  “若是被我碰到他,”雅也凑过来,对他宽慰地笑了笑,“定要把他狠狠摔成八瓣。”
  偏偏江绪就是听不得安慰的人,他鼻子一酸,连眼眶都开始发热,含糊道:“若我对那一剑自信些,也就赢了。”
  “这些都不是大问题,”严绥俯下身低低哄他,嗓音压得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绪绪心善,是他太卑劣,好了,莫要红眼了,师兄先带你去别处逛逛。”
  江绪只能不住点头,任由着严绥圈着自己的手腕往外走去,灵力源源不断地渗入红痕处,飞快地将那些他人留下的印子消磨得一干二净,严绥的眼神这才缓和了点,他带着江绪离开熙熙攘攘的道场,终于在僻静处停下了脚步,转身抚了抚江绪翘起的发顶,轻笑道:“现在可好了些?”
  江绪讷讷应了声,现在倒是不想哭了,只是脸上依旧热得慌:“叫大家看笑话了。”
  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有人说自己切磋被人揍哭了。
  但严绥明白他是在为着何事难过,缓声宽慰道:“绪绪不必自责,第一局能打成平手已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接下来还有不少的时日在此,不必急于一时。”
  江绪先是应了声,复又露出点迷茫之色:“可我自己上去切磋了一场,还是不太明白,为何这种切磋能够……寻道?”
  好像只是单纯上去走了一遭,为的还是输赢,所谓的道心依旧无从琢磨,连个影都摸不到。
  严绥却笑了声,反问他:“绪绪觉得,谭影此人如何?”
  江绪不假思索道:“他实力不错,但行事急躁冒进,而且还喜欢玩偷袭。”
  接着顿了顿,还是愤愤补充道:“他还输不起!”
  “是了,”严绥轻轻摩挲着他温热的手腕,眼神微深,“绪绪不认可他。”
  “怎么会有人认可这种行事风格。”
  江绪嘟囔着抬头,话语微不可查地一顿,他这才发现自己被严绥拉进了个僻静角落,四下安静无人,只有微热的风穿过林间,拂起严绥鬓角的一点碎发。
  离得有些太近了,他怔怔地盯着严绥近在咫尺的浅红薄唇咽了咽干涩的嗓。
  太……令人难以把持了。
  可严绥只是神色自若地往下说道:“有些人就是觉得这是对的,道心道心,心性同样是道心的一部分。”
  微微低着头,眼神温柔,夹杂着许多江绪看不懂的东西,发出声低低的鼻音。
  “怎么了?”
  江绪摇摇头,涩声道:“我明白了,师兄想说的是,此次切磋中,我其实明白了此番行为并非我认同的道。”
  严绥赞许地笑了声:“还有呢?”
  江绪讷讷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
  哪里还想得到更多?
  能按捺住自己便已经是很不错了。
  岁迟
  虽然是无极宗最弱,但平时的战力对比都是严绥程阎这些人呢……


第28章 海棠无香
  春日山景总是宜人,三清观的这处道场藏匿于招摇山深处,虽不是自家宗门所在,但也造得极好,青瓦灰墙与葱郁山林相映,墙外探进支艳红海棠,聘聘袅袅坠于脊兽旁,春风一吹,便有花瓣翩然擦过渐斜日光,落于地上交叠的亲昵人影上。
  严绥仍旧恍若未觉般抓着江绪的手腕,温言道:“绪绪向来聪慧,不若再好好想想。”
  江绪只能摇头,视线越过严绥的肩望向檐下廊间的曲折光晕,整个人都快要冒烟,慌乱间甚至觉得自己闻见了海棠的香气。
  可海棠哪来的香?他支支吾吾地,声音细如蚊呐:“真的不知道了。”
  说着就欲往后躲去,脊背碰在冰凉墙上,又被轻柔地扯了回去,严绥抬手替他拍了拍背后,面不改色道:“墙上脏,若是被师尊看见,又要说你没骨头。”
  这下反倒离得更近,江绪垂着眼慌乱应了声,竭力露出个还算自然的笑:“师兄是要带我去哪?”
  只是眼神仍旧飘忽着没个落点,严绥这才心情颇好地松开手,笑容难得显出点实质的愉悦:“本是想着绪绪应当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正好也能再同你讲讲方才那局的问题,不过现下一看,绪绪已经明白了许多。”
  “还是有些不懂的,”江绪抬手碰了碰自己犹在发烫的耳垂,轻声道,“那师兄是要回去了么?”
  没记错的话,待会还是有无极宗的比试,这第一日比试,严绥作为大师兄,理应在台下看着,这才能更好指导其他的师弟师妹。
  严绥却反问他:“绪绪想回去么?”
  无端让他想起被简楼子发问的场景。
  江绪先是点了点头,又在严绥无奈的神色中犹豫了会,最后缓慢地摇了下头。
  “我想,”他试探着说道,“回去歇着?”
  虽然不是很累,但正如严绥说的那般,江绪并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长久待着,那种被各色视线窥探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
  结果严绥轻轻笑了声,叹气道:“我又不是师尊,不会逼着你,绪绪用不着如此怕我。”
  “我知道,”江绪见他这副神情,有些愧疚,“只是不小心点了头。”
  说是不小心,其实是习惯,严绥哪里不懂,但他乐得江绪有那么点负罪感,只是大度地抬手碰了碰江绪仍旧微红的腮,温声道:“的确是该回去歇着,到现在还激动着呢。”
  江绪往后缩了缩,脸上更红了些,脑中又是一片空白,只能支吾道:“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师兄我先回去了。”
  激动是激动,他忍不住在心底犯嘀咕,可哪里是因为切磋!
  接着又不自觉地去瞄严绥的手,细长匀称,骨节分明,握着什么都会是赏心悦目的样子,令人想……
  江绪迅速地打住了四散的念头,口中愈发干燥,最后也不知想到了哪里,脸上反而更红了。
  “以后总是要习惯的,”严绥的眼神始终不偏不倚地落在他面上,声音听着愈发和缓,“至于道心,也并非是一朝一夕便能参透的,我先送你回去。”
  江绪终于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微微落后于严绥半步往外走去,身后山林涛涛,他勉强平了心绪,刚欲再说些什么,心头突然一动,倏然顿住脚步,往身后的招摇山看去。
  “怎么了?”身旁传来严绥的询问。
  “没什么,”江绪回过头,很轻地皱了皱眉,“只是觉着今日的风有些大。”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方才有道隐晦的窥探目光自墙外而来,冰凉地落在自己身上。
  可严绥跟断山河都没有察觉到,江绪晃了晃脑袋,飞快地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定然是错觉。
  他缓了缓,重新问道:“那师兄有寻到自己的道心么?”
  问完便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建木都生长了三百余年,况且年底就是祭天大典,严绥怎么也该摸到了门路,指不定已经小成。
  果不其然,严绥目不斜视地答他:“自然是寻到了的。”
  语气平静,好似根本不认为这是什么稀罕事。
  江绪噢了声,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那师兄寻了多少年?”
  虽然比不上严绥的天赋,他悄悄在袖中掰起指头寻思着,但多于严绥三倍的时间总归是差不多的。
  他这么想着,侧过头是恰好撞上严绥情绪莫测的视线,幽深的,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
  江绪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很多年,”严绥轻声说着,重新看向前方的道路,“我也记不清了。”
  还能多到哪去?
  江绪撇了撇嘴,严绥今年也不过五百余岁,再多,还能多过五百年不成。
  简直就是拿自己当傻子哄。
  ……
  事后江绪回想起来总觉着严绥从一开始便是在诳自己,先不说寻了多少年道心这件事,单说眼前的论道大会,他一路打下来,虽说没有太多场,但十几回总是有的,输多赢少,打得人只想连夜收拾好包袱跳下招摇山,就差夜间去翻墙给对手下软骨散了。
  至于长进?
  江绪面无表情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唯一的长进大抵是皮厚了不少,更加抗揍。
  偏偏无极宗的一干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凡轮到他上台的时候,底下乌压压站一堆的人群中必然立着群没穿统一道袍的无极宗弟子——赢了就属程阎笑得最大声,输了也是程阎第一个喝倒彩。
  就是闲的慌,江绪提着剑随意抹了把嘴角被内劲震出的血渍,往程阎那处狠狠瞪了眼,只见程阎大大咧咧冲自己摆了摆手,高声喊道:“江师弟,赶紧将他揍趴下,我们好早些回去歇着!”
  话才说到一半,江绪便利落抬剑格挡住对手劈来的长刀,刀光剑影间,他听见对面那个少年眼中燃着灼灼战意:“若是连你都打不过,我也回去无颜面对同门师兄弟!”
  这都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言论,江绪不满地挑开他的刀,也隐隐窜上点火气来,也轻喝一声:“来战!”
  什么叫连我都打不过,他手中攻势愈发迅疾,叮当碰撞声不绝于耳,我今日非要把你打趴下不可!
  这局切磋最终以断山河停在对手眉心作为结束,江绪喘着气,嘴角隐隐渗出点血迹,偏偏眼神很亮,回忆着平日里程阎挑衅人的模样对着他哼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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